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生不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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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初逢3

“五马分尸?”

“是的,娘娘的残骸也丢到乱葬岗里去了,这是一年前的事了。”

“那你们为什么当时不告诉我?说啊,为什么?”月璃神色激动的说。

“那时汉王用手中的兵权要挟朱高炽,朱高炽才放了这个一条性命。汉王就封锁了消息,不让公主知道。”

“主公,有一句话紫嫣不知道该不该说。”

“说。”

“外面已经有传言说,主公和汉王关系非同寻常。”

“啪。”月璃手中的茶杯裂成了碎片,脸色也很不好看,嘴角勾起了一抹若有如无的笑容,有些邪魅,又有些阴寒。

“主公,那些话你可不用放在心上。”

“你下去吧。”

月璃面无表情,目光看向窗外,似乎在看什么,似乎又什么都不在看。

在酒店门口,朱瞻基浅笑的看着身旁的女子。

“下面该怎么做,你都知道了?”

“是,皇上。”

如果大家留意一下,会发现那女子的脸和月璃一模一样,连身材也不差分毫,简直是一个模子立刻出来的。

宣宗掀开雅座的帘子,“朕的叔叔别来无恙啊。”

座位上的那人转过身,“人在哪里?”

“叔叔急什么?让小侄先敬叔叔一杯酒。”

朱高煦看了一眼朱瞻基,伸手将那杯酒一仰而尽了。

啪啪,朱瞻基拍了拍手,几个人从外面进来,抬着一个人,朱瞻基示意了一下,其中一个人就上去揭开那女子的面纱,朱高煦的眼睛不由的瞪大,那,那,那不是月璃吗。

那个人一伸手解开了那女子的的穴道,那女子睁开眼,看到了朱高煦,脸色变得慌乱起来。

“你快走,快走,别管我,他想要你的命!”

“不,月璃,不可以,在我心中没有什么皇权,也没有什么活着和死去的痛苦,我只要你。”……能安全。

朱高煦一掌推开周围的数十个人,纵身从窗户跳了出去。

突然,朱高煦的背上一痛,那女子手上拿了一把匕首,深深的刺入了他的琵琶骨,飞手又点住了他身上的几处大穴。

朱高煦重重的摔在地上,满眼不可置信的看着那女子。那女子伸手揭开脸上的*,露出了一张与月璃截然不同的脸。

“你,你不是月璃。”朱高煦的嘴角流出了细细的血,接着昏了过去。

隐约中,他听到朱瞻基的声音,“朱高煦,你知道你败在哪里吗?你本可以杀了我坐上皇帝,可现在你不可能了,因为你过于多情,为了一个女人,你失去了最好的机会,以后史书上就会留这么一笔,你朱高煦是一个为美色而失去江山的人。哈哈哈。”

已经进入夏天,每年七月的时候都会有很热的几天,火辣辣的太阳示威般宣告着酷暑到来。

可今年,月璃觉得这似乎是最热的一次,突然腰间的玉佩毫无征兆的一暗。

月璃一脸凝重,看来朱高煦出事了。

“去查查朱高煦出了什么事。给你一刻钟的时间。”

一刻钟后,紫嫣拿着一封情报和一封信走进客栈。

“主公,这是刚收集到的情报。”

月璃点头,接过,从然她有了心理准备,看了情报后还是脸色大变。

“昨夜,朱高煦弃城投降。目前正关在牢里。”月璃念了一遍,脸色灰白,朱瞻基放出这条消息的目的明显就是对付自己的,可自己又怎么会放过这条消息呢?朱瞻基他赌对了。

不过,自己不会那么傻,绝不会让人去劫狱的。

“这是什么?”月璃的目光投向紫嫣手中的信。

“哦,这是一个马车夫送来的,说一定要交给主公。”

“那你拿过来吧。”

月璃接过信,就闻到一股若有如无的桃花香,甜甜地,让人感觉很温暖,这一点让月璃的表情有些松动。

信上写着:不管发生了任何事,都不要轻举妄动,我马上来。

——安若涵敬上。

月璃的手指探了探,终于还是自嘲的笑了笑,真是痴心妄想,都这么长时间了,又怎么会有他的体温的残留呢?

也不过第二天,安若涵就赶到了,依然白衣胜雪,依然笑容如盛开在春天的桃花,无比的柔情和温暖。

“安公子,你来了。”

“别叫我安公子,叫我涵吧。我可以叫你罗儿吗?”

“可以,安公……涵。”

“罗儿,朱高煦在朱瞻基手上。”

“对,我不明白,他这次叛乱虽有些鲁莽,但以他的兵力,也完全可以成功的,他错失的成功的时机倒也罢了,为什么他连安全出逃的时机也错了呢?居然还弃城投降,依朱瞻基的性子,绝不会放过他的。这不像他。”

“或许其中发生了什么事也说不定。”

月璃很恼火,在她不在的一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朱高煦居然为了杀朱高炽,把半个毁灭给赔上,而且,既然造反了又为什么半途而废,这是兵家大忌,他怎么会犯这种错。

“罗儿,你应该想好对策了。”

“不错,额还有筹码,能保住他的性命,而自由之身恐怕很困难。我可以让匈奴在十年以内不入侵中土。”

“那你打算怎么做?”

