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合暮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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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巧遇医仙

叶知秋经受巨大地痛苦,已将近昏厥,眼见黑衣女子已经来到自己身边,他想要尝试移动,却无法移动一分,此时他竟自嘲的一笑。

这一瞬间他想了很多,他从他跟皇上相识,到他随皇上练武,再到他一心追随皇上,他这一生真的是只为皇上而活,为皇上而开心,为皇上而伤心,为皇上粉身碎骨也没有半句怨言。他在想自己究竟为什么如此死心塌地追随圣上,或许只是为了那一句:“我没有兄弟,皇家之人没有兄弟,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兄弟,我的手足,我在这世上最亲的人。”

那是皇上当初说与他听的,或许只是为了拉拢他,但他从没这么想过,因为他觉得是也无所谓。他觉得皇上信任他器重他,或许就如知己一样,士为知己者死,或许就是如此吧。

就在叶知秋认为自己将要命丧于此的时候,突然从密林深处飞出一物,直直打在那女子手腕处,女子手中的短剑立时便掉在地下,只见从走出一位公子,一袭黑衣似乎是为了在黑夜里便于隐藏身形,手中擎着一只火把渐渐明亮起来。

随着他走进众人皆是看清了他的样子,那是个样子极美的男子,是的,只能用美来形容他,这人极美,眉宇之间竟让叶知秋觉得十分熟悉,但他肯定自己觉没有见过此人,他的样貌,他的举止投足间的优雅都昭示了他非同一般的身份。

火把竟不知为什么,突然间熄灭了。方才一明一灭的火把点着,反倒看的有些模糊,而今火把一熄,清灵的月光照出了他完完全全给人出尘的仙人的感觉,身材显得刚刚好,尤其那一张魅惑的脸在月光中显得更美了,让人觉得完全一个不谙世事的世外高人。

这是个跟轩辕暮完全不同的人,虽然都给人一种仿若仙人的感觉,轩辕暮却是让人觉得怎样都看不透。而他却让人觉得通透的很,好像所有的心理表情都写在脸上,但往往这样的人却令人看不透。

叶知秋立时觉得这是个功力极高的人,他不知道在自己全胜状态下怎么样,但这么多夺魂高手都没发现他的存在,没有人知道他什么时候开始出现在密林深处的。不过看上去他并不是夺魂的帮手,因为他的出现让他在夺魂众人的脸上感到了吃惊。

“是你?”那黑衣女子惊讶道,脸上的表情显得难以置信,似乎在说这个人为什么在此时出现在这儿?

那男子却笑道:“怎么了,幽姑娘,夺魂出现的地方,我就不能走了?”听起来似乎有些撒娇的语气,但被他他说出口却显得尤为可爱。

夺魂幽冷哼一声,看向疼痛不止面色苍白的叶知秋道:“你莫不是专门来救他的吧?夺魂的规矩你也是知道的。”

男子依旧笑道:“我知道啊,我就算有心救人,也要救得了吧。幽姑娘,你自己出的手,也没有自信置他于死地吗?”

夺魂幽指了指自己被打掉的短刀问道:“那这又是什么意思?”

男子耸了耸肩,一脸天真无辜的表情,道:“没意思啊,我不过想去芜城访友,途经这黑龙山本想采点珍奇草药,没想到一条树蛇对我虎视眈眈,我不过就地取材用捣药的药杵砸了它一下,没想到用力大了些连同树也一起砸穿了。”

夺魂幽伸出右手,气运掌心,一下将砸到她手腕的东西牵了起来握在手中,果然是一柄药杵,底部还有一片血迹,看起来是刚刚留下的。夺魂幽又道:“既然是无心,那么我现在办正事,你应该不会阻拦吧?”

男子道:“不如这样,既然我是无心救了他,那么不管他是好人坏人,都给我个面子,反正他中的是名震天下的夕红毒,再怎么样他也活不过一个时辰。就让他这么走吧,人都将死了,还在他身上捅个窟窿多不好,我可从不骗人,你是知道的,我救不了他。”

夺魂幽似是知道他的信誉,转过身去:“希望你说的都是真的。”

男子无奈道:“当然是真的啊,难道我还会骗人?”

夺魂幽随后率领一众人起身,夺魂冥因为方才差点伤及要害,失血过多已经昏了过去,一些受伤不太重的将他抬了起来。临走之时,夺魂幽再次强调:“记住,今天是给你面子。”随后右手一抬,示意一众夺魂成员回去。夜晚雾气很大,没一会儿他们便消失在浓雾之中。

此时叶知秋已是痛苦不堪,脸上的器官全部都团在了一起。嘴里不住的往出吐血,感觉身上所有的内脏器官都在一点点融化,他极力用体内寒气和霜翼的霜寒来遏制,才感觉好一点。他勉强撑着一口气,道:“多谢公子相救,敢问……公子……大名。”说着又喷出一道血。

男子忙到:“你都这样了,还说话,我不是说过了吗?我救不了你,不过在下名讳,到不值一提,柳清风,你叫我清风就好了。”(柳清风:在《苏醒》那一节中提到的医仙)

