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春水东流，心生一计
“霏霏！”琥珀恳求地看着霏霏，泪已经忍不住掉了下来：“我求求你，我求求你！”
“什么事？”许母问。
“表嫂，我让你去告诉姨母姨夫和表哥，可是你迟迟不说，我也忍不住了！上回我去医院看我的医生朋友，正好碰见表嫂去拿什么检验报告，正好是我那个朋友接手的，我出于关心问了一下，原来，原来表嫂她，她不能生育，一辈子不能生育的！”
琥珀崩溃地往后退，泪也决堤似的往下掉，许母惊讶地问：“不能生育？就是不能生出孩子来？”
霏霏点点头：“是啊，怪不得表嫂一直没有消息，当时我答应了表嫂不告诉家人的，她说她会自己告诉表哥和姨母姨夫的，谁知道她到现在还瞒着家人！”
“琥珀，这是真的？”许母问琥珀。
琥珀已经抽泣得说不出话来，逸川走过去，抓着她的肩膀，问：“你不是告诉我没问题吗？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说你自己去拿了报告了吗？霏霏说的是真的吗？是不是？”
“逸川，你听我解释，我不敢告诉你，我不知道怎么告诉你，我想找个机会说的！”
“那是真的了？你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告诉我啊！”逸川苍白着脸问她。
“怎么会这样啊！怎么会这样啊？我们林家倒底造了什么孽啊？”许母哭丧着脸道。
“琥珀，我说过我不在乎的！”这时候逸轩又道。
“二哥！你说什么啊，你根本不知道的！”琥珀惊道。
“什么？二哥居然也知道？你居然告诉二哥？我是你丈夫，你居然不告诉我，你告诉二哥？”逸川看着琥珀，眼里掺杂着疑惑，伤心，还有愤怒！
“你平日关心琥珀吗？如果关心，她不会夜晚一个人出来哭了！”逸轩对逸川道。
逸川转过身，愤怒地看了一眼逸轩，冲过去就是一拳，两个人即刻扭打在一起，许父呵斥道：“成何体统！你们给我住手！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我！”
逸轩推开逸川，逸川被下人们拉住，许父看了一眼琥珀，说：“红颜祸水！”他对许母说：“看看你喜欢的好媳妇！把这个家搅成了什么样！”
说完，许父让云出扶着自己离开，云出同情地看了一眼琥珀，无奈地低下了头。
许母对琥珀说：“我怎么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我真是从小白疼了你啊！”
“娘，不是这样的，娘！”琥珀跪了下来，抽泣着说。
“事情都摆在面前了，你还这样说！我累了，我真是管不动你们的事情了！这个家真是不像样了！明儿再说吧！你们也都好好想想清楚！”
许母看也不看琥珀一眼，也离开了。
琥珀起身拉着逸川的手，说：“你听我解释，逸川，你别生气，不是你想得那样的，不是的！”
逸川气得额头的青筋已微微暴起，他抬手，一时的冲动想打琥珀，最终他还是推开了她：“你叫我怎么信你？”
“逸川，我只要你信我，只要你信我！”琥珀浅褐色的眼睛带着无助和恐惧，迫切地看着逸川。
逸川悲愤地看着琥珀，琥珀被他的眼神震得站不住，逸川甩开琥珀，转身离去，琥珀叫着逸川的名字想去追，被霏霏拉住，她带着得意的笑，说：“我本来还琢磨着什么时间告诉表哥他们适合呢！没想到你自己给了我一个那么好的机会！老天可真是帮我！现在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了吧！”
琥珀抬手想打霏霏，霏霏一把挡住她的手：“自作自受！”
霏霏说完就去追逸川：“表哥！”
琥珀一瘫软，跪坐在了地上，逸轩想去扶她，琥珀一下子弹开，她恐惧地看着逸轩，说：“你好可怕，好可怕！和霏霏一样可怕！”
逸川坐在自己的房里发怔，整整一夜。
天亮了，他依旧一动不动。
脑海里不停地出现霏霏的话，逸轩的话，还有琥珀的话，他怎么也想不到琥珀和逸轩会在一起，他也不想相信，可是霏霏亲眼所见，即使她编谎话，可是逸轩也承认了，他看得出逸轩的眼神里是写着真的喜欢琥珀！
他记得逸轩记得住琥珀的生日，那不该是一个哥哥对弟媳的关心范围。
有人敲门，逸川恼怒地说：“我说过，都给我出去，不许进来！”
门还是开了，进来的是云出，逸川见了她很诧异，说：“我现在不想见任何人！”
“我知道，可是三少爷，我有些话想说！”云出道。
逸川抬起头，云出看见逸川头发蓬乱，眼里全是血丝，神情带着困惑和愤怒，英俊的脸上写满了疲倦和悲伤，看着他，她恍然看见了逸文，虽然逸文和逸川长得不是很像，但那副发愁的神情，让她想起当初逸文为了珊瑚焦虑的样子。
“你想说什么？”逸川打断了云出的思绪。
“三少爷对于昨晚表小姐的话可信？”
“什么意思？”
“我昨晚想了一夜，表小姐说她路过回廊看见一团影子，以为是什么东西，把她吓了一跳。三少爷记得昨晚的月光吗？是那么明亮！”
逸川看着云出：“你是说？”
“昨晚上我去给老爷拿夜宵，在池边看见对面的青伶，看得很分明，我叫她，她还应我了。那时候离表小姐尖叫也不过一个时辰，一个水池的距离看人都清楚，何况是在回廊上，离得不远！”
逸川若有所思：“那又如何？我知道霏霏说话向来夸张，但不能代表她在撒谎啊！”
