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侠盗之心
月亮似乎也在为一代奇才的陨落而流下眼泪，月光零零点点地洒在地上。
看着众人脸上皆有悲伤之色，秦白羽想开解却一时不知从何说起。依云夫人所言，云尊确实命丧于魔尊之手，可两人却是因武而战，一较高下，这种死在公平决斗之下的死法，也算是对一个江湖人士的荣誉了。不过对于留在世上的亲人来说，这也是一个悲惨的结果。
有时候，活着远比死去更需要勇气。
秦白羽于心不忍，看了看一脸凄容的云夫人，还有泣不成声的水玲珑，终于还是开口相劝道：“云夫人，水姑娘还请节哀，故人已逝，还有更多的事需要你们去承担……”
说到这，转头看了看正一边安慰水玲珑一边流泪的仙儿，身后嘴唇都快咬破的香儿，还有大殿里围绕四周皆有哀伤之色的白衣女子们。
秦白羽接着道：“为了云水宫这处安宁之地，也为了这群纯朴善良的女子，你们一定要活的自在一些。”
云夫人叹声连连，半晌，才终于走出回忆，脸上多了些坚强。
不过，云夫人接下来的一个举动倒是令秦白羽有些措手不及。
云夫人起身走到仍在低头哽咽的水玲珑身旁，轻轻拍了拍她颤抖的肩头，温和道：“玲儿，来。”
云夫人拉着一脸泪容的水玲珑，缓步走到秦白羽身前，曲膝行礼道：“秦大侠报了我夫君大仇，在此拜谢。”
说罢，云夫人还轻轻拉了拉水玲珑的手。
水玲珑如晚霞般的脸庞满是泪痕，听母亲这么说，也曲膝对着秦白羽盈盈一福。
刹那间，香儿和仙儿，还有四周持剑而立的白衣女子们，尽皆朝秦白羽曲膝行礼。
秦白羽也是吃了一惊，想不到云夫人居然行如此大礼。
秦白羽连忙起身，双手虚扶道：“云夫人快快请起，如此大礼我实在不敢当。”
云夫人却执意下拜，语气也透着十分真诚道：“当年夫君死讯传来，我痛不欲生，想一死了之，陪夫君共赴黄泉之下。可怜当时玲儿尚幼，于是我欲将其抚养长大后，再去找魔尊报仇，死亦无悔。后来江湖传闻，魔尊败于秦大侠之手飞身跳崖而死，我喜不自胜。虽与秦大侠素未谋面，这份大恩我却牢记于心，一日不忘。区区一礼，还望秦大侠切勿推辞。”
秦白羽眼看已无法阻止，轻叹口气道：“云夫人实在是不必如此，我与魔尊当年一战之时，却并不知晓云尊之事。云水宫女子质朴良善，如此大礼我实在受之有愧。”
经两人这么一礼一推，众人已从悲伤的回忆中渐渐走出来，脸上悲凄之色渐缓。
仙儿扶着水玲珑手臂，重新回坐。
水玲珑泪痕已干，灵动的双眼却有些红肿。
云夫人回到主位上，定了定心神道：“秦大侠不必过谦，魔尊死于秦大侠之手，秦大侠就是我云水宫的恩人。我宫中虽皆是女流之辈，却也懂得有恩必报的道理。今后秦大侠若有差遣，我云水宫上下必全力以赴。”
秦大侠感慨不已，难怪云水宫的女子都是淳朴之人，原来有这样一位心地单纯，情深义重的主子。
秦白羽不想在恩怨是非上谈论下去，便转而一笑道：“这百花酿的味道确实不错，若能多饮几杯，实在是美事一桩。”
此言一出，殿内悲伤肃穆的气氛顿时一松。
云夫人也不禁佩服秦白羽的胸怀，柔和道：“此事极易，百花酿虽然酿制不易，然我云水宫气候独特，花季也与别处不同，因此所藏极多。因宫中皆是女子，大多不善饮，许多已深埋地下十数年之久。秦大侠若喜欢，可让玲儿随时取用，还请多留几日，也好让我略尽地主之谊。”
说罢拿眼看着水玲珑，示意女儿说话。
