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笼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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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音一起,红衣女子翩然起舞。不似“飞天舞”的柔美,更似穿花夹蝶,精灵戏水。若依看了心底暗暗松了一口气。不知为何,却又有淡淡的失落。

舞资很美,若依却无心观赏。御天瑾今天的样子让她有些坐立难安。他看她的眼神是那种从来没有过的柔和和怜惜。那种眼神是只有相爱的人才能不经意的流露出来,不加任何添饰。若依突然悲从外来,心竟然有些微微的生疼。她以为经过了那些事情,她会对情爱死心,对其他人不喜欢,至少不厌恶。这样或许足矣。平平淡淡,终其一生。可见到他的第一眼起,才发现自己只是个人,七情六欲即使暂时停滞,但并未阁绝。因为他们是一样的霸道,一样的若即若离,一样的善于玩弄女人。她以为她逃得过,甚至用死来逃开这些。她失败了。她总是告诉自己他只是他的一个替身,她不会对他真正用情。她以为她大度,再多的女人再她心中也如尘泥。错了。岑妃屡次陷害,她选择了容忍。投怀送抱,选择了沉默,自怨自艾。隐玉的出现,终于让她知道,她是多么卑微。绝世的容颜,高贵的气质。而她有的只是一股子冷清。

一舞尽,赞美声跌宕起伏,御天祺淡笑着听大臣们夸夸其谈。并未表态。等他们说完的时候才摇头,“朕无意间看过一段舞道,名为“飞天舞”舞资甚美,飘逸不失柔和,空灵震人心憾。那舞不似人间所有。”

若依闻言,眸光一闪,心底冷笑一下,并未表现出太多表情波动。

倒是有心之人,起身道“能让圣上垂涎的女人肯定不一般”

御天祺故意叹了一口气,“当时她蒙着面,但她那双迷茫中带着忧郁的神情却无时无刻不再朕脑中回闪。朕想她若不是倾国倾城,必是清丽,不可方物。”说罢又叹了一口气,很是无奈。

刚起身的那大臣见状,忙道“圣上不必忧心,臣回尽力寻找这女子的下落。不知圣上可否告诉微臣,在那里见过这女子?”

若依神情一紧,却听见御天祺道“算了,茫茫人海,去那找呢?”

那臣子还想说些什么,见御天祺摆了摆手。碰了一鼻子灰,只好坐下。

若依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御天祺看隐玉几人还摆着前变的资势,指了指前面坐着的御天瑾道“这位是我国的常胜将军“永靖王”朕今天就把你赐给他了。”

隐玉一听,喜上眉稍,忙道“谢圣上”说完喜滋滋的走到御天瑾跟前,娇滴滴的叫了一声“王爷”

御天瑾微微点头,道“坐吧!”

隐玉欲言又止,为难的看了一眼身旁的若依。聂聂道“奴婢站着就好”

御天瑾似乎看懂了她眼中的意思,淡淡一笑,“无妨,你以后就是我的妃子?”

隐玉闻言,俏脸微红,软软的叫了一声王爷,身子几乎倒在御天瑾怀里,这样一来,本来若依的位子硬是被她挤掉了大半。

若依无语,好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侧眼看去,却见隐玉一脸娇羞,小鸟依人的样子。若依心底低骂一声小人得志,闷上心头。

朝臣看隐玉一来就抢了若依的风头,两人更是旁若无人的眉目传情,不惊讶然,相传永靖王似乎并不怎么喜好女色,看来也是虚传。也是,那么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放在那儿,是个男人都不会放过。

但是看向若依的眼神就没那么客气了,那么或多或少知道她在永靖王府中国的什么日子,以前,两人有意无意的在他们之间“恩爱”,他们不好断言,也只好对若依客客气气。现在一看,确实不怎么受宠,也只好把对御天瑾的不满发泄到若依身上了。当然他们不敢明着来的,也只有用眼神鄙夷一下了。若是眼神能杀死人,若依早死了多少遍了。

他们大多都是些见风使舵的主,见隐玉一下子博得御天瑾“宠爱”,当下恭贺“恭喜永靖王又得佳人”

