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洲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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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1章 地牢

    五洲劫

    第一卷初入仙途

    第11章地牢

    一盏茶的功夫后,范天逸缓缓醒来,吃力得抬头,发现师父竟然在场,二话不说便要跪拜行礼,但被范天玲阻止道:“天逸,其实你的师父就是我爹,咱们这也算亲上加亲呢。”

    范天逸听闻此话,甚是欣喜,只不过微微上翘的嘴角正好扯动脸上的伤口,顿时传来痛苦,显得面色极为难看。他虚弱地对范志云说道:“师父,弟子有辱师门,还请师父责罚。”心中生出几分安慰,从前受了委屈,无人可为自己出头,如今总算有所依仗,不至于处处受制于人。

    范志云并未答话,而是一改清冷语气,温和地对范天玲与姜氏说道:“你们先送他下去暂且休息,余下之事,交于我便是。”三人均点点头,缓步走下擂台。

    范志云这才冷冷看向一旁的范志诚道:“十多年未见,大哥风采不减当年,还是一副恃强凌弱的嘴脸,真真叫人怀念啊。”

    范志诚冷哼一声道:“老九,你许久未归,族中家法早已变更,范天逸虽是你徒弟,但他蓄意杀害族人,我身为族长,必定秉公执法,你现下如此这般,是不把众长老放在眼里了。”说着便冲台下一干长老扫视一眼,原本感觉事不关己之人也神色一怔,如此一来也不得不牵涉其中了。

    范志云仍是云淡风轻道:“哦?大哥何必用诸位长老来威胁于我?有本事,便与我较量一番,若是我输了,我那徒儿交给你任你处置,若是你输了,便不可再找他麻烦,如何?”

    范志诚应战之话刚想脱口而出,却硬生生压制下去,道:“你当我们范家是什么地方?如此行事,岂非那些市井无赖?正所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那范天逸乃范家之人,自然要受范家家法约束,你百般阻挠,莫非想叛出范家?”

    范志云呵呵冷笑道:“好一个范家?当年是谁一听有人要将范家灭族,便吓得屁滚尿流拖着全族龟缩到此?若不是老八以一己之力击杀数十位黑衣人,怎会轮到你们一群乌合之众苟活至今?反倒以讹传讹将老八视为罪人,这心机不可谓不深啊!”

    范志诚听闻此话,顿时面脸通红,冷汗直冒,一时说话吞吞吐吐起来:“你...你胡说!”然而台下却开始议论纷纷起来,那些流言蜚语又传了出来,众人将范志云之言一对比,很快便判断出真伪了。

    台下的范天逸早就浑身颤抖着,一腔怒火早已涌上双眼,显得血红,好在玉牌这时恢复些许未能,散发出道道清凉之气渗入筋脉之中,这才勉强控制住不发作。

    就在院子里一片纷扰时,一个腐朽的,颤颤巍巍的声音突然传出道:“是不是乌合之众,还由不得你这个后辈来评说。”人未到,苍老声音却传遍整个院落,让人觉得生命都在流逝。片刻后,一个佝偻的老人拄着一根龙头拐杖,缓步走到院中,只见他须发皆白,满脸皱纹,双眼微眯,形同枯槁。此人便是范家大长老,范洪鑫。

    范洪鑫一出现在院中,就引起一阵骚动,范家子弟无不起身行礼,各个神色激动而恭敬。要知道,这位大长老可是轻易不现人前的。范志诚见范洪鑫到来,心下稍安,而范志云则是眉头一皱,他隐约能感觉到范洪鑫澎湃的内力在体内游走,心下想到:“竟然将内力炼到如此境界,也算难得了。”

    范洪鑫走上擂台,向台下众人微微点头,示意大家坐下,然后转头对范志云道:“志云,你方才说,家法无用,手底下见真章,老朽身为大长老,倒是要向你讨教一二,你出手吧。”说完便将龙头拐杖斜握胸前。

    范志云不曾想他竟如此果决,颇为赞赏道:“大长老不愧为家族之顶梁柱,既如此,那便得罪了!”说完竟然束手而立,静等范洪鑫出招了。原本因大长老的威压一片沉寂的范家族人,此刻又变得异常兴奋起来,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戏,岂能错过?

    范洪鑫见范志云如此托大,也不生气,而是将拐杖龙头往范志云处一掷,那龙头犹如真龙一般,破空之声犹如阵阵龙吟,呼啸地往范志云胸口射去,范志云不躲不避,一只手轻易就握住龙头,然而下一眼,便见到范洪鑫飞跃到身前,右手握住仗尾,往回一抽,一把闪着银光,冰冷而锋利的长剑便握在手上,几个剑花带着道道残影便向范志云刺过来。

    范天云好似早知道此仗古怪,认准其中一道剑影,竟用龙头仗又将剑套上,不论范洪鑫如何拔剑,范天云总能稳稳套住,倒像是二人手握拐杖拔河一般。只有范洪鑫内心激荡不已,但多年比武经验丰富,也不见他神色慌张,而是握住拐杖的手用力一旋,范志云若是不松手,势必会将手臂折断,便松开龙头,伸出脚一踢,一股巨力将龙头踢得上下摆动,嗡嗡作响。范洪鑫一时也无法拿稳,同样选择撒手,然后踢向拐杖,拐杖首尾快速旋转起来,形成一个风轮,往范志云处飞去。范志云一跃而上,蜻蜓点水般立在拐杖旋转中心,借助回旋之力,飞回到范洪鑫眼前,然后跳下拐杖,一串连环踢,直取范洪鑫面门。

