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多事之夏，恶念一闪
“你为什么要帮我啊？怎么？你想着老太太把你给了若不成？”
“咱们丫头出身的，这福气本不敢奢望，但是看着二奶奶飞上枝头，心里不免羡慕，谁不想在少爷身边伺候啊？”
“你倒也爽快！”霓裳冷笑道。
“二奶奶这下可相信我了吧？我可把心里话都掏出来了！”莞茹满眼笑意。
“那你有什么法子？”
“二奶奶对大奶奶和三奶奶，最不喜欢哪个？”莞茹轻轻问她。
“哪个都不喜欢！”霓裳撅起小嘴。
“现在她们都有了身孕，我们得早下手！”莞茹声音越发轻微。
“你的意思是？”霓裳疑惑地看着她。
莞茹走近霓裳，在她耳边轻声道：“有了也可以再没的！”
霓裳吃了一惊，瞪大了眼睛：“可她们两个都有了，难道都下手？”
“二奶奶平日挺聪明的，怎么糊涂起来了，要是都下手，最有嫌疑的人还不是你这个没有的啊！”
“那你的意思是找一个下手？找哪个？”霓裳斜着眼睛问。
“二奶奶你说呢？”莞茹笑道。
“两个都那么让人厌恶！”
“二奶奶可不能心急啊！一个一个来嘛！”
“若那么喜欢那个珊瑚，该她的！”
莞茹笑道：“我倒跟二奶奶想得一样呢！只是原因倒不止是少爷喜欢她。”
“噢？”霓裳挑起细眉。
“二奶奶你想想看，大奶奶是怎样的一个人啊！要是她孩子没有了，她非要闹大不可的，到时候依着她的脾气，不知道要搞出什么事情来呢！何况对付她不在一时，她又不讨老太太和少爷的喜欢，就让她先得意好了！三奶奶是少爷的心头肉，在这个家的地位已经不同了，要是还生了个一男半女的话，可不是要和大奶奶一样，兴风作浪起来了啊！而且弄掉她的孩子，少爷要怀疑起来第一个对象可不会是你，而是大奶奶的，他平时就觉得大奶奶不好的。我们先让三奶奶挫挫锐气，免得让她们两房都压着你！你说我说得对不对啊？”
霓裳傻着眼说道：“怪不得老太太那么喜欢你，你能把老太太哄得那么开心！你果真心思不一般啊！”
“老太太不是也很喜欢二奶奶你的嘛！”莞茹笑道：“只要咱们两个人齐心协力，哄好老太太，将来还怕没机会嘛！”
霓裳这次展了欢颜，随即又问：“那我们该怎么办呢？”
“就从这老太太给她们的燕窝下手。”
“你是说在里面下药？”
“你不是嫌延禧没用嘛！这回你就给延禧一个机会呗！”莞茹笑道。
“我知道了！”霓裳深吸了口气，露出自信满满的笑容。
温倩琳把一个大礼盒放在椅子上，对采薇说：“采薇姐，下个月是我的生日，我会在家办个晚会，你也来吧！”
“我并不认识你的朋友，不太方便去。”
“认识我就行了啊！再说其实我也没什么朋友，也就是我爸爸的朋友和他们的孩子而已。是爸爸要替我办的，因为是二十岁生日。”
“那可是大生日啊！”
“所以，我希望你来啊！”
采薇有些迟疑，温倩琳摇着她的手臂道：“来吧！来吧！采薇姐！我希望你也在！难道你不给我面子啊？还是你没有把我当做朋友，不想来啊？”
“怎么会呢！我把你当做我的妹妹一样！”
“那你来吧！”温倩琳用恳求地眼神可怜巴巴地看着采薇。
“好吧，我来。”
“太好了！”温倩琳指着礼盒，笑道：“这里面是套洋装，我送给你的，到时候你就穿这个！”
“你想得真周到！我确实也没有衣服可穿来的，还怕丢你脸呢！”
“现在不怕了吧？”
采薇有些为难地说道：“这个衣服算我借的，到时候穿后我洗了还给你行不？我可没钱买下这衣服呀！”
