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生意
背上的伤刚好了一些，秦笙儿就吵着要出去，每天磨着阿寻，阿寻最终在秦笙儿坚持不懈的撒娇卖萌之后，准许了。
秦笙儿二话不说，抱着阿寻木啊的一亲，然后撒欢儿似的出门了，留下摸着脸害羞的阿寻。
叶吟嘱咐秦笙儿：“小姐你慢一点，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呢！”
秦笙儿整个人都是挺直身板走路，连回个身都无比僵硬，为啥？因为一弯腰整个背部就如同撕裂般的痛呀！
秦笙儿准确的找到了花满楼的位置，一走到门口，林易菡见着她反身就跑，秦笙儿拉着她，说：“你跑什么呀？”
林易菡二话不说，一下子就给秦笙儿跪下，吓得秦笙儿往后一跳，把被背也扯了一下，疼得秦笙儿龇牙咧嘴的。
“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不知道王妃是王妃，奴婢罪该万死。”
叶吟一边在林易菡身边溜达，“谁让你之前欺负我家小姐的！略略略~”
“……你先站起来。”
“不，奴婢罪该万死。”
“我不怪你，你起来。”
林易菡扭扭捏捏的起来了。
前后分明两人，之前对我还那么横，这个宁王妃的身份挺好用。
“我想进去逛逛。”秦笙儿说。
“这……”林易菡面露难色。
“怎么？不可以？还是说你又想害我？”秦笙儿摆足了宁王妃的架子，有这么好的身份干嘛不用。
这一句话吓得林易菡又跪下来，“奴婢不敢！”
“……你起来。”
秦笙儿思考着，为什么大将军府里的人不这么敬畏她？还这么欺负人？
瞧了一眼林易菡，秦笙儿心中了然，地位不同，林易菡是宁王实打实的手下，大将军府就不一样了，两者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秦笙儿敲了一下脑壳，这么久还没适应古代地位关系的重要性呢！
林易菡带着秦笙儿来到一个小包间，小巧雅致，朱红矮桌子，粉色床帘，微薄的窗帘……很符合情侣酒店的标准。
林易菡觉得很奇怪，这要怎么伺候这王妃？难不成给她叫几个妹妹来？
秦笙儿指着自己对面的位置：“坐。”
林易菡战战兢兢地坐到秦笙儿对面。“王妃有何吩咐？”
“吩咐倒是没有，就是有笔生意想和你谈谈。”
林易菡：“啊？”
秦笙儿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往桌子上一拍，“你瞅瞅，这就是我的计划。”
林易菡拿着纸稿，脑袋一片混乱，根本看不进去，这个宁王妃在想啥呀？做生意？王妃做生意？是真的想做还是玩儿呢？
林易菡显然是不信秦笙儿的。
撂下纸稿就说，“王妃只管说要多少就够了。”
秦笙儿皱眉，对林易菡敷衍的行为很不喜，这就像你辛辛苦苦写了一个寒假的作业，结果老师看也不看就一个阅。
“你就这么敷衍我？看都不看一下我的计划？你好歹也是个老板，懂得利益取舍，就因为我是宁王妃舍弃你作为商人的身份？”
“现在你是商人，我也是，你尽管忽视宁王妃的身份。如果你做不到，也没必要跟你多谈。”秦笙儿作势拿走纸稿就要走。
一句句逼问令林易菡有些意外。
意外秦笙儿竟然是认真的。
林易菡抓住纸稿，“等等。秦小姐。”还好歹是宁王妃，虽然心里不觉得她能搞出什么名堂……（嘘，你们什么都没听见）
听到这个称呼，秦笙儿笑了，没叫我宁王妃就是好事。坐回到位置上，“怎么样，调整好心态了？”
林易菡深呼一口气，甩掉脑袋里宁王冷冰冰的脸，要认真为商呀。
林易菡点点头，再次拿起纸稿，认真看着。
提出她的疑惑，“秦小姐想直接买一个大店铺，只售卖点心？”说的时候林易菡不去看秦笙儿——怎么可能说调整好久调整好，不看秦笙儿，就当对面坐着的是个普通人。
掩耳盗铃。
“对。”没办法，我只会做点心。
“那秦小姐一定对点心的口味一定很自信了？”
