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前途未卜
不久后，费老板的私人律师收到了法院的传票。
y城中心法院就苗银凤提出的离婚协议中，关于财产分割的问题采取了行动，立即冻结了他名下二家公司的股权，而这事发生的时间正是费氏路演期间，这对于费氏集团的美国上市无疑是致命一击……
美国著名的投资大师巴菲特曾经说过，他一生中最重要的投资并不是买入哪种股票，而是选择跟谁结婚。因为“在选择伴侣这件事上，如果你错了，将让你损失很多。而且，损失不仅仅是金钱上的……”
对于费连海，也许情况正是这样的。
“你又要干什么？”
“我这次来y城就是特地为了这事，都拖了这么久……”说着，苗银凤把一份打印好的离婚协议扔在了桌子上。
“我不是已经签了好几份给你吗？”费连海愤怒地说，然后接过了那份协议，看也没看就在上面签了字，“拿去，从今以后，你爱干嘛干嘛去，不要再来打搅我了。”
“真是谢谢你了！”苗银凤拿起了桌上的协议书，认真地看着他的笔迹。
“别再来闹了，让孩子们看了笑话。”费连海扔下了一句话后，便匆匆离开了费家豪宅，这时候的他宁愿把心思都花在事业上。
其实那封离婚协议，是苗银凤在网上找的，她自己也没仔细看就交了法院，费连海忙着费氏上市的事情，也实在没在意。况且她以前也多次闹过离婚，他也签过几份离婚协议，都没算数，想着老夫老妻的，怎么样也轮不到他们。
没想到，这一次，她是玩真的。
她把那份离婚协议交给法院后，就只身前往了北方。
虽然事情发生在中国，但美国的投资商可不是聋子，一时消息不胫而走……
那天，一双儿女都被费连海召到了美国波士顿酒店的临时办公室里。
“真是孽！”费连海边说边猛地喘气。
“爸爸……”费颉连忙劝说，“您别生气了，不要气坏了身体……”
“我妈怎么就，这么得，这么得……”绅士风度十足的费喆很少情绪这么激动。
“唉，都是我的错！”费连海止不住地捶打自己的胸脯，费颉连忙倒了一杯温水给他递上。
“爸，喝口水，消消气。”费颉边劝费爸喝水边拍着他的背部。
“我看我妈又是受了那个戴礼周的魔咒吧，这个人怎么能这样？为人师表的……”费喆把手上一份合同协议的副本都揉作了一团，他本来打算拿来给费爸审阅的。
“我以为她又在跟我闹，”费连海叹了口气说，“没想到这次来真的……还在这个节骨眼上……”
“我们还是先想想对策吧？”费颉也紧锁起了眉头，“不然，我先给我妈妈打个电话试试……也许还有回旋的余地……”
费颉走出了房间，在酒店走廊里，拨了她妈妈苗银凤的号码。
嘀嘀响了几声后，里面传来了：“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您稍后再拨。”
费颉也走回了房间，对着父亲和弟弟说：“我打了十几次，没有人接。”
“算了，我看她会走到这一步，也许暂时就不想再理我们了！”费连海边说边低下了头，总觉得自己愧对了儿女。
“爸爸，您先别说丧气话，妈那边我继续联系，费氏这么多人，一定能想出好的对策的。”费颉安慰他说。
费喆握紧了双拳，大骂了一声：“cnm的戴礼周，以后再有机会见到你，我一定用吉他砸死你！”
费颉忙过来拍了拍费喆的肩膀，“好了，你别再闹了，爸爸心里已经够烦了！”说着，她把费喆劝出了房间，在走廊里面安慰了几句。
她又回到房间与费爸继续商量：“不然，还是找董事会和团队的成员商量一下对策，人多力量大。”
费连海默默地点了点头。
而费氏上市团队也正忙得不可开交，股票承销商们也急得焦头烂额，一时流言四起。
“听说，费氏总裁正在闹离婚，我们的合作计划不如再商议一下？”
已经有好几个投资商打电话来了，有的问外面风声的真伪，有的问上市会不会就此搁浅……毕竟，那些是在华尔街从事风投多年的职业经理人，他们对于商业信息都极为敏感，其中一些人已经在蠢蠢欲动准备撤资，费氏一马平川的上市之路一夜之间变得前途未卜。
