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司徒明玉
桃花林边上的那间小房子还在。
桃花也还开着。
阿七回到了这里。
没想到离开两个月，从沙漠归来，这间小房子里的银子居然一两都没有少。
阿七认真地数了数。
不但银子没少，当初那两个老头拖来的一车酒也还安静地停在角落里。
阿七提起一坛酒，拍开封泥，一股浓郁的酒香飘散开来，溢满了房屋，冲向屋外的桃花。
不愧是上等的女儿红，阿七一只手提着酒坛子走向屋外，另一只手依然拿着那把破剑。
阿七的剑永远不会离开他的手。
今晚的月光很暗。
阿七站在桃花下，抬头望着天上被云雾遮蔽的月亮。
一丝风也没有，安静得出奇。
桃花林很大，低低的蝉鸣声和蛙叫声似乎从很远处的地方传来，将夜空映忖得更加宁静。
阿七从怀里拿出那根白羽，仔细地看着，安静地看着。
似乎陷入了沉思……
“小贼休跑，站住！站住！”
一个粗壮大汉领着一群家丁护院，正追赶着前面一个黑衣蒙面人。
抓贼的呼喊声打破了宁静，在这夜里显得格外响亮。
数十个火把照亮了原本黑暗的夜晚，将脚下的路照得很远。
领头的壮汉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有些特别。
因为他背后背着一张巨大的铁弓，似乎比他身后的家丁护院还要高大。
此刻，壮汉正紧紧追赶着前面不到十丈远的黑衣蒙面人。
追了这么远，壮汉已经看出来了，前面这位“夜闯金府，盗夜光珠”的黑衣蒙面人不但是个女人，而且是位轻功极其高明的女飞贼。若不是自己埋伏多日，实在很难伤到她，可她即使中了自己的铁箭，依然能够跑得如此之快。
壮汉心里冷笑，看你还能坚持多久，今夜必将你生擒，去少庄主面前献功。
血。
在这静谧的夜晚，献血的味道格外刺鼻。
女飞贼右脚受伤了，一丝丝鲜血流淌而下，滴落在地。
她回头望了一眼身后已渐渐逼近的火把，一咬牙，脚尖用力一点地，身形柔弱无骨般飘飞出去。
只是她似乎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纤细的身影已经有些踉跄。
失血过多加上远距离的奔走已使得她渐渐感到体力不支。
壮汉一见这情形，倒是不急了，乐道：“阁下还是老老实实的将‘夜光珠’交出来，我家少庄主向来仁义，或许会既往不咎，饶你一命。”
女飞贼心里冷哼一声，有些愤怒，有些不屑，若不是姑奶奶的脚被铁箭所伤，就凭你们也想追上姑奶奶。
火光已渐渐照近。
她的眼里透出非凡的倔强和坚强，爷爷一生所取奇珍异宝无数，从未失手，一世英名绝不能毁在我手里。
几十个火把的光亮似乎照出前方有一片桃花林。
右脚上的伤口已经传来巨大的疼痛之感，女飞贼使劲吸一口气，将全身最后之力灌注于左脚，用尽全力一点地，向桃花林中飘去。
家丁护院们大喊：“小贼哪里跑！”
壮汉看了看地上的血迹，摆摆手，胜券在握道：“她跑不了多远！”
桃花林很大，女飞贼分不清方向，体力耗尽，意识也开始有些模糊起来，依稀看到前面似乎有一点烛光。
女飞贼向着烛光而去。
阿七正站在小房子外面，出神地数着树上的桃花。
江湖中现在只知道阿七的剑厉害，却没有一个人知道阿七还有一样厉害的东西。
十分厉害的东西，天下间恐怕绝无仅有。
那就是阿七的眼睛。
夜能视物。
鲜血的味道远远传来，惊醒了认真数着桃花的阿七。
阿七转过身，看见一道纤细的身影踉跄而来，步伐不稳，似乎受的伤比较重。
