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捉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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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被记载的一件琐事”

    李拾河从印广口中得知,最近每每夜半时分便有人阴窥寺庙。

    起初,巡夜的武僧只道那蟊贼是贪图‘功德箱’的浮财,多次定点设伏未果。后来藏经阁的僧人发现庙中的‘陈年文书’接二连三地不翼而飞。

    对于此怪异举动,整个普照寺虽不明其中曲折,但还是于暗地里调集了不少人手,准备给‘他’来了个瓮中捉鳖。可那人似乎武功很高,轻而易举地便突了围。

    这不刚才整个寺庙内乱作一团,便是这神秘人物引起的。

    印广斟了一杯茶,递给李拾河,道:“施主啊,你好不容易来一趟,偏偏还叫你瞧了笑话,真是罪过。”

    李拾河长吸一口气,淡然道,“林子大了,什么样的鸟都有,一点也不稀奇。依小子看,这人多半是图谋甚大。”

    印广听了这话,轻轻地瞥了他一眼,笑道,“施主真会说笑,出家人除了经书与佛像,哪里还有令世俗艳羡的东西?”

    李拾河知道‘家家都有难以言说的秘密’,他很是识相地没有接茬下去。不管闲事一向是他的优点。既然印广开口叫他出一份力,他心想,“恐怕,大和尚们是忍无可忍了。”

    与印广寒暄几句,李拾河起身告辞,来到了普照寺提前准备好的客房里。他才一推门进去,只见一倩影在那左顾右盼,似乎很着急的样子。不是茅爱莲又是谁?

    ‘吱’听见门插上的声音,茅爱莲立马朝他赶了过来,急忙道,“拾河,那人是不是咱们得罪的‘同乡会’四兄弟之一?”

    李拾河轻轻地摆了摆手,打了个哈欠,玩笑道,“娘子,普照寺高手如云,咱们远来是客,很多事是不宜插手的。时间不早了,我看咱们还是早些休息吧!”说罢,这厮拉过茅爱莲的手就要往那大通铺上去。

    茅爱莲平素里虽交游甚广,也自忖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但这也是她第一次府外过夜。虽说这个男人是他未来的夫君,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依旧免不了一阵紧张。只听见她小声的嘀咕道,“请李郎自重,妾身惟愿在洞房花烛夜里把自己交给你。”

    李拾河眼见她一改往日泼辣,脸色羞得通红,凑在她耳边取笑道,“我不急,我不急。”说完,又朝茅爱莲耳垂间吹了一口气。

    这一吹不要紧,茅爱莲只觉得浑身一阵酥软,抬头白了她一眼,然后二话不说拉过那被子便裹了起来,“你常年习武,身子强健,相必是不冷的。”

    李拾河知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掌风一扫,灭了室内的蜡烛,一个骨碌爬到了那茅爱莲的身后,大口大口地嗅着那发香。

    在李拾河与茅爱莲调笑时,在另一间房内的汪甜甜可就睡的不踏实了,今日那普照寺小和尚安排住宿时,本将她、阿青、茅爱莲安排一处的,眼见到了这个点,姓茅的还不过来,她以为此刻二人正巫山云雨呢。“阿青姐姐,那位茅小姐可是少夫人?”

    汪甜甜初见茅爱莲时,依照她的经验,便知此人是一个黄毛丫头,但她不久又发现,这唤作‘阿青’的人看向李拾河时,眼神中绝不是什么简单的主仆情谊。她很清楚女人都是善妒的,别看此女现在冷冰冰的,要是自己给她潜意识里加一把火,搞的李拾河焦头烂额也是极好的。因此她决定挑拨离间。

    阿青平日里整天素面朝天,不擅打扮,对于这处处带有魅惑的女子,从心里是极为反感的。可自从少爷口中得知了此人的故事后,对这比自己年纪小的妹子愈发地爱怜起来了。她哪里知道这姓汪的有意要试探她呢?因此满不在乎道,“甜甜啊,茅小姐与公子二人皆是正派人,你可莫要瞎说。”

    二人你一言她一语,慢慢地汪甜甜将茅李二人的情况算是了解了个通透。可不知怎地,无论她如何引领,阿青总是将自己的位置摆的极为正确。丝毫不上她的当。

    或许自知给李拾河身边的人灌迷魂汤不是一日之功,到最后眼见阿青没了动静,原来人家不胜其烦睡了过去。

    再说那夜闯普照寺的黑衣人,逃出去以后,于青城山脚下一民居停了下来。进了屋门,他‘啪’地一下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他心想,“自己今后多半不能这般大摇大摆了,那些武僧单打独斗不是个,若群起而攻之,只怕自己要饮恨了。”

    休息片刻,恢复了体力,通过六识仔细观察了周围,发觉没有人跟着自己,右手朝桌下一凸起处猛地一摁,然后身后出来一条暗道。走进去后,这人撕下蒙面巾,直奔床榻而去,口中还不停地嘟囔,“老了老了,精神愈发地不济了。”

    翌日清晨,阳光普照大地,整个普照寺一片祥和气氛。‘咚..........咚’随着一阵撞钟声音的响起,李拾河与茅爱莲终于醒了过来。

    二人收拾完毕,走出房间,接着便在普照寺内转悠起来。昨夜听印广说,那藏经阁屡屡丢失文案,李拾河心想,“贼,不为钱财,本就不易。那人武功高强,十几名好手都拦他不住,想必这普照寺或许藏有惊天大秘密。依目前看,唯有查看寺中丢了什么东西,才可知那人的动机。”

    取了印广给的一个牌子,李拾河与茅爱莲大大咧咧的进了藏经阁。这是一个三层楼的建筑,一楼收有佛法典籍,二楼收有寺中年纪大事,三楼守卫森严不用说是有秘籍的地方。

    那牌子通体黝黑,图案上似乎画有一面大旗,底下又有河流状的东西。对于这不伦不类的东西,李拾河初始时只觉得普照寺如此庄严的地方,怎么会出这等物件?

    走进寺庙大事记一格,李拾河在其中的一本书中看到了这样的一句话,“雍正年间,寺庙一小沙弥去后山玩耍时,于一草丛中割猪草时,发觉此地怪异,他每每割后不久,便见那东西很快又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