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离别的天空
sat feb 28 12:13:40 cst 2015
东东扔下鼓棒，从小暗房里跑了出来，他拉着嗓门向队友们抱怨：“带着耳机，根本找不到感觉，而且就我一个人，这哪像乐队啊？这房间里面太压抑了！”
“你要习惯，所有的乐队进棚都要经历这一关。”左译从转移椅上站了起来，拍了拍东东的肩膀，安慰他，“你再进去试一次，我给你一个拍点。”他跟东东一起走进了小暗房，顺便调整了一下拾音器的位置，又跟东东耳语了几句，然后回到他的调音控制台。
东东再次拿起鼓棒，气沉丹田，重复之前的一系列动作，好在这次有了节拍器的提示，情况似乎渐渐好转了，毕竟他可是曾发誓要在珠峰上打鼓的东东……
这是summer tee第一次进棚制作原创歌曲，录制的第一首歌名叫《我们的天空》。在制作人左译的反复指点下，经过一个半小时的录制，东东的鼓声总算是基本过关了。
接下来是费帅，他向来是一个对自己吉他水平很自信的民间高手。但这第一次录音，他也掉链子、失水准了。不过，他向来有很高的领悟力。录制了一个小时后，吉他的音轨也成功完成。
feya是个幸运的女生，她的乐器是键盘，所以只有她不用走进小暗房。在左译的转椅旁，连着调音台的琴架上，她用卡西欧高级midi键盘弹奏了《我们的天空》的钢琴和弦。音乐专业的深厚背景让她的琴声如流水般汩汩而出，二次演奏二十分钟不到的时间，她的部分就顺利录制了。
最让人惊讶的是阿丁，也许是冷静的他一直有着较好的观察和思考能力，透过玻璃墙他早就留意到了其他两个队友的正确与失误。他居然一遍就通过录音，真不愧是齐队长亲手挑选的贝斯手。
时间过得很快，经过几个小时的录制，很快到了吃晚饭的时间。
“饿了吧？你们先去楼下餐厅吃晚饭吧，我让阿姨也做了你们的。对了，齐唯你是主唱，待会少吃点！”说完，左译领着五人到一楼大厅后侧的小厨房用晚餐。
东东一边不停地夸阿姨厨艺好，一边大口地吃了很多麻辣酱烧五花肉。而可怜的主唱齐唯同学，却因为要遵守“饱跳饿唱”的基本原则，只能喝了点稀饭就着咸橄榄润喉。因为待会儿的夜晚，左译制作人要给他录制人声，这个最具有不确定性的和声部分。
吃完晚饭，大家回楼上去泡茶喝，而齐唯一人散步到了外头的小花园里，练声开嗓去了。等把嗓子调整到自己觉得最舒服的状态后，他回到了录音棚。
跟着录好的伴奏小样，他缓缓地走进《我们的天空》，这首他亲手谱写的歌曲里：
你的天空 一片蔚蓝的蜉蝣 我在里面 寻找我要的自由
我的天空 藏在大海的尽头 它用生命 打碎寂静的平庸
……
向哪走？向哪走？往前，往前，不停留。
往哪游？往哪游？勇敢，勇敢，不回头。
我们的天空，波涛汹涌，风狂雨骤。
一曲唱完，左译有点惊讶于齐唯声音里面的爆发力，没想到一个这么不专业的校园歌手，会有如此充满力量而震撼人心的声音。“整体不错，但是‘向哪走，往哪游’那两句一定要记得咬得更重一点。还有最后一句的尾音飘高了一些，有点不准，我们再来一次。”但作为制作人，精益求精是他永恒的追求。
外面的四个队友都有点惊讶于他的表现，东东甚至感叹了一句：“在录音棚，没人看，也这么拼。”
“能不拼吗？通过唱片，可没有人看得到我们的表演，听的都是声音。”费喆用手中的乐谱轻敲了一下东东的脑袋。
唱了五遍之后，左译终于勉强说了：“ok。”
“下一次录音前，我会把下午的成果发邮件给费喆，不满意的话你们还有一次重录的机会。”
