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8章：山雨欲来
“很好，只是不知道你有没有把握接下我这招‘双龙争霸’？”
景岱双手持剑而立，言语间透露出一种不可名状的苍远感，像是仪式的开始、又像是战斗的序幕。
这难道就是两位绝世杀手间惺惺相惜的写照吗？抛却尘世中的是非曲直，这两位高手间同时存在的一种情结，叫做——公平。
“多说无益，来吧。”
南宫说完，剑插在地，四指齐开，催动真气。剑在地上来回震颤，四周空气弗如有形，不多时，一口坚不可摧的气罩已经将南宫紧紧的守护在中央。
而另一头，景岱也已经早早的释放出全身真气，毕力于盘龙，那柄双生剑有如真龙降世，盘旋向前。或分、或合，或先、或后，那是真气和神剑交织后留下的美丽身影，身影所过之处，翠草为止倾倒，黛瓦为之鼓乐，长风为之献歌。山峦之下，亭台之中，江湖恩怨，几度风波？
景岱的这一招可谓是有排山倒海之能，两把剑争前恐后的涌向南宫的金色气墙，它们附在气墙上盘旋游移，渐渐地两把盘龙剑又变成四把、八把、十六把、无数把......直到将南宫的气墙团团围住，密不透风。远看像是一朵巨大的白色荷苞，那荷苞渐渐缩小、缩小......
“砰！”随着一声崩山裂地的巨响，荷苞彻底沦为齑粉，南宫的气墙炸了！而景岱的盘龙则被这声惊雷震飞到了数十丈开外，至于景岱本人，只见他嘴角有鲜血缓缓淌出，眼神迷离，似有昏厥之嫌。再看南宫词时，却也衣袂全裂，汗如雨下，此刻正坐在地上凝气调息，半响说不得话。
随着这一招“双龙争霸”的结束，也迎来了另一段江湖戏浪的开始。
......
也不知过了多久，景岱终于开口说到，“果真不愧是当年的第一杀手血衣，不仅顶住了九十颗聚神丹的摧残，也顶住了我的毕力一击。想我自己也曾吞食过六十六颗聚神丹，功力一时大增，但那种烈焰焚心的痛苦如今回忆起来，仍旧心惊。”
景岱用手缓缓抚过胸口，似乎刚才着实伤得不轻。但他依然勉力维持着说话的音调，艰难的说道，“你我今日会战，各有所衷。我系杀手之身，本以任务为首。但你放心，先前的约定，仍然有效。”
说罢，景岱竟不顾伤情，放声长笑。不！与其说是笑，不如说是既悲又笑。
一阵可怖的不知悲喜的长笑过后，景岱才黯然转身，也不顾远处的盘龙剑，只听得风中一声长吟：
“江湖上从此再无第一杀手血影！”
望着景岱远去的身影，南宫词终于忍不住手捂胸口，脸上痛苦的扭曲着，嘴角慢慢渗出血来，“血影，你进步了！”他兀自喃呢，随后艰难的抽身离去。
......
时已临近除夕，剑城家家结彩，户户张灯。繁华的大街上车水马龙，行人如织，火篝舞、杂耍戏、龙灯会......好不热闹！然而此刻城南大圩道断月派剑音堂内，人人缟素，哭声一片，与除夕佳节的美好气氛正好形成鲜明的对比。
“妙天师妹，想不到你一代女剑侠，最后竟然死得不明不白的，这是我这个做掌门师姐的过错啊！究竟是谁杀的你，我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替你报仇！”
说话的人正是断月派掌门人称六指师太的花满姑，她此刻神情悲怆，双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光，干瘪的脸上肌肉不停的抽动，最后竟扭曲成一副可怕的“山雨暴风图”。
“师傅......师叔平时待人宽和，还......经常指点我们剑法，在剑城也.....很受敬重，徒儿......想不出究竟是谁会对她下此毒手......”
