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帝愔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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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太后云宓

    “既然王爷没事,本公子就不打扰了。”不再看那边温馨的喂药场景,邱梵隐郁闷地把书一扔站了起来。气冲冲朝门口走去,竟然理也不理言梓愔,自己打开门就走了出去。

    言梓愔没想到在濮阳彦面前邱梵隐竟说走就走,一时竟反应不过来。待邱梵隐的声音极为不耐响起,她才反应过来。飞快拿过药箱。

    “多有叨扰,莫无告退。”低头冲冲说了一句,也来不及看濮阳彦是否不愉便快走出房门。

    濮阳彦自然不会有任何不悦,甚至说很满意邱梵隐识相的行为。碍眼的人终于走了,他好心情地微勾了勾唇,略低头准备喝下送到嘴边苦涩的药汁。哪知那勺子在离他嘴畔一寸处停了下来。未等他抬头,一双白皙细嫩的小手便把药碗极为匆忙地往他手里一塞。几滴药汁甚至都散在被子上。濮阳彦却无暇顾及,抬头却见喂药的人已经跑到大门敞开的门口。

    “莫无哥哥,要常来找柯儿。”孟柯看着那冲冲离去的青色身影,有些不舍地看了一会儿。

    濮阳彦的脸色顿时黑了下来,眼神不愉地看了眼现在门口时青。看来他最近对他们太过宽松了,客人离去竟不知道关门。

    面无表情当壁画的时青莫名背后一冷,却又未察觉杀去气,便只当做错觉,继续当着毫无存在感的壁画。

    这厢,邱梵隐武艺傍身自然是健步如飞,加上被郁闷到了不自觉用上了轻功。这就苦了带着药箱的言梓愔,她身体底子本来就差。哪怕最近好了不少,此时小跑一段距离就不住喘气了。好不容易喘匀了气,抬头前面已经没了人影。索性不再追上去,自己慢悠悠地往门口走去。

    待在她走出大门,门口就只停着他们来时的马车。想来邱梵隐已经在马车等候多时了,言梓愔也不耽误,几步走了过去上了马车。一绽开藏青色的帘子,便见邱梵隐那张无限恼怒的脸。

    “不是一见如故吗?本公子以为小莫子打算在这府中过夜,好与那孟柯月下诉衷肠。”见来人,邱梵轻嗤一声。隐微侧身,眼中写着你还知道回来的责怪之意。殊不知他这个样子像极了发现丈夫出轨的妻子。

    这人又开始犯病了,言梓愔也不理他,将药箱放下。坐在一旁,这才抬眼看几乎用眼神把她杀气的邱梵隐。

    “大人,难道你娘亲不曾教过你女儿名誉大于天的道理。这般口无遮拦,若我是孟小姐也会忍不住反驳大人。”言梓愔为邱梵隐的无知摇摇头,末了还故意用无可救药地看了邱梵隐一眼。哪知这一看,言梓愔却怔住了。

    一向潇洒不羁的邱梵隐此时却垂下了头颅,浓密的睫毛挡住了他的眸子,他唇抿着。浑身散发着恍若千年的沉寂。

    言梓愔慢慢将轻启的唇合上,她垂下眸子,将视线放在膝盖上苍白的手指上。龙有逆鳞,每个人都有不能言说的秘密。显然她刚刚的话中的某个词触及了邱梵隐伤痛处。见往日嬉笑全无正经的邱梵隐突然变得沉默寡言,她心里也是不住懊恼。

    可她却不知如何去安慰,她自小学习豪门礼仪、处处被人精益求精,学与人如何谈判争取利益、与人虚与委蛇,却从未学过如何安慰人,因为言家不允许感情的存在。

    “邱梵隐。”半晌,马车内一片寂静。这时,言梓愔抬头。

    第一次被眼前的人叫了名字,那清柔的声音打碎他的回忆,下意识抬头。

    “其实那日我知道怎么摘取凝毒草,只是不想告诉你。”言梓愔看着抬头的人,认真严肃道。

    被言梓愔严肃的神情感染,邱梵隐有那么一瞬间忘记那如噩梦的记忆。正当他准备认真听下面的话时,却听着这无异与落井下石、当面被鄙视的话语。命为理智的弦瞬间断裂,脸色难看地如墨汁,他几乎恶狠狠地瞪着言梓愔。似乎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却又无可奈何。“什么!?”