御天瑾的心情似乎也是很好,平时冷淡的回上一句的,今天竟然笑了一下作为回答。这让那些墙头草们更是乐不知蜀。幻想着,能从隐玉这里得到什么

好处。

若依见状只是淡淡的笑笑,她突然有种孤立无援的感觉,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唯有拿起桌上的酒杯作为掩饰自己的尴尬。

御天祺似乎对这样的结果很是满意,假装不经意的看了一眼故作镇定的若依,扬声道“素闻永靖王妃能歌善舞,不知,今日可否有雅兴为朕献上一曲?”说的极是委婉。

若依听御天祺让她献艺,不禁秀眉微皱,“他想做什么?”

不愿归不愿,总不好驳了他的意。只得淡然起身,道“既然圣上由此雅兴,不如妾身就唱上一曲,不好处,还请见谅!”

语音刚落,低低信首,清吟而出:

话说西凉台

独坐阁一方

无事剪起那西窗纸

片片碎屑下

何时眼睛浊又浊

抬头却见雪尘泥

本以是烛火末节时

却是天空乌云挡

手中活儿放

连身剪窗烛

怎可两行泪儿留

伸出复放下

知你心有千般怨

我又何复复

只望你啊不气馁

辉煌怎怕成尘埃

曲落,人暗伤,御天祺心神一震,哈哈一笑,试图冲去曲子带来的失落,道“这是什么曲,朕怎么不曾听过?”

若依黯然“西窗烛,是妾身无意间听到的。”

御天祺闻言眸中精光一闪,淡笑“诗词.歌赋.舞蹈,你都会,那么下棋呢?”

若依皱眉,心道,是不是自己锋芒太露了?微一颔首“妾身不会。”

御天祺轻哦一声,一副很是失望的样子。

御天瑾还是那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只是偶然的看上一眼身旁的隐玉。

若依实在看不贯他们你侬我侬的样子,感觉胸闷,故去了外面透气。外面的空气很好,就是微微有些凉意。一向心如止水的若依今晚竟然有些莫名的烦躁。眼前稀稀松松额树叶让她有股想要撕碎的冲动。现在已进入深秋了吧!

秋天总是让人伤感的季节。

身后突然传来一句冰冷的话“今夜,你又想勾引谁啊?”熟悉的声音,不骄不躁的语气。

若依身子一震,他怎么来了?缓缓转身,面色微变,浅笑僵在唇边。只见御天瑾揽着隐玉的柳,隐玉神态慵懒.不屑的抬高下颌轻轻的靠在御天瑾怀里,是那么自然,那么熟悉。若依有种他们以前就很熟悉的错觉。(她并不知道皇上就是为了眼前这个女人才把她赐给了永靖王。)

若依道“王爷怎么会来?”语气不咸不谈。

御天瑾似乎并未听到若依说话,双眼有神的看着怀中的尤物,轻轻拢过她的头发,眼神温柔的能滴出水来。

若依嘲讽的一笑,谁说腹黑王爷不喜女色?只是没有合适的罢了。

“王爷不会是来让臣妾看你们恩爱的吧!如果是那样,臣妾很忙,没有时间。”说罢欲走。

御天瑾冷哼“本王说了你可以走了吗?”也是,本王忘了,你一向都是无欲无求的,清高的很。”

若依一怔,冷笑一下“王爷过奖了”

自始至终,两人就这样背着说话,御天瑾始终没有转身来看若依一眼。他只是眸光如水,眼里只容得下一个隐玉,她如玉的脸庞,狭长的丹凤眼,小巧的鼻子,殷红的膻口,无一处不是那么诱人....

指尖划过廖过那迷人的秀脸。当初自己是那么迷恋....

隐玉微红的脸靠在他的身上,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带着满足的微笑。他果真对自己有情。

若依只是淡淡的站在那里,眸中是不变的冷漠。她想看看,他到底要玩什么花样。

微风一吹,迷离了双眼。若依长长的睫毛两扇,刷去多余的杂质,眼神复又变的清澈无比。

御天瑾似乎刚刚从回忆中醒来,才发现这里除了他们两人还多了一个若依。转身,眼底是深深地寒冷。

若依苦笑,差别怎么就

那么大呢?

