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洲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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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0章 惊变

    五洲劫

    第一卷初入仙途

    第10章惊变

    台下众人眼见范天逸不闪不避,一颗心也是悬了起来,毕竟如此凌厉的剑影,若是落在身上,必定非死即伤,如此一来,这场好戏未免也太过儿戏了。

    就在众人疑惑眼神注视下,范天逸终于动了,只不过并未使出那诡异身法,而是一口暗黑色血液喷出,洒在擂台上竟然嗤嗤作响。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他就被范天啸的剑光连续刺中,双肩与大腿分别被划开一个大口子,血液咕咕流淌出来,落在擂台上,竟然与之前喷出的颜色一般无二。若不是他拼劲最后一丝力气利用袖里剑抵挡住致命一剑,恐怕这下早已成了对手剑下之鬼了。

    这一惊可非同小可,不少人惊呼出声,有的人还站起来,以表达惊讶之情。此时的范天逸浑身是血的单膝跪地,喘着粗气,艰难地从胸口摸出一个瓷瓶,倒出一颗青色丹药服下,然后在封住几处穴道以免失血过多。只不过这一轮番动作,使得双肩伤口疼痛难忍,他额头和背心冒出滴滴冷汗。

    台下众人开始议论纷纷,眼前景象如何还不清楚?分明是有人暗中下毒,暗害范天逸。但范天逸本人都未提及此事,众人也懒得多管闲事。只有姜氏眉头紧皱,担忧地看着范天逸,只不过家法规定比试未结束,任何旁人不得上擂台干预。

    范天啸此时眼含阴冷,只恨刚才未使出全力,否则定会将范天逸当场击杀,如今再下杀手已然是不可能了,否则即便身为族长亲子,也逃不脱族归惩戒的。他冲范天逸冷哼一声道:“怎么?还要继续么?不如就此认输如何?”

    众人听闻此话,也都齐齐看向范天逸。然而范天逸却充耳未闻一般,浑身颤抖,一股阴寒之气透体而出,将身周的温度都降低了几分,全身青筋暴起,原本瘦削身躯竟然变得壮硕起来,双肩和大腿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弥合,最后竟然消失不见,浑身皮肤变得暗黑,那一对双眸猩红如血,散落的头发根根竖起,一口白牙变得尖利异常,似狂暴的野兽死死盯着范天啸。

    范天啸被范天逸身体突如其来的变化震慑住了,一时竟然呆立当场,无法动弹了。范天逸见他如此狼狈模样,桀桀怪笑起来,那笑声仿佛来自地狱恶鬼一般,让全场之人均感到阵阵凉意。不见他有什么动作,便消失在原处,然后身形出现在范天啸身前一丈处,右手握拳,对着范天啸脸上就是一拳,范天啸当场便飞出数丈远,差一点就掉落下擂台。

    这一拳虽势大力沉,打掉了他好几颗牙,但同时也打醒了他。他慌忙爬起身,吐出碎牙,抹去嘴角的鲜血,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范天逸。没等他缓过神来,只见范天逸的拳头再次闪电般挥过来,正对他的胸口。他心中一凛,忙用剑抵挡,只听金铁交鸣声响起,手中长剑竟然寸寸碎裂,拳头带着残余力量仍然击中身上,虽未造成致命伤害,但这下也是伤的不轻,范天啸狂喷鲜血,握着胸口,满眼畏惧神色。

    台下众人早已目瞪口呆,就连看惯杀戮场面的长老范洪宝也一时未来得及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反而是担心儿子安慰的范志诚突然跳上台,挡在范天啸身前,冲范天逸喝道:“大胆腻子!竟敢修炼旁门左道残害族人,来人,快快将此子抓起来,打入地牢候审!”话音刚落,便有七八名青壮跃上擂台,将范天逸团团围住。

    范天逸见众多高手向自己逼近,竟毫不畏惧,手一抖,一道剑光如流星般划出,直取范天啸脖颈。此时的范洪宝方回过神来,只见他双脚一蹬,整个身体如离弦之箭一般,冲那短剑激射而去,在半空中截获短剑,然后一个翻身,轻巧落地,随后将短剑抛到擂台上,众人这才瞧见此物,心下惊骇,对范洪宝这位长老更是恭敬几分了。

    范志诚见范天逸竟要痛下杀手,咬牙切齿道:“反了,反了!竟敢当众行凶,来啊,将此子就地正法!”