因为云尊与魔尊之间的恩怨，水玲珑此刻的心里，觉得秦白羽似乎与她们云水宫的关系更亲近了些。
水玲珑看着母亲的眼色，知道是想挽留秦白羽在宫里多待一段日子。
水玲珑瞧了瞧秦白羽，柔声道：“百花酿倒是很多，不过年份久的只有我和香儿知道埋在哪里，因为那都是我们小时候亲手酿的，你若喜欢，可以慢慢喝。”
香儿眼里也满是期盼之色。
秦白羽闻言已知云夫人和水玲珑的挽留之意，沉思一会，算来离八月十五中秋之约还有一段时日，多留几日倒也无妨。
转念之间，秦白羽笑道：“这里风景奇美，又有美酒佳人为伴，我倒是福份不浅。”
云夫人闻言也露出笑容，既然秦大侠已答应多留几日，自己想送给他的那份礼物倒也不急于一时……
夜色渐浓。
晚风徐徐。
司徒明玉此刻却没有心情去赏月观星。
小厮指了指前面一座残破的道观道：“阿七少爷，到了，前面就是武清观。”
阿七点点头。
此刻，看着眼前这残垣断壁的一座小院，司徒明玉的心里那是说不出的滋味。爷爷不惜假死瞒天过海，连自己这唯一的亲人都不知情，却藏身在这么一个地方，爷爷心里怕是有很大的苦衷吧。
那个小厮也很知趣，知道二位一路匆忙来此，一定是有要事，想着既然已知道阿七的行踪，改日再来相请也罢，于是对阿七和司徒明玉抱拳行了一礼，说声“小的告退”就大步而去。
司徒明玉心里有着各种担忧，站在观外不敢向里迈进一步。
阿七可没有。
阿七行事一向了断。
武清观不大，院内情形一眼就能尽收眼底。
月光明亮。
一支微弱的烛火在晚风下轻轻摇曳，透过那扇老旧的木门映在院里。
一道苍老的背影在烛火下独自喝着酒，显得十分孤独。
司徒明玉站在阿七身后，纤细的身影已有些颤抖。
阿七的眼睛永远干净而透亮，安静的看着司徒明玉。
司徒明玉有着独步武林的轻功，但这一刻，步伐却似乎显得格外沉重。
“吱呀”一声，那扇随时都能坍塌的木门被轻轻推开，微弱的烛火之光将人的身影拉得老长。
“爷爷。”
一声颤抖的呼唤，带着些许哽咽之音。
苍老的背影似乎更老了。
沉寂无声。
火光在摇晃，传来一声轻微的叹息。
数月不见，司徒明玉发现爷爷似乎老了太多，脸上的皱纹更深了，头上已没有一根黑丝，不变的是那瘦长的身形，还有那有力的双手。
声音似乎也苍老了许多：“玉儿，我就知道你终究会找来的。”
司徒明玉脸颊已有泪水滑落。
阿七站在院里，转过身去看天上的月亮，安静地看着。
司徒明玉哽咽道：“爷爷，你还好吗？”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却让一位老人感动莫名。
堂堂一代武林侠盗，此刻仅仅是一个普通的老人。
司徒圣手一双老眼也涨得通红：“好孩子，我好的很。”
司徒明玉倔强道：“爷爷一点都不好，为什么要骗玉儿？”
司徒圣手闻言一阵叹息，忽然转口向外喊道：“院里的那位朋友何不进来一叙。”
阿七转身走进屋里，在司徒明玉身旁站着，笔直的站着。
司徒圣手打量着阿七，一双老眼已有精光闪现，好厉害的一把剑！
司徒明玉出声道：“爷爷，他是阿七。”
司徒圣手却爽朗地笑出声：“果然是阿七，江湖传言非谬传也。”
令人想不到的是，阿七将手中的破剑往地上一插，跪倒在地，拜道：“当年救命之恩，阿七今日在此拜谢。”
司徒圣手却一时间有些楞住了，大惊失色，急忙上前将阿七扶起道：“不可如此，我与阁下素不相识，何来救命之恩一说？”
司徒明玉此刻眼里却有些笑意：“爷爷可还记得十八年前，于街头送药赠剑的那个小男孩？”
