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生不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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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逃脱还是落险2

月璃礼貌性的点头,将目光移了移,边上还有一人。

此人一身深紫金边长衫,头顶用同色系紫色绦带系着,乌黑细长的发丝披泻下来,英挺俊秀的脸上,一双妩媚赦人的桃花眼,仿佛能勾人魂魄般。

此人转眼看向月璃,一身淡粉长裙袖衣,袖口裙边彩绣牡丹,乌发挽做云螺髻,白嫩脸颊吹弹可破,两眼秋水盈盈,双眉春山淡淡。

对于他的打量,月璃倒是没当一回事,“原来是有美女相伴,怪不得啊,怪不得。”

此人转身又对月璃说:“这位小姐仙人玉姿,倾国倾城,在下能在有生之年得见如此绝世佳人,真是不枉此生了。”

这两句话生生的破坏了他的美感,这家伙不说话绝对有气质,月璃鉴定完毕。正打算不理会时,这家伙又支声了。

“在下秦襄,很荣幸能认识像小姐这样的美人。”然后突然凑近她的脸庞,低声说,“你叫我襄就好了……”说完,还暧昧的朝她眨眨他那双摄人的桃花眼。

赫?对她放电?月璃勾了勾嘴角,故作不解的开口,“襄公子,你眼睛疼吗?干吗一直眨呀眨的?”

秦襄没想到她能这么回答他,身体一僵,随后朗朗的笑了开来:不过有个性,他喜欢!

“你哥哥呢?”是安若涵的声音。

“他不知道你回来了,还在家里。”秦陌的声音很好听。秦陌?月璃突然发现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月璃脑中灵光一闪,秦家……公子陌。

天生就有寒毒,被断定不能活过十八岁。原来就是他,这个谪仙般的男子竟活不到十八岁?月璃有些惋惜,她没有办法为他占卜,所以也不知道他具体能活到什么时候。

还有,为什么那个公子襄看起来有点眼熟?特别是他的那双桃花眼,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到底是哪里呢?月璃绞尽脑汁,却还是没有想起来。

这时,那讨厌的声音又响起了,“不知小姐是否有意愿做在下的第八房小妾?”

小妾?想当初她璃公子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她的佳丽们不知道有没有被朱瞻基给一锅端了,这个人才八房小妾?太少了,她有二十八房。

月璃连翻了两个白眼,“没兴趣。”

秦襄一挑眉,“欲擒故纵?”

月璃一听,心里暗骂,不识好歹,正要发作,另一边的安若涵见月璃脸色不对,忙过来打圆场,“这位是我的朋友,襄弟可要注意措词。”

送走了那两个人,月璃觉得耳根子清净了些。

夕阳火红,碧水悠悠,月璃一路赤着脚提着裙摆,奔跑在古朴的回廊之上,只见远远的碧湖之中,荷叶遮天蔽日,青单油绿的一片,一座精致却又透着古扑气息的建筑坐落在水中央,完全以不上潦的方木建成,朴实无毕原木上还有着村木本身的纹路,依稀可见那一圈圆迂回的年轮口水阁八面通风,并无围栏,湖面上的风吹过清脆的荷叶,从水闹中穿行而过,撩动挂在水阁中那一层层青色的纱帐翩翩欲飞。

漫漫青纱飞起,水阁的正中,一名年轻的男子斜仵在一根方木廊柱上,曲着腿坐着,右手掌边是一只精致的银质酒壶,左手上拿着一只精致的小酒杯,只有几颗刚刖列开的莲蓬,嫩白的好似珍珠一般洒在地上。他右手上,是一只通体青碧的长萧,他并没有吹只是来回的在手指间转动着,灵巧翻飞,回旋如舞。湖面上略略起了层雾气,遮住男人的眉眼,只能看见他胜雪的白衣,在清风中衣角轻动好似一只只展翅欲飞的蝴蝶。

“涵……”月璃远远的站着,过了好久好久,才回过神来。

这时月亮浅浅的一弯光华莹白,如水银般倾泻一地,整个安府都笼罩其中,如烟水华,雾气迷蒙。

原来,自己竟出神了这么久。

“过来坐下吧,你已经站了好久了。”安若涵柔柔的声音,在夜晚中有些飘渺得不真实。

这幽然的山水,满园的夏花(虽然这已是秋天,不过安若涵总是能弄到反季节的花。)婉转的飞檐与斗拱无不显示出江南烟雨的风韵和清和,恍惚中月璃有一种家的感觉,她又干涩的一笑,家,她曾几何时有过一个家。

安若涵看到月璃笑得悲哀,莫名的心一疼,似有一种错觉,她是那么的无助,有一种想要保护她的冲动。

这不是第一次看见月光下的安若涵了,可是,月璃还是会忍不住的出神。

记得上一次,也是在这么美好的月色下,安若涵告诉自己赤禾嘉谷人魔了,月璃有些惘然,自己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如此的多愁善感了。

月璃下意识的将头靠在安若涵的肩头,仿佛这样就有了归宿,浓浓的安全感,让月璃只想在这里睡一觉,永远也不要在醒过来。

安若涵一僵,很快就恢复了,小心翼翼的拥起她,似在护着一件珍宝。

“夜深了,我送你回去。”安若涵轻轻地说着,低头时才发现怀中的人儿早已睡了过去。

安若涵一勾嘴角,浅浅的笑着,笑得像春天的桃花,温柔中充满了宠溺。

轻轻地将月璃搁在**,替她拔下了簪子,一头乌黑的秀发如瀑布般的飞泻而下,安若涵有些愣怔,月璃苍白的脸颊略显红润,一身鹅黄色的长衫,上面绣着大朵的水纹蔷薇,裙摆上有飘逸的丝绦,长发有些凌乱的散落,因为窗没关,偶尔还被顽皮的风撤起,散发出幽幽的香气。

安若涵好像意识到这一点,走到窗前,伸手把窗关上。顺手整理了一下桌上凌乱的纸。

目光停在了其中一张,那是一张画,画上画了一个人,一个男人,那男人背脊挺拔,剑眉星目,鼻梁高挺,眼神锐利,一身深紫色华服熨帖的穿在身上,越发显得卓尔不群,英俊冷冽。

那不是,朱瞻基?安若涵惊讶了,月璃画朱瞻基的画像做什么?而且画得要比宫里的画师还要好。

安若涵蹙了蹙眉,他不认为月璃是因为会对朱瞻基有意思,那又是为什么呢?