“采薇姐总把我当外人。你一直教我学琴，我从没交过学费的！这点小礼物你都不肯收啊？”
“教你琴是我自愿的，我能交到一个朋友，这已是最好的学费了。”采薇笑道。
“到时候我来通知你日子，一定要来的哦！”
采薇看着温倩琳真诚的笑容，点点头。
延禧脸色慌张地从厨房回来，霓裳也紧张地拉着她，问：“事情办好了？”
延禧点点头，霓裳问：“可有人看见你？”
“没有，我一直等着，趁厨房的人都走开的一会儿把药放进去的，就放在三奶奶一直炖的那盅里！”延禧白着脸道。
“那就好！”
“二奶奶，我们做这样的事情，不会被发现吧？”延禧胆怯地问。
“只要你管好你的嘴巴就行！”
“是，是！”
“你放松点！把这件事情给我忘记！不然你成天这样子，人家会看出来的！”
“是，是！”
“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
淑宜房内，她正对小丫头月红发脾气：“我刚才就说要准备好了的，我起来就要吃！你没脑子嘛？”
“我，我忘了！”
“整天不知道在做什么，气死我了！”
锦瑟从外边回来，问道：“怎么了？”
淑宜气道：“还不是这个月红，我说过我小睡一会儿后就要吃燕窝的，她都没有准备好！”
“我不过走开一会儿，怎么就这样了？我让你好好伺候着少奶奶的！”锦瑟对月红责备道。
月红低着头站着，噙着泪不敢说话，锦瑟道：“还杵在这儿干嘛啊！还不赶快去厨房拿来啊！”
“是！”月红急忙来到厨房，看见炖着两盅燕窝，便问厨房的丫头：“哪个是我们房的？”
“陈姐出去了，我也不知道。反正都是燕窝，都是一块儿炖上去的，一个是你们的，一个是三奶奶的！随便拿去一个就是了呗！”
月红想到淑宜正等得着急，怕再挨骂，随便端了一盅就回去了。
晚间，范若在珊瑚房内正要上床休息，听见淑宜房内的月红在外边叫道：“少爷，不好了！大奶奶肚子疼！”
“她最麻烦了，让她睡觉，别搞事！”范若朝外面道。
“少爷，你去看看吧！大奶奶下面好像见红了！”月红在外面急道。
珊瑚起身道：“快去看看吧！”
范若边穿起衣服，边问外面：“大夫叫了吗？”
“正去叫呢！”月红道。
“你快先回去伺候吧，我马上过来！”范若听着月红的口气，又听说淑宜见红，也不敢怠慢，边朝门外走去边对珊瑚说：“我过去了，你睡吧！”
隔天一早，珊瑚和霓裳被叫到范老太太的房中，只见淑宜房内的丫鬟和下人跪了满满一地，范父的三房姨太太也都在，范若不安地坐在一边，珊瑚见这样的排场，心中已知淑宜的孩子凶多吉少了。
珊瑚和霓裳都不敢坐下，范老太太道：“淑宜的孩子没了！”
两人低着头，都没有作声，范老太太继续道：“大夫看了，我们也知道了这孩子不是无缘无故自己掉的！”
霓裳心里百思不得其解，但又不敢抬头看范老太太身后的莞茹，心里直发颤，范老太太道：“你们一个都脱不了关系！”
“奶奶，珊瑚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范若道。
“我说了，没有一个人能脱得了关系！别以为你们底下一些鬼鬼祟祟的事情我不知道！别当我是老糊涂了，就敢在我眼皮子底下乱来！”范老太太厉声道。
“老太太，别气坏了身子！”莞茹端上茶道。
范老太太站起来，对跪在下面的锦瑟道：“锦瑟，扶我去淑宜那里！我一定会给她一个交代的！”