司徒圣手闻言大感惊奇，上下仔细打量了阿七一眼，啧啧称奇道：“想不到，实在想不到，当年的无意之举，竟成就如今震撼江湖的阿七。”
阿七睁着清澈的眼睛，也露出笑容。
司徒圣手此刻显得十分开心：“阿七之名如今在江湖中人尽皆知，比我这个糟老头子可强得太多，好，好的很呐。”
说罢，转头看向自己孙女，奇道：“玉儿又是怎么与阿七相识的？”
司徒明玉脸颊一红，嗫嚅道：“爷爷，此事说来话长。”
司徒圣手爽朗一笑，老态之色尽去：“好，那我们慢慢说，既然你们也找到了我，我也正好将我假死之事的来龙去脉说于你们听，来，坐下慢慢说。”
司徒明玉看着桌上那熟悉的几坛桂花酒，心里一热一喜，不论怎样，爷爷既然找到了，终归是喜事一件。扫了一眼四周，从案子上取过三只玉樽，斟满酒送到司徒圣手和阿七眼前桌上。
司徒明玉也给自己倒了一樽酒，柔声道：“爷爷，先说说你为何要假死，害得玉儿难过伤心不已，若不是遇到秦大侠，我还真就见不到你了。”
司徒圣手大惊道：“玉儿，秦大侠回来了？”
司徒明玉轻轻点头。
阿七喝下一樽酒，笑了笑：“是他看破你的坟地。”
司徒圣手苍老的身影却突然像是年轻了许多，大笑道：“好，好的很，江湖中有秦大侠在，我又何必装死，魔教妖孽我又何惧。”
司徒圣手喝了一樽酒，嫌不过瘾，直接取过坛子，大灌几口。
司徒明玉看爷爷这个样子不禁感到好笑，心里也瞬间开心无比，她知道她那个飞走江湖的爷爷又回来了。
司徒圣手看了看阿七，又看了看自己孙女，接着道：“说来，我假死之事也与秦大侠有关，更事关藏宝图之秘，这还要从他那位挚友金算盘说起……”
月光照着残破的道观，烛火映着苍老的门墙。
不一样的是，光已渐渐扩大，向着远方的黑暗洒去……
看着众人脸上皆有悲伤之色，秦白羽想开解却一时不知从何说起。依云夫人所言，云尊确实命丧于魔尊之手，可两人却是因武而战，一较高下，这种死在公平决斗之下的死法，也算是对一个江湖人士的荣誉了。不过对于留在世上的亲人来说，这也是一个悲惨的结果。
有时候，活着远比死去更需要勇气。
秦白羽于心不忍，看了看一脸凄容的云夫人，还有泣不成声的水玲珑，终于还是开口相劝道：“云夫人，水姑娘还请节哀，故人已逝，还有更多的事需要你们去承担……”
说到这，转头看了看正一边安慰水玲珑一边流泪的仙儿，身后嘴唇都快咬破的香儿，还有大殿里围绕四周皆有哀伤之色的白衣女子们。
秦白羽接着道：“为了云水宫这处安宁之地，也为了这群纯朴善良的女子，你们一定要活的自在一些。”
云夫人叹声连连，半晌，才终于走出回忆，脸上多了些坚强。
不过，云夫人接下来的一个举动倒是令秦白羽有些措手不及。
云夫人起身走到仍在低头哽咽的水玲珑身旁，轻轻拍了拍她颤抖的肩头，温和道：“玲儿，来。”
云夫人拉着一脸泪容的水玲珑，缓步走到秦白羽身前，曲膝行礼道：“秦大侠报了我夫君大仇，在此拜谢。”
说罢，云夫人还轻轻拉了拉水玲珑的手。
水玲珑如晚霞般的脸庞满是泪痕，听母亲这么说，也曲膝对着秦白羽盈盈一福。
刹那间，香儿和仙儿，还有四周持剑而立的白衣女子们，尽皆朝秦白羽曲膝行礼。
秦白羽也是吃了一惊，想不到云夫人居然行如此大礼。
秦白羽连忙起身，双手虚扶道：“云夫人快快请起，如此大礼我实在不敢当。”