女飞贼也终于看见了桃花下站着一个人。
疲惫虚弱感瞬间袭遍全身，女飞贼倒在了阿七眼前，渐渐失去意识，黑暗中似乎看到了一双特别的眼睛。
阿七也看到了一双眼睛，一双坚强绝不认输的眼睛。
只是，虽然眼前这女飞贼蒙着面，但从身影中也能看出是一位女子。
阿七想不到一个女子居然也有如此坚强不认输的一双眼睛。
这一幕似曾相识，阿七努力想了想，似乎想起了自己七岁那年倒在街头的事……
云雾已渐渐散开，月亮终于重见天日。
杂乱沉重的脚步声和一群人的叫喊声传来，数十个火把移到眼前。
壮汉看到了昏迷倒地的女飞贼，乐道：“看你还往哪里跑。”
不过，壮汉马上就乐不出来了，因为他看到旁边还站着一个人。
站的笔直。
比剑还直。
壮汉借着火把的光亮，仔细瞧了瞧阿七手里那把破剑。
这架势，这破剑，难道是……？壮汉瞬间惊出一身冷汗，不会这么巧吧。
壮汉警惕地问道：“阁下何人？”
“我叫阿七。”
阿七！这两个字似乎有些特别的魔力，本来还吵吵嚷嚷的一群家丁护院瞬间安静下来。
阿七的剑在江湖传闻中实在是太可怕。
今夜没有风，他们却感到后背有些发凉。
场面一时间静得出奇，只有火把“噼啪”的燃烧声。
壮汉不甘心道：“今夜之事乃我金府失宝的家事，与阁下无关，阁下若不插手，待我将女飞贼抓回去交差禀告少庄主，必向阁下致谢。”
火光将阿七干净的双眼映得清澈如水。
“我有剑。”
跟剑一样的声音只传来三个字，在这静谧的夜里却令人忍不住打个寒颤。
壮汉也激发出血性，指了指地上昏迷的女飞贼，道：“好，阁下若能接下我手中一支铁箭，此人交于阁下，任凭发落。”
阿七若无其事地点点头。
家丁护院们将手中的火把举的更高了，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传闻阿七的剑虽然令人可怕，但是现在却是要“接箭”，别人不知道这个壮汉是什么人，这群家丁护院心里可是十分清楚。
这个壮汉也不是一般人，他正是江湖中曾经大名鼎鼎的“神臂弓”铁满。两臂有千斤之力，背上的巨大铁弓重达一百八十斤，射出的铁箭有穿云破石之力。
只是铁满早年行走江湖时被人追杀，为金算盘所救，从此退隐江湖，甘心留在金府效力，为金府看家护宝。
阿七不知道铁满是谁，也不想知道。
阿七只知道自己手里有剑。
对他来说，这已足够。
月亮虽然露出了身影，却还是没有起风。
夜很静。
铁满将一百八十斤的铁弓抓在手里，似乎毫不费力。
铁箭已被拉满弦，对着阿七。
铁满道：“阁下小心了。”
阿七闭上了眼睛。
没错，面对这样一支能轻松洞穿巨石的铁箭，阿七居然闭上了眼睛。
弓弦之音响起，一阵巨大的破空之声传遍四周，打破了宁静的夜空。
空气似乎也被洞穿。
家丁护院们捂住了耳朵。
一声厚重的金铁交鸣之音响起。
阿七似乎没有动过，依然闭着双眼，只是握剑的右手似乎抬了一下。
阿七缓缓睁开双眼，身旁两侧安静地躺着被一剑分成两半的铁箭。
阿七不只有眼睛厉害，听力更是选超常人，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被大自然淬炼得非凡绝伦。
四周又回到一片寂静。
几十个家丁护院已睁大了眼睛，实在是不可思议，我们看到了什么？
良久，铁满终于叹了一口气道：“阿七的剑果然名不虚传，铁满告辞。”
说罢朝着阿七一拱手，转身离去。
火把渐渐远去。