“让、赤、禾、嘉、谷、成、魔。”月璃一字一顿地说。

这样匈奴就会大乱,一片散沙的内战,没有十年,不可能统一,就算统一了,那以那时的经济也不可能支持攻打中土的巨额耗费。

这是月璃最不想做的事,也是月璃唯一能做的事。不过赤禾嘉谷练绝情谱,使斩情刀,迟早会入魔的,月璃只不过是让一切提前了而已、

其实,练绝情谱时用斩情刀相辅助,不会成魔,只会提高功力,只是月璃看到赤禾嘉谷时发现,他早已在不知不觉中魔根深重了,只是没有爆发出来,而这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月璃也不知道。

漆黑的天宇之中,璀璨的星辰照耀着沉睡中的大地,好似一双双淡漠的眼睛,静静的俯视着世人命运的轨迹。只是没有人知道在这个时候,历史的轨道将发生一个小小的偏转,而这个偏转则带来了一场乱世的悲剧。

月璃在天黑的时候来到朱瞻基的行营。

朱瞻基看到渐渐的凝住了眼神,他也知道,月璃不简单,诛杀不一定是最好的选择,但如果不能纳为己用,那他宁愿毁去。

月璃开门见山,“我可以保匈奴在十年以内不入侵中土。”这个条件对于任何刚即位的皇帝来说,都是极大的**。

朱瞻基略显阴柔的声音缓缓响起,声音并不大,可是在这样寂静的夜里,不知为何,却是那般的刺耳,带着森然的寒气。

“朕给你一个月的时间,若你做不到,那提头来见朕,”眉梢一挑,声音不自觉的也上升了一个音调。“喔,还有朱高煦的。”

月璃跪谢,然后退了出来。

“姨母不在营里休息吗?”

“谢皇上,月璃已有去处了。”

看着月璃离开,朱瞻基笑了,却是那么的诡异。

地牢中,朱高煦感到喉咙有一口腥气,他强忍着没有吐出来,身上的疼痛却又以千百倍的痛苦将他撕扯着。眼前渐渐漆黑,仿佛可以听到她焦急的呼喊,仿佛有白光从他的身体飘出,漆黑将世间淹没,又一阵炼狱般的剧痛在体内炸开后,连疼痛也不再是他的……

朱瞻基顺着长长的楼梯下来,走到朱高煦面前,“你知道吗,你的相好来救你了,你很快就可以出去了。”

听到这句话,朱高煦贴在地上的脸马上抬起来,目赤欲裂,向着朱瞻基瞪视过去,目光喷火,直欲焚人,“你把月璃怎么样了?”

朱瞻基听到这话反而一笑,蹲下来说:“她为了你可是要保匈奴在十年以内不入侵中土啊,十年不入侵,你知道是什么概念吗?就是朕,有十年的时间来发展明朝,就是朕有机会在史册上垂名千古。”

朱瞻基说完,站起,弹了弹身上的龙袍,似乎在嫌朱高煦脏,这个动作又成功的引起了朱高煦的愤怒。

朱瞻基勾了勾嘴角,“对了,忘记跟你说了,她答应如果在一个月内做不到,就判她个欺君之罪。”

朱高煦脸色一变,仿佛看到了什么极恐怖的东西,匈奴,他亲自出征过,当时,他率领的是三百万大军,先后出战了三次,最后还是无功而返,而月璃要在一个月中,而且没有任何兵权,又如何保匈奴在十年以内不入侵中土呢?

朱高煦反复想了想,不禁有些后怕,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月璃终究是我害了你。

月璃回到客栈,看到安若涵坐在椅子上手上握着一只茶杯,嘴角噙着一抹浅笑,月璃总觉得,他的笑容温润如春风轻轻吹绿大地。

安若涵轻轻的搁下茶杯,“事情办好了?”

“是的,我明天就要去匈奴了。”月璃有些不舎,她知道安若涵就算再空,也不可能陪她去匈奴。

“罗儿,我陪你一起去把。”

月璃眼神中透着诧异,不过更多的是惊喜。

安若涵走近了几步,伸手轻柔的捋平了月璃被晚风吹乱的头发,“别多想了,早点睡吧。”说完便转身,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等等,你没有事情要做吗?整天陪着我不要紧吗?”

“府主。”

安若涵回过神来,收起那幅画。回过头。

“府主,没准儿是那老道的疯言疯语,不要当真。”

——贫道泄露的是天机。

画上的女子,是你今生命定的爱人。

他不信,但当他看到她时,仅一眼,似乎就能将他沦陷进去,他知道,他的心在动。

精致的过分的脸颊,眉若远山不画而黛,唇若胭脂不点而朱,琉璃般的眼睛清澈,却不见底,秀挺的鼻梁,一头黑亮的青丝随意的绾了个松髻,用一根玉簪固定住,嫩黄的轻纱衣裙衬托出她纤尘不染的气质,犹如误入人间的仙子,他一时忘了呼吸……这世上居然有如此倾城之人。

她惊慌失措的看着自己,眼神里有些懊恼,又有些歉意,看到时自己又有些惊艳。让自己仍不住想去逗逗她。

安若涵合上眼,真是一个可爱的小家伙。

第二天,月璃与安若涵就踏上了通往匈奴的路,这条路月璃已是第三次走了,每一次的心情都不一样。

马儿急速的跑着,冷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嘈杂的声音渐渐远去,渐渐的只能听到马蹄落地的声响。

安若涵骑的那匹黑马是千里挑一的良驹,而月璃骑的小红马虽小,但品种优良,跑起来势如闪电,去势不可挡。

也就半个月,他们就到了匈奴。

“罗儿,我带你去我的府上住吧。”安若涵下马,温柔的看着月璃。

“嗯。”月璃点头。在繁华的街道上没有办法骑马,只好下来了。

安若涵拿出一块布,轻轻的掩上月璃的眼睛,“别看,我想给你一个惊喜。”

转了几个圈,周围渐渐安静下来,又走了一会儿,安若涵拂去了月璃眼上的布。

月璃一睁眼,不禁有些吃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