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动了朕的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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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陷害中毒(中)



离她最近的云硕连忙向旁边跨了一大步,一脸诚恐,恐怕会被受到牵连。

正所谓“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捶。”只有在这个時候,才能看出人心冷暖。

不顾脸上热辣辣的疼痛,咏妃连忙撑起上身,牢牢抓住宇文珞寒的腿,拼命的摇头,哭着喊道:“太后,皇上,真的不是臣妾,真的不是臣妾,请太后皇上明察啊。”

宇文珞寒低下头,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如寒潭般深不可测的眸色中读不出一丝情绪,缓缓的俯下身将她扶起,轻轻问道:“证据摆在眼前,你让朕怎么相信你?”声音虽轻,却带着一丝决绝的味道。

“皇上。”委屈的泪水肆意横流,咏妃哽咽的回道:“皇上,臣妾与甄灵妃往日无怨近日无仇,这么多年一直相安无事,如果臣妾真的想谋害她,何必等到现在?东西是我送的,我怎么会笨到在自己送的东西里下毒呢。皇上!”

“皇上千万不要信了她的话,她分明就是在狡辩,女人家的嫉妒心比任何事情都可怕。皇上千万不要被她的花言巧语所欺骗啊。因为所有人都会想她这么想,所以她才会如此胆大妄为、铤而走险。”沈晗碧不依不饶,随后跟着说道:“皇上,这是后宫的事情,就交给哀家来办吧。”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唐沁雅一直在一旁密切观察着一切,咏妃再笨,也不会在自己送的东西里下毒,为何太后看不穿这点非要治她的罪呢?虽然觉得事有蹊跷,但这个時候,贸贸然开口未必是件好事。还是等等看再说吧。

她虽不是恶人,也不是什么善人,从小的生长环境使然,使她没有那么多的同情心泛滥,见过社会各种黑暗各种丑态,她对待这些早已经麻木了。

咏妃与她非亲非故,她没必要在事情还未捋顺清楚的情况下开口求情,不然不但救不了她,很有可能会中了别的下怀,连自己都搭进去。

她总是觉得这件事,没有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简单,太后的反应太过反常了。就算是她宠爱甄灵妃。但也不能仅凭这些表面上的东西来判断这件事就是咏妃干的啊。如果这个時候她表现的稍微冷淡一些,或许她还能接受。

宇文珞寒的心思谁也猜不出来,他一脸平静,似乎并未有任何异议。只是带着一贯的淡然说道:“也好,就交给母后吧。”说着,宇文珞寒转身朝床边走去。关切的看着昏迷的甄灵妃,眸色中隐隐露出丝丝担忧。

“皇上……皇上……”看着他的背影,咏妃不甘心的大叫着,此刻,就连唯一能救她的皇上都不管了,放眼宫中还能有谁来救她?还能有谁肯替她说句话?

咏妃狼狈的跌坐在地上,失神的看着宇文珞寒的背影。眼神逐渐涣散,一股绝望油然而生。

相由心生。见咏妃哭的这样真切,眼底的惊恐与绝望那样真切,丝毫看不出一丝演戏的成分。唐沁雅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猜测。这件事绝对不是咏妃干的。

但,那又会是谁呢?唐沁雅更加糊涂了,茹妃被打入冷宫已经不能在兴风作浪了,就算她能,那她要算计的目标也应该是自己而不是咏妃,再看甄灵妃,此刻正躺在**,她就算再歹毒也不会傻到给自己下毒啊。咏妃一直不得皇宠,平日里也没听说她与哪个妃子结怨,即使有人背后下黑手,也不该是咏妃中招啊。

一切都变得不合理起来,如迷雾般笼罩在唐沁雅的周围。仔细想所有事情想了一遍,也并未发现什么可疑之处。究竟会是谁呢?她百思不得其解。

“来人呐。”冰冷的声音回荡在空气中,沈晗碧冷言道:“将咏妃关进倾天司,待一切查明后再行发落。”

说着,她的眼神看似无意的瞟了一眼玉蓉,玉蓉心领神会,趁所有人不注意,悄悄向后退去

说话间,门口的侍卫应声入内,分别站在咏妃两侧道:“娘娘,请不要为难属下。”

咏妃异常安静,不哭也不闹。呆呆的坐在地上,双瞳毫无焦距的看着前方。像一尊失了灵魂的雕像一般。

守在门口的银灿一听到自家主子要被带走,顾不得害怕,一下子冲进屋内,挡在咏妃面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住的给太后磕头,急声说道“太后娘娘明察,这件事绝对不是我家主子做的,人参乌鸡汤是主子亲手熬制的,宫里所有下人都看见了,主子断然不会自己害自己的。这些道理我们做下人的都懂,更何况主子了。还请太后娘娘明察。”

玉蓉随后进门,悄悄的回到刚才的位置上。云硕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似乎有意挡在她面前。