凌晨十分，费氏上市团队召开紧急会议。
“首先，我们必须马上在下一场的路演上，稳定投资商的情绪，让他们消除对我们的质疑……另一方面，我们要与国内的法院去协调，介于费氏的特殊情况，能不能暂缓对我们股权的控制……”上市团队中的风险经理陶宿孔义正言辞地大家说。
“恩，我正在尝试联系我母亲苗银凤，我想我一定能说服她。”作为费氏血脉的费颉斩钉截铁的口气，让大家都向她投来了关注的目光。这一刻，她想要先稳定军心，毕竟这个乱子源起她的家庭。
“现在最重要的是稳定投资者们的信心。”
“是啊，我们都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如果法院不肯解冻，就立马再找个国内的合伙人入股吧？”
“或者找国际投资商，除了美国，法、韩、英……我们都去联系试试！”
……
费氏上市团队的成员们纷纷献计献策，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让这场紧急会议呈现“百家争鸣”的状态，虽然计策还未确定，但会议最终成立了以费颉为总负责的危机公关小组。
这个会议开到了凌晨三点多，大家似乎提出了很多的解决方案，在费颉看来，最快的解决方法就是让她的母亲苗银凤向法院主动提出暂缓执行，至少让费氏挨到上市之后……
躺在酒店里面，这里有舒适的温度，柔软的大床，她关掉了手机，打算好好睡一觉，明早她要与团队一起，对抗新一场的路演，和未知的狂风暴雨……然而，她的脑袋里一片空白，却怎么也睡不着……
天灰灰亮，她就将手机开机了，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五点半，费颉决定给母亲写一条短信，她本只打算写几句问候的话，寥寥数语以寄相思，可是写了删，删了写，最后酝酿出了一条很长很长的短信，她闭上眼睛，点击了发送键，可能那条越洋短信是分了几条才发出去的：
“妈妈，你还记得吗？你说我是你的小棉袄，冬天冷的时候，你抱着我，就感觉不到寒冷，而夏天热的时候，你也不忍心脱下……可是，你怎么就忍心离我而去了呢？我不知道是不是爸爸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但是如果有，我一定代他向你道歉，你回来好不好？我现在美国‘打仗’，因为你的突然离开，那些刁钻的投资商们不晓得会向费氏丢来什么榴弹……我很担忧，你一直知道我是个没心没肺的人，一则笑话就能开怀，但这接连几晚我都在酒店里失眠，我很想你和爸爸能复合，即便不可能了，也希望你们不要彼此伤害，希望我们都会一直过得很幸福，很快乐……”
费颉知道苗银凤恐怕不会立即回复她，但是写完了这些话，她似乎好过了一些，渐渐地入睡，虽然时间很短。
果不其然，这场在波士顿酒店的路演异常火爆，连之前在其他城市参加过别场路演的投资商或经理人们，也纷纷再次出现在会场……现场，来了许多证券金融业的记者，他们将手上的长枪短炮纷纷对准了费连海，现场一时好不热闹。
路演的内容也从原计划的宣传费氏股票，演变成了费连海离婚案的个人澄清会，团队的成员们也在竭尽所能安抚各路的投资商。
“……我请大家放心，这里面有一些误会……总之，费氏一定能如期上市的！谢谢大家！”费连海面不改色地向与会者们解释着。
不过，这次他忘记要说那句英文：“believemeandbelievefees,tomorrowisbeautiful.”每本来，他早已熟记于心，在多次演讲的千锤百炼下发音再也不蹩脚了。
女翻译依然面不改色、微笑淡定地向在场的投资商们翻译了他的讲话。
接下来，还照例是提问环节，但是所有的问题焦点已经不仅仅在于股票的定价、发行、潜力等技术层面上，投资商们更加关心的是，费氏真的还能如期上市吗？