“宴会结束后,你不用回去了。”冷淡的语气,不可抗拒额的气势。

想过很多他羞辱自己的方式,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一句话。若依闻言,尢如当头一棒,眸中的冷漠瞬间结成寒冰,身子止不住抖了一下。他不要我了?抬头,四目对视。若依心底闪过一点慌乱。“为什么?”

御天瑾怜爱的看了一眼隐玉道“因为她才是我的王妃”语气里是说不出的肯定。若依想从他眼中看出一丝破绽,可是她失败了。这个男人藏的如此之深。

一言定生死,这就是皇室男人的专利?她感觉一阵天玄地转。苦涩道“那我呢?”语气里说不出来的萧瑟。

御天瑾冷笑道“你勾引男人的手段如此之高,还怕没地方去吗?”隐玉更是掩嘴而笑,发出铃铛般的声音。

这声音听到若依耳中是多么讽刺,多么可笑。抬头,四十五度望着天空,让眼泪留回眼眶。惨笑道“王爷是要休了我吗?”

不等御天瑾说话,隐玉娇斥道“明知故问,不休了你,瑾怎么能娶我啊!”

“瑾”好亲呢的称呼。大概也只有她才可以拴住他的心吧!

好久没尝过心痛的滋味了,真的真的快要窒息了。

“王爷也是这个意思吗?”若依倔强的又道。

隐玉见自己被忽视,眸中闪过一丝利茫。冷哼一声,软软的靠在御天瑾怀里。

出奇的御天瑾没有回答若依,宠爱的刮了一下隐玉的鼻子,温柔道“玉儿,不可对恩人这样”虽是责备,语气里却说不出的疼惜。

隐玉不满的嘟囔一声,不只御天瑾对她说了什么,搞的她笑的一阵花枝乱颤。

若依的心渐渐沉了一去,一开始他的所有的好都化在这一刻化为灰尽。他真的只是在对她只是逢场做戏。

强笑一下道“什么恩人?”御天瑾冷道“要不是你那晚的酒后独舞让皇兄大开眼介,皇兄也不会放了玉儿。”

若依一怔,不曾想,祸根早已埋下。“你们以前认识?”

隐玉填道“要不是我被皇上“扣留”永靖王妃那有你的份”说完是一脸的不屑。若依面色一变,所有的事情都浮出水面了。因为自己的舞得皇上赏识,才得御天瑾重视,假意暧昧,只是为了救出身困皇室的女人。呵呵,自己被利用的如此彻底,毫无招架之力。可怜自己还为他动情,差点亲手害死公孙景良。原来一切都是假的,这个世界太多肮脏,她忍住想要呕吐的心情。无力道“你对我好只是为了找借口除了公孙公子吧!”

御天瑾没有否认“不错”

虽然早就猜到结果,听到他亲口承认,若依还是心寒了一下。

若依苦笑,如风中残叶,“那么,你是要把我送给皇上了?”沧桑的语调,无力的挣扎。看上去那么惹人怜爱。

御天瑾撇过脸,厌恶道“别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本王不是皇兄,喜欢你这种自作聪明的女人。”

字字如针,一下一下扎进若依心上,痛,排山倒海的袭来。若依笑了,笑的那么凄美。眼泪顺着脸庞滑落下来,她狠狠的咬住银牙,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音。她袖中的手紧紧握成拳头,十指指甲深深的扎进肉里。她感觉只有这样,自己才可以忍住不哭。她不想在这个无情的人面前表现出自己的脆弱,她的身子在抖,心也在抖,喉咙里象是睹了东西的难受。她知道自己就象残烛一样,坚持不了太长时间了。

深吸一口气,颤声道“王爷放心,民女会如你所愿。”

御天瑾冷笑,“果真是水性杨花。”说罢,揽着隐玉的腰走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