白鹭侠骨
字体: 16 + -

第一章:偏山郊结识英雄汉,繁华城俘获美人心[五]

    且看,陆振和柳常鸣正欲打上第二招的时刻,门外走进来一个人,边走边拍掌,一个劲地叫好。

    这是个什么人,一个穿着蓝色布料的大褂,身形较矮,比锦衣卫每个人都要矮,就连刚才被踢出门外的那个锦衣卫都要矮上几寸,身披一件蓑衣,显然是刚才下雨的原因。头戴斗笠,只是比单天雄的斗笠还要小上几分,说明此人瘦小。看这年纪约莫三十出头,此人又矮又瘦,看似弱不禁风,实者你看他的眼睛,就隐隐觉得此人并非寻常之人。

    看罢,那陆振一看到他进来了,便放下手中的绣春刀,心道:“他怎么来了,我与他素未不和,今日之事若他来搅局我可不知如何处理,素闻杜铭与徐之晦交易非浅,难得今日之事是杜铭让他来的,我且打听打听。”。于是,变换一种脸色,呵呵笑道:“王二哥,今日有缘,既然在此遇到你,不知你是出来查案还是缉凶?”。

    那叫“王二哥”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说道:“对了,我查的南京徐家的案子,缉的当然徐家的人。”陆振心里舒了一口气,兀自便感觉不妙,心想:“这徐之晦便是南京人,莫非他今天就是冲着徐之晦来的。这是就难办了,这人脾气臭,肯定不听我的话。只是我们这里锦衣卫当中人员众多,但都是鼠虫之辈,我和你王鹿青尚能对付过去,袁二对付那柳常鸣肯定不能有余,好在后面还有许多弟兄可以帮忙,”。兀自思考过后,嘴角露出狡黠一笑。

    陆振第一招使的就是崆峒派的“神猿攀岩”,这一招关键也在于脚下,只见那陆振踮起脚尖,飞速向王鹿青冲来,那王鹿青也不是等闲之辈,东摇西转,一个箭步就摆脱了的攻击,那一招轻松化解了。陆振一个心惊,柳常鸣一旁看着忙叫好,心道:“这人武功了得,那一招也拆得很高明,又极负侠义之名,待会我必要和他讨教讨教。”。这时,柳常鸣正观看他二人的争斗激烈时刻,那刚才发毒针的袁二向西方袭击过来,三娘一眼喊了一声“小心”,忙提剑使过来,刚才三娘功夫与那个袁二高上一筹,只是刚才与陆振一战,功力已大打折扣,这一下竟未能伤及他半分。那袁二一斗便感觉心里一惊,伸出一枚绣花针,针将要入三娘的右肩,被柳常鸣一剑打了下来,可见眼力厉害。

    袁二眼里使唤其他锦衣卫来帮忙,那些锦衣卫好的去陆振这边,有的去对付三娘,剩下的和袁二一起对付柳常鸣,一时,三股势力渐近持平。刚才那个被踢出外面的锦衣卫此刻心里不爽,对三娘下的都是死招,一招愈来愈狠,三娘渐渐吃不消,最惨的还是柳常鸣一人敌六人,他们虽是行武出身,武功不高,但都是身强体壮的大汉,整得柳常鸣气都喘不过来。

