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业倾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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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只有你能住



“我……”久晴天目光紧紧盯着茶壶,似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茶已倒满,但是久晴天无意识地仍然握着茶壶,司徒殊木一笑使了点巧劲将茶壶从其手中解了出来,随口续道:“你如何?”

久晴天叹了口气收回目光,转而看着司徒殊木,承认道:“算认识。”

“走吧。”

久晴天估计司徒殊木听到自己的回答会挑着眉继续问,结果司徒殊木接了一句‘走吧’,走哪里去?久晴天不解地歪了歪头。

司徒殊木哭笑不得地拉了她一把,敲了敲已经停下的马车车壁,“到了,你不下去,打算睡马车上?”

久晴天心里一暖,看着司徒殊木展颜一笑,“哦。”

那双明眸流淌这喜悦和温暖,还有一点侥幸过关的窃喜,看得司徒殊木想笑最终又摇了摇头,对她颇为无奈的模样。

这明王府是十分符合祖制的一座宅邸,布局皆不越亲王礼制。不只是久晴天,包括司徒殊木都是第一次来。

新罗早已候在府门口,为二人引路。进门时司徒殊木眼角微微向后侧了侧,淡淡说道:“府外的人,一个不留。”

便有隐卫自暗处应了声是。

久晴天也看了后方一眼,若有所思道:“动作倒快,你才刚到帝都便派人来盯梢了。不晓得是哪方人马?”

“估计哪方都有。”司徒殊木不甚在意。

新罗边引路边道:“府中景致摆设恐不符公子之意,现下只稍稍布置了公子及小姐的寝屋,其他的奴婢会陆续添置更改。”

这王府也忒不越礼制了,占地虽广,但亭台游廊、各色布局不够大气,但又没有清幽雅致之感,久晴天心想这确实不是司徒殊木的品位,依他那挑剔的性子恐怕也不会接受。

司徒殊木的确对一路走来所见的景致颇为嫌弃,九曲游廊却无曲径通幽之感,亭台楼阁太过大开大合,丝毫每个讲究,看上去就是一个台子而已,用来赏花赏月忒没意境,练武倒是地方够大……“这个府邸原来是哪一个王爷的?”

“禀公子,虽是王府规格,但原主人却不是王爷,是前朝武威将军的。”

一听原主人大名,久晴天扑哧一声笑了,司徒殊木也微微一愣。

两人学兵法剑阵自然要了解各朝沙场名将,而给他们上课的先生喜欢说些趣事野史来加深他们的兴趣和记忆,这武威将军便是名将中的一个。

这武威将军虽大字不识一个,但是性格极其精乖,行军打仗从不按理出牌,常有奇招制敌,按照先生的说法,那些制敌法子虽然有些比较缺德,但是不失为出奇制胜的好法子。一路战功赫赫,官至大将军,后来在一次御驾亲征的对敌战役中,陛下因为中计而身陷重围,是此人领五千轻骑抱着必死之心突破重围,为陛下杀出了一条血路。

因功居至伟,当时的陛下便加封他为武威将军,并破格赐他王侯礼制的府邸,不过这个大字不

识一个的武夫于诗情画意一道并无兴趣,对宅邸的设置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练武场要多!

司徒殊木和久晴天相视一笑,难怪这些亭台楼阁都这么宽敞空旷,的确很适合练武!

司徒殊木揉了揉额角,“那只能全府修缮了。”

“见过主上。”

一道含笑的嗓音自前方传来,三人皆循声望去,只见一名青衣的白净书生正立在那里,对着司徒殊木躬身行礼。

司徒殊木轻一摆手,“竹风,怎么还不歇息。我不是着人通知了你今日权且休息,事情明日再做商议?”

曲竹风!久晴天也知道这个名字,这便是新罗他们嘴里的曲先生,司徒殊木手底下第一等的谋士。

“主上刚至帝都,竹风自当拜见。”曲竹风继而道,眼睛却看向久晴天,“这位想必便是久姑娘了,在下久仰大名了。”

那双眼里虽带着笑意,但也充满了探究和研判,久晴天略一勾唇,“西宁第一才子,曲先生,我也慕名已久了。”

“竹风自到主上身边,便听过久姑娘之名。”曲竹风看了眼司徒殊木,解释道。

久晴天打了个呵欠,懒洋洋道:“是么。我的消息却没曲先生这么灵通。”

“现在时辰晚了,要事明日再议。”司徒殊木眼睛看了看曲竹风,淡淡道。“去歇息吧。”