“对！”秦笙儿笃定的说。温氏点心，好吃得不得了。
林易菡轻轻摇头，“只售卖点心，不管怎么说还是太勉强了，而且，你希望我提供一千两？这么多？”
没办法，古代的房子就是这么贵，外加一些其他的布置，怎么着也要一千两，她身家一两……顶个屁用。
“我对自己的点心很有自信，到时候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林易菡依旧看着纸稿，没有抬头看秦笙儿，秦笙儿有一种林易菡是在跟纸稿讲话的感觉，“有多少想同我合作的商人都这么说。”
秦笙儿头痛的揉揉脑袋，怎么到她这里来，做生意就这么难。
林易菡见秦笙儿不说话，以为她是妥协了，放下纸稿，对秦笙儿说：“我唤琉璃来为秦小姐弹奏一首。”
“好。”秦笙儿答应。
林易菡挥挥手叫身边一个小厮去叫人，秦笙儿看了一眼那小厮，不就是那个扯她衣领的家伙吗？
算了算了，我是个大度的人。
不一会儿，一个抱着古琴的女子走近。
淡粉色华衣裹身，外披白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裙摆轻轻晃动。眉眼如画，轻笑嫣然显柔美，眉心一朵梅花却显妖媚，不得不说男子一定会被这样的人折服。
秦笙儿盯着琉璃看，琉璃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琉璃轻放古琴，露出她光洁白皙的手臂，轻捻慢拢抹复挑，以前只是背白居易的琵琶行，现在倒是真真儿听到了。秦笙儿支着脑袋听琉璃弹琴，神情极为享受。
一曲罢，余音绕梁，陶醉不已。
秦笙儿却道：“差了点什么。”
琉璃柔声问道：“差了什么？”
秦笙儿瞧了一眼林易菡，见她也正疑惑地看着自己，秦笙儿笑道：“差词呀，曲调这样唯美，附上歌词不是更美吗？”
林易菡疑惑道：“歌词？”
……难不成这个鬼地方匮乏到这种地步？连有歌词的歌曲都没得？
秦笙儿想了想，提笔准备写，又抬头对林易菡说：“我帮你们写歌词，你总得给我点好处吧？不如就那一千两了？”
“你倒是会做生意，那也要看你那词写得好是不好。”
“要是你们满意了，就提供给我那一千两吧？”
“好。”
“说话算话啊。”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秦笙儿奋笔疾书，没过多久，满目琳琅的文字呈现在眼前。
秦笙儿指指刚写完的字，对林易菡说：“这是我朋友写的，他……很有才，我觉得很适合来描述琉璃姑娘的琴声。”
林易菡拿起那张纸，只看了寥寥数语，不由得惊叹道：“这般好词！你朋友是哪位？可否方便告知？”
秦笙儿有些尴尬的抓了一下脑壳，“……我朋友叫白居易，他……已经不在了……”
没错，秦笙儿就是把自己背的那段琵琶行默写了一遍，然后厚颜无耻的说这白居易大大是她朋友。
感觉占了白居易的便宜。
“可惜了这么一个才子……”琉璃叹惋着。琉璃收好林易菡给她的那张纸，还放在怀里还拍了拍。
林易菡让琉璃先回去，看来是要和秦笙儿开始谈生意了。
“八百两，不能再多了。”
秦笙儿松了一口气，还好提前提高了自己的要求。
“不行，九百两。”
“八百五十两。”
“成交！”
……
林易菡颔首，对秦笙儿说：“你要好好感谢你的那位朋友了。”
感谢，我一万个感谢呀！
“小姐真厉害！”叶吟啪啪啪的鼓掌。
非也，都是白居易大大的功劳。
就这样，秦笙儿凭着白居易大大的琵琶行，成功拿到了自己的一桶金，哈哈，我也是有钱人了！
身怀重金，看街上每个人都像是坏人，秦笙儿走路都走得很紧张。
————三都宫内————
七婆坐在华陵身边，轻轻触碰她那双红彤彤的眼睛，华陵轻轻皱了一下眉毛，似乎是有些痛。
医毒相通，但华陵的眼睛已经救不回来了……
“你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那么坚持地、要杀掉安盛？”七婆喃喃着，“我是想利用你，但……你怎么就……我不想伤害你的……”