    此刻,柳常鸣一直观察三娘这边,他向三娘使了一个颜色,三娘用剑用力一挥,旁人一躲,他来到了柳常鸣的身旁。三娘看着柳常鸣满头大汗,既心犹不安又满心欢喜。柳常鸣在三娘耳旁嘀咕了几句,于是,看罢,三娘在左,柳常鸣在右,同时提剑御气,众人皆是不懂,不敢向前,此刻一个胆大的锦衣卫拿刀迎空砍过来,柳常鸣一个向前,手臂像一条灵蛇,一拍,那锦衣卫飞身而出,口吐鲜血;这时,这些锦衣卫一拥而上,柳常鸣攻击,三娘防御。二人一阳一阴,一刚一柔,阴阳相生,刚柔相济,柳常鸣正面相当,陈三娘背面相辅,一个沉稳厚重,一个轻盈明快。柳常鸣使的是“正阳剑法”,陈三娘使的是“少阴剑法”,合称“阴阳双贯剑法”。这剑法是师傅分别相传,说二者合在一起威力聚增,果然,那锦衣卫依稀倒地,皆被打败。陆振眼看众人纷纷支撑不住,而柳常鸣愈战愈勇,又急又躁,手中的剑法也越来越乱,突然,王鹿青眼看陆振东渐,他故意买了个破绽,向西走,陆振兀自转西,王鹿青向东刺来,这下陆振就算有通天本领也逃不开来,那剑已刺入陆振的右肩,那陆振也是个好汉,楞是没有叫出来,右肩流血,体力渐渐不支。想那陆振纵横官场多年,都是他欺负人,伤人数不胜数,未曾想今日就是死到临头之日。

    陆振抛开手中的绣春刀,眼闭着双眼,好像静待死亡的到来,而这一切又仿佛他是这场比武的胜利者,因为的他的脸上比在场的每个人都显得从容淡定……

    王鹿青没有说话,而是背对着他,此刻他仿佛很累,累得连动手杀人的力气也没有。后来,当然是陆振跑了,是王鹿青放了,他为什么要放了一个罪恶深重的人?他放了,为什么在场的人都没有反对呢?

    六人又摆了一桌酒席,当然这桌肯定比刚才那桌更大,是二张八仙桌拼凑而成的,上的菜也比刚才更新鲜,更美味,吃得也更安心。徐之晦首先他的女儿,先前拉二胡的女子,后来锦衣卫进来时被他安排在后堂,叫徐荫。酒过三巡后,个人都知道个人的出身,那王鹿青江湖人称“快三刀”,颇负盛名,为人正直,京城之中人人敬仰,因不攀炎附势,名气在京城不如陆振,又因杜铭的门生,排行第二,又称“王二哥”。至于那徐之晦几年前与几位朝中大臣联名要求皇帝杀了刘瑾,以为皇帝惧怕大臣众多会听他们的,未想到皇帝对刘瑾宠幸万分,不但没有听大臣请奏,反而给刘瑾加以重权,刘瑾当势后大力迫害忠义大臣(听到此刻,柳常鸣、单天雄拍桌而起,显然气氛至极。),当年署名的大臣几乎死尽,当年,顾大人为保其余大家周全,拼死将当年署名大臣的名单交给我,欲叫我联络死去大臣的后人,揭穿刘瑾的罪证。说到此刻,徐之晦突然吐血,奄奄一息,众人一惊,他身旁的徐荫急忙哭了起来。

    王鹿青一看他的脸色,走到他的后背一看,看见后脖颈两颗红血口,惊道:“是血蚁。”

    徐荫这时突然跪了下来,哭着道:“王大人,求求你,救救我爹……呜呜呜呜……求求你……呜呜呜……救救我爹……”说话语无伦次,显然是伤心至极。王鹿青摇摇头道:“毒已进入肝脾,恐怕已经回天无力了。”。

    徐荫哭声更加大声了,徐之晦也感觉自己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他知道害他的人肯定是不想让人知道那份名单。这时,窗户有一些动静,柳常鸣急忙追了出去,徐之晦哽咽说道:“我与杜大人交情很深,他的为人我信得过,只是我死了之后,我的女儿将沦为孤身一人,这是我唯一放心不下的,”说到此处,王鹿青拍胸脯说道:“只要徐大人信得过我,我将令媛送入京城,向杜大人求情收令媛为干女儿,也算有一个好出处。”徐之晦咳了咳嗽,点了点头,说道:“如此甚……好……好,”正欲说下去,越感觉有气无力,他望了望窗口,对徐荫说了几句南京土话,说罢,便撒手人寰,眼闭气绝。

    至于,徐之晦最后那南京土话说的是什么,在场没有人知道,窗外也没有人知道。至于,使毒的人是谁,在场所以的人都知道,就是刚才柳常鸣去追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