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厌恶
进来的时候，屋子里已经有许多人在了，就连一向不怎么露面的余梦清也都坐在一旁。
叶姿淑回来了自然是围绕着叶老夫人说个不停，都是亲戚间的闲话。
叶启恒在屋子里跑来跑去，将原本就有些忙乱的下人们闹得是一团糟，跑着跑着又仍旧回到余梦清的怀里。
见到顾芷依过来，别人还未开口，小家伙却飞快地奔了来，“你来了，快点儿来看我母亲给我做的竹蜻蜓，可好玩了，我可以给你玩一会儿。”
果然是小孩子还是在母亲身边比较快乐，今日见到的叶启恒和那时候见到的差了多少。
“恒儿，你可真是偏心，怎地刚才我要看上一看，你就不许，偏芷依来了，你就愿意了呢！”叶姿淑听这话却是不乐意了，怒视着叶启恒。
叶启恒却做了个鬼脸，“我爱怎样就怎样，就是不给你瞧，就是给芷依瞧。”
“恒儿，”余梦清闻言却是拉长了脸，“谁让你直呼大人名字的？”
听到自己母亲的话，那调皮的家伙立刻低了头，“顾姐姐。”
叶老夫人却不乐意了道：“小孩子尚小，哪里就那样多规矩，那些个规矩长大一些再立不迟。”
“恒儿如今越发的皮了，再过三年可就十岁了，断不能在如此宠溺他，不然日后还不知如何不知天地何宽呢！”余梦清却是丝毫不顾及她的脸色，自顾自道。
心下越发地不喜，但是她说的话却是至理，也不好反驳，只转过话题，问叶姿淑道：“此前姑婆来京，行程匆忙，不来我们府中，但是你算是前去了几日，怎么一封信也没有？可是玩疯了，连家中的老母都玩得忘记了？”
叶姿淑一听，委屈道：“母亲这可是错怪我了，姑母一家来去匆匆，更是有许多东西要安置，我前去哪里是去玩的？简直就是去做那专门搬运行李之人。”
这话却是将老夫人逗乐了，便不再说她，转眼便看到顾芷依身旁的碧凡，笑道：“你来了府里也有段时日
了，我统共见你不过数次，且都匆匆，今日听闻府里人言，倒是个安分之人，既然如今都是一家人了，你便坐我旁边好了，日后有时间便多到前面来陪陪我老婆子。”
这碧凡终究不是明媒正娶来的，虽然安分，心里头终究还是希望得到认可，听到老夫人这话，也是十分高兴，但是却也不敢果真做上面去，只在顾芷依下手坐下了。
一桌人吃饭，原本余梦清作为儿媳妇是不该上桌的，但是此刻作为偏房的碧凡坐了上去，顿时让她处在了尴尬的境地里。
顾芷依怕她心里不受用，抬眼去寻她，却见她一脸平静，就站在一旁帮忙布菜，一点儿想法都没有的样子。
碧凡似乎是个十分懂礼数的，立刻便要起来，叶老夫人却叫她坐着便是。
一顿饭吃着，大概谁也都觉得不好意思，桌子上便也有些尴尬了，唯有叶启恒却是依旧淘气，不是将汤不小心泼湿了碧凡的衣裳，就是把菜翘到了她的头上。惹得一旁伺候的丫鬟来去不迭。
碧凡却没有半分怒色，只道小儿淘气难免。
直到余梦清亲自奉上手帕，将她肩上的菜拿下，擦干净了之后，叶启恒的饭也就吃得安分了。
“听说老夫人让姑娘去查那溺水之事？”一行人过来，在湖心桥便分了手，却只有碧凡依旧站在原地，待所有人都走光了，才开口道。
原本就在为这件事情烦心，正想要等下午再去一一调查，听到她这话立刻便住了脚，“正是，碧凡可是有什么事情要告知的？”
抬眼看了看此时虽然乏水但是依旧宽广的水面，碧凡道：“这些时候在府里，少华大哥一直都在宫中，平日里也无聊，落到耳朵里的事情终究也都还有一些，这溺水之事，交予姑娘处理，便是不小心落到了耳朵里的。”
闻言顾芷依也笑了，“这流言是世上没有腿却跑得最快之物，不知道碧凡可有什么发现没有？”
“若说发现，其实还真有一些，只是不多不细罢了，我所知道
的，怕是对你最有作用的便是，这四个人都是在傍晚快要入夜之时死的。”
“你怎么知道？”顾芷依惊讶道。
碧凡笑道：“我平日里无事，心里担心会在府里头不小心便触了谁的霉头，所以特意让身边的人留意着府里的什么事情，这件事情大概是大家都将视线落到了他们的死因上面，却甚少有人发现他们真正死的时间。”
“有的人是第二日早上甚至下午才发现的，你怎么能够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死的？”
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了头，“其实我从来都没有对府里人说过，我从前是跟在仵作师傅后面做学徒的，只是后来师父发现我乃女儿之身，终究是将我给逐出师门了。”
“那你会验尸？”
碧凡却摇了摇头，“我若真是学医的，又如何会在这里？只是对此事，略知一二，却不十分通。那日眼瞧着两个第二日发现的人被担着自打我面前过，我瞧着那样子便知道应当还是昨天傍晚发生的。”
听闻此言，蕊儿心里有些害怕，抬眼看了看顾芷依，终究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
如此一来，就更让人觉得奇怪了，正要在问，只见叶姿淑欢快地跑过来，一看到碧凡，便笑道：“顾姐姐也不等我一等，几日未曾见到你心里头十分想念呢！你却是连个表示都没有，分外伤心。”
知她这话是故意的，便也不接她的话，碧凡却告辞了。
下午的时候，顾芷依便带着蕊儿一同往那些人做事的地方去。
相国府说大也不十分大，但是说小却又不合适，直绕了一下午，才算是将那些人平日里爱做的事情，为人态度了解了些。
但是正如铃兰所说的，这些人根本就没有什么可疑之处，和其他人实在没有什么分别。
“哎！还说过两日便要找个大夫给他瞧瞧，怎会犯那稀罕病，哪只就这么去了。”
才要走出门，屋里头那妇人因为刚才顾芷依的询问勾起伤心事，便自说自话地哭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