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昔日旧人（上）
京都城内，车水马龙，一派繁华。
而整个京城又被划分为三处区域，这三大区域，除城北皇宫以外，其余两处，分别是城东商市，以及城西军营，三者在地理位置上亦正好呈‘品’字形分布。
京城之中，城北皇宫以及城西军营，寻常人等均无法入内，至于城东商市，则是京中占地最广，亦是城中最为热闹繁华的地带。
“这京城之中，城北主政，城西驻军，至于这城东，可不单单只是我们这些做商人出入的地方……”一路上，朱五不忘向莫名介绍京中各处情形。
只听他兀自说道：“城东是整个京城占地最广的一处区域，其中有七成土地属于民用住宅。”
“而城东中心则是一处商业用地，除各大商会入驻以外，其他诸如各类酒楼、武馆、赌坊，甚至一些风月场所自是不计其数，当然，这些都属于明面上的……”
“哦？”莫名听到此处，不由试探着问道：“难不成这暗中还有一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也可以这么说……”朱五点了点头道：“这城东之中还有一个黑市，里面有负责给朝廷官员洗黑钱的，有网罗各类大小情报的机密组织，更有收人钱财、替人消灾的杀手组织……”
“黑市之中的水，倒也深得很！”莫名随后问道：“只是这黑市存于京城之中，可以说是在朝廷的眼皮子底下行事，难道朝廷就能由着它放任不管？”
“怎么管，如何管？”朱五微微笑道：“城东黑市由来已久，且无迹可寻，各组织首领究竟有哪些人，这黑市主人又到底是谁，几无人知晓，足见其隐秘之深，不过……”
他说到此处，压低声音道：“听说这黑市形成至今，已有数百年时间，其存在的最终目的也只有一个，便是为了抗衡大齐皇族，毕竟你也知道，这大齐是海外齐家势力，并非咱们九州正统！”
莫名闻言，暗自点头，随后亦不由小声说道：“如此说来，这黑市背后的人物，也绝非一些什么泛泛之辈！”
二人说话间，一行人已不知不觉进入城东一处偏隅巷道之中，道路两旁皆是深宅民院，街巷中亦并无多少行人。
便在这时，有破风声迎面向朱五袭来，细辨之下，似是一枚菱状暗器。
“有暗器！”几乎同时，莫名脑海中顿时闪过了这个念头。
他与朱五并肩而骑，初时并未留意，只是当那暗器迎面划向朱五之际，暗器所发出的风声立即使他明了一切。
他虽不及开口提醒，但出于多年来的习武本能，令他瞬间便做出了反应……
听风辨位，莫名双指立时递出，横空拦在了朱五面前。
仅仅片刻，朱五侧脸望去，只见莫名双指不偏不倚，正紧紧夹着一枚菱状暗器，其上似乎喂有一层剧毒，是以暗器通体呈漆黑之色。
莫名心中不由一阵后怕，适才这暗器凌厉迅捷，可见出手之人早已在周围附近蓄势已久，只等朱五现身，便欲一击即中，要其性命。
言念及此，他双目立即向前方街巷扫去。
此时的街巷之中，那为数不多的行人皆是神色自若，举止正常，显是刚刚的情形并未引起他们的注意。
突然，莫名双目一凝，落在了前方一个头戴斗笠的灰衣人身上，后者似乎有所察觉，不由加快了脚步，想要迅速离去。
“想走？”莫名眼疾手快，双指蓦地一甩，手中暗器立时发出。
那灰衣人倒也身手敏捷，单脚一点，闪身避过，随后又迅速拐入另一条街巷之中。
莫名一击不成，又岂能容忍那灰衣人如此轻易离去。
“五哥，柔儿，你们多加小心，我去去便回！”他匆忙交代了二人一番，这才跃下马背，沿着灰衣人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只是，当他刚转入灰衣人消失的那条街巷之时，后者的身影便又再次转入其他街巷，显然，这灰衣人的身手并不在他之下。
如此这般，莫名疾行追赶了七八条街巷，这才看见灰衣人的踪影……
此刻，那灰衣人竟背对着他一动不动，莫名不敢大意，缓缓向他走去，神色亦是格外警惕。
也是这时，灰衣人头上的斗笠突兀掉落，与此同时，他整个人更是仰头栽倒在了地面之上。
莫名仔细看去，只见那灰衣人的颈部挂着一道细小而又致命的伤口，鲜血正从其伤口缓缓溢出，恐难以活命。
