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妄天命不佑
字体: 16 + -

谋反因由

    “此事到时你等便知了,好了再耽搁吉时就过了。你等此番出谷,包袱内有为师亲笔所书的信件,呈与新皇一看便知,快去吧。”

    三人走了,蓝同已也带着绛之和阿福使着轻功回了玄法谷。

    起初一年众人还会时常来信探望,久而久之也就是逢年过节才送一次信。在蓝绛之十八岁及笄礼时,三位师兄也都送了东西,原本日居是想回来的,无奈太皇太后身子不安康,没办法离宫,只好作罢。

    又恍惚过了一年,一日晚上蓝同已正再给镇剑上香,五枝香刚插上其中三根,拦腰断了。蓝同已一愣,微叹了口气:“当年师父仙逝前一个月,似乎香也断成这样了。”蓝同已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

    第二日,蓝同已就让绛之沐浴斋戒五日,五日之后便带着绛之来到了密室前。

    绛之和蓝同已披头散发,身着白衣跪在密室前:“为师时日无多,有些事要交代与你。”蓝同已从袖口取出两个药瓶,一个白色一个红色递给绛之。

    “这白瓶是蛊毒,这红瓶是催生的。每位出玄法谷的人都会给他们暗中服下这蛊毒,而这催发蛊毒的你手里有一瓶皇帝手里有一瓶,若是他们对玄法谷或是朝廷不利,则红瓶催发,使他们毒发身亡。”

    绛之心中震惊,接过药瓶:“他们可知自己身上的毒蛊?”

    “以前的知道,但是现在的不知道了。”蓝同已看着绛之有些疑惑,出言解释:“他们都身负大才,心比天高。绝对不会任由自己的性命被别人操控,届时就有大麻烦了。”

    这样说倒也是,若是让自己来觉得,那自己怎么可能将自己的生死掌控在他人手中:“是,师父。”

    “还有一事,师父要说与你听。”蓝同已面色变得有些沉重:“玄法谷有一秘术,名为《衍天术》,乃上古流传下来的秘法。”

    “《衍天术》?”绛之这些年来算得上是博览群书,却从未听过这一秘法,所有典籍上也无只言片语。

    “对,我玄法谷乃是上古名门:玄法宇宗遗存下来的,这秘术也是我玄法谷的至宝,能窥得天机,且千百年来无一错漏。”

    绛之听到无一错漏四字,却觉得有些不太可能,玄术想要无一错漏几乎是不现实的。

    蓝同已也看出了绛之的想法:“我玄法谷岂是那些其他人能比的?”说这话时,蓝同已有傲气。

    但这份傲气,没能维持很久,一转眼就垮了:“可正是因为无一错漏,才让为师觉得心寒心惊。”

    “师父何出此言?”

    “十六年前,一日入夜为师来密室,用衍天术想看看二十年后玄法谷何去何从,可就是我多此一举,才知道大魏那场浩劫。”

    “浩劫?”绛之有些迷糊了。

    “为师用衍天术,亲眼看到了二十年后那场浩劫。”蓝同已说着低下眼眸,自顾自说道:“魏源帝七年,蓝召伯、蓝鸿则造反身死,女帝方舒瑶继位,玄法谷灭谷。女帝三年,北羌破魏都平林,烧杀屠戮魏人三百余万余人,魏人灭。”

    绛之呆愣着,微微张着口,难以置信的说了一字:“灭!”随即追问:“这是怎么回事?三百余万人怎么就被灭族了?”

    “呵……呵呵”蓝同已突然苦笑起来:“因为一个女人,一个貌美的女人。当年为师以二十年寿命窥得二十年后天机,施法用了衍天术,密室内昏迷再醒来时,已经到了二十年后的平林了。”

    蓝同已走出巷子正好看见一辆华丽马车经过,车帘子上绣着蓝字,便跟了上去。

    到了蓝府门前,从车上下来一个绝色佳人,身段盈盈面若春花,身着甜白衣裳更显风姿。

    这时从门里出来一位威武少年,少年身高八尺面貌俊朗。蓝同已认得出此人正是长大后的召伯。

    召伯也是一位翩翩少年郎了,想着转头看着那女子见了召伯面含春意的模样,算得上是佳偶天成了。蓝同已心里欢喜:这女子配得上召伯。

    蓝同已跟着二人进了屋,屋内见到了十五年后的鸿则。鸿则长身如竹但面色阴沉,看着女子与召伯相携好像有些不高兴。

    “师弟,这位是方舒瑶,你嫂子!”蓝召伯说的话,蓝鸿则根本不放在心上:“我知道她是谁,只是还未成亲便不算嫂子吧。”

    “鸿则!”蓝召伯不愉,想要说什么却被方舒瑶轻轻拉了拉袖子,这才作罢。

    蓝同已在一旁看得清楚,这师兄弟只怕都心悦方舒瑶,只是这方舒瑶该是钟意召伯的。虽然蓝同已这么想但是似乎并非如此。

    眼前一晃就到了一处花园里,花园里蓝鸿则和方舒瑶正在纠缠,方舒瑶泪眼盈盈:“我随心悦你,可是我已经答应与召伯成亲了,我不愿你们师兄弟因我反目,你……还是忘了我吧!”

    忘了二字却把蓝鸿则的心都刺痛了:“明明是我先遇上的你,为何,为何却不能与我长相厮守?我可以为了你与师兄反目,只要为了你!”

    “不行,这样我就成了千古罪人了,我求求你鸿则,你忘了我吧!”

    看着两人挣扎放弃,蓝同已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是瞧着这师兄弟与她也是孽缘。一抬头就到了一处酒宴上,方舒瑶轻歌曼舞,婀娜多姿。

    其他人沉浸于方舒瑶的舞姿,只有蓝同已看得到她舞姿里藏着勾引,却不是对着蓝鸿则,而是对着皇帝,眼神轻佻魅惑,看得皇帝也沉醉了。

    “方舒瑶,你不是心悦鸿则吗?为何你还要勾引皇帝?”可惜蓝同已此时是魂体,别人看不见他,也听不见他。

    酒席上的人突然变得模糊起来,蓝同已再看清楚周围时已经到了皇帝的寝殿了。

    方舒瑶柔柔弱弱,糯糯轻唤了一句:“陛下!”皇帝直接上前,打横抱住方舒瑶,方舒瑶顺从的靠在皇帝怀里。

    蓝同已混乱了,甚至有些发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方舒瑶她究竟意欲何为?皇帝?还是鸿则?

    还没等蓝同已缓过神来,自己又到了另外一个地方。

    方舒瑶靠在蓝召伯的怀里,哭诉:“召伯,你便让我死了算了,我如今甚至已经不洁了,我以无颜见你!你让我死了算了!”

    蓝同已看到了召伯手里握着剪子,血从指间处流出。

    “是他用强的吗?”

    “我,我一个弱女子又怎敌陛下……。我,我无颜见你!”

    蓝同已看到的,方舒瑶是自愿的:“你这女子满嘴谎话,你明是自愿为何……为何?要骗人,是你魅惑皇帝,明明是你!”可无论蓝同已怎么说,蓝召伯都听不到。

    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蓝同已就换了地方,这次换到了军营里,营外的空地里站着很多将士,气氛剑拔弩张!

    蓝召伯一身戎装:“我们蓝家,世代忠心耿耿,可皇帝却不感念我等忠心,强夺我爱妻,此仇怎能不报?”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