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帝愔宠
字体: 16 + -

第二十二章 初见血帝

    紧接着一个头戴紫金冠,身着玄色衣袍的高大身影走了进来。

    那双冰冷、如血的眼眸,嗜血而魅惑。俊美刚毅的脸庞隐隐透露着王者的霸气,抿着的薄唇让他不怒而威,一头墨色的发仅被一紫金束着,给人一种压迫之感。举手投足尽显王者气势,这样的人注定居于人上。

    邱梵隐满眼的惊讶,似没想到这人会来,忙上前行礼。“参加帝君。”可他却又不似他人行跪拜之礼,而是曲了曲身。

    他的眼眸已经昭示了他的身份,而邱梵隐的态度更是证实了言梓愔的想法

    她承认他的天生的帝君,而从小接受二十一世纪平等思想的她还真没向父母之外的人行过跪拜之礼。而她定不能像邱梵隐一样,从他的太堵也知。他与邱梵隐交情匪浅,所以才会容忍。

    可她一介布衣与天子对上,无意鸡蛋碰石头。这么不理智的事,还是算了吧。小女子能屈能伸,跪拜礼而已。快速做好心理建设,言梓愔眸一垂,就在原地直直跪下。“参见帝君。”

    小小的身板直直地挺着,不卑不亢地对上他不详的眼眸。言梓愔是见过带美瞳的血瞳,却不想这个世界真的会有血瞳存在。跟美瞳的木讷全不相同,这双眼极为灵动,好似璀璨的红宝石。让她这个不爱珠宝的人都为之一动。

    血帝看了一眼明显惶恐又兴奋的邱梵隐一眼,这才把视线转移到这个敢直勾勾看着他的人。

    见他愣愣地望着他,不,应该是望着他的眼睛。血眸立即闪过冰冷,使得那双鲜红的眸子又加了几分嗜血。不过接下来看到的一幕却让他责罚的话堵在喉口,那种平凡无奇的小脸上带着一丝病态,生出几分女孩的错觉。可让他心里掀起波澜的却是那双如黑曜石的眼眸,那双眼清澈如水,而那突然闪现惊艳的华光,却让那张平凡的脸多了几分光彩。

    是惊艳吗?那他惊艳的是他的身份,他的容貌,还是他的眼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说到眼眸二字,他的眼中闪过的一丝不一样的色彩。第一次他有些好奇,这个小小儿郎惊艳的是什么?

    然他不知道他的气势本身强大,这般认真的看着一个人,更是让人背脊发凉。

    言梓愔只感觉身体一阵僵硬,暗暗惊叹这人的气势和犀利的眼眸,似乎能将人看穿。再不敢与他对视,忙惶恐地垂下眸子。

    而言梓愔这一动作也令血帝回神,意识自己竟然被一个陌生人左右了情绪,他的眼中闪过一抹杀意。却很快消弭与冷漠中,只见他下巴微抬,“平身。”

    刚刚还不觉得,回神之后才发现腿已经有些麻了。听到平身二字,言梓愔忙起身,埋着头默默站在原地。

    “帝君,正是他送来了凝毒草。”邱梵隐明显看到血帝眼中闪过的杀意,当下暗道不好,忙上前道。这人知道能凝毒草,必然知道其生长之地。他可是爱医成狂,这么好的机会他怎么会让它溜走呢。

    感觉血帝身上堪比修罗的冷意,言梓愔哪里还会生出惊艳的心情来。她现在连头多不敢随意抬起,就怕这位喜怒无常的君王突然要了她的脑袋。

    “条件。”血帝面无表情,仿佛刚刚散发杀意的不是自己,瞥向言梓愔。

    “望帝君明查,草民不敢撒谎,只希望邱大人能一人即可。”这人真是够直接,言梓愔想好的说辞全被这一句打乱。不过直接也是好事,说明这人够爽快,至少不会言而无信。

    “你可知凝毒草的妙用,当真只有这一个条件?”血帝的眸子异光一闪,波澜不起的声音再次响起。万两黄金换一次救治机会,他该说愚蠢还是狡猾?

    “草民知道凝毒草可解百毒,可这是草民唯一的要求。绝不后悔,望血帝成全。”听出他话中的讽刺,言梓愔的心反而平静下来。那明明冰冷的声音仿佛有魔力,让人无所遁形。可她心口如一,自然无所畏惧。

    “救治之人是你什么人?”这人不简单,在他面前还能如此镇定,天下无几人。祈天城何时多了这么一个非凡少年,他如何不知?血帝暗暗审视着眼前的人。

    “是草民的母亲。”听闻这句话,言梓愔便知道事有转机,心中不由一喜,就连嘴角勾起都不自知。

    这让她怎能不喜,季雨柔的身体一直不好。哪怕一直用药,竟也是不见起色。却又瞧不出其他病症,言梓愔这才心了。然现在她又见到一线希望,这让他怎能不喜。

    血帝见言梓愔明明依旧一脸的平静,嘴角却扬起弧度,血红色的眼闪过未知的异色。继而却越过言梓愔,直往那白纱帘而去。直到他的身影隐没与纱帘之中,那冰冷如雪的声音才从帘后穿出。“用药!”

