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帝愔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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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成为药童

    “素闻血帝果断明慧,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既然他道歉了,那便收下好了。想她还不曾给谁戴过高帽,今日只希望这一招在古代也能奏效。

    好吧!她承认二十几年的豪门修养熏染,骨子里的骄傲并非一朝一夕便能戒掉的。她果然还是那个吃不得半点亏的言家大小姐。

    血帝见那张平静的脸闪过地一丝懊悔,拿着折子的手微顿。他的确不喜这些繁文缛节,可他妖异的眸子、浑身不可忽视的骇人的气势无一不让人心悦诚服,或许应该说是深深的畏惧。所以他还从未见过这样的人,明明是怕的却偏要伸出爪子,做蚍蜉撼大树之功。当真是矛盾的集合体,第一遇到这么奇怪的人,于是第一次为他破了惯例,默许他不敬的态度。

    不再看他,血帝转头对为言梓愔捏了无数把汗的邱梵隐道。“邱爱卿,救死扶伤可是御医本分。”

    “是,臣领命。”邱梵隐心中一喜,他的草药有着落了。

    堂堂天子开了尊口,自然是金口玉言。没想到峰回路转,这么容易就达成目的,言梓愔惊喜的同时也不免松了口气。可还不等她气息均匀,那冰雪样的声音再次响起。

    “不过本帝有一个条件。”

    什么叫一念天堂,一念地狱,言梓愔现在正在感受着。一口气还没喘匀,就被卡在喉咙。她差点没被一口气憋死,一时错愕抬头,想看看是不是自己听错了。结果却对上一双妖冶、嗜血的眸子,还没看清那人的神色,人已经快速低下头。

    “不知帝君有何吩咐。”那语气可以叫一个你叫我上刀山、下火海都没问题的狗腿。言梓愔心里也不断唾弃自己,叫你有球于人,叫你没出息被一个二十岁的青年震慑住。

    血帝将他脸上闪过的种种情绪都尽收眼底,然红宝石的眼闪过一缕幽光。掩饰情绪的本事不错,却还是稚嫩了些。若人没有问题,倒还算一个可造之才。

    看了言梓愔半晌,他忽地转头。“邱爱卿,本帝记得你还缺一名药童。”

    邱梵隐身影一僵,心里不住腹诽,什么叫缺一名药童,明明他从来就没有药童好吗?当然他可不敢驳了自家帝君的面子。“是!”

    “嗯!”血帝满意地点点头,也不知是满意自己的提议,还是满意邱梵隐的回答。再看向言梓愔时语气已不容拒绝。“就先这样。”

    见他们自顾自地决定,言梓愔有些蒙了。什么叫就先这样,他还想怎样?她以为他们会让她带他们去凝毒草的所在地,没想到最后来这么一个大反转。让她做首席御医的药童,而且一向独来独往的邱梵隐还答应了。虽说做邱梵隐的药童百利而无一害,可她只觉背后阴风阵阵。就在她细想哪里出了问题时,偏偏有人不给她任何思考的时间。

    “一年为期,这就是本帝的条件。”完全陈述的语气,听到人的耳中似乎本该如此般。

    何况她拒绝不了,也没有能力拒绝。抬头第一次大胆地对上那双血眸。“成交。”

    血帝似没听出她语气中的无礼,带着几分慵懒靠在背椅上。既不说话也没有任何起身命令的手势,然熟知血帝的人就会知道,这便是退下的意思。

    言梓愔哪里会懂,老实地跪着原地。倒是邱梵隐看到这样的情景,提醒道。“莫无公子先回去吧。”

    “不知邱大人何时为家母治病?”言梓愔又偷偷瞟了一眼血帝,见他注意根本不在这边。这才起身,然后状似无意问道。

    就这么回去,那季雨柔的病怎么办。虽然知道他们不会食言,她还是不放心想确定一个时间。

    邱梵隐为难了,虽然他很想越快越好。这样就可以尽早去找凝毒草,可医术是他的,却不该他做主。在血帝面前,他那里敢放肆。帝君留下他,意思很明显。或许就几分招揽之意,或许也有怀疑。他虽然明白,可到底该不该信任,却不是他可以左右的。想着不由把视线投向那个做主的人,希望他可以说句话。结果那人却翻阅着一本折子,正看得认真。邱梵隐嘴角一抽,扯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时候到了自然是兑现承诺之时。”说完余光瞥向书桌上的人,心中一阵忐忑,这样说应该没错吧?