第二天，美国的财经类报纸上，就出现了费氏的名字，只是那边的报纸一般不爱让国外的新闻上头条，所以有了一篇并不起眼的配图小文，它的标题是“aboutfees：tobeornottobe”。文章的内容大概就是说，费氏集团将在美国上市了，但是总裁面临了离婚风波，来自世界各地的投资者们信心受挫……如此云云。
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国外的篇幅不大的关于中国企业的文章，到了国内的媒体手里，往往就是往头条里搁的架势，所以，费氏在国内的日子似乎也不那么好过起来……
苗银凤去了北方，也偶尔会翻一翻报纸，看看新闻什么的。
那天，她在屋子里泡了一壶西湖龙井，正端着茶杯往飘窗上坐。她本打算看书，看到小茶几上的报纸，想拿起来翻一翻，一翻，她便看到了那篇关于费氏集团的报道。
也许，她为了忠于自己的感情已不想再与费连海联络，但那一双儿女却是无法忘记割舍的。况且，费氏集团是她看着成长起来的民营企业，当年为了它，她还当掉了自己的嫁妆首饰，这多少年的风风雨雨，她都有些记不清了。
报纸上，刊了一张大照片。照片上，费连海站在台中央正挥着手激情地演讲，苗银凤不禁叹了口气。在她的眼中，这十几年来，他对于事业的激情从未有丝毫消减。照片的后面显然是费氏团队，大多数的人的表情似乎还是斗志昂扬，她用手指在照片上划着，有几个认识，有几个不认识。她注意到了照片角落里一个熟悉的面孔，那个穿着职业上衣的女孩微微低着头，纠结的表情让那个女孩看起来并不是非常高兴……也许没有读者会留意那些官方照片上的背景人物，更不关心他们脸上那毫不起眼的表情，但是，“知女莫若母”。
女孩正是苗银凤的女儿费颉。
她忽然想起了许久未碰的手机，她在包里翻找，找到的手机的屏幕已经不亮了，看似已经没电了，这段时间她居然都忘了给手机充电……于是，她连忙给它插上充电器，然后开机，里面已经存了好多短信和未接电话。
她翻着未接记录，里面有十几个连着的费颉号码，她不禁有些自责。她继续翻了翻短信，看到了费颉的留言。
她抱着双膝，扭头看着窗外，哭了起来……
y城中心法院就苗银凤提出的离婚协议中，关于财产分割的问题采取了行动，立即冻结了他名下二家公司的股权，而这事发生的时间正是费氏路演期间，这对于费氏集团的美国上市无疑是致命一击……
美国著名的投资大师巴菲特曾经说过，他一生中最重要的投资并不是买入哪种股票，而是选择跟谁结婚。因为“在选择伴侣这件事上，如果你错了，将让你损失很多。而且，损失不仅仅是金钱上的……”
对于费连海，也许情况正是这样的。
“你又要干什么？”
“我这次来y城就是特地为了这事，都拖了这么久……”说着，苗银凤把一份打印好的离婚协议扔在了桌子上。
“我不是已经签了好几份给你吗？”费连海愤怒地说，然后接过了那份协议，看也没看就在上面签了字，“拿去，从今以后，你爱干嘛干嘛去，不要再来打搅我了。”
“真是谢谢你了！”苗银凤拿起了桌上的协议书，认真地看着他的笔迹。
“别再来闹了，让孩子们看了笑话。”费连海扔下了一句话后，便匆匆离开了费家豪宅，这时候的他宁愿把心思都花在事业上。
其实那封离婚协议，是苗银凤在网上找的，她自己也没仔细看就交了法院，费连海忙着费氏上市的事情，也实在没在意。况且她以前也多次闹过离婚，他也签过几份离婚协议，都没算数，想着老夫老妻的，怎么样也轮不到他们。
没想到，这一次，她是玩真的。
她把那份离婚协议交给法院后，就只身前往了北方。
虽然事情发生在中国，但美国的投资商可不是聋子，一时消息不胫而走……
那天，一双儿女都被费连海召到了美国波士顿酒店的临时办公室里。
“真是孽！”费连海边说边猛地喘气。
“爸爸……”费颉连忙劝说，“您别生气了，不要气坏了身体……”
“我妈怎么就，这么得，这么得……”绅士风度十足的费喆很少情绪这么激动。
“唉，都是我的错！”费连海止不住地捶打自己的胸脯，费颉连忙倒了一杯温水给他递上。
“爸，喝口水，消消气。”费颉边劝费爸喝水边拍着他的背部。