远处似乎传来了一个家丁的询问声：“铁大哥，夜光珠咱们回去怎么向少庄主交待？”
“阿七既然已经出面，想必少庄主不会怪罪……”
脚步声渐渐远去。
一片宁静，桃花轻轻落在地上，并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月光很淡。
四周被黑暗包裹着，只有阵阵桃花香飘散在空气中。
除了桃花的香味，还有一丝血腥味。
阿七皱了皱眉。
女飞贼安静地躺在桃花上，似乎昏迷中也感到痛楚，秀气的眉毛微微皱着。
阿七瞧了瞧，她右脚上穿的靴子已被鲜血染的发红。
在九转森林十八年练就的一身超凡本事，阿七当然知道该怎么做。
酒有很多作用。
阿七轻轻地除去她的鞋袜，看到脚上有一条被利箭划过的痕迹。还好箭上没有毒，用酒洗去淤血，撕下一条柚子，轻轻的包扎着……
终于起风了。
微风摇曳着桃花，阵阵醉人的香气袭来。
女飞贼醒了。
身旁的篝火映入她眼帘。
阿七在烤兔子。
她撑着地上的桃花瓣想起身，右脚下传来的疼痛感使她倒吸一口凉气，却并没有轻呼出声。
她勉强支撑着半卧起来，瞧了瞧正一心烤着兔子肉的阿七，小手轻轻抚过右脚上包扎的布，又瞧了瞧阿七，坚强的一双眼睛里似乎有些闪烁的光芒。
寂静的夜里，只有风吹桃花处处落地的“沙沙”声，还有阿七翻着兔子架在篝火上烤出的火苗声。
她安静地看着阿七。
月光温柔地披在她身上。
桃花虽香，她更香。
空气中慢慢传来一阵烤熟的兔肉香味。
阿七拿着兔肉，走近身前，轻轻递到她眼前，清澈的双眼望着她。
看着这样一双干净的双眼，她似乎有些脸红。
微微偏过头去，轻轻取下脸上的面纱。
月亮也害羞地躲进云里。
“我叫司徒明玉。”
清脆温柔的声音点落了天上的星辰。
阿七将兔子肉轻轻地递到她嘴边。
“我叫阿七。”
桃花也还开着。
阿七回到了这里。
没想到离开两个月，从沙漠归来，这间小房子里的银子居然一两都没有少。
阿七认真地数了数。
不但银子没少，当初那两个老头拖来的一车酒也还安静地停在角落里。
阿七提起一坛酒，拍开封泥，一股浓郁的酒香飘散开来，溢满了房屋，冲向屋外的桃花。
不愧是上等的女儿红，阿七一只手提着酒坛子走向屋外，另一只手依然拿着那把破剑。
阿七的剑永远不会离开他的手。
今晚的月光很暗。
阿七站在桃花下，抬头望着天上被云雾遮蔽的月亮。
一丝风也没有，安静得出奇。
桃花林很大，低低的蝉鸣声和蛙叫声似乎从很远处的地方传来，将夜空映忖得更加宁静。
阿七从怀里拿出那根白羽，仔细地看着，安静地看着。
似乎陷入了沉思……
“小贼休跑，站住！站住！”
一个粗壮大汉领着一群家丁护院，正追赶着前面一个黑衣蒙面人。
抓贼的呼喊声打破了宁静，在这夜里显得格外响亮。
数十个火把照亮了原本黑暗的夜晚，将脚下的路照得很远。
领头的壮汉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有些特别。
因为他背后背着一张巨大的铁弓，似乎比他身后的家丁护院还要高大。
此刻，壮汉正紧紧追赶着前面不到十丈远的黑衣蒙面人。
追了这么远，壮汉已经看出来了，前面这位“夜闯金府，盗夜光珠”的黑衣蒙面人不但是个女人，而且是位轻功极其高明的女飞贼。若不是自己埋伏多日，实在很难伤到她，可她即使中了自己的铁箭，依然能够跑得如此之快。
壮汉心里冷笑，看你还能坚持多久，今夜必将你生擒，去少庄主面前献功。
血。
在这静谧的夜晚，献血的味道格外刺鼻。
