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帝愔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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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贵人相邀

    从刚刚俪嬷嬷快如闪电的动作便已经昭示了她并非一般的嬷嬷,她正眼也不看两人。面无表情着一张脸道,“废话少说,处理干净点儿。”

    “嬷嬷还不知道我们,奴才绝对不会留下蛛丝马迹惹嬷嬷烦恼。”那两人没有丝毫不悦,继续舔着脸道。

    俪嬷嬷没有说话,冷眼看着两人将身体抬至暗处。这才转身,原路返回。

    走进宫门,假寐的云宓立即睁开双眼。在看到俪嬷嬷微点头后,嘴角弯起一个华贵的弧度,随后眼又缓缓闭上。

    俪嬷嬷缓步走到云宓身旁,正准备接过宫女的扇子时。宫殿外却响起起一道尖细的声音。

    “帝君驾到!”

    云宓嘴角的弧度又大了几分,她慢慢睁眼,慵懒地抬手。

    俪嬷嬷见此,快速上前将人扶了起来。说是扶起来,也不过是靠坐在软塌上罢了。

    不一会儿,血帝走了进来。见靠在软塌上的云宓,腰微弯。“儿臣向太后请安。”

    “起来吧!帝君政务繁忙,今日怎得空来看望哀家?”云宓轻挥手,也不恼怒血帝的无礼。反道故作疑惑问道,语气尽是讽刺。

    “听闻太后凤体违和,太医束手无策,儿臣自当尽孝。”血帝丝毫不理会云宓语言中的讽刺,上前坐在上方位置的另一边,面无表情说着隐晦杀意的话。

    “不过是奴才多嘴,帝君何故生气?”云宓笑笑,一派地随和,似毫不在意他的言外之意。“既然是奴才惹了帝君不快,处置了便是。帝君莫为这等奴才平白气坏了龙体,帝君你看这可使得?”

    温言慢语,顷刻便决定了一人的生气。

    血帝鲜红的眼不惊丝毫波澜,“但凭太后做主。”

    “今日不只是何缘故,哀家突然闷得厉害,御医院竟束手无策。”云宓细细观察着血帝的脸色,一边状似无意道。“听闻邱御医医术高明,不知是否有何办法解得哀家之疾。”

    “邱卿几日前去远游,至今未归。何况御医院连区区病症都瞧不出,看来也是时候整顿一下了。”血帝眼一敛。没想到这个女人竟将主意打到邱梵隐的身上,为了控制他,当真无所不用。

    “帝君缘何责怪无意,是哀家老了,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云宓脸上的笑一僵,笑话,名为整顿,实则不过是拔出她的人罢了。若如此她在宫中岂不是失了一大助力。说着她假意叹息,掩去眼中的冷意。“是哀家没有这个福气,不过听闻一向孑然一身的邱御医竟收了一个药童。能得邱御医的青眼,必然是天赋极佳,医术定然非常人能比。不若命他与哀家瞧瞧,帝君你看如何?”

    她又怎会不知邱梵隐已经离开祈天,再是隐藏行踪,终会露出破绽。不过能得血帝的信任,心志又怎会同于常人。所以她真正的目的从来都不是邱梵隐,而是那个突然出现的药童。

    一听云宓这句话,血帝立即想通其中关窍。自进宫门以来,眼第一次有了波澜。他还是太低估云家的能力,邱梵隐本次的行踪本身就隐秘。这次事关重大,行事更是隐晦。而且上次幽鬼森林之行,早已处理干净,不想云家竟能查到邱梵隐身边。

    “不可!”微微一想,血帝眼也不眨便拒绝。若落入云宓手中,不管是何态度,最后怕免不了生死一关。而他并非心肠仁慈之辈,相反他手中早已沾满鲜血。因之拒绝,不过是因那少年竟能寻得奇药。如此一想,血帝眼前不由出现少年那双不染纤尘的眸子,并非不沾俗世的纯然,而是一种纯粹的清澈。与他那双罪恶血眸全然相反。

    “哦?帝君是否有何为难之处?莫非这人有什么不妥?”云宓慵懒地靠着,眼睛定定的看着血帝。

    “不过小小药童,既然太后看重他,便依太后所言。”血帝眼微动,却是话锋一转。他突然很想看看,那样的纯粹是否会被世间利益所玷染。

    邱府。

    打扫了屋子,给药园所有的草药浇了水,又把几日前挖的草药拿出来晾晒。待言梓愔终于得空,太阳已到正中。她坐在亭中,揉了揉酸软的肩。等到疲惫散去,这才起身准备回家。

    慢悠悠走出药园,迎面却走近一个急冲冲的身影。

    言梓愔停下脚步,定睛一看,竟是曲义。只见他此时步履冲冲,与平日的稳重相去甚远。

    言梓愔不觉心一沉,迎了上去,不待他说什么,问道。“曲管家,是否出了什么事?竟这般冲忙?”