    可惜血帝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邱大人不必忧心,草民并非无知一人。凝毒草的药效草民也知晓一二,不日便会有奇效。所以三日后午时在珍馐楼,大人为草民的母亲医治可好?”时候到了,万一时候一直不到呢。邱梵隐倒满意了,可言梓愔险些被气得跳起来。拼死得来凝毒草,却得来这么模棱两可的答案,她怎能不气。若是旁的事她也会知趣离开。偏事关季雨柔她是半分也不会退让,不懈道。

    “自然可以。”邱梵隐眉一挑,眼极快闪过一抹亮光。这人不但知道凝毒草,而且连它的效用也知晓。然而她自己却不通医术,这么大的反差不得不令他好奇。

    听他毫不犹豫,言梓愔提起的心落下大半。“多谢,那草民先行告退。”目的已经达到,她学着古人的规矩。躬着腰退了几步这才转身离开。

    出门便见一褐衫男子正急冲冲地往这边来言梓愔眼微眯,这不正是跟随血帝而来的人吗?出于礼貌地向他微颔首。

    或许是见她是揭下皇榜的人。那人并不因眼前是一介布衣便趾高气扬,反而微曲身,向后退了一步。

    这时带她进来的中年人慢慢走进,他并不多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言梓愔也中规中矩地随他出了府门。

    室内,感觉言梓愔的脚步声远去。邱梵隐一改眼中的狂热,浑身发出的冰冷气息如换了一个人般。只见他恭敬的看着已经放下折子的血帝。“吾主,属下有一事不明。他来历不明,为何不尽早除去?”

    “影!”血帝并不看他,似盯着虚空,又似看着桌上的折子。

    如三千寒冰的声音一落,只见一黑色的身影迅速从王府伤口掠过。

    “梵隐记住,只有把不确定的因素掌握在手中才是防微杜渐最好的方法。”血帝这才转头,手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扣着桌面。半晌,才缓缓道。

    这厢除去心头的困扰,言梓愔是一身轻松往家中走去。穿过吵杂的街道,走进一条人烟稀少的小巷。言梓愔已经可以完全确定,真的有人跟踪她。倒不是说言梓愔是什么扮猪吃老虎,身体隐藏着什么内力。而是作为言家的继承人,自小受人注目,所以对视线尤为敏感。

    本来走出王府她便发现一股若有若无的视线锁定她,本以为是街上人多自己产生的错觉。没想到进入小巷那样的感觉愈发明显。

    脸上表情不变,依旧一身悠闲的走着。只不过是从小巷进入令一条离家更远、更为繁华的街道。又饶了几条街,直到再也感觉不到那股视线,言梓愔这才绕远路望回家的方向走去。

    夕阳西下,那闪着橘红的太阳给那座华丽磅礴的宫殿渡上了一层金黄。在其中一座辉煌宫殿的中心,一间极为奢侈的房间。

    一身着玄色衣袍的男子立于案几前,他手中拿着一副画卷,那是一株青翠欲滴的草,其中开着一朵紫色的花。便再无其他,画作尤为逼真,隐隐似乎还能闻到花的香味。然持画之人却直接忽视那占了大半篇幅,神形俱佳的画,而把目光集中在画卷的右下角。这时,一个黑影突然凭空出现。只见那人除了一双露在外面的眼睛,全身几乎与黑夜融为一体。

    “吾主!”他垂着头,单膝跪在房间之人的身后。

    “炼魂,一月。”玄衣男子并不回头,放下画卷,负手而立。

    炼魂,名如其地,是个连魂魄都会颤抖的地方。走遍天下,怕也找不出第二个比炼魂更残酷的地方。没有没有光芒,没有白天,只有无尽折磨人的刑法。

    然那人却连眉头也不皱,起身,快速消失在夜色中。

    玄衣男子也不说话,伸手抚上画卷署名的地方。心中默念,莫无。

    本来伤就没有痊愈,好不容易偷偷出去,回来还被怜雪抓个正着。所以这几天言梓愔是乖得不得了。就这样,时间飞逝,三天时间如白驹过隙,一晃而过。

    早在三天前,言梓愔便将请大夫看病一事告诉季雨柔,当然其中的细节自不必说得太明白。多年久病不医,季雨柔早已心灰意冷,却奈不过言峰与季雨柔的劝说只得答应。

    早早与季雨柔来到珍馐楼,本来言梓愔提议先吃饭,季雨柔却不想失了礼,硬是坐在珍馐楼的雅间等着。言梓愔本来打算让季雨柔尝尝珍馐楼的美食,所以刻意来早了。没想到做后却是这样干等着。

    这珍馐楼一共两层,可不比一般的酒楼。听说后台与朝廷有关,专门接待达官贵人。当然百姓自然也能进来,只是一顿饭少说也是几十两银子,又哪里是普通百姓消费地起的,所以也只能望而却步。却不得不说,珍馐楼的确但得起珍馐二字。而言梓愔将地方定在这里,也是看上它的美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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