    “凝毒草罕有已经不必多说,它生长条件极为苛刻,若强行摘取回来,你只会毁了它。”见此,言梓愔心里一松。并不急着为自己辩解,而是继续不急不慢的语气。“何况常人是满意到达幽鬼森林深处,那里才是安全之所。若那天急需,也不用满世界乱找。”

    思索着言梓愔的话,邱梵隐渐渐冷静下来。医者哪有不对药草痴迷的,何况爱药成痴的他。若真的带回凝毒草,也只会暴殄天物。可是认同言梓愔的话,不代表不介意他又被人耍了。只见他哼了一声,“看在小莫子这么坦白的份上,本公子这次就宽宏大量地不计较。”

    看着那熟悉的扇子又摇了起来,言梓愔嘴角一僵,知道这人性子又上来了,非常明智地不再接话。心里却暗自摇头,若被世人知道大名鼎鼎的绝医竟然是这副样子,不值得跌碎多少人的眼镜。

    傲娇摇着扇子的邱梵隐看着垂眸的言梓愔,手中的弧度小了一些,那双黑眸闪过一丝暖意。

    就这样三天后,因为孟柯的突然到来言梓愔才知道濮阳彦前一天便启程回军中。于是自此言梓愔身边又多了一个名为孟柯小尾巴。孟柯时不时便去找她,加之她性子直白,一来二去言梓愔与她自然熟稔起来。

    十四岁的年纪,且比言梓愔还小了三月。正是孩子心性,每次来药园就是一次灾难。每次惹得邱梵隐黑成一片,加上言梓愔护着,也只能郁结在心头。最后干脆跑到偏远之地去寻药,把药园丢给言梓愔。

    当隔天言梓愔拿着某人的信,脸色一阵难看。自从那日叫过这人的名字,邱梵隐就愈发不客气也愈发不客气,在作为重地的药园几乎是来去自如。当然药园的一切事物也落在她身上,若非邱梵隐被她的厨艺荼毒过一次,她可能还得包揽厨房。

    虽心有好奇,然她深知好奇害死猫的真理。对于邱梵隐炼药的地方,她是能不去便不去。除了孟柯因好奇进去过几次,她跟着去劝解。去过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而且她没想到邱梵隐真的敢说走就走。话说这两人感情也并非表面那般,只是天生不对盘,邱梵隐还是被钳制的一方。

    这天细雨蒙蒙,万物如被笼上了一层轻纱。

    在富丽堂皇的皇宫内。

    名为御政殿的宫殿伫立在中央,宫殿内一袭黑衣的血帝正坐在桌前批阅奏章。木安站在他的身后,垂眸侍候。

    这时,外面突然响起一阵人声。

    血帝皱了皱眉,木安立刻会意退了出去。半晌弓着腰走了进来,在血帝耳边说了些话。血帝鲜红的眸子立即闪过一道异光。“让他进来。”

    木安没有说话,出去,再次进来却多了一个身穿太监副的人。

    “参见血帝,太后娘娘突然凤体违和。”那人恭恭敬敬跪下,半点不敢抬头。

    “既然凤体违和为何不请御医,找本帝有什么用。”血帝的手顿了顿,冰冷的脸闪过一抹讽刺,扫了一眼底下的人。

    那人顿时一颤,冷汗布满额头。可想到主子的恐怖,只得强忍着身上的威压,硬着头皮道。“启禀帝君,太后娘娘的病突如其来,御医院的御医都束手无策。”说完人已经害怕地趴在地上。

    “去太后宫中。”血帝看了地上的人良久,合上奏折。

    木安如看死人看了一眼地上的人,厉声道。“没听见帝君的旨意吗?还不滚出去。”这人已经不必活过今晚,分不清主人的狗本身就没有活的必要。

    “是是是!”那人顾不得额头上的冷汗,连滚带爬退了出去。

    宓颐宫内。

    一身穿华丽宮服的女子侧卧与上方软塌之内,女子保养的极好,明明已年过四十,那张施过粉黛的脸咋一看却如双十的女子。不过仔细看,便能见那双柳叶眉角的细细的皱纹。此人正是涅丹最尊贵的女人,云宓。

    此时,宫殿内明亮的地砖上正跪着刚刚到御政殿的小太监,似乎在禀报什么。

    “有赏。”而她漫步经心看着带着护甲的手,看也不看底下的人。

    “谢太后娘娘,谢太后娘娘!”那人没想到心惊胆跳地等来的不是惩罚,竟然是赏赐。立即感恩戴德地磕了好几个头。只是正惊喜的他没有发现站在云宓身边的嬷嬷眼中闪过的一丝狠绝。

    哪位带笑的嬷嬷带着他出了宫门,他跟着低着头,暗自窃喜。完全没有注意她们去的地方越来越偏僻。突然前面的人停了下来,他抬头,来不及疑惑。一张带着笑意的脸突然近在眼前,腹部一痛,人便直直倒下。眼中是来不及褪去的疑惑、不甘和难以置信。

    哪位嬷嬷眼如古井波澜不惊地拿出帕子擦了擦手中的鲜血。随后便见两个太监从暗处走来,脸上带着谄媚的笑。“这等小事哪里值得俪嬷嬷亲自动手,交给奴才两人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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