华陵在被安盛的人包围时，她就已经看到了，她不便与安盛直接交手，既想利用这个小姑娘，又想看看她到底是什么身份。本以为她会保全自身，却没想到——她那么倔强。
七婆不是傻子，在华陵出现的第一天，七婆就对她产生了怀疑，后来的与她相处，却也只是为了利用一下她，却没想到……她这么傻。
七婆锤心，这是个好孩子啊……你这么利用她，与那些随心派的人有什么区别？！
内心愧疚之情翻涌，不知道该如何向华陵赎罪。
如果她当时不是冷眼旁观，而是冲过去保护阿陵，她一定不会失明吧？
华陵意识渐渐清晰，想要睁开眼睛，却感觉眼睛要是要被撕裂一般的痛。
她回忆起来了，她被安盛撒了石灰粉……
自从投身宁王手下，她早已经做好各种准备，失明失聪被折磨被拷问，但当事情真正发生时，哪里能够风轻云淡地说：我没事？她嘲笑自己怎么会感到委屈，怎么心智还不够坚定，但她依旧还是感到委屈，依旧难过。
她并不合格。
华陵坐起身来，身上很疼，眼睛更疼，但最难受的还是心里。
七婆看着华陵起身，连忙说：“你快躺下，你……”安慰的话说不出口，怎么安慰？难道要说，即使失明了，你也要坚强吗？多么苍白。
华陵没有说话，黑暗的世界让她感觉无比恐惧，无所适从，第一次太想哭，鼻子酸酸的，眼泪下来却是血泪，眼睛更痛了，华陵好想发泄，心里无比烦躁，她是不是没用了？她是不是不能再帮到宁王了？华陵狠狠地捶打了一下床沿，用尽全力尖叫了一声：啊——
华陵手臂上的伤口又裂开了，渗着血液。
七婆握住华陵的手：“阿陵、阿陵，我对不住你，我该早一点来。”
华陵苍白的嘴微微扯了一下，“不怪你。”
华陵吐出一口气，微微移动脑袋，都是黑暗的，什么也没有，什么也没有……
华陵缓缓躺下，背对七婆：“我睡了，你走吧。”
七婆还想说什么，却生生抑制住了，七婆走出房间，轻轻关上房门，靠在门边。
华陵紧紧咬着自己的唇，直到口中蔓延着血腥味。
从此你的世界没有颜色，你……准备好了吗？
秦笙儿二话不说，抱着阿寻木啊的一亲，然后撒欢儿似的出门了，留下摸着脸害羞的阿寻。
叶吟嘱咐秦笙儿：“小姐你慢一点，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呢！”
秦笙儿整个人都是挺直身板走路，连回个身都无比僵硬，为啥？因为一弯腰整个背部就如同撕裂般的痛呀！
秦笙儿准确的找到了花满楼的位置，一走到门口，林易菡见着她反身就跑，秦笙儿拉着她，说：“你跑什么呀？”
林易菡二话不说，一下子就给秦笙儿跪下，吓得秦笙儿往后一跳，把被背也扯了一下，疼得秦笙儿龇牙咧嘴的。
“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不知道王妃是王妃，奴婢罪该万死。”
叶吟一边在林易菡身边溜达，“谁让你之前欺负我家小姐的！略略略~”
“……你先站起来。”
“不，奴婢罪该万死。”
“我不怪你，你起来。”
林易菡扭扭捏捏的起来了。
前后分明两人，之前对我还那么横，这个宁王妃的身份挺好用。
“我想进去逛逛。”秦笙儿说。
“这……”林易菡面露难色。
“怎么？不可以？还是说你又想害我？”秦笙儿摆足了宁王妃的架子，有这么好的身份干嘛不用。
这一句话吓得林易菡又跪下来，“奴婢不敢！”
“……你起来。”
秦笙儿思考着，为什么大将军府里的人不这么敬畏她？还这么欺负人？
瞧了一眼林易菡，秦笙儿心中了然，地位不同，林易菡是宁王实打实的手下，大将军府就不一样了，两者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秦笙儿敲了一下脑壳，这么久还没适应古代地位关系的重要性呢！
林易菡带着秦笙儿来到一个小包间，小巧雅致，朱红矮桌子，粉色床帘，微薄的窗帘……很符合情侣酒店的标准。