范老太太走后，范若忙走到珊瑚面前：“没吓到吧？”
“没有。”珊瑚摇摇头，跟着范若回到房中，问他：“到底怎么回事啊？”
“昨晚淑宜小产了，大夫说她是吃了掉胎的药才会小产的。”
珊瑚惊道：“难道是有人下了药？”
“应该是，不然淑宜怎么会无缘无故去吃这种药呢，我们查了查昨天淑宜吃的东西，和平常没两样，所以应该是有人在她吃的东西里下药了。”
“怪不得老太太那么生气，谁都怀疑！”
“你放心，我不会乱怀疑的！奶奶不了解你，自然也把你怀疑进去。”
“也怪不了老太太，这个时候淑宜出事了，我平安着，我是最有嫌疑的了。”
范若握起珊瑚的手，说：“我信你就是！你别乱想，好好安胎，我可不想再失去一个孩子。”
“说起来，淑宜一定很伤心吧？”
“嗯，躺在**一句话都不愿意说了。”
“改天我去看看她。”
“她的脾气你是知道的，我看还是等等吧，你这个时候去，我怕她会对你……”
“我自有分寸的。老太太可要亲自查这件事情？”
“嗯，只是家里那么多人，真是不好办的。奶奶向来对那几个姨娘也不信任，她一直觉得她们因为生的是女儿而妒忌我，不让我好过，所以她怀疑的不止你啊，霓裳啊，还有那些姨太太们呢。”
“难怪今天她们也在，老太太也是给她们下马威呢！对了，你这几天有空就去看看淑宜吧，女儿家这个时候最脆弱了。”
“你这个时候还担心她做什么，我现在最担心的是你，就怕他们下一个目标是你啊！我会嘱咐厨房，好好看着给你吃的东西的！不能掉以轻心！”
范若走后，留香不禁问珊瑚：“小姐，你说这会是谁做的啊？”
“我也不知道，听范若这样说，好像人人都有嫌疑似的。”
“撇开小姐，最有嫌疑的不就是二奶奶嘛！”留香道。
“也只能是怀疑，又没有证据的。”
“虽然说那几个老姨太太也有嫌疑，可是人家也犯不着冒这种险啊！在范家衣食无忧度过下半辈子就行了！也不至于这样吧！”
“我们自己小心点就是了。”
“可不是嘛！我现在都担心起来了，以后要好好看着我们院子里的丫头们！大奶奶的脾气一直不好，我看在这个家里也得罪过不少人呢！我听丫头们说她和三个老姨太太的关系，和家里小姐们的关系也不怎么样，怪不得要找她下手！”
“这种话你可别在外面胡说！”
“我晓得的！”留香直点头。
“现在老太太也怀疑我呢！我们以后做事说话更要小心点了！”
“是！”留香道：“对了，今儿早上门房送来信，家里过来的。”
珊瑚忙接过信，拆开看，留香问：“家里还好吗？”
“还是老样子，没有二姐的消息，倒是萱扬，把家里的生意经营得井井有条。”
“二姑爷怎么样？还跟萱扬少爷一起经营吗？”
“说是跟同学开报社去了，做这行能得到的消息多些，对找二姐有帮助。”
“二小姐也真让人担心！希望二姑爷赶快能找到她！”留香瞥见窗外阿武正在院子里，手里拿着束花：“这个阿武，倒是每天都送花来！”
珊瑚和留香走道院子，珊瑚对阿武道：“怎么来也不进来？”
“我正想找人把花拿进来呢！”阿武道，他看了看珊瑚，询问道：“三奶奶还好吧？”
“我很好。你是不是也听说大奶奶的事情了？”
“嗯，所以我担心三奶奶，想来看看。”阿武道。
“我没事，可惜了大奶奶的孩子！”
“虽然这次没事，三奶奶也该小心些了！这个家里人多嘴杂，三奶奶是善良的人，凡事要当心。”
“我知道，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