女飞贼右脚受伤了，一丝丝鲜血流淌而下，滴落在地。
她回头望了一眼身后已渐渐逼近的火把，一咬牙，脚尖用力一点地，身形柔弱无骨般飘飞出去。
只是她似乎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纤细的身影已经有些踉跄。
失血过多加上远距离的奔走已使得她渐渐感到体力不支。
壮汉一见这情形，倒是不急了，乐道：“阁下还是老老实实的将‘夜光珠’交出来，我家少庄主向来仁义，或许会既往不咎，饶你一命。”
女飞贼心里冷哼一声，有些愤怒，有些不屑，若不是姑奶奶的脚被铁箭所伤，就凭你们也想追上姑奶奶。
火光已渐渐照近。
她的眼里透出非凡的倔强和坚强，爷爷一生所取奇珍异宝无数，从未失手，一世英名绝不能毁在我手里。
几十个火把的光亮似乎照出前方有一片桃花林。
右脚上的伤口已经传来巨大的疼痛之感，女飞贼使劲吸一口气，将全身最后之力灌注于左脚，用尽全力一点地，向桃花林中飘去。
家丁护院们大喊：“小贼哪里跑！”
壮汉看了看地上的血迹，摆摆手，胜券在握道：“她跑不了多远！”
桃花林很大，女飞贼分不清方向，体力耗尽，意识也开始有些模糊起来，依稀看到前面似乎有一点烛光。
女飞贼向着烛光而去。
阿七正站在小房子外面，出神地数着树上的桃花。
江湖中现在只知道阿七的剑厉害，却没有一个人知道阿七还有一样厉害的东西。
十分厉害的东西，天下间恐怕绝无仅有。
那就是阿七的眼睛。
夜能视物。
鲜血的味道远远传来，惊醒了认真数着桃花的阿七。
阿七转过身，看见一道纤细的身影踉跄而来，步伐不稳，似乎受的伤比较重。
女飞贼也终于看见了桃花下站着一个人。
疲惫虚弱感瞬间袭遍全身，女飞贼倒在了阿七眼前，渐渐失去意识，黑暗中似乎看到了一双特别的眼睛。
阿七也看到了一双眼睛，一双坚强绝不认输的眼睛。
只是，虽然眼前这女飞贼蒙着面，但从身影中也能看出是一位女子。
阿七想不到一个女子居然也有如此坚强不认输的一双眼睛。
这一幕似曾相识，阿七努力想了想，似乎想起了自己七岁那年倒在街头的事……
云雾已渐渐散开，月亮终于重见天日。
杂乱沉重的脚步声和一群人的叫喊声传来，数十个火把移到眼前。
壮汉看到了昏迷倒地的女飞贼，乐道：“看你还往哪里跑。”
不过，壮汉马上就乐不出来了，因为他看到旁边还站着一个人。
站的笔直。
比剑还直。
壮汉借着火把的光亮，仔细瞧了瞧阿七手里那把破剑。
这架势，这破剑，难道是……？壮汉瞬间惊出一身冷汗，不会这么巧吧。
壮汉警惕地问道：“阁下何人？”
“我叫阿七。”
阿七！这两个字似乎有些特别的魔力，本来还吵吵嚷嚷的一群家丁护院瞬间安静下来。
阿七的剑在江湖传闻中实在是太可怕。
今夜没有风，他们却感到后背有些发凉。
场面一时间静得出奇，只有火把“噼啪”的燃烧声。
壮汉不甘心道：“今夜之事乃我金府失宝的家事，与阁下无关，阁下若不插手，待我将女飞贼抓回去交差禀告少庄主，必向阁下致谢。”
火光将阿七干净的双眼映得清澈如水。
“我有剑。”
跟剑一样的声音只传来三个字，在这静谧的夜里却令人忍不住打个寒颤。
壮汉也激发出血性，指了指地上昏迷的女飞贼，道：“好，阁下若能接下我手中一支铁箭，此人交于阁下，任凭发落。”
阿七若无其事地点点头。
家丁护院们将手中的火把举的更高了，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传闻阿七的剑虽然令人可怕，但是现在却是要“接箭”，别人不知道这个壮汉是什么人，这群家丁护院心里可是十分清楚。