林易菡觉得很奇怪，这要怎么伺候这王妃？难不成给她叫几个妹妹来？
秦笙儿指着自己对面的位置：“坐。”
林易菡战战兢兢地坐到秦笙儿对面。“王妃有何吩咐？”
“吩咐倒是没有，就是有笔生意想和你谈谈。”
林易菡：“啊？”
秦笙儿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往桌子上一拍，“你瞅瞅，这就是我的计划。”
林易菡拿着纸稿，脑袋一片混乱，根本看不进去，这个宁王妃在想啥呀？做生意？王妃做生意？是真的想做还是玩儿呢？
林易菡显然是不信秦笙儿的。
撂下纸稿就说，“王妃只管说要多少就够了。”
秦笙儿皱眉，对林易菡敷衍的行为很不喜，这就像你辛辛苦苦写了一个寒假的作业，结果老师看也不看就一个阅。
“你就这么敷衍我？看都不看一下我的计划？你好歹也是个老板，懂得利益取舍，就因为我是宁王妃舍弃你作为商人的身份？”
“现在你是商人，我也是，你尽管忽视宁王妃的身份。如果你做不到，也没必要跟你多谈。”秦笙儿作势拿走纸稿就要走。
一句句逼问令林易菡有些意外。
意外秦笙儿竟然是认真的。
林易菡抓住纸稿，“等等。秦小姐。”还好歹是宁王妃，虽然心里不觉得她能搞出什么名堂……（嘘，你们什么都没听见）
听到这个称呼，秦笙儿笑了，没叫我宁王妃就是好事。坐回到位置上，“怎么样，调整好心态了？”
林易菡深呼一口气，甩掉脑袋里宁王冷冰冰的脸，要认真为商呀。
林易菡点点头，再次拿起纸稿，认真看着。
提出她的疑惑，“秦小姐想直接买一个大店铺，只售卖点心？”说的时候林易菡不去看秦笙儿——怎么可能说调整好久调整好，不看秦笙儿，就当对面坐着的是个普通人。
掩耳盗铃。
“对。”没办法，我只会做点心。
“那秦小姐一定对点心的口味一定很自信了？”
“对！”秦笙儿笃定的说。温氏点心，好吃得不得了。
林易菡轻轻摇头，“只售卖点心，不管怎么说还是太勉强了，而且，你希望我提供一千两？这么多？”
没办法，古代的房子就是这么贵，外加一些其他的布置，怎么着也要一千两，她身家一两……顶个屁用。
“我对自己的点心很有自信，到时候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林易菡依旧看着纸稿，没有抬头看秦笙儿，秦笙儿有一种林易菡是在跟纸稿讲话的感觉，“有多少想同我合作的商人都这么说。”
秦笙儿头痛的揉揉脑袋，怎么到她这里来，做生意就这么难。
林易菡见秦笙儿不说话，以为她是妥协了，放下纸稿，对秦笙儿说：“我唤琉璃来为秦小姐弹奏一首。”
“好。”秦笙儿答应。
林易菡挥挥手叫身边一个小厮去叫人，秦笙儿看了一眼那小厮，不就是那个扯她衣领的家伙吗？
算了算了，我是个大度的人。
不一会儿，一个抱着古琴的女子走近。
淡粉色华衣裹身，外披白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裙摆轻轻晃动。眉眼如画，轻笑嫣然显柔美，眉心一朵梅花却显妖媚，不得不说男子一定会被这样的人折服。
秦笙儿盯着琉璃看，琉璃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琉璃轻放古琴，露出她光洁白皙的手臂，轻捻慢拢抹复挑，以前只是背白居易的琵琶行，现在倒是真真儿听到了。秦笙儿支着脑袋听琉璃弹琴，神情极为享受。
一曲罢，余音绕梁，陶醉不已。
秦笙儿却道：“差了点什么。”
琉璃柔声问道：“差了什么？”
秦笙儿瞧了一眼林易菡，见她也正疑惑地看着自己，秦笙儿笑道：“差词呀，曲调这样唯美，附上歌词不是更美吗？”
林易菡疑惑道：“歌词？”
……难不成这个鬼地方匮乏到这种地步？连有歌词的歌曲都没得？
秦笙儿想了想，提笔准备写，又抬头对林易菡说：“我帮你们写歌词，你总得给我点好处吧？不如就那一千两了？”
“你倒是会做生意，那也要看你那词写得好是不好。”