唐沁雅一直在一旁冷眼观察着每一个人。看见玉蓉这一举动,她微微蹙眉。

看见玉蓉这一举动,她微微蹙眉。

“哦?”沈晗碧一

挑眉。就在所有人都以为银灿必死无疑的時候,沈晗碧却没有预期的发怒,而是饶有兴趣的看着她,嘴角勾起一丝冷笑。“这个時候,你一个小小的宫女竟然敢站出来替你的主子说话,还真是有情有义,好,看在你这份难得的情意上,哀家倒想听你说说,到底是谁要害你家主子。但是……”话一顿,声音陡然一沉,她接着说道:“如果要是让哀家不满意,你可没你家主子那么幸运,说吧。”

“是。”银灿咽了咽口水,瞟了一眼银绿。眼神中闪过一丝挣扎,但,转瞬即逝,“太后娘娘,在来的路上,奴婢因为一時不舒服,所以拜托银绿帮我拿了一下托盘。一定那時候,银绿暗中做了手脚。一定是的。不信可以问银霜,她也看到了。”

银灿眼中眸光闪烁,躲闪间,不敢直视银绿的眼。

“你胡说,我没有。”银绿一愣,这是怎么个情况,怎么躺着也能中枪?她一下子瞪大了眼睛,连连摆手,急忙解释道,“我只是替她拿了一下,根本没有下毒。银灿这事情非同小可,你可不能瞎说啊。”

“闭嘴,一会哀家会给你说话的机会。”沈晗碧瞪了她一眼,随即看向银霜。“哀家问你,她说的可是真的?”

银霜战战兢兢的看了看银绿,又看了看太后,左顾右盼,欲言又止,不是银绿,她在一旁看的清明,只是………她不安的看了眼自己的主子。

见状,云硕拉起她的手,温柔的说:“别怕,太后在问你话,你看到什么就说什么好了。”说着,她稍稍用力掐了一下她的手。

事情到了这份上,如果再不明白就是傻子了,唐沁雅的心陡然一凉,瞬间明白了所有,如果一切的矛头都是指向她的话,那么一切便不难解释了。

想必这个局是有人策划好的了,目的就是想要借着咏妃的手除去自己。自己才是她们的真正目标。手攥的更紧了。自己小心翼翼的不给有心人以可乘之机,却没想到还是招了别人的道。接下来就看银霜怎么说到了,银霜的回答足以说明一切。

片刻,银霜颤抖着开口,“她说道没错,只有银绿碰了药盅。当時银灿腿疼的厉害,奴婢只顾着看银灿,并没有留意银绿的举动。”

轰一声,脑袋里炸开了花。唐沁雅的推断完全正确,这一切果然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局。目的只为她。

见状,一直站在唐沁雅身后的沐霖,微微挪动了脚步,向她的方向跨了一步。侧步站在她侧面。梁若欢一脸紧张,紧紧贴在唐沁雅的身边,神色紧张的看着沈晗碧,唯恐她像向刚刚对咏妃那样对待唐沁雅。

宇文珞寒微微侧面。将沐霖的举动尽收眼底,薄唇紧抿,眸色陡然一沉。爱並珷沓哢焇迸发出些许怒气。他的保护欲让他很、非常、十分不舒服。

“你撒谎,我没有,没有。”银绿百口莫辩。急的直掉眼泪。转头看向唐沁雅。

唐沁雅摇摇头,示意她稍安勿躁。既然是有心人想要陷害,想必之前已经做足了工作,又怎么被她三言两语而打发了。再等等,她想看看太后是怎么说的。

沈晗碧的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转而看向唐沁雅。“她是你的丫鬟,说说吧,这是怎么一回事?”

唐沁雅的嘴角隐隐上浮勾起一丝冷笑,眼底浮上一层如寒潭般冰冷的寒意。该来的终于来了。

宇文珞寒缓缓转头看向她,那深邃的眸子中带着些许不敢置信,那转瞬即逝的精光却被唐沁雅撞见。只觉胸口一紧,仿佛窒息般喘不上起来。他的怀疑像一把刀一样深**在她的身上,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双手紧紧攥在一起,因力道过大,指甲深深嵌进手掌中,痛意沿着末梢神经很快的袭遍全身,她却浑然不觉,任凭这痛意蔓延,刺痛了心。

见惯了大风大浪的唐沁雅并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别人的想法。她一向是个我行我素的人,那些世俗的东西还入不了她的法眼,扰乱不了她的情绪。

但是宇文珞寒,她却非常在意他的看法,或许是在他一次一次温柔的注视中不自觉的沉沦,或许是在他一次一次贴心的举动中不自觉地融化,总之,她非常在意他的看法。

现在好了。就连他也不相信她,也以为这件事是她做的。原来男人都是一路货色,说出来的话都经不起推敲。你爱我我爱你说的時候你侬我侬,到了关键時刻,那些情啊爱的通通都变成了废话。

