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十三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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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我被偷走了

    当我醒来的时候,我第一个想法就是:“剑谱呢?”,然后发现我在我家茶馆后房,我爹不知去哪儿了。我寻来寻去,也不见剑谱。我的剑谱!我的江湖梦!倒是茶馆都已经被收拾好了,桌上残留着去除不掉的血迹,显然山贼与剑客不是我做梦的内容。头有些痛,我摸了一下后脑勺,好大一个包。这个包跟个包子似的。我晕倒的时候居然摔了这么大一个包吗?

    此时已经天色渐暗,我听街上有点嚷嚷,就走了出去。

    “我们还没来得及感谢剑客帮我们杀了山贼,他们就走了。”街上一人说道。

    “是啊,是啊,我们还没来得及感谢他们!”有人应和。

    我心想你们现在才出来,感谢个屁。

    不过,也有人说出相反的话。

    “我们这十几年了,没来过山贼,他们剑客前脚刚到,山贼后脚就跟着来了。分明是剑客把山贼引来的,再把他们杀掉。”有人自觉聪明的说。

    人群中有人觉得那人说的很有道理。但反过来一想,不对呀!“那他们为什么非要在我们这里杀山贼,在树林里不好吗?”

    自觉聪明的人瞥了问问题的人一眼。

    “你傻啊!在我们这儿动手,是想嫁祸给我们啊!”

    人群中大部分人突然顿悟,茅塞顿开,纷纷倒戈。

    “坏了坏了,山贼会回来报复我们的!完了完了。”

    “我就觉得那些剑客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

    村民大多时候都是愚蠢的,刚才明明剑客还是英雄,因为一个人说了几句话,一瞬间变成众人口中的贱客了。下一个人,再说一句什么话,或许“贱客”还会变成另一个身份。

    我突然想起来了我爹在桌下颤抖的样子,想到,难道我以后也像我爹这样任人宰割,不敢反抗的人吗?或是变成危难时候乱作一团,被人救了还猜来猜去的村民吗?

    我像是错过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次转折机会。我应该拿到剑谱,马上跑出去追剑客,把剑谱还给他们,拜他们为师,从此江湖之路从脚下蔓延。不过我怎么在关键时刻晕了,剑谱杀伤力太大?我太激动?我想不通。我想剑谱肯定给我爹拿了。

    我走回茶馆,我爹回来了,在用水使劲的清理地上的血迹。

    “爹!剑谱呢?”

    我爹抬起头,神情紧张,比了个闭嘴的手势,摆手让我过去。我走到我爹身边。我爹朝我头“啪”打了一下。

    我捂着头。“你没看到我头上顶着个包吗?”

    “你个小兔崽子,小声点!”我爹紧张兮兮的对我小声道。“你还嫌麻烦不够啊!”

    “剑谱呢?爹,你刚才干嘛去了?我怎么突然晕了?”我一连串的发问。

    “我刚才和人去掩埋尸体了,剑谱已经被我烧了。你晕了...了...”我爹支支吾吾。

    “我咋晕了?”我不耐烦的追问。

    “我打晕的!”

    “我是你亲生儿子吗?你怎么下得去手,我也没犯什么错!”我气不打一处来。

    “你是我亲生儿子,你妈去世的早,我亲手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喂大的。”

    “得了得了,你说了好多遍了。为啥把我打晕?”我一边抚摸着我头顶上的包,一边故作快哭的表情。

    “唉!因为你看到那本书,眼睛都直了!我觉得那玩意儿是个祸害,你拿了早晚会惹出杀身之祸。”

    “那你就烧了?”我很气愤,这件事对我异常重要,比亲爹打晕亲儿子更重要。

    我决定坦白了:“爹,我想走江湖。”

    “走什么!走江湖!?你想想刚进来的大汉,前一秒还很嚣张,后一秒就身首异处了,你想和他一样?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

    “难道像你一样,躲在桌子底下!”我顶撞了我爹,虽然我经常顶撞我爹,但是这次不同,我触及了我爹的尊严。

    我留我爹一个人在茶馆大厅里愣愣的站着,我迅速跑进后房。感觉五味杂陈。有对剑谱的心疼,有恨我爹的懦弱和草率的烧了剑谱,还有伤害了我爹自尊的自责,还有对我爹的心疼,我爹保护我的心暖。这么多情绪夹杂在一起,不多久我就累了,累了就睡着了。

    睡着了没多久,有人叫醒了我。我知道是我爹。

    我在床上趴着,没有转过身:“爹,对不起。”

    我爹沉默了一阵子,说:“起来吃饭吧。”

    吃完饭,在睡觉的时候,我爹问我:“你真的要走入江湖吗?”