柳清风本欲继续往下说,但叶知秋早已陷入昏迷,或许只听到“我救不了你”这句就昏了过去,他无奈道:“是你要问我名字的嘛,说了你又昏过去了,唉。本以为你这极寒的体质能再撑个一时半刻,不过看来你刚才的战斗几乎消尽了你全部的真气。”

说罢,柳清风轻叹了口气将叶知秋扶起,抬进了密林深处。那里放有一辆马车,他将叶知秋放在马车上,早已取回了药杵,将其放在药碗里。仔细一看就会发现,那药碗里放有一种特殊的草药,捣出来的汁液全是红色,竟似人血一般。

“这倒好,还没见到朋友呢就多了个陌生人,不管了,看他的样子也不算坏人。”他对着一旁的拴在马车上的马说道,那马似是通人性一般,打了个鼻响。

这一匹不算很胖的马,有些关节的地方还能明显看出嶙峋的骨骼。不过马的眼睛却极为有神,似是它也有思想一般,是伯乐一定一眼就能看出,这是一匹不可多得的千里马,浑身雪白,没有一丝杂质,即使是有些嶙峋的骨骼也十分粗壮,能日行千里而不作停歇。

柳清风拍了拍马背,一脸天真的道:“小雪,咱们不能再耽搁了,既然决定救人,就要快点下手对吧。”说罢,瞬身进入车内,连车身都不曾晃动一下。

进入车内,柳清风立即打开一旁的包裹,里面密密麻麻插着的都是银针,一些针尖发黑的明显是试过草药的毒性的。他迅速取出一些银针有干净的,也有有毒性的,在他身上几处大学刺入,动作娴熟,似是丝毫不惧这夕红毒。叶知秋的脸上却有了表情,许是银针刺入牵动了他的痛处,他的脸部微微有些抽搐,嘴唇干裂,面色苍白,汗水几经顺着脸颊滴了下来。

片刻之后,柳清风用沾湿的毛巾给他拭去脸上的汗水,无意间碰掉了他的*。“原来还易了容啊。”他自语道,不过面具下的这张脸,他看上去有些熟悉,但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也就不愿意多想。

他也用毛巾擦拭了自己脸上的汗水,然后下了车,对着白马说:“小雪,今晚咱们不能赶路了,就休息一晚吧,这个人的身体可经不住颠簸了。”白马又似同意似的,打了个鼻响。

他拿起刷子,开始给白马理起了身上的鬃毛。

唐府,百花居。

“婉儿,你当真想清楚了?”唐文忠显得有些惊讶,但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

唐婉晴的面色倒显得不太好,轻叹了一口气道:“是的,想清楚了。”

唐文忠看了一眼身边的夫人,见她面色有些惨白,似是想起了什么伤心往事,心中了然,也没有多问。又叹了口气,对唐婉晴道:“婉儿,花灯节一事父亲希望你体谅父亲的用心,你也是十七岁的姑娘了,这早已到了适婚年龄,却还无婚约在身,父亲心里着急啊。”

唐婉晴缄默不语,眼神有些飘忽,唐文忠又道:“何况,父亲早已应允了众商行同意你出席灯会。西麓商行主人迟天行有一子名唤迟语墨,此子十岁便协同父亲打理商行,做的有声有色,也算是我唐家最大的竞争对手,我已事先打探过,此人说早仰慕你已久,我改天再询问他是否愿意入赘唐家,如果他愿意,你也就不用离开父亲和母亲了。”

唐婉晴没想到父亲早已做好了决定,如今怕是只差订婚和下聘了。她明白成婚大事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有轮到女儿家做主的时候,不过是父母宠爱她,不希望伤她的心才迟迟没有动作,这迟语墨她还当真没有打过交道,不过此人仪表堂堂精通商道她也听说了一些。

她不愿多想,只是想着能拖得一时是一时,对父亲道:“父亲,成婚大事婉儿做不了主。但只是凭父亲一句话,女儿还不放心嫁与迟公子,女儿希望亲自考验他的品行才能,望父亲答应。”

唐文忠原本以为女儿会同以前一样一口回绝,如今却留了回旋的余地,他明白女儿开始认真考虑这件事了,一口答应:“好,父亲答应你,找个时间让你亲自考验他的品行。”

唐婉晴松了一口气,其实今晚他答应父亲考虑此事,最直接的原因怕是欧阳鸿了,欧阳的留书让她知道必须断绝了欧阳的这份心思,如今想来只有用嫁人的方式了。或许欧阳会伤心,但是很快就会好的,她相信,否则自己又怎能害的欧阳家没有子嗣呢,她是绝不忍心的。

东苑客房。

轩辕暮依旧在看从京城加急送来的密函。突然,拿笔的手颤抖一下,笔掉在了地上。他没有俯身捡起笔,而是用右手抵在眉心,双目轻闭,叹了口气。不知为什么,从唐婉晴的阁楼回来他就一直心神不宁,他有些担心唐婉晴,这丫头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晚饭都没用。更多的还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让他心烦,还不时的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