他收回目光，随后又落在了前方一道黑衣身影之上，此刻那黑衣人正将手中的短剑缓缓收入袖中。
“杀人灭口？”莫名皱了皱眉道：“想必你们是一伙的罢？”
黑衣人看了莫名一眼，突然咧嘴挤出一个笑容，只是这笑容在莫名看来，却是有些僵硬，颇为诡异。
“别走，站住！”莫名话还未说完，便瞧见那黑衣人双足一点，跃向远处，仅数个起落，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好快的速度！”莫名自忖，以自己的身手本事，断无法追上那神秘黑衣人，想到此处，便也只能由他去了。
随后，他又蹲下身子，仔细在那灰衣人身上搜寻了许久，这才找出几样物事来，除碎银、毒镖之外，还有一张画像。
他将画像展开，只见其上赫然刻画着朱五的模样，倒也有七八分相像。
“如此看来，此人与五哥可以说是素未谋面，适才却又下如此重的杀招，想来这灰衣人恐怕便是个杀手……”他稍加思索之后，心中便逐渐有了一些猜测。
不多时，朱五等人匆忙赶至，朱五翻身下马，来到莫名身旁，随后又静静看了一眼灰衣人颈部的那道致命伤痕，竟沉吟了片刻。
“五哥，我刚刚追寻到此……”莫名正欲将先前所发生的一切悉数告与他，后者却以人多眼杂，不宜多说为由，立即打断制止了他。
当下，朱五命人将尸首处理过后，众人这才一同离去。
城东中心，誉财商会名下的一座豪宅府邸，亦是朱五在京中常居之所。
此时，书房之中，仅朱五与莫名二人。
“五哥，那灰衣人显是杀手无疑，至于黑衣人，身手本事尤在我之上，却不知究竟是敌还是友！”到了此刻，莫名仍不免忧心忡忡。
朱五却是微微笑道：“我想我大概猜到是谁了，总之天黑之后，一切自有分晓！”
“哦？”莫名一怔，随后连道：“你是说天黑之后，那黑衣人还会现身？”
朱五不置可否，也不多说，只是静静地看向窗外。
这一晚，二人用过晚饭，朱五自行回到书房，莫名回想起先前之事，总觉得事有蹊跷，坚持要伴他左右，朱五也不强求。
正当二人进入书房之后，却见一个黑衣男子坐于书桌前，他一手捧书翻看，一手端茶品味，正怡然自得。
而这黑衣男子，正是莫名白天所遇见的那个神秘黑衣人。
“是你？”莫名对其深感忌惮，却还是立即闪过身子，挡在了朱五身前。
“十三弟……”朱五笑着拍了拍他肩膀道：“自己人，切莫惊慌！”
莫名闻言，心道这黑衣人想必是五哥留在京中的好手，是以令他隐在暗中，以防众人不测，言念及此，心下稍宽。
也是这时，黑衣人放下手中杯茶，另一手兀自拿着书籍，站了出来，随后又来到莫名身旁，仔细端详了许久。
莫名亦是细细打量，只见那黑衣人面容泛黄，神情僵硬，一双眼眸却是炯炯有神。
突然，只见那黑衣人笑了两声，随后更是将手中书籍轻轻拍打在莫名胸前，这才笑道：“好小子，徒手接暗器，身手似乎不赖嘛！”
“你是？”莫名闻声一震，幼年之时的一个熟悉面孔立时浮上心头，只是二者面容千差万别，可以说是判若两人，若非音容相似，他也决不会如此震惊失色。
似乎明白莫名心中所想，那黑衣人立即做出了一个举动，只听见嗤啦一声，一张人皮面具便被他撕了下来。
莫名此时又惊又喜，眼前的这位，其面容轮廓，正渐渐与昔日那位旧人重合。
“十哥，真的是你？”莫名惊喜之下，不由上前与后者紧紧熊抱在了一起，许久之后，这才逐渐松开。
“十三弟，粗略算来，咱俩差不多已是十年不见了，当时在山寨中，我也不过像你现在这般大小……”黑衣人平复心情之后，感慨说道：“不曾想到，十年过去了，那个终日哭哭闹闹的小娃娃也已长大成人了！”
莫名闻言，佯装生气，语气却有些哽咽道：“伏通，你们说消失便消失，下山之前也不和我打一声招呼，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十三弟了！”
“十三弟勿要见怪！”黑衣人笑着解释道：“当年我们四人有要事在身，那时你还年幼，倘若和你告别，只怕你又要哭闹个不停，索性便来个不辞而别，总之，做哥哥的给你赔不是了！”
眼前的这位黑衣人，名叫伏通，正是飞云寨十当家，他如今不过二十五六的年纪，与十年前并无多大变化，是以揭开人皮面具之后，莫名第一时间便认了出来。