安若涵想了想得不出结果,便把画像放回原处,一抬头,便对上了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

月璃从**坐起来,斩钉截铁的说:“因为他得死。”

对于月璃好像能看懂他心里想什么,安若涵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却淡淡的回了一句,“是因为他骗了你吗?”

“是。”月璃毫不隐瞒,似乎是一种潜意识,安若涵不会伤害她,而事实也的确如此。

“好,我帮你。”

夜深人静,月璃突然有点渴,又懒得从**爬起来,便伸手去够床边小几上的茶杯。

不料,月璃的衣袖太长了,顺带着小几上的玉佩也给扫了下来,玉佩落在地上,“啪”的一声裂成几瓣,月璃一惊,是不是,是不是那块?

月璃马上清醒了,赶紧从**爬起来,点上灯,看向地上,刹那间,脸变得煞白,是那块玉佩,朱瞻基杀了朱高煦!

月璃脸色马上变得凶狠起来:朱瞻基,你又给了我一条杀你的理由。

月璃感觉有些闷,打开窗子,还是深夜,她远远望向安若涵的屋子,灯还亮着,原来还没睡。

即使是阎隐士的死,也没有令她那么烦躁。

关上窗,月璃又看到略显狼藉的地上,忍不住有些怨恨,毕竟朱高煦是和她一起长大的,这份感情还是无法随意的就割舍去的。

巫界有五大长老,分别为风:凌风(凌风已死,现在的风长老是洛伊家族的新起之秀洛伊秸)火:端木纯火,雷:雷娜,电:电瞳,雨:溟雨。除这五大长老外,还有一个命运长老最为神秘,没有谁见过他。

荆山上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北风呼啸的吹着,冷冽寒峭,刺入骨髓,大风卷起纷纷扬扬的白雪,漫天呜咽着,像是发了疯的怪兽。

“哈哈,洛伊秸,你要死了,没有人会来救你的。噢,对了,我要用最低等的巫术来攻击你,巫界伟大的风长老,就要死在最低等的攻击下,是不是很耻辱啊?”

邪恶的声音穿透风雪,在茫茫夜色中纷飞回荡,夜,还远远没有过去,漆黑一片,森冷刺骨。

男人故意停顿一笑,目光在洛伊秸身上打了个转,随后淡淡一笑,“咦?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了,没想到你堂堂风长老为了逗女人开心,还吧自己弄得面目全非,不过你放心,一会儿我下手的时候,保证一击毙命,绝对不会给你留下痛苦的。哈哈哈……”

洛伊秸身着一袭白如迭雪的衣裳,黑色发丝散落如瀑,皑皑月光在他的脸上投下一片清辉,远远看去,淡雅媚人。

他的面容犹如出尘谪仙般的纯净与美丽,清俊的眉宇间透出淡淡的光。狭长的狐狸眼,眼角微扬,浓密的睫毛随着呼吸轻颤。窄窄的鼻梁挺直秀美,淡色的薄唇棱角分明,尖尖的下巴有如玉琢。

没有丝毫落魄的神色,这一点让电瞳看了更加咬牙切齿,他要除掉洛伊秸不仅仅因为他挡了他当巫王的路,更因为他总是那么不惊不慌的,即使就像现在处于绝对的劣势,也没有露出一点恐惧之色。

另一边的月璃正坐在浅水处,慢慢脱去贴身小衣。这里实际上是个天然温泉,泉眼在池中央汩汩冒泡,四角的矮柱上各嵌着一枚海碗大的夜明珠,淡粉轻纱层层叠叠的绕过屋梁垂下,雾气缭绕中,整个房间都流动着粉色的光晕。

柔柔的水滑过肌肤,紧绷的神经,也在这个时候松弛了下来。月璃靠在池沿边,转眼间就进入了睡眠状态。

洛伊秸一扬手,恢复了自己的本来面貌。

洛伊秸冷哼了一声,一脸轻蔑,“跳梁小丑。”

“你说什么?”电瞳的声音阴冷到了极点,也愤怒到了极点,“洛伊秸,你死到临头还嘴硬,那好,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厉害到什么时候。”

电瞳一声冷哼,反手就是一掌,一道凌厉的掌风飞速的朝洛伊秸击打去。

洛伊秸猛的就往后飞去,狠狠的撞在地上,一张口,一口鲜血喷出,他居然连反抗的力量都没有。

洛伊秸咬着牙站起来,“你,还不够格。”

电瞳听到此言顿时肺都要气炸了,双目血红狠狠一挥手,一道愤怒之极的力量,闪电般的一闪就朝洛伊秸击打过去,同时愤怒之极的道:“好,我就看你是嘴硬还是骨头硬。”

“啊……”月璃从梦中惊醒,抬头看见四角的矮柱上嵌着的一枚海碗大的夜明珠,原来,还在澡堂里,刚刚的不过是梦,只是,谁是风长老?谁又是电长老?为什么电长老要杀风长老,又为什么自己那么害怕?

梦中的洛伊秸是否就是之前的“秸哥哥”?月璃有些郁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