云夫人却执意下拜，语气也透着十分真诚道：“当年夫君死讯传来，我痛不欲生，想一死了之，陪夫君共赴黄泉之下。可怜当时玲儿尚幼，于是我欲将其抚养长大后，再去找魔尊报仇，死亦无悔。后来江湖传闻，魔尊败于秦大侠之手飞身跳崖而死，我喜不自胜。虽与秦大侠素未谋面，这份大恩我却牢记于心，一日不忘。区区一礼，还望秦大侠切勿推辞。”
秦白羽眼看已无法阻止，轻叹口气道：“云夫人实在是不必如此，我与魔尊当年一战之时，却并不知晓云尊之事。云水宫女子质朴良善，如此大礼我实在受之有愧。”
经两人这么一礼一推，众人已从悲伤的回忆中渐渐走出来，脸上悲凄之色渐缓。
仙儿扶着水玲珑手臂，重新回坐。
水玲珑泪痕已干，灵动的双眼却有些红肿。
云夫人回到主位上，定了定心神道：“秦大侠不必过谦，魔尊死于秦大侠之手，秦大侠就是我云水宫的恩人。我宫中虽皆是女流之辈，却也懂得有恩必报的道理。今后秦大侠若有差遣，我云水宫上下必全力以赴。”
秦大侠感慨不已，难怪云水宫的女子都是淳朴之人，原来有这样一位心地单纯，情深义重的主子。
秦白羽不想在恩怨是非上谈论下去，便转而一笑道：“这百花酿的味道确实不错，若能多饮几杯，实在是美事一桩。”
此言一出，殿内悲伤肃穆的气氛顿时一松。
云夫人也不禁佩服秦白羽的胸怀，柔和道：“此事极易，百花酿虽然酿制不易，然我云水宫气候独特，花季也与别处不同，因此所藏极多。因宫中皆是女子，大多不善饮，许多已深埋地下十数年之久。秦大侠若喜欢，可让玲儿随时取用，还请多留几日，也好让我略尽地主之谊。”
说罢拿眼看着水玲珑，示意女儿说话。
因为云尊与魔尊之间的恩怨，水玲珑此刻的心里，觉得秦白羽似乎与她们云水宫的关系更亲近了些。
水玲珑看着母亲的眼色，知道是想挽留秦白羽在宫里多待一段日子。
水玲珑瞧了瞧秦白羽，柔声道：“百花酿倒是很多，不过年份久的只有我和香儿知道埋在哪里，因为那都是我们小时候亲手酿的，你若喜欢，可以慢慢喝。”
香儿眼里也满是期盼之色。
秦白羽闻言已知云夫人和水玲珑的挽留之意，沉思一会，算来离八月十五中秋之约还有一段时日，多留几日倒也无妨。
转念之间，秦白羽笑道：“这里风景奇美，又有美酒佳人为伴，我倒是福份不浅。”
云夫人闻言也露出笑容，既然秦大侠已答应多留几日，自己想送给他的那份礼物倒也不急于一时……
夜色渐浓。
晚风徐徐。
司徒明玉此刻却没有心情去赏月观星。
小厮指了指前面一座残破的道观道：“阿七少爷，到了，前面就是武清观。”
阿七点点头。
此刻，看着眼前这残垣断壁的一座小院，司徒明玉的心里那是说不出的滋味。爷爷不惜假死瞒天过海，连自己这唯一的亲人都不知情，却藏身在这么一个地方，爷爷心里怕是有很大的苦衷吧。
那个小厮也很知趣，知道二位一路匆忙来此，一定是有要事，想着既然已知道阿七的行踪，改日再来相请也罢，于是对阿七和司徒明玉抱拳行了一礼，说声“小的告退”就大步而去。
司徒明玉心里有着各种担忧，站在观外不敢向里迈进一步。
阿七可没有。
阿七行事一向了断。
武清观不大，院内情形一眼就能尽收眼底。
月光明亮。
一支微弱的烛火在晚风下轻轻摇曳，透过那扇老旧的木门映在院里。
一道苍老的背影在烛火下独自喝着酒，显得十分孤独。
司徒明玉站在阿七身后，纤细的身影已有些颤抖。
阿七的眼睛永远干净而透亮，安静的看着司徒明玉。
司徒明玉有着独步武林的轻功，但这一刻，步伐却似乎显得格外沉重。
“吱呀”一声，那扇随时都能坍塌的木门被轻轻推开，微弱的烛火之光将人的身影拉得老长。