李含嫣早就已经泣不成声，一想到师叔平日对众弟子的好，她竟没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本来聪颖过人的她此时除了悲痛，再也没有力气去思考师叔的死因。
“嫣儿，江湖人心险恶，你师叔就是因为防人之心太少，才会命丧于他人之手，我相信以她的剑法，若正面相对的话，江湖上没有多少人是她的对手。”
花满姑此时已经稍微气顺，她一手扶着妙天的灵柩，一手轻抚着李含嫣的粉头，按照自己的想象逐个分析着，似乎下一刻就能找到真凶。
“我一直怀疑凶手就是其他几门中的人，自从试剑大会以后，大家都知道问天剑落入了我断月派手中，难免会有觊觎之心。尤其是岐峦派，他们怕我们抢了他剑魁侠首的名头，肯定坐立不安。”
花满姑分析的头头是道，只见她咽了一口唾沫，继续说道：
“而且纵观各大门派，岐峦派无疑是最有实力做这件事的门派。今年试剑大会上你也看到了，那个叫南宫词的小子，仅三招就把流星派最强的二代弟子打败了，而她的姐姐虽然败给了你，但我看你们只在伯仲之间。连二代弟子都有如此实力，可想而知虚清子和南宫羽有何等境界！果真是四门中人的话，岐峦派的嫌疑最大！”
“师傅，我们没有亲眼目睹凶手的样貌，无凭无据，还是先不要胡乱猜疑吧......而且试剑大会刚刚结束，师叔就惨死，徒儿觉得事有蹊跷，还是等查清楚再问罪也不迟。”
李含嫣本来伤心不止，但听到师傅强行攀扯，胡乱揣测，头脑竟然一时清明，不过这也是全屏的直觉罢了。
“唔，你说得也有道理，为师倒显得不冷静了......”
“师傅您不是不冷静，只是师叔的突然离去，您一时间伤心过度罢了。”
正当两人在悲恸中互相排解之际，突然有一名女弟子神色慌张的闯大堂。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那名女弟子便开口说道：
“掌门师太，不好了！藏剑阁被盗，问天剑丢了！”
众人还没有从失去执剑长老的悲痛中摆脱出来，又听到如此骇人的消息，简直是雪上加霜，怒从中来！
“你说什么！连问天剑也丢了？简直是欺人太甚，杀我执剑长老，盗我门中宝剑，还有什么事是你们做不出来的！”
乍一听到这个消息，花满姑本来已经渐渐舒缓的情绪又陡然失控，双眼布满血丝，闪着火红的光芒，一个人在大堂中咆哮到，叫任何人看到都会害怕！
“告诉我，你看到什么人了么！”
那名女弟子匍匐在地上，吓得瑟瑟发抖，不知道接下去该说什么。只是连连扣头道：
“弟子......们什么都......没看清楚”。
一时间，大堂内陷入了一种可怕的沉静，静得只能听到师太沉重的呼吸......
“对了，弟子......在藏剑阁发现了一条竹片......”
“混账！为何不早说，念！”花满姑此时已经毫无理智，她大声的朝那名弟子吼道。
“是。竹片上写着：‘私藏禁剑是死罪，念初犯，给你们一点小小的惩戒。’字的最后还有一滴血一样的图案。”
听完女弟子的陈述，花满姑原本的愤怒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更像是惊惶。
“滴血图案？难道是....”
花满姑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什么？师傅”，李含嫣看到师傅一脸三变，也不禁感到危机四伏。
“是血盟......一个极其可怕的杀手组织。”花满姑喃喃作答。
“血盟？徒儿也曾经听您说过，可是我们跟血盟从没有瓜葛，他们偷问天来做什么？而且又何必杀死师叔呢？”李含嫣感到很困惑，思维又陷入一团迷雾中。
“为师也不清楚，不过血盟的一贯作风都是杀人留字，所以在江湖上声名狼藉。我想杀手一定是趁你师叔不备的时候一击致命，然后盗走宝剑的，否则等到我们人多势众的时候他们怎么可能得手？”
“既然知道是血盟的人做的，那师叔的仇就一定要报！”李含嫣愤愤的说道。
“哼，这仇当然要报！只是嫣儿......”
花满姑说道激动处却欲言又止，李含嫣赶忙问到“师傅，只是什么？”
“哎，你年纪轻轻又知道什么？血盟杀手如云，而且大都神出鬼没，根本没有人知道那些杀手的真正面目，就算知道怕也早成亡命鬼了。而且.....我们连血盟的老巢在哪里都不知道。报仇？谈何容易......”