    范洪鑫内力汇集双手,双手握拳,将范志云每一脚都抵挡住,最后变拳为爪,钳住其脚腕,往地上狠狠一扯,范志云双腿着地,往身后一倒,双手抓地,双脚腾空,将范洪鑫甩到空中,双腿一绞,便挣脱了范洪鑫双手,而范洪鑫则在空中打了几个转,手中各射出几枚飞镖,就要打中范志云。范志云以诡异地角度避开几枚飞镖,手一翻转,多出一柄短剑,脱手甩出,将其余飞镖一一击落,然后一招手,短剑绕道范洪鑫身后,就要扎入他的后心。

    范洪鑫感应到危险,一个后挺躲过短剑,但拿短剑突然又改变方向,直接往他脖颈上刺去,范洪鑫惊骇欲绝,忙用手护住脖颈,同时手臂上多出一根刚棍,堪堪抵住短剑,但小臂处仍是被划破,鲜血染红衣袖。他稳定身形,对手臂伤口不闻不问,反而惊疑道:“你刚才所使莫非是...”

    范志云颇为意外道:“大长老也知晓我这一招?”

    范洪鑫一听此言,心中如翻江倒海般,半晌平复心情一拱手道:“老朽认输。这场比试到此为止吧。能摆在此等手段下,也不枉老朽此生了。”说完,竟毫不回头地闪身离开了后院,只留下一众人面面相觑。

    范志云收好短剑,脸色惨白,强撑着对处在惊诧中尚未恢复的范志诚道:“大长老已认输,大哥还有何话可说?”

    范志诚这才反应过来,犹如看蛇蝎一般畏惧道:“那范天逸,自然...自然交由你处置了。”

    范志云点点头对台下众人道:“我虽为范天逸师父,但亦是他九叔,他出手伤人,若是我强行带走他,却显得过于霸道,便罚他道地牢思过半月吧。”台下众人一听如此,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就这样,本次小比无果而终,范家所有族人分别回到自己屋中,范天玲却红着眼睛跟着双手双脚均上了镣铐的范天逸来到地牢入口。这个入口甚是隐蔽,藏在一间屋子的床下。打开床铺,里面是一格格的台阶向下蜿蜒着,一名壮汉点燃墙壁上的灯,整个地牢瞬间被照亮。

    范天逸被关入一间阴暗的三面由岩石砌成正面由铁柱封死的牢房内,只有角落有一扇小门可以打开。范天玲塞给拿命那名壮汉一定银子,那名壮汉贪婪地笑了笑,便留下范天玲一人在牢门之外。

    范天玲叹口气道:“我向爹求过了,爹却无动于衷,天逸,半个月转瞬即逝,到时便可重获自由了。只是,这期间,你却不能吃我的喜酒了。”

    范天逸疑惑道:“怎么?连师父也不能改变婚约么?”

    范天玲悠悠道:“爹说章家有不少秘宝,他日后定会取之,命我先嫁过去打探消息。”突然无力的叹道:“为了爹娘,即便嫁给那个败类,我也无怨无悔。”

    范天逸心中不忍,但也无法再劝,只道:“既如此,玲姐要好好照顾自己,若是需要小弟的,只管传信便是。小弟自当竭尽所能。”范天玲欣慰地点点头。

    十日后,正值范天玲出嫁,范家因范志云的强势回归,不敢怠慢,均以最高规格备了丰厚嫁妆。一阵阵喜庆的乐声响彻整个山脚,传到范天逸耳中,愈发勾起他丝丝孤意。将新娘送走后,便是范家全族把酒言欢之时,这顿喜酒一直喝到戌时,各个喝得烂醉如泥,喝得昏天暗地,整个酒席杯盘狼藉,一众族人更是鬓发散乱、衣衫不整,毫无形象可言。更有不少人倒地就睡,浑然不顾遍地的污秽。

    范志云的酒碗里正照着一轮满月,月光洒在院中,如银纱铺地,随风轻拂。同样在月光照射下,山坡上正立着上百位浑身黑衣的彪形大汉,各个手持长刀,银色刀面倒是与月光交相辉映。为首之人身材略微瘦削,黑布蒙面,只露出一对鹰眼,如盯上猎物般直勾勾看着山脚下的范家。在其身侧正点头哈腰地站着两个人,一个尖嘴猴腮,正是范天哲,另一人则妩媚妖娆,但又留有胡茬,赫然正是范天华。

    此时的范天华兴奋异常道:“熊门主,下面便是范家了,那范天逸住在最外围的那间破屋内,根据约定,只要将那小子捉住,这本秘籍便送于坛主。”说完便从胸口摸出一本破旧书籍,赫然正是范天逸的那本无名功法典籍。

    熊门主瞥了范天华一眼,深处一只手,五指分开,轻轻拍在他头上,突然五指用力,一股强大的吸力将范天华全身内力尽数吸纳,范天华惨嚎不止,但根本无法控制内力抵抗,只感觉身体被抽空,随后便不省人事了。

    范天哲看到范天华干瘪的尸体“噗”的一下倒地,吓得魂飞魄散,大脑一时变得空白一片,只是条件反射般跪在熊门主脚边不停地磕头求饶。熊门主如法炮制,又将他全身内力吸空,直到其成为一具干尸后,才放手。嘴角阴恻恻笑着,浑身气势竟壮大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