过了二天，费喆将收到的邮件转发给其他四位队员，大家都把自己部分听了后觉得不满意的地方写了邮件回给他，好在下一次录音的机会里可以重录或者稍做修改。
经过一个半月的辛苦灌录，专辑的半成品终于出炉了。而这期间，这一批同学们也经历了最繁忙的找工作、论文写作、答辩、实习等事务，而正疲惫不堪的他们马上将迎来最盛大的毕业典礼。
“请大家翻开‘星辰计划’的最后一页。”齐唯对四个小伙伴说。
“要这样吗？可是我们时间有限耶！”feya提醒他。
“必须这样！这是最后的纪念。”齐唯毫不犹豫地说。
毕业典礼上，作为优秀毕业生和优秀学生会干部的代表，齐唯参加了毕业典礼的学生演讲。
“首先，感谢m大培养了我们，即将毕业了。我很荣幸能在这个美丽的校园里度过了四年的青春时光，感谢金融系祁志彬等几位教授对我的指点，感谢一直以来和我一起奋战在校园一线的学生会干部及干事。这些年，我真的收获了很多……为了纪念我们的大学生活，今天我还有一份微薄的礼物送给大家，这是我的乐队summer tee经过二个月时间的辛苦制作及精心设计而诞生在这里的同名原创音乐专集，希望用这青涩的第一张唱片铭记大家的校园生活，也望在以后的日子能有新人能够超越，让我们一起用音乐缅怀岁月。”齐唯话音刚落，全场掌声雷动。
说着，会场两旁井然有序地走进了几十个低年级的同学，他们是来帮忙分发了summer tee的首张同名专辑。这张专辑，果然在毕业典礼前提前完工了第一批，这就是“星辰计划”书上的最后一项内容“校内推广计划”。
“还没有领到的同学，可以在会后到门口的驻点处领取，有经济实力的同学可以到南校门的驻点处购买，我们这次所有的销售收入将捐献给西部的希望小学。”在演讲结束以后，齐唯又站到麦架前对着全场的毕业生说。
在会场里面，吴心也收到了分发的新专辑，她看了看手里充满夏天味道的专辑封面，再看看典礼讲台上的齐唯。
那一刻，他真的很像一颗光芒万丈的星辰，闪耀夜空，万众瞩目。
收到专辑的同学，纷纷在校内的bbs上留言，评论当然有好也有坏，但更多的是鼓励和支持。
吴心给齐唯发了一条短信：“专辑不错，有空签个名。还有，我会在毕业前最后参加一次戏剧节，在尚研体育场，欢迎你们再次出席演出嘉宾。”这一次，她是来帮戏剧社的学弟学妹们当说客。
那一晚，尚研体育场来了好多好多人。他们有的在会场上看戏剧表演，有的聚集在一起高声狂欢，有的在大喊着“我不要毕业！我不想毕业！”，有些人情不自禁地表白起来：“某某某我爱你，不要离开这里！”，还有些男生甚至当众脱光了上衣在操场上疯跑起来，一件件t恤在夜空中飘到了天空又落在了地上……这一切，都让原本寂静的尚研场变得空前绝后的热闹，是属于毕业季的特有景象。
而此刻的吴心，正在后台忙碌着戏剧节的幕后工作，summer tee也在舞台后面候场准备做压轴嘉宾。
“你们准备好了吗？这是大学时代的最后一次了。”吴心找到齐唯，这样问他们。
“我们会借你们的舞台，表演我们的演唱会。”齐唯自信地说。
“那太好了！你们可是压轴，今晚。”
那一夜，summer tee团员像闪烁在夜空的五颗星星，在灯光璀璨的舞台上，用音乐征服那些毕业狂人们的心灵，用音乐铭记这四年大学的青春时光，用音乐凝聚那毕业前最惆怅的一刻，永恒的一刻。
他们的歌真的是很有力量的，对吴心而言，特别是那一首《不想再见》 ：
离别之音 瞬间敲响
你和我 还在徜徉
或者一切都像一个梦吧
我却突然不懂了呀
远在天边 又到了眼前
一切一切 终成为终点
多么不舍 多么留恋
回不去的将成为永远
不想再见 对她而言
不想再见 我们的昨天