    话音落的同时,言梓愔提着的心也落地了。她微微舒了口气,双手将凝毒草递到邱梵隐面前。

    “莫无公子请稍作歇息。”邱梵隐接过凝毒草,接着头一转。“来人,带莫无公子到房间休息,不得有丝毫怠慢。”

    言梓愔知道他们要医治一个重要的人,她虽好奇邱梵隐的医术到底到了怎样的地步,却更清楚这里的人可没有一个好相与的。她朝邱梵隐微微颔首,便跟着带她进来的中年人离开房间。

    直至言梓愔走远,邱梵隐一改脸上有礼的笑,颇为凝重地掀帘而入。而白帘之后却比帘外大得多,软榻,云床应有尽有。而在最里面的木床上正躺着一个人,他面色苍白如纸,却难掩那尊贵的气质。然细看就会发现,那人的眉眼与血帝竟有几分相似。能在政渊王府出现,得血帝看望。由此便不难看出此人的身份了,定是本该在一月之后到祈天城的政渊王无疑。不过此人的线条颇为柔和,或者说太过柔和。那张脸除了病态的白,更多的却是自身肌肤原来的颜色。肤如凝脂本该用在女子的脸上,用在他身上竟也无半分为何感。

    并非说他他长得像女子,而是他的美早已模糊了性别。此时那随意披散的发更是为他添了几分破碎之感,谁又能想到,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政渊王竟长了张令天下女子都羞愧的脸。

    此时血帝正坐在离床不远的木椅上,目光落在床上之人的脸上,那血红的眸子似更加鲜红了。

    邱梵隐走进内室便见到这样一幕,心里也不由沉重。虽说面前两人,一个是执掌天下的帝王,一个是手握兵权的王爷。哪怕不是一母同胞,然他们却情同一母。纵然在外从来以君臣相称,却从未有过疏远。

    明显感觉血帝不耐烦了,邱梵隐忙上前。“帝君,臣立即去制药。”

    血帝一动不动,似一座雕像,就连一个眼神也没给邱梵隐。

    邱梵隐却明白他的意思,虚行一礼,快步离开。

    首席御医不愧是首席御医,而凝毒草不愧是凝毒草。服药不过一刻钟的时间,濮阳彦的脸色便多了一分血色。

    于是言梓愔不过做了两个时辰便又被人请回原来的房间。血帝坐在已经坐在正对门的长桌前,而邱梵隐则立在一旁。

    言梓愔缓步上前,她知道她改行跪拜之礼,她知道在权势面前她不过是蚍蜉之力。可她心里始终有道坎,幸而有刚才的示范,这次跪得至少比刚才好看。“参见帝君。”

    血帝将言梓愔不伦不类的动作看在眼里,他笔直地坐在抚椅上,眼中流转着看不懂的红色,却不说话。

    言梓愔只得提着心,保持着跪着的姿势。就在她的腿都开始麻木时,头顶才响起冷色的声音。

    “起!”

    言梓愔慢慢起身,腿的血脉不畅,几次差点坐到地上。只是她来不及揣测血帝的意图,所有的注意都被迫集中到血帝接下来的话上。

    “你可知道就凭你刚刚不敬的动作,本帝就可以要了你的命。”

    几乎充满杀意的语气,言梓愔不敢不当真。她的呼吸一滞,身体僵硬到可怕,她没想到他竟会抓着这个不放。有了先前的例子她以为他不在意这些繁文缛节的,却不想他同所有帝王一样,容不得他人挑衅他的权威。

    “望帝君恕罪,草民初来京城,所以并不知晓宫中规矩。不知者无罪,望帝君开恩。”拼命告诉自己现在应该冷静,待心上的后怕消失。言梓愔长吸一口气,再次跪下。

    她拼命抑制着声音,以防它会颤抖。待一番话说完,手心已经湿润一片。她现在才真正理解何为伴君如伴虎。

    “哦,倒是本帝错怪你了。”他姿势不变,却不看下方跪着的人,而是随意拿起桌上的折子,似在细细琢磨。

    言梓愔知道那句话不含任何深意,就是一个简单的陈述句。可就是因为这样,言梓愔才愈发警惕。她可不认为如此年轻便登上至尊之位的人会是等闲之辈,就连几经商海的人都猜不透这人意欲为何。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