“我看我妈又是受了那个戴礼周的魔咒吧，这个人怎么能这样？为人师表的……”费喆把手上一份合同协议的副本都揉作了一团，他本来打算拿来给费爸审阅的。
“我以为她又在跟我闹，”费连海叹了口气说，“没想到这次来真的……还在这个节骨眼上……”
“我们还是先想想对策吧？”费颉也紧锁起了眉头，“不然，我先给我妈妈打个电话试试……也许还有回旋的余地……”
费颉走出了房间，在酒店走廊里，拨了她妈妈苗银凤的号码。
嘀嘀响了几声后，里面传来了：“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您稍后再拨。”
费颉也走回了房间，对着父亲和弟弟说：“我打了十几次，没有人接。”
“算了，我看她会走到这一步，也许暂时就不想再理我们了！”费连海边说边低下了头，总觉得自己愧对了儿女。
“爸爸，您先别说丧气话，妈那边我继续联系，费氏这么多人，一定能想出好的对策的。”费颉安慰他说。
费喆握紧了双拳，大骂了一声：“cnm的戴礼周，以后再有机会见到你，我一定用吉他砸死你！”
费颉忙过来拍了拍费喆的肩膀，“好了，你别再闹了，爸爸心里已经够烦了！”说着，她把费喆劝出了房间，在走廊里面安慰了几句。
她又回到房间与费爸继续商量：“不然，还是找董事会和团队的成员商量一下对策，人多力量大。”
费连海默默地点了点头。
而费氏上市团队也正忙得不可开交，股票承销商们也急得焦头烂额，一时流言四起。
“听说，费氏总裁正在闹离婚，我们的合作计划不如再商议一下？”
已经有好几个投资商打电话来了，有的问外面风声的真伪，有的问上市会不会就此搁浅……毕竟，那些是在华尔街从事风投多年的职业经理人，他们对于商业信息都极为敏感，其中一些人已经在蠢蠢欲动准备撤资，费氏一马平川的上市之路一夜之间变得前途未卜。
凌晨十分，费氏上市团队召开紧急会议。
“首先，我们必须马上在下一场的路演上，稳定投资商的情绪，让他们消除对我们的质疑……另一方面，我们要与国内的法院去协调，介于费氏的特殊情况，能不能暂缓对我们股权的控制……”上市团队中的风险经理陶宿孔义正言辞地大家说。
“恩，我正在尝试联系我母亲苗银凤，我想我一定能说服她。”作为费氏血脉的费颉斩钉截铁的口气，让大家都向她投来了关注的目光。这一刻，她想要先稳定军心，毕竟这个乱子源起她的家庭。
“现在最重要的是稳定投资者们的信心。”
“是啊，我们都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如果法院不肯解冻，就立马再找个国内的合伙人入股吧？”
“或者找国际投资商，除了美国，法、韩、英……我们都去联系试试！”
……
费氏上市团队的成员们纷纷献计献策，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让这场紧急会议呈现“百家争鸣”的状态，虽然计策还未确定，但会议最终成立了以费颉为总负责的危机公关小组。
这个会议开到了凌晨三点多，大家似乎提出了很多的解决方案，在费颉看来，最快的解决方法就是让她的母亲苗银凤向法院主动提出暂缓执行，至少让费氏挨到上市之后……
躺在酒店里面，这里有舒适的温度，柔软的大床，她关掉了手机，打算好好睡一觉，明早她要与团队一起，对抗新一场的路演，和未知的狂风暴雨……然而，她的脑袋里一片空白，却怎么也睡不着……
天灰灰亮，她就将手机开机了，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五点半，费颉决定给母亲写一条短信，她本只打算写几句问候的话，寥寥数语以寄相思，可是写了删，删了写，最后酝酿出了一条很长很长的短信，她闭上眼睛，点击了发送键，可能那条越洋短信是分了几条才发出去的：
