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能狂巫:匪后多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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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赐婚



江瑟瑟大惊失色,不敢回头细看,一把拽住晏璎的袖摆,一抬脚,没了影儿。她心头惴惴的站定回头,远处,乌果正张开了双翼,狰狞着面孔,站在方才二人落脚处。

“阿惢……你这个蠢货,快给本大人滚出来!待我杀了你,阿玉她一定会谢我的,哈哈……”

江瑟瑟眨眨眼,晏璎迷茫的望着那个方向,低声道:“刚才好像是乌果?”

江瑟瑟转头,愕然道:“殿下,你听不见他正在说话吗?”

晏璎摇头。

江瑟瑟一惊,瞪着傻逼一样上蹿下跳的乌果,苦兮兮道:“那为什么我却看得这么仔细?”

不仅看得仔细,就是听得也很清楚。乌果就在那一团浓雾中走来走去,随时随地准备着战斗,偏生却被浓雾困住,看不见、听不到、脱身不得。

四野雪白,不知今夕几何,异香盈动,凝着说不出的诡异。

晏璎蹙起剑眉,盯着浓雾中娇嫩的容颜,低声道:“本王也不知,为何独独你能听能看。只是……”他略带犹疑的望着江瑟瑟,轻声道:“你们巫族人都有这样奇怪的能力吗?”

“我不是巫族!”

江瑟瑟不愿沾惹巫族二字,慌忙辩解。瞧见晏璎的神色,却又泄气道:“巫族人都有异能,当日我从兰桑谷逃出来……就是因为没有异能,族长便要将我活祭天。不然,就得嫁给他的傻儿子。”

她草草解释了一遍,晏璎微微颔首,认真道:“本王有个猜测。”

江瑟瑟眨眨眼:“你说。”

晏璎蹙眉,环视四野,确定自己什么也看不见、听不见,只能看见眼前江瑟瑟娇嫩的小脸,方沉静道:“本王猜测,这浓雾会不会就是你的异能?”

只是一直没有激发异能的机会,所以才会让人误以为她没有异能。

而就在刚才,金鹏扑下来将要撕扯她的脸颊时,异能被激发了。故而漫天浓雾,她自己则藏到了安全地界。

至少,九王府的盐井旁,的确是她心底里的安全地带。

江瑟瑟眨眨眼,环顾四野,再见那许多姿态各异,却昏昏沉睡的巫族人,惊愕道:“我……”此事,她并不能十分确定。

她微微一顿,仰头道:“若果真是我的异能被激发……那我岂不是能驾驭云雾?”

这样漫天的雾气,要怎样强大深厚的能力,才可以驾驭。难道,真如晏璎所言,是她临近危险时,身体自动激发出来的吗?

江瑟瑟摇摇头,委实头疼。

“咱们别讨论这个了,还是赶紧离开这团雾气罢。”

晏璎颔首,勾唇道:“只是,要劳烦你带着本王出去了。”

离去,不知该去往哪里。

江瑟瑟接连走了好几个方向,都是浓雾一片。她尝试着悄悄靠近乌果,想要趁机杀了此人,却发现乌果的异能十分强大,只要她靠近,他便已察觉。

二人能力悬殊太大,江瑟瑟只得作罢。

让晏璎去杀?

看官大人,晏璎除了一团浓雾啥也看不见,怎么杀人?

江瑟瑟带着晏璎东奔西跑,走了足足数十里,眼前一黑,跌入了山道中。江瑟瑟回头,发现这雪白的雾与漆黑的夜,竟是如此泾渭分明,不过前后脚而已。

前脚踏进去是浓雾,后脚迈出便是黑夜。

晏璎拍了拍身上的湿泥,

蹙眉仰头,望着墨黑苍穹中飘舞的雪花,再看看那粘稠不知边际的雪白浓雾,沉思道:“好奇怪的雾气。”

江瑟瑟塌下肩膀,低声道:“还是快走罢,也不知这浓雾能坚持多久。要是一会儿乌果他们杀出来,咱们吃不了兜着走。”

可不是,晏璎肩膀受伤,鲜血已湿了衣裳。若是乌果带着人杀出来,江瑟瑟委实不敢保证,二人还能不能看见明晨的太阳。

江瑟瑟叹一口气,小声道:“先给你包扎一下才行。”

晏璎也知不能耽搁,点头道:“好。”一转身,却见石阶蜿蜒,泉水叮咚,正是东文庙上山之路。

没想到,竟走到了这里。

江瑟瑟眨眨眼,讪笑道:“我对别的地方也不熟悉……”一双脚胡乱迈步,竟把二人带来了东文庙。

晏璎勾唇:“无碍。东文庙的主持,与本王有些交情,正好前去借宿。”

九王府是回去不得了,现而今没地儿可去,东文庙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冬雪飘然,能有个地方御寒取暖,烧高香罢。

二人沿着石阶而上,两旁的泉水犹在叮咚流淌,丝毫没有结冰的意思。江瑟瑟跟在晏璎身后,回头看一眼那诡异而浓稠的雾气,总觉得心里压着一块大石头。

她甩甩头,不再去思考这个费解的问题。不若先治好了晏璎的伤势,再作打算不迟。

……

宝殿外,雪花飞舞,石亭下,有人围炉煮酒。

晏璎捂着流血的肩膀,轻嗅着淡淡酒香,轻声道:“好酒。”厮杀这大半夜,能喝上一壶热酒,再来点小菜,当真美事。

江瑟瑟抬眼,石亭中的绿衣公子已突兀的起身,冲着她哼哼道:“小骗子,又是你!”