不想再见 怕此一别
也许我们 再也不会见
不想再见 对我而言
不想再见 我们的今夜
不想再见 就怕此一别
也许我们
再也不会见
因为是最后的表演了，吴心把监督舞台的接力棒全权交给了学弟妹们，自己从后台冲到观众席里。听着这首歌，她落泪了，场下的绝大多数仍在认真听歌的观众们，也落泪了。
“毕业以后，我们还会再见吗？”——这或者是许多大学毕业生们的心中永恒的疑问吧……
唱完这首歌，齐唯拿起麦克风，对着全场观众说：“今天的最后一曲，我将献给一个小孩，她正在你们之中，悄悄地抹着眼泪。”说这句话的那一刻，他的眼睛直直看着台下正中央站着正抹着眼泪的吴心。她听到了以后，突然笑了，那些落泪的观众也笑了。
钢琴声响起，齐唯在琴音中继续他未完成的发言：“这首歌叫做《孩子的眼光》。”
你记得吗？
那年8月8
我们漫步天涯
花蕊那么香
我有陪我的吉他
你有陪你的娃娃
一切美得像个童话
花儿开放
孩子们在奔忙
为留住溜走的时光
偷偷将眼泪收藏
孩子的泪光
是天使的翅膀
和花儿一起飞向
最美丽的天堂
想带你去秘密的地方
想做你永远的肩膀
抹掉那可怜的泪光
孩子的泪光
是天使的翅膀
带我们一起飞向
最遥远的天堂
这首歌是《summer tee》专辑里唯一的一首抒情歌曲，关于他和她……
随着离别之音的奏响，无论多么舍不得，他们都不得不毕业。
戏剧节演出结束了，summer tee的毕业演唱会也结束了。吴心在后台找到了他们五人，请他们在她收到的那张专辑上一一签名。齐唯是最后一个签的，他在歌词册上写下：唯赠与心妹。他还在“心”字的旁边画了几颗小桃心。今晚，也许是他最后一次送她回那栋林间的小洋楼。
一路上，他们俩什么也没说。不过，他悄悄地牵起了她的手，她也默默地承受，并没有甩开。
而明天，他们就要各奔前程。
东东扔下鼓棒，从小暗房里跑了出来，他拉着嗓门向队友们抱怨：“带着耳机，根本找不到感觉，而且就我一个人，这哪像乐队啊？这房间里面太压抑了！”
“你要习惯，所有的乐队进棚都要经历这一关。”左译从转移椅上站了起来，拍了拍东东的肩膀，安慰他，“你再进去试一次，我给你一个拍点。”他跟东东一起走进了小暗房，顺便调整了一下拾音器的位置，又跟东东耳语了几句，然后回到他的调音控制台。
东东再次拿起鼓棒，气沉丹田，重复之前的一系列动作，好在这次有了节拍器的提示，情况似乎渐渐好转了，毕竟他可是曾发誓要在珠峰上打鼓的东东……
这是summer tee第一次进棚制作原创歌曲，录制的第一首歌名叫《我们的天空》。在制作人左译的反复指点下，经过一个半小时的录制，东东的鼓声总算是基本过关了。
接下来是费帅，他向来是一个对自己吉他水平很自信的民间高手。但这第一次录音，他也掉链子、失水准了。不过，他向来有很高的领悟力。录制了一个小时后，吉他的音轨也成功完成。
feya是个幸运的女生，她的乐器是键盘，所以只有她不用走进小暗房。在左译的转椅旁，连着调音台的琴架上，她用卡西欧高级midi键盘弹奏了《我们的天空》的钢琴和弦。音乐专业的深厚背景让她的琴声如流水般汩汩而出，二次演奏二十分钟不到的时间，她的部分就顺利录制了。
最让人惊讶的是阿丁，也许是冷静的他一直有着较好的观察和思考能力，透过玻璃墙他早就留意到了其他两个队友的正确与失误。他居然一遍就通过录音，真不愧是齐队长亲手挑选的贝斯手。
时间过得很快，经过几个小时的录制，很快到了吃晚饭的时间。
“饿了吧？你们先去楼下餐厅吃晚饭吧，我让阿姨也做了你们的。对了，齐唯你是主唱，待会少吃点！”说完，左译领着五人到一楼大厅后侧的小厨房用晚餐。
