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大是大非谁能定

听了这么久，女萝却是连面前的这个圣女说的那个人究竟是谁都不知道，本想出言安慰两句，却是又不知道从何开始。

这时，面前的圣女看着她，道：“多少年了，其实我也忘记了，只是这样日复一日等待，而最后，却是等到了你这个仇人，还有他，你们一起来了。难道，这真的是天意吗？”

“哈哈哈哈，”她狂笑着，状若癫狂，“本来，我曾经发过誓，只要再一次见到你，就一定会让你挫骨扬灰，永世不得超生，这一个誓言，折磨了我这么多年，也提醒了我这么多年，只是，为什么？为什么？到现在，我却没有当初的那一份的恨意？”

女萝摇摇头，道：“人世间，多少悲欢离合，当年帐，今世又怎么能算？冤冤相报何时了，况且我真的已经忘记了前世的一切，我也不想回到前世，只要可以的话，所以，我们为什么不能握手言和呢？”

“握手言和？呵呵呵。”圣女听完她的话，自言自语，道：“是啊，握手言和多好？只是，这几十万年来，心中的悲苦，望尽世间几度轮回，看着这世界的潮起潮落，我的心中好恨，真的好恨。”接着，她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却是这一口气，顿时化作一阵阴风，微微的吹了出去，倒是看来此刻的她的心里，该是多么的平静。

女萝听着圣女的话，顿时觉得有了希望。他微微的伸出手，道：“圣女，你或许很恨我，但是我们毕竟曾经是朋友，虽然这一世，我们已经没有了朋友的情谊，只是，到了下一世，只要可以，我依旧是你的朋友。”

看着紧紧盯着自己的圣女那平静的眼神，女萝心中微微的有些开心。

只是，面前的圣女显然还是有些不愿，伸出的手，猛地又缩了回去。

女萝微微一愣，道：“圣女。”

那圣女摇头，道：“要我和你握手言和也行，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女萝想了想，道：“只要不违背道义的事，我都可以答应你。”

那圣女忽然开心的笑了，几近透明的身体看起来竟是那么的诡异。看着那圣女飘到那一个豁口上方，道：“你过来。”

女萝愣了一下，慢慢的走过去，站在豁口边上，微微低头一看，顿时一惊，只见那豁口，根本就是一口泉眼，虽然处于黑暗中，但是那泉水之中，竟是微微的发出光芒来夺目绚丽。只是这一口泉眼，一看竟是令人有说不出的奇怪感觉，就像是要凭空的说出自己的秘密一样。

正在奇怪间，身边的圣女道：“你是否还记得这一个瓷罐？”

女萝一愣，看着圣女，道：“这是一个瓷罐？”

圣女点点头，指着对面，道：“你多去看看就知道了。”

她点点头，走过去，顿时一愣，只见那凸出来的地面上，竟是还有一个小小的泉眼，大小只相当与那一个大泉眼的百分之一，只是这一个小小的泉眼，凸出来的地方微微的有些弯曲，却正像是一个瓷罐的嘴儿。

有些惊讶的看着那圣女，只听到那圣女道：“你居然全部都忘记了，真是可惜了。还记得那是我们认识的第三年，我刚好被选为圣女，入住者岱舆山所在的小岛上。偌大的一个岛屿，只有我一个人，着实无聊。而你，本是神界乐神，有着至高无上的地位，却是贪玩，下到凡间，来到这仙山之上，正好碰见了我，由于年龄相仿，我们便成为了朋友。你走之后，我又是经历了两年的孤寂。后来你又再一次的出现了，而手中则出现了一个瓷罐，并把这个瓷罐送给我，道：‘等到瓷罐水满之时，也就是我们再会之日。”

“瓷罐水满之时，就是我们再见之日？”念着圣女的这一句话，却是不知道为何，老是想不起来，而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些曾经的法术，为什么却能在回忆中醒来？正自想着，忽然的，那圣女又道：“可是，过了上百年，却还是没有见到你的身影，我知道你是乐神，巡游天下，又岂会在乎我这一个久居岱舆山的朋友？或许，你根本就没有把我当做朋友。可是我，却把你当成了我的挚友。百年时光，依旧没有看见那水罐里面的水满出来，却也再也没有见到你。”

“后来，我遇到了九天，与他约定了终生，相约至死不渝。只是，圣战爆发了，九天离去了，跟随着他，两个好友，都离去了。而我，又是苦等了整整十年。十年时光，可以改

变很多，或许也什么都改变不了，只是，在这广袤的天地之间，又有谁能够在乎？”

叹了一口气，女萝道：“圣女，你能否告诉我，我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什么？”听见了她说的话，圣女摇摇头道：“十年过去可，当我再一次在海面上见到人影的时候，我是欣喜的，以为是九天回来了。只是，当到来的人清醒的时候，我却发现并不是九天，而是他，九天的朋友。而他，给我带回来的唯一的一个消息，却是九天已然在圣战之中，与魔界至尊大战之时，已然死去。我当即晕倒在地，久久都没有醒过来，唯一的记忆，便是自己在梦中的哭泣声。”顿了一下，圣女接着道：“后来，我还是醒过来了，而他，这短时间以来，一直都守护在我的榻前，悉心照料于我。我不知道怎么感激他，也只能是将所有的感激都埋藏在心里。”

女萝摇摇头，心道：“这样的悲苦决绝，为什么听来却没有了当初的哀伤？难道是时间真的能够冲淡这一切吗？”这时，圣女又道：“后来，却不想日久生情，我们相恋了，虽然时日不多，但是却是我一生中最为开心的日子，就算是最后他要离开，说自己负有罪孽感，而需要以自身的生命作为代价来偿还的时候，我依旧是爱着他的。”

“负有罪孽感？难道说她口中的那个人早就有了心爱之人？这没有负罪感才怪。”心里想着，却是不便于说出什么来。

圣女又道：“他走之后，我依旧像是当初等待着你或是九天一样的，整日的站在山之巅上，等待着，而最后等到的，却是气势汹汹到来的你。而就在这时候，我看见了我怀中的那一个你送我的水罐已然水满。你不由分说，便于我动手。我怎么询问，你都不愿回答。而后来我们打了许久，停下手之后，你才回答我的问题，就是这时候，我才知道，原来，他也喜欢着你，离开我，就是因为你。我当时也怒了，再一次的在我们之间，你死我活的战斗又开始了。这一次，是我此生以来第一次用尽全身的力量，将所有的法术都使出来，却也不敌你。看着最后你离去，我只能暗自发誓，终有一天，一定会将你挫骨扬灰，洗尽这些耻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