江瑟瑟一愣,苦兮兮道:“睿太子……”

……

这一回,迟睿渊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请喝酒。因,晏璎与江瑟瑟狼狈的姿态,不用猜也知道,他们前半个时辰没讨到什么好。

围炉煮酒,赏雪赋诗,实乃美事。晏璎饮下一杯酒,扶着包扎后的手臂,冷淡道:“睿太子,方才可曾听到什么异响?”

“不曾。”

江瑟瑟眨眨眼,拣起竹箸,吃了一口炉上小火锅中的菜,蹙眉道:“你可看见金都城里的诡异霞光?”

“没看见。”

晏璎与江瑟瑟对视一眼,迟睿渊哼哼道:“本太子只看见一个小骗子,带着东跃国的九王爷,跑来此处骗酒喝。”

江瑟瑟:“……”

不过小半个时辰,一壶热酒被喝光,一锅佳肴被吃光,连带着石桌上的一盘甜瓜,也被江瑟瑟席卷干净。

迟睿渊瞅着江瑟瑟狼狈的吃相,蹙眉道:“你们遇到麻烦了?”

江瑟瑟点点头。

晏璎勾唇道:“再大的麻烦,也比不过睿太子的麻烦。你若没有遇到麻烦,岂会日日枯坐在东文庙混吃混喝,不肯归国去。”

江瑟瑟恍然大悟。

迟睿渊脸色一黑,搁下酒盏,道:“你若把那劳什子的私盐生意,分一点给本太子,本太子保证即刻就回国。且……这小骗子欠本太子的钱财,一并勾销。”

江瑟瑟瞪圆了墨蓝水眸:“我没欠你钱。”

“好。”

晏璎的笑意,几乎与江瑟瑟的话语同时响起。

……

金都城,

迎来了史书记载以来,最大的一次浓雾天气。而且,这浓雾竟是起在大雪飘零的夜间。浓雾一起三日,整整三日,金都城都陷在这一团雪白之中。

人人沉睡,毫无知觉,实乃千古奇事。

皇帝晏无荛一连睡了三日,三日后,即刻吩咐钦天监的官员纠察此事。然而,钦天监传来消息,监正大人有感浓雾,连夜前往玄空观,做了玄空道长的关门弟子。

晏无荛一怒之下,杖责钦天监三位官员。一时间,整个朝堂人心惶惶。那些被打了屁股的官员们,回府之后竟悄悄传开,说东跃国不久之后,将有惊天大事矣。

因这诡异大雾,恰预兆东跃国迷惘之象。

江瑟瑟听到消息时,正躺在销金窟路小楼的**。

无他,她接连三日都在东文庙与迟睿渊、晏璎煮酒吃饭。一到金都城,只见日光四射,一派新鲜,当即上了路小楼的闺房,撵走了路老板,自己睡起安心觉来。

巫族人消失的无影无踪,便是那暴跳如雷的乌果大人,也不知去向。江瑟瑟一直以为,这群人会死守在九王府,对她来个瓮中捉鳖。

但,显然她错了。

钦天监的说法,她嗤之以鼻,路小楼见了,难免询问道:“如此,这让人昏睡的大雾,到底预兆着什么?”

江瑟瑟翻身坐起,想起自己在大雾中的境况,不由敷衍道:“我怎么知晓。”她龇牙一笑,呵呵道:“不过,我最近又有了灵感,不如再卖一首新词给你?”

……

路小楼对于新词,皆是来者不拒。江瑟瑟的文采之风流,在路小楼的眼中,那就是前朝大诗人萧勿声在世。别说是词,就是一个逗号,估计路小楼也愿意花银子买下来。

银词两讫,江瑟瑟在大拇指上哈一口气,摁下自己血红的手印,伸手拣起桌上的银票,拿近嘴边吹了吹,方嘟囔道:“钦天监的监正大人,都跑去玄空观当关门弟子了。看来,玄学这东西,当真是玄之又玄。”

路小楼听不懂,扭动睡僵的脖子,迟疑道:“什么悬?依我看,你的好日子才叫悬呢。”

江瑟瑟眨眨眼,似乎没能听明白。

路小楼翻个白眼,将摁着血红指印的文书揣进自己怀中,不屑道:“你不知道吗?皇帝因不知道大雾的预兆,龙颜大怒。所以……将金都第一美人,赐婚给九王爷了。我看,你在九王府的好日子,便要到头了。”

金都第一美人?

路小楼撇嘴不悦,讥讽道:“夏侯娇娇。”

果然是猴子爱香蕉!江瑟瑟翻个白眼,想起那浑身金首饰的刻薄小姑娘,便觉心里闷得慌。

“不就是一个大雾吗?皇帝参悟不透,竟想到要冲喜,真是奇葩!”江瑟瑟满口抱怨,秀眉蹙成一团。

路小楼摇摇头,不与她一般见识,转过头,瞪着临街窗下,出声道:“咦……那不是武定侯府的马车吗?驮着这么多大红箱笼,是要上哪儿?”

“大红花轿,大红袄,大红灯笼,大红枣,大红花轿提亲去,大红新娘穿新袄。新娘提新灯,新郎踢新轿,待得来年大红天儿,抱个娃娃吃红枣儿。”

车队后,几个垂髫小童,拍着小手,欢快地追着马车,天真烂漫的唱着。不知是谁人编纂的提亲小曲儿,端的是朗朗上口,喜庆吉祥。

江瑟瑟倏地起身,瞪着那大红马车,眼皮一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