“表小姐对少爷的心思，少爷不知道吗？她喜欢你，我想就算是撒谎她也做得出来。”
“可是琥珀确实在外面，和二哥在一起！二哥也承认了，这点霏霏总不至于撒谎吧？”
“这我就不晓得了！三少爷心里应该比我清楚。”
“呃？”逸川不解。
“三少奶奶跟三少爷的感情如何，三少奶奶对三少爷的感情有多深，自然是三少爷你比我清楚的了！”
逸川再次看着云出，他不得不对这个女孩子刮目相看，平日里不声不响的二太太，居然心里如此透亮！三言两语就把他从死胡同里绕了出来！
云出继续说：“昨天太混乱了，换做谁都会被唬住，三少爷想不清楚也是自然的！三少爷现在心静下来，再细细想想，表小姐那样的夸张，无非是想让所有人知道那时候三少奶奶和二少爷在一起，而二少爷即便喜欢三少奶奶，也并不代表三少奶奶喜欢他，再有三少奶奶不能生孩子的事情，她要不是在意你太深，又怎么会迟迟不敢说呢，她自有她的苦衷，这些日子我看着三少奶奶总是心不在焉，心事重重的样子，现在想来是为了这个事情。”
逸川也想起最近琥珀的不对劲，又思量着云出的话，思路慢慢清晰起来，他深深吸了口气对云出说：“谢谢你！”
云出道：“三少爷不必客气，我看你还是快去找三少奶奶吧，我从昨夜起到现在都没见到她，也许她回娘家去了！”
逸川这才醒悟过来，忙跑到了林家，丽容和珊瑚都说琥珀没有回来，逸川以为是琥珀故意交代她们的，便再三询问，倒是说得丽容和珊瑚担心起来。逸川看着她们的神色，明白琥珀确实没有回来，珊瑚看着逸川乱糟糟的样子，忙问：“到底怎么了啊？”
“我下回再给你解释！”逸川说完便出去找琥珀，琥珀在苏州接触的不过是自己家，婆家，还有一些同学，他忙不迭地去陆家，陆雨霖也帮忙着去其他同学家问。
一天下来，逸川不吃不喝，把半个城都要跑下来了，还是没有找到琥珀。
晚上回到家，许母正焦急地等着他：“你总算是回来了，跑去哪里了啊？”
“琥珀回来了吗？”逸川问。
许母摇了摇头，问：“她没有回娘家？”
“没有！”
“她兴许是想自己出去走走，或者晚一些会回来的，琥珀这个孩子，怎么这样，闹出了事，自己倒跑走了！”许母道。
“娘！”
这时候霏霏走了进来，看见逸川，道：“表哥你回来啦！给你留着饭呢！”
逸川盯了一眼霏霏，霏霏忙露出笑容，逸川沉下声音道：“家里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琥珀不见了，你还笑得出？”
“我，我只是想安慰表哥！”
“我日后会让你说个清楚的！现在我只想找到琥珀，你别来惹我！”逸川说完便又风风火火地到了二房处找逸轩。
“你又想找我打架？”逸轩看到逸川红着眼睛，满脸焦虑的样子，问道。
“我只想问你，你昨晚为什么要那样说？”
“我喜欢琥珀啊，既然被看到，我就不想隐瞒了！”
“那琥珀喜欢你吗？”
“霏霏不是都看到了吗？”逸轩冷笑道。
“琥珀是不会喜欢你的！”
逸轩嘴角微微**，说：“怎么？琥珀解释什么了？”
“琥珀不见了，她走了，我到现在还找不到她！”
“什么？她没回娘家吗？”逸轩惊讶道。
“琥珀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不会放过你的！”
“我是喜欢琥珀，我不会让她出事的，我也会去找她的！”
“你没有资格！是你把她逼走的！你这样做，只能让琥珀恨你，你不知道吗？”逸川忿怒道。
“我怎么没有资格？我有资格！我最有资格！要不是他们家当年去了北京，现在她的丈夫应该是我不是你！如果是那样，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绝不会让琥珀晚上一个人在外面哭！我知道，我知道昨晚那样说，永远都没有机会赢得琥珀的心，但是我宁愿这样，也不想看见你拥有她！我得不到了，我也要让琥珀看看你的真面目，你对她并非完全信任，所以你根本不够爱她，也不配爱她！”
“你没有资格说我们！我和琥珀的事情你没资格说！我爱她，她也爱我！”逸川忿怒地说道。
“你还说你爱她，她爱你？你让她哭了！你知道吗？你根本给不了她幸福！”
“原来你一直喜欢琥珀？”逸川惊诧道。
“是！小时候我就喜欢她，希望以后她成为我的妻子！可是偏偏她嫁给了你！你让她幸福也就罢了，可是她不幸福！我问你，你是不是逼她生孩子？”
逸川恼道：“我现在没闲功夫跟你说这些！你记着，琥珀永远不是你！她万一有事，我不会放过你！”
范若回到苏州就来找珊瑚，丽容虽然看见范若带了满桌满地的礼物来，还是不乐意接受他，见了是他便自己回房了。
范若见到珊瑚，便笑拉她的手打量她：“让我看看，有没有变老。”
“什么呀！”珊瑚笑道。
“谁写给我的‘思君令人老’啊。”
珊瑚羞涩地转开头，范若托起她的下巴，细细看她：“怎么瘦了？看来没有‘努力加餐饭’啊。虽然我不是那么懂诗啊词啊的，但还是明白其中的意思，特别是你抄写给我的。”
“你真讨厌！”珊瑚转过身，说：“以后再不写什么给你了。”
“不说了，不说了，看把你脸红的。不过是不是想我想瘦的啊？”
“哎！是我姐姐不见了。”珊瑚叹息道。
“不见了？这是怎么回事？”
“我姐姐在婆家出了点事情，跑了出去，大家都找不到她，到现在也没有消息，急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