而整个京城又被划分为三处区域，这三大区域，除城北皇宫以外，其余两处，分别是城东商市，以及城西军营，三者在地理位置上亦正好呈‘品’字形分布。
京城之中，城北皇宫以及城西军营，寻常人等均无法入内，至于城东商市，则是京中占地最广，亦是城中最为热闹繁华的地带。
“这京城之中，城北主政，城西驻军，至于这城东，可不单单只是我们这些做商人出入的地方……”一路上，朱五不忘向莫名介绍京中各处情形。
只听他兀自说道：“城东是整个京城占地最广的一处区域，其中有七成土地属于民用住宅。”
“而城东中心则是一处商业用地，除各大商会入驻以外，其他诸如各类酒楼、武馆、赌坊，甚至一些风月场所自是不计其数，当然，这些都属于明面上的……”
“哦？”莫名听到此处，不由试探着问道：“难不成这暗中还有一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也可以这么说……”朱五点了点头道：“这城东之中还有一个黑市，里面有负责给朝廷官员洗黑钱的，有网罗各类大小情报的机密组织，更有收人钱财、替人消灾的杀手组织……”
“黑市之中的水，倒也深得很！”莫名随后问道：“只是这黑市存于京城之中，可以说是在朝廷的眼皮子底下行事，难道朝廷就能由着它放任不管？”
“怎么管，如何管？”朱五微微笑道：“城东黑市由来已久，且无迹可寻，各组织首领究竟有哪些人，这黑市主人又到底是谁，几无人知晓，足见其隐秘之深，不过……”
他说到此处，压低声音道：“听说这黑市形成至今，已有数百年时间，其存在的最终目的也只有一个，便是为了抗衡大齐皇族，毕竟你也知道，这大齐是海外齐家势力，并非咱们九州正统！”
莫名闻言，暗自点头，随后亦不由小声说道：“如此说来，这黑市背后的人物，也绝非一些什么泛泛之辈！”
二人说话间，一行人已不知不觉进入城东一处偏隅巷道之中，道路两旁皆是深宅民院，街巷中亦并无多少行人。
便在这时，有破风声迎面向朱五袭来，细辨之下，似是一枚菱状暗器。
“有暗器！”几乎同时，莫名脑海中顿时闪过了这个念头。
他与朱五并肩而骑，初时并未留意，只是当那暗器迎面划向朱五之际，暗器所发出的风声立即使他明了一切。
他虽不及开口提醒，但出于多年来的习武本能，令他瞬间便做出了反应……
听风辨位，莫名双指立时递出，横空拦在了朱五面前。
仅仅片刻，朱五侧脸望去，只见莫名双指不偏不倚，正紧紧夹着一枚菱状暗器，其上似乎喂有一层剧毒，是以暗器通体呈漆黑之色。
莫名心中不由一阵后怕，适才这暗器凌厉迅捷，可见出手之人早已在周围附近蓄势已久，只等朱五现身，便欲一击即中，要其性命。
言念及此，他双目立即向前方街巷扫去。
此时的街巷之中，那为数不多的行人皆是神色自若，举止正常，显是刚刚的情形并未引起他们的注意。
突然，莫名双目一凝，落在了前方一个头戴斗笠的灰衣人身上，后者似乎有所察觉，不由加快了脚步，想要迅速离去。
“想走？”莫名眼疾手快，双指蓦地一甩，手中暗器立时发出。
那灰衣人倒也身手敏捷，单脚一点，闪身避过，随后又迅速拐入另一条街巷之中。
莫名一击不成，又岂能容忍那灰衣人如此轻易离去。
“五哥，柔儿，你们多加小心，我去去便回！”他匆忙交代了二人一番，这才跃下马背，沿着灰衣人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只是，当他刚转入灰衣人消失的那条街巷之时，后者的身影便又再次转入其他街巷，显然，这灰衣人的身手并不在他之下。
如此这般，莫名疾行追赶了七八条街巷，这才看见灰衣人的踪影……
此刻，那灰衣人竟背对着他一动不动，莫名不敢大意，缓缓向他走去，神色亦是格外警惕。
也是这时，灰衣人头上的斗笠突兀掉落，与此同时，他整个人更是仰头栽倒在了地面之上。
莫名仔细看去，只见那灰衣人的颈部挂着一道细小而又致命的伤口，鲜血正从其伤口缓缓溢出，恐难以活命。
他收回目光，随后又落在了前方一道黑衣身影之上，此刻那黑衣人正将手中的短剑缓缓收入袖中。
“杀人灭口？”莫名皱了皱眉道：“想必你们是一伙的罢？”