    那七八名壮汉听到吩咐很快就对范天逸出手了。范天逸虽身法了得,变身后的速度力量不可同日而语,但毕竟刚身受重伤,加上七八名壮汉各个身手不凡,又擅长分进合击之术,很快就将范天逸困住,将其全身束缚起来,就像扔一条死狗一般,扔到范志诚脚边。

    此时的范天逸哪里还有刚才那副嗜血的模样,脸上青一块肿一块,全身衣服残破不堪,身体不停抽搐,尚留有一丝气息。范志诚见状仍是一脸怨毒,冷冷道:“在下这便击杀此腻子,诸位长老可有异议?”台下众长老皆默默不语,有的长叹一声,不住摇头,露出一副可惜神色,只不过这样的神色有多少真心便不得而知了。

    范志诚满意点点头,便示意两名壮汉托起范天逸,操起一把明晃晃地大刀,就要将其头颅砍下,就在此时,一声婉转动听的喝声响起:“住手!”随后便是一道雪白身影出现在擂台上,赫然正式姜氏。

    范志诚意外地看了她一眼,见其一袭白衣,比平日更显气质高洁,心中竟有些想入非非了。不过这种感觉稍瞬即逝,随即换了一副冰冷表情看着姜氏道:“弟妹,莫非你要偏袒此腻子?”

    姜氏妩媚一笑道:“族长此言差矣,我范家全族皆知族长赏罚分明从不偏私,不知族长为何对天逸下次命令,还请当着全族上下说个明白。”台下众人听闻也纷纷点头,有的还附和起来,自然这些人早就看范志诚父子不顺眼了。

    范志诚冷哼一声道:“此子修行邪门功法,又残害家族子弟,这种邪门歪道,人人得而诛之,我身为族长,断不可姑息,否则若有个闪失,这罪过岂是你一个寡妇能承担得起的?”

    姜氏一听此言,顿时满脸铁青,恨恨道:“妾身夫君只不过外出未归,尚未证实身陨,族长口口声声称妾身寡妇,莫非早已得知夫君死讯,亦或是您亲自下的手?”

    这话一出,如一滴水投入油锅中,台下顿时炸开了一般,范志诚气得满脸胀红道:“你含血喷人!”

    姜氏冷笑道:“此事尚无定论,咱们可以暂放一放,且说这场比试,诸位均看得出,范天逸上场前便身中剧毒,否则以此子身法,怎会不堪一击?更何况从此子流出的血迹不难发现,此毒极其霸道,顷刻间便可锁住内力,如此一来,范天啸便可轻松胜出了。”

    “是啊是啊,刚才我等看得清清楚楚,范天啸身为受益者,必然与之脱不了干系。”几人当即起身嚷道。两三位长老亦开始小声讨论起来,颇为赞同的点点头。

    范志诚见此情景,忍住怒火道:“即便此事另有蹊跷,但范天逸修行外族邪门功法,此种行径,将其击杀也并不过分!”

    姜氏马上反驳道:“族长认定他所修行的乃外族功法,又有何证据?”

    范志诚讥笑道:“我范家未曾记载的功法,自然便是外族功法,在场族人中,又有何人修行过此功法?若是有一人,在下便饶过此子一命!”说完冲台下众人冷眼扫去。众人皆左顾右盼起来,显然并无此人。

    范志诚得意地笑道:“如此,还有何话可说?”姜氏一时语顿,心乱如麻,也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此时,一个淡淡的男子声音道:“若是我传授的,又当如何?”话音未落,只见一男一女两道身影便出现在姜氏身旁。其中男子头戴斗笠,身着黑袍,一股威压放出,顿时让范志诚退后了几步。姜氏乍见此人,浑身一震,魂牵梦绕之感顿生,双唇颤抖,豆大的泪珠滚落而下,喉头哽咽一时说不出半句话来。

    男子竟然是范天逸的师父,无常子,其身侧的女子正是范天玲。只见范天玲难掩喜色,边擦着姜氏的眼角,边笑道:“娘,这是爹啊,您千盼万盼可盼回来了。”姜氏毫不顾旁人目光,直接扑到无常子怀里,哭诉道:“夫君这些年音信全无,妾身日日担心不已,妾身不负夫君所托,将咱们的玲儿抚养成人,如今咱们一家团聚,再不分离可好?”

    无常子长叹一口气,淡淡道:“这些话待日后再说不迟,眼下还是先看看我那徒儿吧。”三人齐齐看向范天逸,见其如此模样,范天玲顿时满脸泪水,怒声道:“何人?何人将他打成这般模样?”说完便冲台上台下众人扫去。

    其余范家之人原本见范家老九范志云突然出现大为惊讶,见范天玲如此问道,便马上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范志诚见状,悄悄对身旁一人吩咐道:“去把大长老请来。”那人领命而去,范志云察觉到其小动作,只是暗自冷笑。他袍袖一挥,一股大力便将原本托起范天逸的两名壮汉推开,范天玲慌忙扶住范天逸,而范志云又快如闪电地解开范天逸身上几处穴道,另一只手将一颗丹药喂入范天逸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