“爷爷。”
一声颤抖的呼唤，带着些许哽咽之音。
苍老的背影似乎更老了。
沉寂无声。
火光在摇晃，传来一声轻微的叹息。
数月不见，司徒明玉发现爷爷似乎老了太多，脸上的皱纹更深了，头上已没有一根黑丝，不变的是那瘦长的身形，还有那有力的双手。
声音似乎也苍老了许多：“玉儿，我就知道你终究会找来的。”
司徒明玉脸颊已有泪水滑落。
阿七站在院里，转过身去看天上的月亮，安静地看着。
司徒明玉哽咽道：“爷爷，你还好吗？”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却让一位老人感动莫名。
堂堂一代武林侠盗，此刻仅仅是一个普通的老人。
司徒圣手一双老眼也涨得通红：“好孩子，我好的很。”
司徒明玉倔强道：“爷爷一点都不好，为什么要骗玉儿？”
司徒圣手闻言一阵叹息，忽然转口向外喊道：“院里的那位朋友何不进来一叙。”
阿七转身走进屋里，在司徒明玉身旁站着，笔直的站着。
司徒圣手打量着阿七，一双老眼已有精光闪现，好厉害的一把剑！
司徒明玉出声道：“爷爷，他是阿七。”
司徒圣手却爽朗地笑出声：“果然是阿七，江湖传言非谬传也。”
令人想不到的是，阿七将手中的破剑往地上一插，跪倒在地，拜道：“当年救命之恩，阿七今日在此拜谢。”
司徒圣手却一时间有些楞住了，大惊失色，急忙上前将阿七扶起道：“不可如此，我与阁下素不相识，何来救命之恩一说？”
司徒明玉此刻眼里却有些笑意：“爷爷可还记得十八年前，于街头送药赠剑的那个小男孩？”
司徒圣手闻言大感惊奇，上下仔细打量了阿七一眼，啧啧称奇道：“想不到，实在想不到，当年的无意之举，竟成就如今震撼江湖的阿七。”
阿七睁着清澈的眼睛，也露出笑容。
司徒圣手此刻显得十分开心：“阿七之名如今在江湖中人尽皆知，比我这个糟老头子可强得太多，好，好的很呐。”
说罢，转头看向自己孙女，奇道：“玉儿又是怎么与阿七相识的？”
司徒明玉脸颊一红，嗫嚅道：“爷爷，此事说来话长。”
司徒圣手爽朗一笑，老态之色尽去：“好，那我们慢慢说，既然你们也找到了我，我也正好将我假死之事的来龙去脉说于你们听，来，坐下慢慢说。”
司徒明玉看着桌上那熟悉的几坛桂花酒，心里一热一喜，不论怎样，爷爷既然找到了，终归是喜事一件。扫了一眼四周，从案子上取过三只玉樽，斟满酒送到司徒圣手和阿七眼前桌上。
司徒明玉也给自己倒了一樽酒，柔声道：“爷爷，先说说你为何要假死，害得玉儿难过伤心不已，若不是遇到秦大侠，我还真就见不到你了。”
司徒圣手大惊道：“玉儿，秦大侠回来了？”
司徒明玉轻轻点头。
阿七喝下一樽酒，笑了笑：“是他看破你的坟地。”
司徒圣手苍老的身影却突然像是年轻了许多，大笑道：“好，好的很，江湖中有秦大侠在，我又何必装死，魔教妖孽我又何惧。”
司徒圣手喝了一樽酒，嫌不过瘾，直接取过坛子，大灌几口。
司徒明玉看爷爷这个样子不禁感到好笑，心里也瞬间开心无比，她知道她那个飞走江湖的爷爷又回来了。
司徒圣手看了看阿七，又看了看自己孙女，接着道：“说来，我假死之事也与秦大侠有关，更事关藏宝图之秘，这还要从他那位挚友金算盘说起……”
月光照着残破的道观，烛火映着苍老的门墙。
不一样的是，光已渐渐扩大，向着远方的黑暗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