“要是你们满意了，就提供给我那一千两吧？”
“好。”
“说话算话啊。”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秦笙儿奋笔疾书，没过多久，满目琳琅的文字呈现在眼前。
秦笙儿指指刚写完的字，对林易菡说：“这是我朋友写的，他……很有才，我觉得很适合来描述琉璃姑娘的琴声。”
林易菡拿起那张纸，只看了寥寥数语，不由得惊叹道：“这般好词！你朋友是哪位？可否方便告知？”
秦笙儿有些尴尬的抓了一下脑壳，“……我朋友叫白居易，他……已经不在了……”
没错，秦笙儿就是把自己背的那段琵琶行默写了一遍，然后厚颜无耻的说这白居易大大是她朋友。
感觉占了白居易的便宜。
“可惜了这么一个才子……”琉璃叹惋着。琉璃收好林易菡给她的那张纸，还放在怀里还拍了拍。
林易菡让琉璃先回去，看来是要和秦笙儿开始谈生意了。
“八百两，不能再多了。”
秦笙儿松了一口气，还好提前提高了自己的要求。
“不行，九百两。”
“八百五十两。”
“成交！”
……
林易菡颔首，对秦笙儿说：“你要好好感谢你的那位朋友了。”
感谢，我一万个感谢呀！
“小姐真厉害！”叶吟啪啪啪的鼓掌。
非也，都是白居易大大的功劳。
就这样，秦笙儿凭着白居易大大的琵琶行，成功拿到了自己的一桶金，哈哈，我也是有钱人了！
身怀重金，看街上每个人都像是坏人，秦笙儿走路都走得很紧张。
————三都宫内————
七婆坐在华陵身边，轻轻触碰她那双红彤彤的眼睛，华陵轻轻皱了一下眉毛，似乎是有些痛。
医毒相通，但华陵的眼睛已经救不回来了……
“你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那么坚持地、要杀掉安盛？”七婆喃喃着，“我是想利用你，但……你怎么就……我不想伤害你的……”
华陵在被安盛的人包围时，她就已经看到了，她不便与安盛直接交手，既想利用这个小姑娘，又想看看她到底是什么身份。本以为她会保全自身，却没想到——她那么倔强。
七婆不是傻子，在华陵出现的第一天，七婆就对她产生了怀疑，后来的与她相处，却也只是为了利用一下她，却没想到……她这么傻。
七婆锤心，这是个好孩子啊……你这么利用她，与那些随心派的人有什么区别？！
内心愧疚之情翻涌，不知道该如何向华陵赎罪。
如果她当时不是冷眼旁观，而是冲过去保护阿陵，她一定不会失明吧？
华陵意识渐渐清晰，想要睁开眼睛，却感觉眼睛要是要被撕裂一般的痛。
她回忆起来了，她被安盛撒了石灰粉……
自从投身宁王手下，她早已经做好各种准备，失明失聪被折磨被拷问，但当事情真正发生时，哪里能够风轻云淡地说：我没事？她嘲笑自己怎么会感到委屈，怎么心智还不够坚定，但她依旧还是感到委屈，依旧难过。
她并不合格。
华陵坐起身来，身上很疼，眼睛更疼，但最难受的还是心里。
七婆看着华陵起身，连忙说：“你快躺下，你……”安慰的话说不出口，怎么安慰？难道要说，即使失明了，你也要坚强吗？多么苍白。
华陵没有说话，黑暗的世界让她感觉无比恐惧，无所适从，第一次太想哭，鼻子酸酸的，眼泪下来却是血泪，眼睛更痛了，华陵好想发泄，心里无比烦躁，她是不是没用了？她是不是不能再帮到宁王了？华陵狠狠地捶打了一下床沿，用尽全力尖叫了一声：啊——
华陵手臂上的伤口又裂开了，渗着血液。
七婆握住华陵的手：“阿陵、阿陵，我对不住你，我该早一点来。”
华陵苍白的嘴微微扯了一下，“不怪你。”
华陵吐出一口气，微微移动脑袋，都是黑暗的，什么也没有，什么也没有……
华陵缓缓躺下，背对七婆：“我睡了，你走吧。”
七婆还想说什么，却生生抑制住了，七婆走出房间，轻轻关上房门，靠在门边。
华陵紧紧咬着自己的唇，直到口中蔓延着血腥味。
从此你的世界没有颜色，你……准备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