    “莫公子,宫中来人了。听说是太后有疾,御医院上下不知其因,所以请莫公子前去为太后治病。”曲义站定,平稳了呼吸,回道。

    “曲管家,这可是哄骗莫无。莫无不过是小小的药童,怎可能为太后治病?”言梓愔的柳眉不由一蹙。宫中能知道她是邱梵隐的药童也只有那个人,可他不会不知道就算是现在她也不过是刚入门罢了。却又是为何叫她去给太后治病,何况是连御医都束手无策的病?若是为了置她于死地,何以需这样麻烦?不过是瞬息的事。

    “这、老奴也不得而知。只听门外的公公说,是奉了木公公知命令。”曲义迟疑了一阵,眼中带着疑惑与些许的担忧。

    “莫无何德何能为太后治病。何况御医院都束手无策,莫无连大夫都算不得,又有何本事看出太后的病症。”言梓愔微微叹息,已经确定是帝君的命令,她根本没有拒绝的可能。

    听闻言梓愔语气中的无奈与人命,曲义不觉一阵无力。这几月下来,这少年性子不骄不躁,进退有度,而且天资聪慧,更难得的是对任何都彬彬有礼,并不因他人身份便趋炎附势、高人一等,假以时日定非池中物。

    活了几十年了,虽没机会进皇宫。可也听了不少,宫中有多少荣华便有多少宫杀机。不答应是抗旨,答应却是欺君,这次莫无怕是凶多吉少。

    两人似乎都知道这不是什么好的福气,空气一阵沉默。最后还是言梓愔先开口。“曲管家,麻烦你了。莫无这就去,未免让宫中的贵人久等。”

    也不去看曲义是什么神色,言梓愔说完便越过他向府门走去。看似轻松,隐藏在衣袖素手却早已紧握在一起。

    曲义转身看了眼那瘦削的身影,微微叹息。

    不出意外,走近大门便见一辆檀香木做的马车。马车上坐着一个身材魁梧车夫,而马车边上站着一个身穿绿色常服的人。见门口走出一气度不凡的青衫少年,眼突然一亮,立即迎了上来。

    “这位便是莫公子吧,奴才已等候多时。公子气质翩翩,一看就是大富大贵的命。”

    声音尖细,不似女子的柔和,也不是男儿的粗犷。这声音一处,言梓愔哪里不明白这人的身份。微微疑惑看了眼连眼睛都带着笑的人,“公公过奖,莫无愧不敢当。劳公公久侯,是莫无的不是。”

    这人突然的热烈实在奇怪,她一没权二没钱,倒是不知这人诡异的态度从何而来?莫不是这人以为她当着医术过人,定能医治太后的病?不甚明白,过小心点儿总是没再错。

    “公子折煞奴才,叫奴才小夏子就好。”小夏子眼中带着受宠若惊,躬的腰又低了几分。

    “夏公公客气,莫无斗胆多问一句。莫无不过一介布衣,怎会突然请莫无入宫为太太后治病?”言梓愔此时忐忑不已,也不再在称呼上多做纠缠。

    “这、奴才也不甚了解。奴才是奉了木公公的命令,这才马不停蹄赶来。”小夏子脸上带着小心翼翼,“这会儿时间也不早了,不知莫公子是否有其他吩咐?”

    “莫无走得急竟忘了药箱,公公了可否稍等片刻,容莫无回府拿药箱。”听他这么一说,言梓愔猛然想起,放才因不安而乱了方寸,竟忘记拿药箱。虽然她不一定瞧得出病症,可几月时间也学了些皮毛,看病最基本的东西是少不了的。

    “莫公子不必心忧,御医院已准备好一切。公子只需随奴才前去前去便是。”小夏子耐心地解释道,不催促也不自以为是。

    然反倒令言梓愔愈加不安,按耐住心中的不安,回道。“那就有劳公公了。”

    随后小夏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言梓愔微颔首便顺着他手的方向走去。才靠近马车,小夏子便殷勤地掀起车帘。言梓愔一脚踏上马车,正准备弯腰进入。身后却响起略带着急切的声音。

    “公公请稍等片刻。”

    言梓愔收回前倾的身子,转身。却见曲义匆匆走来。

    “公公,莫公子作为邱大人的药童,平日与药材为伍。不知宫廷的规矩,还望公公多多提点。”只见他走近,却是对着小夏子。语气谦卑有度,然手却借着衣袖的遮掩递过些许的银钱。

    “这是自然,公子非凡人,哪天奴才说不定还得仰仗公子。”小夏子笑眯眯说着奉承的话,熟稔地接过银钱。双目对视,两人皆是心照不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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