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之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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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135章 抱歉我爱的人不是你

“谢谢您。”官佩瑜点了点头,她知道,如果其余人知道安迪一直都被她蒙在鼓里,那所有人都会知道,查尔斯家族的接班人是个被女人耍得团团转得蠢货,而查尔斯家族也会成为所有人的笑柄。

查尔斯公爵不会让整个家族蒙羞。

而官佩瑜也乐于遵从这种说法,毕竟她也不希望以后再与这个地方有什么瓜葛。

只是想到安迪刚才震惊又难过得眼神,她还是觉得心里愧疚难当。

“但我并不会感激你。”公爵冷冰冰地说道。

老管家推着轮椅离开,其余的保镖陆续散去,公爵的一名助理走到官佩瑜面前,让她跟着他去办理一些手续,好把特效药送到靳云渚所在的那家医院。

半个小时前还热闹非凡的橡树庄园此事只剩下冷清,只有那片金色的太阳花繁盛依旧。

官佩瑜换了一身日常的浅绿色连衣裙走到车前,保镖帮忙拉开了车门。

“penny。”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官佩瑜脚下一顿,转过身,看着穿着白色西装的安迪。

“你要去哪儿?”他显然是跑过来的,喘息声中带着匆促,他眼里有愤怒,有不安,有迷惑,却又隐隐藏着几分期许。

“去拿一点东西。”官佩瑜语调平静。

“就是我爸爸和你约定好的东西?”安迪深吸了一口气,平复自己的呼吸,“难道说,就是你之前跟我说的那个特效药?”

“是的。”官佩瑜点了点头。

“所以你和我爸爸联合起来瞒着我?”安迪皱起了眉,“那你为什么还要事先找我商量,而且你们这么做都是为了什么?……我的意思,婚礼还要改日继续吗?”

他说话有些语无伦次,但是官佩瑜知道,最后一句才是安迪真正想问的问题。

她觉得有些费解,又有些羞愧,“你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亲爱的安迪,像我这样满口谎言的人,也不配成为你的妻子。”

“只要那一句‘我愿意’是发自真心的,其余的我都可以不计较!”安迪忽然高声说道,“你跟我爸爸这么做,一定有你们的理由,我可以听你慢慢解释。”

“不用解释了。”官佩瑜往前走了几步,拿起安迪的手。

安迪的眼中掠过一丝亮光。

官佩瑜却只是把口袋里的两枚戒指放到了他的手心,随后把他的五指慢慢收拢。

一枚是他求婚时的订婚银戒,一枚是他陪她挑的粉钻婚戒。

那上面的确是装过微型手枪,但是钻石本身并没有遭到破坏,官佩瑜收回手,微微低下了头,“对不起,我知道这声道歉无济于事,但我还是要对你说,不管是在南非,还是在这里,我都对你的真诚无比感激,希望你能找到一个真正爱你适合你的妻子。”

官佩瑜说完返身准备上车。

“penny!”安迪看着手里的戒指愣了两秒,随后对着官佩瑜的背影高喊了一声,“我爱你!”

可是她爱的人并不是他啊……官佩瑜苦笑了一声,一只脚踏进车里,“我要救的人不是我的哥哥,而是我的丈夫。”

她说完上了车,保镖也识趣地迅速关上了车门。

安迪没有追上来,他被这个晴天霹雳震得在原地久久难以回神。

官佩瑜没有勇气回头去看他脸上的神情,她有些唾弃自己的卑劣,把别人的真情当作是工具,谋取自己想要的东西。

“希望在这件事之后,安迪能够成熟理智地看待身边的所有人和事。”

——这是老公爵对她说的话,他希望安迪能够看明白,并不是所有的事都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单纯,敬爱的兄长可能是个阴狠的杀人犯,而自己心爱的女人,也有可能只是为了私利故意接近自己而已。

这个世界上又将少了一个纯良的人——官佩瑜觉得有些于心不忍。

但是安迪接下来必定会继承查尔斯家族的产业,优柔寡断对他来说有百害而无一利。官佩瑜忽然就想到了从前一无所知的自己,并且想到靳云渚曾经对她说过的一句话。

他说过,他害怕他在变得坚强成熟的同时,丧失她曾让他无比迷恋的单纯与善良。

而安迪也终将和这两者作别,以此作为成长的代价。

那她呢,她现在,算是丧失了这两点吗?

她不敢往深处想,她现在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救靳云渚。哪怕为此双手沾染鲜血,哪怕为此变成一个恶人,她也要救他,一切的一切,都远不如他的生命,更让她珍视。

她要不惜所有捍卫他,一如他对她一般。

查尔斯公爵让人一直把她送到医院门口,与此同时,药剂也被送入了病房。

官佩瑜礼貌地向几位保镖道别,随后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走出电梯,她便看到andrew夫妇和晴子都站在病房门口,从门上的小窗上看着里面。

从他们的脸上,她并没有看到想象中的轻松神情。

那一瞬间她的心又揪了起来,她匆匆走到病房门口,还没来得及跟他们打招呼就询问起靳云渚的情况。

病房内,护士刚刚替靳云渚注射完第一剂特效药。

然而,他的手脚和脖颈却被固定在病**,却仍旧失控般地挣扎着,被冷汗浸透的病人服贴在他的身上,让他看起来更加瘦骨嶙峋。

官佩瑜听不到病房里的声音,却看到他张着嘴,仿佛是在为极大的痛苦而声嘶力竭。

官佩瑜第一反应就是开门,一旁的晴子却伸手制止了她。

“penny你不要担心,”晴子说道,“这是治疗必经的过程,kris体内的病毒已经扩散到了全身,特效药进入体内后会与之发生剧烈反应,所以他才会感到这么痛苦。”

“那他这样的状况会持续多久?”官佩瑜将手掌贴在冰冷的玻璃上,眼睁睁地看着他在里面受尽折磨,她只觉自己肺部的空气仿佛被抽空了一般,焦灼得让她几乎窒息。

她无法切身体验他的痛苦,却在病房外感同身受。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你可以问一下医生。”晴子看着官佩瑜心急如焚的样子,忍不住又安慰了一句,“放心吧,kris的病会好起来的,只是过程会辛苦一点。”

“噢我的上帝,”laura一边看着靳云渚,一边对身旁的andrew感叹,“他这个样子,让我想起了你在戒毒所的那个样子,我记得那个时候你也是被这么绑着,每隔一阵就使出全身力气挣扎,我看着都想把你敲晕过去。可是kris不允许,他说一定要让你好好感受戒毒的痛楚,以后才不会再碰那些该死的*。”

“我发誓我这辈子都不会碰那些东西。”andrew耸了耸肩。

谈话间医务人员从病房里走了出来,并且摘下了脸上的口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