花满姑既悲愤又无奈的说着，眼睛里的火光渐渐暗淡下来。李含嫣和大堂里的其他弟子听到师傅这么说也无不低声叹息，觉得报仇的事情虚无缥缈。
就在大家垂头不语之际，师太眼睛又瞿然一亮，说道：
“或许也不是没办法，我想单凭本门之力，确实难以抗衡血盟，但如果剑城五门联手，或许又是另外一番局面。这十几年来，五门或多或少都吃过血盟的暗亏，如果他们肯联合起来，一定可以彻底粉碎血盟这个江湖祸首。”
“但是我这个计划，一定不能让血盟的人知道，否则断月派恐怕将大祸临头。你们切记要严格保密，决不能提及找血盟报仇的事情，我自有安排。”
花满姑因报仇心切，急中生智，想到了联结各派的策略，心中突然长出了许多底气：
“哼，血盟，就算你藏在阴曹地府，我也要把你挖出来！”
景岱双手持剑而立，言语间透露出一种不可名状的苍远感，像是仪式的开始、又像是战斗的序幕。
这难道就是两位绝世杀手间惺惺相惜的写照吗？抛却尘世中的是非曲直，这两位高手间同时存在的一种情结，叫做——公平。
“多说无益，来吧。”
南宫说完，剑插在地，四指齐开，催动真气。剑在地上来回震颤，四周空气弗如有形，不多时，一口坚不可摧的气罩已经将南宫紧紧的守护在中央。
而另一头，景岱也已经早早的释放出全身真气，毕力于盘龙，那柄双生剑有如真龙降世，盘旋向前。或分、或合，或先、或后，那是真气和神剑交织后留下的美丽身影，身影所过之处，翠草为止倾倒，黛瓦为之鼓乐，长风为之献歌。山峦之下，亭台之中，江湖恩怨，几度风波？
景岱的这一招可谓是有排山倒海之能，两把剑争前恐后的涌向南宫的金色气墙，它们附在气墙上盘旋游移，渐渐地两把盘龙剑又变成四把、八把、十六把、无数把......直到将南宫的气墙团团围住，密不透风。远看像是一朵巨大的白色荷苞，那荷苞渐渐缩小、缩小......
“砰！”随着一声崩山裂地的巨响，荷苞彻底沦为齑粉，南宫的气墙炸了！而景岱的盘龙则被这声惊雷震飞到了数十丈开外，至于景岱本人，只见他嘴角有鲜血缓缓淌出，眼神迷离，似有昏厥之嫌。再看南宫词时，却也衣袂全裂，汗如雨下，此刻正坐在地上凝气调息，半响说不得话。
随着这一招“双龙争霸”的结束，也迎来了另一段江湖戏浪的开始。
......
也不知过了多久，景岱终于开口说到，“果真不愧是当年的第一杀手血衣，不仅顶住了九十颗聚神丹的摧残，也顶住了我的毕力一击。想我自己也曾吞食过六十六颗聚神丹，功力一时大增，但那种烈焰焚心的痛苦如今回忆起来，仍旧心惊。”
景岱用手缓缓抚过胸口，似乎刚才着实伤得不轻。但他依然勉力维持着说话的音调，艰难的说道，“你我今日会战，各有所衷。我系杀手之身，本以任务为首。但你放心，先前的约定，仍然有效。”
说罢，景岱竟不顾伤情，放声长笑。不！与其说是笑，不如说是既悲又笑。
一阵可怖的不知悲喜的长笑过后，景岱才黯然转身，也不顾远处的盘龙剑，只听得风中一声长吟：
“江湖上从此再无第一杀手血影！”
望着景岱远去的身影，南宫词终于忍不住手捂胸口，脸上痛苦的扭曲着，嘴角慢慢渗出血来，“血影，你进步了！”他兀自喃呢，随后艰难的抽身离去。
......
时已临近除夕，剑城家家结彩，户户张灯。繁华的大街上车水马龙，行人如织，火篝舞、杂耍戏、龙灯会......好不热闹！然而此刻城南大圩道断月派剑音堂内，人人缟素，哭声一片，与除夕佳节的美好气氛正好形成鲜明的对比。
“妙天师妹，想不到你一代女剑侠，最后竟然死得不明不白的，这是我这个做掌门师姐的过错啊！究竟是谁杀的你，我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替你报仇！”
说话的人正是断月派掌门人称六指师太的花满姑，她此刻神情悲怆，双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光，干瘪的脸上肌肉不停的抽动，最后竟扭曲成一副可怕的“山雨暴风图”。
“师傅......师叔平时待人宽和，还......经常指点我们剑法，在剑城也.....很受敬重，徒儿......想不出究竟是谁会对她下此毒手......”