    “嗯,我想做侠客。就像今天的剑客。”

    我爹叹口气:“傻小子,你看到的未必是真的,江湖很凶险。江湖中的人都已经把生命一半交给了阎王爷,一半供自己制造罪孽。不会有好下场的。你觉得他们很风光,说不定哪天就突然死掉了。凡事都有代价的。”

    我说:“这些我都知道。”

    在我爹的叹气声中我睡着了。

    等我醒来,我发现天还是黑乎乎的,还想再睡一会,马上发现了不对劲,怎么我身体是蜷着的,床还一阵阵的抖动。我才发现我被人装进了布袋里,布袋有小孔,应该是让我呼吸的。我知道背着我的应该不是我爹。

    那?我被偷走了?我爹睡在我的身边,我爹呢?被坏人杀了?小时候调皮,我爹时常对我说,再不听话,就把你卖了。难道是把我卖了?

    透过小孔我向外看,天早就亮了,我看到了山,看到了很多的树。山不是我家附近的山,树不知道是哪里的树。心想:完了,被人偷了,我爹还生死不明。娘死的早,就剩我和我爹相依为命。我爹死了,我被偷了。我在村子里还被狗蛋欺负。我的人生为何如此惨淡!?

    我不敢说话,听到了背着我的人有节奏的呼吸着。他的背是暖的,我爹的背却凉了。

    此人是我杀父仇人,要不然把我杀了,只要让我逃掉,我绝对会找个金属走入江湖,把此人大卸八块!我在心底狠狠的发誓!

    就这样不知道走了多久,一路上这人背着我穿过密密的丛林。透过小孔我看到天已经黑了。我早就饿了,四肢因为一直蜷着很僵硬,想要舒展。但背着我的人像从未感到饥饿。如此,我又被背着走了一夜。

    到了第二天,天刚刚亮,我感觉那人把我扔在了地上,把袋子打开。我马上从袋子里伸出头,拔腿就要跑,还没踏出一步我就狠狠的摔倒在地,脚还在袋子里!说时迟那时快,我把脚从袋子里抽出来,站起来就又要跑。这次脚跑出去了,头却没动!

    我心中一沉,完了。有只大手按住了我的肩膀,我怎么跑也跑不出去。我额头流下豆大的汗珠。

    回过头,只见一张长着麻子的大长脸,大长脸的主人一只手按在我的肩上。我“哇”一声低头吐出了一口黄水。

    “你个小兔崽子也觉得我长得丑!”

    我心想此人长相怪异,肯定是十恶不赦的坏人。但我跑也跑不掉,说实话肯定会被一巴掌拍死,说假话或许能延缓一下巴掌降临的时间。

    “你长得很俊。”我一说话,发现我的声音软绵绵的,嘴里一大股子苦味,疼痛感也随之传来。我朝着膝盖一看,遮盖小腿的裤子被一种液体浸透了,我流血了。

    大长脸对我的话嗤之以鼻,他顺着我的目光朝我的膝盖望过去。

    “你跑什么跑,山洞里都是石头。”

    我心想,你杀了我爹,偷了我,我现在手无缚鸡之力,你一壮汉,背我两天都不累,我不跑坐等着被你剐吗?

    大长脸从衣服里掏出绳子,把我绑在一根石柱上。

    在大长脸绑我的时候,我仔细看了看这个杀父仇人,此人眼睛略小,双眼皮,眉毛浓密,微扬;鼻子偏大,略宽;嘴较小,鼻嘴近乎同宽;颧骨高;下巴较长;脸型消瘦,当然还有麻子。长得较高,身材偏瘦。心里暗暗记下。

    我所处的山洞不深,且有三个成年人高,洞口被碎石挡住一半,地上都是凸起的带有棱角的石头。

    大长脸把我绑好后,问了一句:“你路上早就醒来了,怎么不说话?”

    我肚子叽里咕噜的叫着,眼皮很重。两天没吃饭,他把我绑在石柱上,我才察觉到我已经饿到了极限,刚才一心逃生,像打了鸡血,不觉得身体虚弱。现在休息下来,我此刻如此疲惫。他看我的样子,摇摇头,走出了山洞。

    我哪会思考大长脸去干嘛,鸡血瞬间涌上来,浑身充满着力量。感觉机会终于还是来了!心中比喝了蜜还要甜,我终于能够逃跑了!我听着脚步声愈来愈远,直至消失。我才敢用身体将绳子在石头上蹭来蹭去。

    “嘶,嘶,嘶......”

    什么声音?

    大长脸没走?观察着我?头顶一阵发麻。

    抬头一看,一条黑色人粗大蟒吐着信子,绕着石柱向我移动着!

    蛇的眼睛漆黑狭长,像鸡蛋那么大,蛇信子就要舔到我的脸!它盯着我,我不敢乱动,冷汗直流!

    我的生命要结束了,爹,我替你报不了仇了。娘,我来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