这个壮汉也不是一般人，他正是江湖中曾经大名鼎鼎的“神臂弓”铁满。两臂有千斤之力，背上的巨大铁弓重达一百八十斤，射出的铁箭有穿云破石之力。
只是铁满早年行走江湖时被人追杀，为金算盘所救，从此退隐江湖，甘心留在金府效力，为金府看家护宝。
阿七不知道铁满是谁，也不想知道。
阿七只知道自己手里有剑。
对他来说，这已足够。
月亮虽然露出了身影，却还是没有起风。
夜很静。
铁满将一百八十斤的铁弓抓在手里，似乎毫不费力。
铁箭已被拉满弦，对着阿七。
铁满道：“阁下小心了。”
阿七闭上了眼睛。
没错，面对这样一支能轻松洞穿巨石的铁箭，阿七居然闭上了眼睛。
弓弦之音响起，一阵巨大的破空之声传遍四周，打破了宁静的夜空。
空气似乎也被洞穿。
家丁护院们捂住了耳朵。
一声厚重的金铁交鸣之音响起。
阿七似乎没有动过，依然闭着双眼，只是握剑的右手似乎抬了一下。
阿七缓缓睁开双眼，身旁两侧安静地躺着被一剑分成两半的铁箭。
阿七不只有眼睛厉害，听力更是选超常人，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被大自然淬炼得非凡绝伦。
四周又回到一片寂静。
几十个家丁护院已睁大了眼睛，实在是不可思议，我们看到了什么？
良久，铁满终于叹了一口气道：“阿七的剑果然名不虚传，铁满告辞。”
说罢朝着阿七一拱手，转身离去。
火把渐渐远去。
远处似乎传来了一个家丁的询问声：“铁大哥，夜光珠咱们回去怎么向少庄主交待？”
“阿七既然已经出面，想必少庄主不会怪罪……”
脚步声渐渐远去。
一片宁静，桃花轻轻落在地上，并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月光很淡。
四周被黑暗包裹着，只有阵阵桃花香飘散在空气中。
除了桃花的香味，还有一丝血腥味。
阿七皱了皱眉。
女飞贼安静地躺在桃花上，似乎昏迷中也感到痛楚，秀气的眉毛微微皱着。
阿七瞧了瞧，她右脚上穿的靴子已被鲜血染的发红。
在九转森林十八年练就的一身超凡本事，阿七当然知道该怎么做。
酒有很多作用。
阿七轻轻地除去她的鞋袜，看到脚上有一条被利箭划过的痕迹。还好箭上没有毒，用酒洗去淤血，撕下一条柚子，轻轻的包扎着……
终于起风了。
微风摇曳着桃花，阵阵醉人的香气袭来。
女飞贼醒了。
身旁的篝火映入她眼帘。
阿七在烤兔子。
她撑着地上的桃花瓣想起身，右脚下传来的疼痛感使她倒吸一口凉气，却并没有轻呼出声。
她勉强支撑着半卧起来，瞧了瞧正一心烤着兔子肉的阿七，小手轻轻抚过右脚上包扎的布，又瞧了瞧阿七，坚强的一双眼睛里似乎有些闪烁的光芒。
寂静的夜里，只有风吹桃花处处落地的“沙沙”声，还有阿七翻着兔子架在篝火上烤出的火苗声。
她安静地看着阿七。
月光温柔地披在她身上。
桃花虽香，她更香。
空气中慢慢传来一阵烤熟的兔肉香味。
阿七拿着兔肉，走近身前，轻轻递到她眼前，清澈的双眼望着她。
看着这样一双干净的双眼，她似乎有些脸红。
微微偏过头去，轻轻取下脸上的面纱。
月亮也害羞地躲进云里。
“我叫司徒明玉。”
清脆温柔的声音点落了天上的星辰。
阿七将兔子肉轻轻地递到她嘴边。
“我叫阿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