东东一边不停地夸阿姨厨艺好，一边大口地吃了很多麻辣酱烧五花肉。而可怜的主唱齐唯同学，却因为要遵守“饱跳饿唱”的基本原则，只能喝了点稀饭就着咸橄榄润喉。因为待会儿的夜晚，左译制作人要给他录制人声，这个最具有不确定性的和声部分。
吃完晚饭，大家回楼上去泡茶喝，而齐唯一人散步到了外头的小花园里，练声开嗓去了。等把嗓子调整到自己觉得最舒服的状态后，他回到了录音棚。
跟着录好的伴奏小样，他缓缓地走进《我们的天空》，这首他亲手谱写的歌曲里：
你的天空 一片蔚蓝的蜉蝣 我在里面 寻找我要的自由
我的天空 藏在大海的尽头 它用生命 打碎寂静的平庸
……
向哪走？向哪走？往前，往前，不停留。
往哪游？往哪游？勇敢，勇敢，不回头。
我们的天空，波涛汹涌，风狂雨骤。
一曲唱完，左译有点惊讶于齐唯声音里面的爆发力，没想到一个这么不专业的校园歌手，会有如此充满力量而震撼人心的声音。“整体不错，但是‘向哪走，往哪游’那两句一定要记得咬得更重一点。还有最后一句的尾音飘高了一些，有点不准，我们再来一次。”但作为制作人，精益求精是他永恒的追求。
外面的四个队友都有点惊讶于他的表现，东东甚至感叹了一句：“在录音棚，没人看，也这么拼。”
“能不拼吗？通过唱片，可没有人看得到我们的表演，听的都是声音。”费喆用手中的乐谱轻敲了一下东东的脑袋。
唱了五遍之后，左译终于勉强说了：“ok。”
“下一次录音前，我会把下午的成果发邮件给费喆，不满意的话你们还有一次重录的机会。”
过了二天，费喆将收到的邮件转发给其他四位队员，大家都把自己部分听了后觉得不满意的地方写了邮件回给他，好在下一次录音的机会里可以重录或者稍做修改。
经过一个半月的辛苦灌录，专辑的半成品终于出炉了。而这期间，这一批同学们也经历了最繁忙的找工作、论文写作、答辩、实习等事务，而正疲惫不堪的他们马上将迎来最盛大的毕业典礼。
“请大家翻开‘星辰计划’的最后一页。”齐唯对四个小伙伴说。
“要这样吗？可是我们时间有限耶！”feya提醒他。
“必须这样！这是最后的纪念。”齐唯毫不犹豫地说。
毕业典礼上，作为优秀毕业生和优秀学生会干部的代表，齐唯参加了毕业典礼的学生演讲。
“首先，感谢m大培养了我们，即将毕业了。我很荣幸能在这个美丽的校园里度过了四年的青春时光，感谢金融系祁志彬等几位教授对我的指点，感谢一直以来和我一起奋战在校园一线的学生会干部及干事。这些年，我真的收获了很多……为了纪念我们的大学生活，今天我还有一份微薄的礼物送给大家，这是我的乐队summer tee经过二个月时间的辛苦制作及精心设计而诞生在这里的同名原创音乐专集，希望用这青涩的第一张唱片铭记大家的校园生活，也望在以后的日子能有新人能够超越，让我们一起用音乐缅怀岁月。”齐唯话音刚落，全场掌声雷动。
说着，会场两旁井然有序地走进了几十个低年级的同学，他们是来帮忙分发了summer tee的首张同名专辑。这张专辑，果然在毕业典礼前提前完工了第一批，这就是“星辰计划”书上的最后一项内容“校内推广计划”。
“还没有领到的同学，可以在会后到门口的驻点处领取，有经济实力的同学可以到南校门的驻点处购买，我们这次所有的销售收入将捐献给西部的希望小学。”在演讲结束以后，齐唯又站到麦架前对着全场的毕业生说。
在会场里面，吴心也收到了分发的新专辑，她看了看手里充满夏天味道的专辑封面，再看看典礼讲台上的齐唯。
那一刻，他真的很像一颗光芒万丈的星辰，闪耀夜空，万众瞩目。