黑衣人看了莫名一眼，突然咧嘴挤出一个笑容，只是这笑容在莫名看来，却是有些僵硬，颇为诡异。
“别走，站住！”莫名话还未说完，便瞧见那黑衣人双足一点，跃向远处，仅数个起落，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好快的速度！”莫名自忖，以自己的身手本事，断无法追上那神秘黑衣人，想到此处，便也只能由他去了。
随后，他又蹲下身子，仔细在那灰衣人身上搜寻了许久，这才找出几样物事来，除碎银、毒镖之外，还有一张画像。
他将画像展开，只见其上赫然刻画着朱五的模样，倒也有七八分相像。
“如此看来，此人与五哥可以说是素未谋面，适才却又下如此重的杀招，想来这灰衣人恐怕便是个杀手……”他稍加思索之后，心中便逐渐有了一些猜测。
不多时，朱五等人匆忙赶至，朱五翻身下马，来到莫名身旁，随后又静静看了一眼灰衣人颈部的那道致命伤痕，竟沉吟了片刻。
“五哥，我刚刚追寻到此……”莫名正欲将先前所发生的一切悉数告与他，后者却以人多眼杂，不宜多说为由，立即打断制止了他。
当下，朱五命人将尸首处理过后，众人这才一同离去。
城东中心，誉财商会名下的一座豪宅府邸，亦是朱五在京中常居之所。
此时，书房之中，仅朱五与莫名二人。
“五哥，那灰衣人显是杀手无疑，至于黑衣人，身手本事尤在我之上，却不知究竟是敌还是友！”到了此刻，莫名仍不免忧心忡忡。
朱五却是微微笑道：“我想我大概猜到是谁了，总之天黑之后，一切自有分晓！”
“哦？”莫名一怔，随后连道：“你是说天黑之后，那黑衣人还会现身？”
朱五不置可否，也不多说，只是静静地看向窗外。
这一晚，二人用过晚饭，朱五自行回到书房，莫名回想起先前之事，总觉得事有蹊跷，坚持要伴他左右，朱五也不强求。
正当二人进入书房之后，却见一个黑衣男子坐于书桌前，他一手捧书翻看，一手端茶品味，正怡然自得。
而这黑衣男子，正是莫名白天所遇见的那个神秘黑衣人。
“是你？”莫名对其深感忌惮，却还是立即闪过身子，挡在了朱五身前。
“十三弟……”朱五笑着拍了拍他肩膀道：“自己人，切莫惊慌！”
莫名闻言，心道这黑衣人想必是五哥留在京中的好手，是以令他隐在暗中，以防众人不测，言念及此，心下稍宽。
也是这时，黑衣人放下手中杯茶，另一手兀自拿着书籍，站了出来，随后又来到莫名身旁，仔细端详了许久。
莫名亦是细细打量，只见那黑衣人面容泛黄，神情僵硬，一双眼眸却是炯炯有神。
突然，只见那黑衣人笑了两声，随后更是将手中书籍轻轻拍打在莫名胸前，这才笑道：“好小子，徒手接暗器，身手似乎不赖嘛！”
“你是？”莫名闻声一震，幼年之时的一个熟悉面孔立时浮上心头，只是二者面容千差万别，可以说是判若两人，若非音容相似，他也决不会如此震惊失色。
似乎明白莫名心中所想，那黑衣人立即做出了一个举动，只听见嗤啦一声，一张人皮面具便被他撕了下来。
莫名此时又惊又喜，眼前的这位，其面容轮廓，正渐渐与昔日那位旧人重合。
“十哥，真的是你？”莫名惊喜之下，不由上前与后者紧紧熊抱在了一起，许久之后，这才逐渐松开。
“十三弟，粗略算来，咱俩差不多已是十年不见了，当时在山寨中，我也不过像你现在这般大小……”黑衣人平复心情之后，感慨说道：“不曾想到，十年过去了，那个终日哭哭闹闹的小娃娃也已长大成人了！”
莫名闻言，佯装生气，语气却有些哽咽道：“伏通，你们说消失便消失，下山之前也不和我打一声招呼，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十三弟了！”
“十三弟勿要见怪！”黑衣人笑着解释道：“当年我们四人有要事在身，那时你还年幼，倘若和你告别，只怕你又要哭闹个不停，索性便来个不辞而别，总之，做哥哥的给你赔不是了！”
眼前的这位黑衣人，名叫伏通，正是飞云寨十当家，他如今不过二十五六的年纪，与十年前并无多大变化，是以揭开人皮面具之后，莫名第一时间便认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