“妈妈，你还记得吗？你说我是你的小棉袄，冬天冷的时候，你抱着我，就感觉不到寒冷，而夏天热的时候，你也不忍心脱下……可是，你怎么就忍心离我而去了呢？我不知道是不是爸爸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但是如果有，我一定代他向你道歉，你回来好不好？我现在美国‘打仗’，因为你的突然离开，那些刁钻的投资商们不晓得会向费氏丢来什么榴弹……我很担忧，你一直知道我是个没心没肺的人，一则笑话就能开怀，但这接连几晚我都在酒店里失眠，我很想你和爸爸能复合，即便不可能了，也希望你们不要彼此伤害，希望我们都会一直过得很幸福，很快乐……”
费颉知道苗银凤恐怕不会立即回复她，但是写完了这些话，她似乎好过了一些，渐渐地入睡，虽然时间很短。
果不其然，这场在波士顿酒店的路演异常火爆，连之前在其他城市参加过别场路演的投资商或经理人们，也纷纷再次出现在会场……现场，来了许多证券金融业的记者，他们将手上的长枪短炮纷纷对准了费连海，现场一时好不热闹。
路演的内容也从原计划的宣传费氏股票，演变成了费连海离婚案的个人澄清会，团队的成员们也在竭尽所能安抚各路的投资商。
“……我请大家放心，这里面有一些误会……总之，费氏一定能如期上市的！谢谢大家！”费连海面不改色地向与会者们解释着。
不过，这次他忘记要说那句英文：“believemeandbelievefees,tomorrowisbeautiful.”每本来，他早已熟记于心，在多次演讲的千锤百炼下发音再也不蹩脚了。
女翻译依然面不改色、微笑淡定地向在场的投资商们翻译了他的讲话。
接下来，还照例是提问环节，但是所有的问题焦点已经不仅仅在于股票的定价、发行、潜力等技术层面上，投资商们更加关心的是，费氏真的还能如期上市吗？
第二天，美国的财经类报纸上，就出现了费氏的名字，只是那边的报纸一般不爱让国外的新闻上头条，所以有了一篇并不起眼的配图小文，它的标题是“aboutfees：tobeornottobe”。文章的内容大概就是说，费氏集团将在美国上市了，但是总裁面临了离婚风波，来自世界各地的投资者们信心受挫……如此云云。
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国外的篇幅不大的关于中国企业的文章，到了国内的媒体手里，往往就是往头条里搁的架势，所以，费氏在国内的日子似乎也不那么好过起来……
苗银凤去了北方，也偶尔会翻一翻报纸，看看新闻什么的。
那天，她在屋子里泡了一壶西湖龙井，正端着茶杯往飘窗上坐。她本打算看书，看到小茶几上的报纸，想拿起来翻一翻，一翻，她便看到了那篇关于费氏集团的报道。
也许，她为了忠于自己的感情已不想再与费连海联络，但那一双儿女却是无法忘记割舍的。况且，费氏集团是她看着成长起来的民营企业，当年为了它，她还当掉了自己的嫁妆首饰，这多少年的风风雨雨，她都有些记不清了。
报纸上，刊了一张大照片。照片上，费连海站在台中央正挥着手激情地演讲，苗银凤不禁叹了口气。在她的眼中，这十几年来，他对于事业的激情从未有丝毫消减。照片的后面显然是费氏团队，大多数的人的表情似乎还是斗志昂扬，她用手指在照片上划着，有几个认识，有几个不认识。她注意到了照片角落里一个熟悉的面孔，那个穿着职业上衣的女孩微微低着头，纠结的表情让那个女孩看起来并不是非常高兴……也许没有读者会留意那些官方照片上的背景人物，更不关心他们脸上那毫不起眼的表情，但是，“知女莫若母”。
女孩正是苗银凤的女儿费颉。
她忽然想起了许久未碰的手机，她在包里翻找，找到的手机的屏幕已经不亮了，看似已经没电了，这段时间她居然都忘了给手机充电……于是，她连忙给它插上充电器，然后开机，里面已经存了好多短信和未接电话。
她翻着未接记录，里面有十几个连着的费颉号码，她不禁有些自责。她继续翻了翻短信，看到了费颉的留言。
她抱着双膝，扭头看着窗外，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