李含嫣早就已经泣不成声，一想到师叔平日对众弟子的好，她竟没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本来聪颖过人的她此时除了悲痛，再也没有力气去思考师叔的死因。
“嫣儿，江湖人心险恶，你师叔就是因为防人之心太少，才会命丧于他人之手，我相信以她的剑法，若正面相对的话，江湖上没有多少人是她的对手。”
花满姑此时已经稍微气顺，她一手扶着妙天的灵柩，一手轻抚着李含嫣的粉头，按照自己的想象逐个分析着，似乎下一刻就能找到真凶。
“我一直怀疑凶手就是其他几门中的人，自从试剑大会以后，大家都知道问天剑落入了我断月派手中，难免会有觊觎之心。尤其是岐峦派，他们怕我们抢了他剑魁侠首的名头，肯定坐立不安。”
花满姑分析的头头是道，只见她咽了一口唾沫，继续说道：
“而且纵观各大门派，岐峦派无疑是最有实力做这件事的门派。今年试剑大会上你也看到了，那个叫南宫词的小子，仅三招就把流星派最强的二代弟子打败了，而她的姐姐虽然败给了你，但我看你们只在伯仲之间。连二代弟子都有如此实力，可想而知虚清子和南宫羽有何等境界！果真是四门中人的话，岐峦派的嫌疑最大！”
“师傅，我们没有亲眼目睹凶手的样貌，无凭无据，还是先不要胡乱猜疑吧......而且试剑大会刚刚结束，师叔就惨死，徒儿觉得事有蹊跷，还是等查清楚再问罪也不迟。”
李含嫣本来伤心不止，但听到师傅强行攀扯，胡乱揣测，头脑竟然一时清明，不过这也是全屏的直觉罢了。
“唔，你说得也有道理，为师倒显得不冷静了......”
“师傅您不是不冷静，只是师叔的突然离去，您一时间伤心过度罢了。”
正当两人在悲恸中互相排解之际，突然有一名女弟子神色慌张的闯大堂。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那名女弟子便开口说道：
“掌门师太，不好了！藏剑阁被盗，问天剑丢了！”
众人还没有从失去执剑长老的悲痛中摆脱出来，又听到如此骇人的消息，简直是雪上加霜，怒从中来！
“你说什么！连问天剑也丢了？简直是欺人太甚，杀我执剑长老，盗我门中宝剑，还有什么事是你们做不出来的！”
乍一听到这个消息，花满姑本来已经渐渐舒缓的情绪又陡然失控，双眼布满血丝，闪着火红的光芒，一个人在大堂中咆哮到，叫任何人看到都会害怕！
“告诉我，你看到什么人了么！”
那名女弟子匍匐在地上，吓得瑟瑟发抖，不知道接下去该说什么。只是连连扣头道：
“弟子......们什么都......没看清楚”。
一时间，大堂内陷入了一种可怕的沉静，静得只能听到师太沉重的呼吸......
“对了，弟子......在藏剑阁发现了一条竹片......”
“混账！为何不早说，念！”花满姑此时已经毫无理智，她大声的朝那名弟子吼道。
“是。竹片上写着：‘私藏禁剑是死罪，念初犯，给你们一点小小的惩戒。’字的最后还有一滴血一样的图案。”
听完女弟子的陈述，花满姑原本的愤怒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更像是惊惶。
“滴血图案？难道是....”
花满姑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什么？师傅”，李含嫣看到师傅一脸三变，也不禁感到危机四伏。
“是血盟......一个极其可怕的杀手组织。”花满姑喃喃作答。
“血盟？徒儿也曾经听您说过，可是我们跟血盟从没有瓜葛，他们偷问天来做什么？而且又何必杀死师叔呢？”李含嫣感到很困惑，思维又陷入一团迷雾中。
“为师也不清楚，不过血盟的一贯作风都是杀人留字，所以在江湖上声名狼藉。我想杀手一定是趁你师叔不备的时候一击致命，然后盗走宝剑的，否则等到我们人多势众的时候他们怎么可能得手？”
“既然知道是血盟的人做的，那师叔的仇就一定要报！”李含嫣愤愤的说道。
“哼，这仇当然要报！只是嫣儿......”
花满姑说道激动处却欲言又止，李含嫣赶忙问到“师傅，只是什么？”
“哎，你年纪轻轻又知道什么？血盟杀手如云，而且大都神出鬼没，根本没有人知道那些杀手的真正面目，就算知道怕也早成亡命鬼了。而且.....我们连血盟的老巢在哪里都不知道。报仇？谈何容易......”
花满姑既悲愤又无奈的说着，眼睛里的火光渐渐暗淡下来。李含嫣和大堂里的其他弟子听到师傅这么说也无不低声叹息，觉得报仇的事情虚无缥缈。
就在大家垂头不语之际，师太眼睛又瞿然一亮，说道：
“或许也不是没办法，我想单凭本门之力，确实难以抗衡血盟，但如果剑城五门联手，或许又是另外一番局面。这十几年来，五门或多或少都吃过血盟的暗亏，如果他们肯联合起来，一定可以彻底粉碎血盟这个江湖祸首。”
“但是我这个计划，一定不能让血盟的人知道，否则断月派恐怕将大祸临头。你们切记要严格保密，决不能提及找血盟报仇的事情，我自有安排。”
花满姑因报仇心切，急中生智，想到了联结各派的策略，心中突然长出了许多底气：
“哼，血盟，就算你藏在阴曹地府，我也要把你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