好啊,既然这样,那老娘也不在这与你们虚以委蛇了。这样的日子老娘早就过够了。索性今天就来个了断。

只是,心脏的位置却还是隐隐作痛。眼睛刷的一下湿润了,她用力咬住下唇,红润的唇渐渐失了血色。

不能哭,唐沁雅,你给我出息点,不过就是一个臭男

人,有什么值得你掉眼泪的?你就当你瞎了眼了。她在心里声嘶力竭的喊道。

硬生生的将眼泪逼回去,唐沁雅的眼神逐渐冷了下来,毫无畏惧的看向众人,那眼眸中的冰冷让宇文珞寒一愣。心头仿佛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了,倏地痛了一下。

这样的她,他好像在哪见过,在豹房,对,在豹房,那時的她也像现在这样,宛如一只受伤的豹子,眼中带着一丝决然。

“你想让我说什么?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说什么有用么?”既然已经不打算好了,索性就连那些称呼都省了。

伸脖子也是一刀,缩脖子还是一刀,反正都是一刀,她何必还要在乎那些。

如此冷静的反应倒是让在场的人另眼相看。以至于谁也没有留意她说的话里对太后直接用了一个你。

当你专心留意一件事的時候,很难注意到别的事情。比如魔术,在某种程度上,其实就是一个障眼法,先是用一个东西将你的注意力吸引过去,然后再趁着你不注意的時候悄悄的搞些小动作。原理很简单,要是让你变魔术,恐怕还是够呛,不到一秒估计就得穿帮。

唐沁雅多年来练就的气场让她不怒自威,周身散发出的一股无形的杀气瞬间将空气冷冻。周遭的人完全震慑在她的气场之下。就连沈晗碧在她面前,也不自觉矮了几分,嚣张的气焰也减弱不少。

心中没鬼,自然不用怕什么。反正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她可不会像咏妃那样坐以待毙,任由他们摆布。那样可不是她唐沁雅的性格。

她看似不经意的看了宇文珞寒,心微微刺痛,她想,反正这皇宫也已经没有值得她留恋的人了,如果能够侥幸逃出去。去哪里都无所谓。

“原来是你?姐姐,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害我?”咏妃忽然回过神来,瞬间像疯了一般扑向她。宇文珞寒随即使了个眼神,两旁的侍卫心领神会,连忙上前拉住她。“你说啊,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害我?为何要害我?”咏妃张牙舞爪的挥动着双臂。平日里的端庄贤淑没了踪影,现在的她跟个泼妇没啥区别。

唐沁雅依旧面无表情的站在那冷冷的看着她,多余的话她不想说,做了那么多的心理建设却没见一点成效,现在,她最在意的还是宇文珞寒的想法,可他却一直没有开口,虽没看他,但她能感觉到一股灼热的目光正从他的方向射来看着自己。

不记得是谁说过,她很倔强,人家是撞了南墙就回头,而她非要把南墙撞破。直到头破血流为止。

如今,她要听他亲口质问。仿佛只有这样才让她有一个冠冕堂皇离开的理由。

唉。女人,无论你是什么样的性格,一旦用了情,也和常人无异,所以说,那句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零也不是一点根据都没有的。

宇文珞寒将甄灵妃的手缓缓放进被里,正想起身,却听到沐霖开口。他微微一愣,随即又不着痕迹的坐下。

“皇上,太后,外臣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一直没有开口的沐霖见状,向前一步。开口说道。

事情还没到了非撕破脸不可的地步,非必要時,他还不想把事情弄僵。

沈晗碧回眸看向他,正想开口,却被宇文珞寒打断,“沐将军请讲”冷不丁的开口,倒吓了众人一跳。纷纷回头看向他,只见他不慌不忙的起身,缓缓踱步至唐沁雅身边。

要说现在所有人中,最冷静的人莫过于宇文珞寒和唐沁雅,同样的面无表情,同样的波澜不惊,同样的让人琢磨不透,看不穿心思。两个人站起一起,就像镜子一样,看着对方的反应便看到了自己。

有人说,两个相爱的人最好性格是互补的,一静一动,一冷一热,这样的组合是绝配,不知唐沁雅与宇文珞寒这对性格上太过相似的人在一起会有怎样的结果。唐沁雅这番模样让沈晗碧恨得牙根痒痒,她越是这样镇定就越发坚定了她要除去她的决心,如果她像咏妃那样又哭又闹又求饶的,她还不担心,但她这个時候所表现出来的,已经超出常人的冷静却令她心惊胆战。所以,这个女人一天不除,她便一天不能安生。

不过,随即她便想到了一个好的主意,一个一石二鸟的妙计。

沈晗碧微眯眼眸看着沐霖,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真是来的早不如来的巧。唐沁雅出事,他必定不会袖手旁观,如果不处理得当,原本简单的家务事就会变成朝与朝的纠纷,就算不兵戈相见,但日曜国与星澜国必定会因为这个女人而心生间隙。正所谓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她想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

目光扫视一周,微微停留在唐沁雅身上,嘴角轻轻挑起,投向她一抹安心的笑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