收到专辑的同学，纷纷在校内的bbs上留言，评论当然有好也有坏，但更多的是鼓励和支持。
吴心给齐唯发了一条短信：“专辑不错，有空签个名。还有，我会在毕业前最后参加一次戏剧节，在尚研体育场，欢迎你们再次出席演出嘉宾。”这一次，她是来帮戏剧社的学弟学妹们当说客。
那一晚，尚研体育场来了好多好多人。他们有的在会场上看戏剧表演，有的聚集在一起高声狂欢，有的在大喊着“我不要毕业！我不想毕业！”，有些人情不自禁地表白起来：“某某某我爱你，不要离开这里！”，还有些男生甚至当众脱光了上衣在操场上疯跑起来，一件件t恤在夜空中飘到了天空又落在了地上……这一切，都让原本寂静的尚研场变得空前绝后的热闹，是属于毕业季的特有景象。
而此刻的吴心，正在后台忙碌着戏剧节的幕后工作，summer tee也在舞台后面候场准备做压轴嘉宾。
“你们准备好了吗？这是大学时代的最后一次了。”吴心找到齐唯，这样问他们。
“我们会借你们的舞台，表演我们的演唱会。”齐唯自信地说。
“那太好了！你们可是压轴，今晚。”
那一夜，summer tee团员像闪烁在夜空的五颗星星，在灯光璀璨的舞台上，用音乐征服那些毕业狂人们的心灵，用音乐铭记这四年大学的青春时光，用音乐凝聚那毕业前最惆怅的一刻，永恒的一刻。
他们的歌真的是很有力量的，对吴心而言，特别是那一首《不想再见》 ：
离别之音 瞬间敲响
你和我 还在徜徉
或者一切都像一个梦吧
我却突然不懂了呀
远在天边 又到了眼前
一切一切 终成为终点
多么不舍 多么留恋
回不去的将成为永远
不想再见 对她而言
不想再见 我们的昨天
不想再见 怕此一别
也许我们 再也不会见
不想再见 对我而言
不想再见 我们的今夜
不想再见 就怕此一别
也许我们
再也不会见
因为是最后的表演了，吴心把监督舞台的接力棒全权交给了学弟妹们，自己从后台冲到观众席里。听着这首歌，她落泪了，场下的绝大多数仍在认真听歌的观众们，也落泪了。
“毕业以后，我们还会再见吗？”——这或者是许多大学毕业生们的心中永恒的疑问吧……
唱完这首歌，齐唯拿起麦克风，对着全场观众说：“今天的最后一曲，我将献给一个小孩，她正在你们之中，悄悄地抹着眼泪。”说这句话的那一刻，他的眼睛直直看着台下正中央站着正抹着眼泪的吴心。她听到了以后，突然笑了，那些落泪的观众也笑了。
钢琴声响起，齐唯在琴音中继续他未完成的发言：“这首歌叫做《孩子的眼光》。”
你记得吗？
那年8月8
我们漫步天涯
花蕊那么香
我有陪我的吉他
你有陪你的娃娃
一切美得像个童话
花儿开放
孩子们在奔忙
为留住溜走的时光
偷偷将眼泪收藏
孩子的泪光
是天使的翅膀
和花儿一起飞向
最美丽的天堂
想带你去秘密的地方
想做你永远的肩膀
抹掉那可怜的泪光
孩子的泪光
是天使的翅膀
带我们一起飞向
最遥远的天堂
这首歌是《summer tee》专辑里唯一的一首抒情歌曲，关于他和她……
随着离别之音的奏响，无论多么舍不得，他们都不得不毕业。
戏剧节演出结束了，summer tee的毕业演唱会也结束了。吴心在后台找到了他们五人，请他们在她收到的那张专辑上一一签名。齐唯是最后一个签的，他在歌词册上写下：唯赠与心妹。他还在“心”字的旁边画了几颗小桃心。今晚，也许是他最后一次送她回那栋林间的小洋楼。
一路上，他们俩什么也没说。不过，他悄悄地牵起了她的手，她也默默地承受，并没有甩开。
而明天，他们就要各奔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