一行三人继续往寝屋走去,而曲竹风却站在原地没有动,看着久晴天的背影,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他确是早就知道久晴天,不是因为其神医之名,而是自跟随司徒殊木起便知道有这么一个女子存在,若水庄的人皆视之为未来夫人。本来他是打算明早再拜见主上,商量在帝都的事宜的。但是见新罗至明王府后特意亲自布置了两间寝屋,元清还冒出来出了不少主意,据说都是按照公子和小姐的喜好而置办,是以他对她们口中的小姐愈发好奇。

但是真看到了久晴天,他又觉得形容不出那种感觉,这个女子言语中都透着一种懒散闲适,或真的聪慧,符合江湖逍遥的奇女子形象,但是……却不符合主上之妻的形象。可是,主上所为,似对她势在必得。

半晌,曲竹风叹了口气,毕竟不是当务之急,决定先将此事放放。转念又想,也许主上可以先娶一个世家贵女做王妃,若非要纳这久姑娘为侧妃也未尝不可。

而那边厢的久晴天却正调侃着司徒殊木,“没想到这西宁第一的才子,也归了你手下。”

“这个消息你也不是刚知道,何以发出这样的感叹。”

“知道个大概罢了,适才却是真的见到。”久晴天耸了耸肩,司徒殊木的事,除了司徒殊木,司徒殊木身边的人也会有意无意地告诉她一些,她自己也能猜到一些,说起来,与司徒殊木有关的事她皆知道个大概。

“那你觉得如何?”司徒殊木问道。

“才子不才子我不知道,但绝对是个出色的政客。”久晴天忆及那双带着笑意的眼睛

里的精光,说道。

这时,一直安静带路的新罗停了下来,指着眼前的一栋小楼道:“小姐,这便是给您安置的寝楼,不过暂时只收拾了寝屋。”

久晴天看着眼前的寝楼抽了抽嘴角,赞叹道:“真是大方啊,这么金光闪闪的寝楼便给我作安置了?”

这座寝楼比若水庄的晴斋要大得多,明显不同于其他院子一般简单,旁边还有一座比之稍大的高楼,久晴天估计这两建筑便是明王府的两大主楼了,不过……她一个客居身份用这么高端的主楼真的好么?

想了想,她谦虚地对新罗道,“我就住个几天而已,不用再布置了。”

新罗闻言看了看司徒殊木,而司徒殊木正看着那高高的匾额,眉心不可察觉地一动,指着匾额对新罗道:“去把这匾额给换了,还是叫‘晴斋’好了。”

久晴天也看了看,顿觉这匾额的确该去了,居然叫‘娇兰院’还可以再俗一点么?不过……“叫‘晴斋’会不会不太好?”

司徒殊木睇她一眼,“不好?若水庄的‘晴斋’叫了十几年也没见你有意见。”

“我对名字没意见啊,可是你把这个楼也改成了这名会不会不太好?”久晴天总觉得不对劲啊。

司徒殊木看着她,语气平稳地反问,“哪里不好?”

“这是你的王府,‘晴斋’是我的专用寝楼名。”两人站在门口对着那匾额,久晴天试图将事情捋清。

“若水庄也我的庄子呢,而且就是作为你专用寝楼名,所以才要他们换成‘晴斋’啊。”司徒殊木同样将道理说回去。

“那我要是不住这儿了你还得再换个匾额,多麻烦。”久晴天皱眉。

“届时我若嫌麻烦,自然就不会换。”司徒殊木不甚在意。

“可是我不喜欢别的人住这地方却用我惯用的名。”久晴天脱口而出,但话一出口,她简直想掩面叹息,这话怎么越听越觉得是在无理取闹呢?

司徒殊木一时没有说话,久晴天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挥挥手沮丧道:“算了,你就当我太渴睡在无理取闹,不用管我。”

司徒殊木抓住她的手臂,低低笑道:“这便是你的寝楼,自然只有你能住。”

挣扎了一会儿,久晴天诚恳地道:“这种规格的寝楼全王府才两座吧,你直接分一座给我会不会太大方了?我住不了几天,随便一个院子便好了。”

“王府里只有这两座楼的寝屋最舒适,榻上所有物件皆是用软罗缎制成。你若不愿住这个,也没什么。”司徒殊木淡淡道。

软罗缎,那可是专供皇室使用的,据说是最柔软舒适的缎子了,而且炎热时触碰更觉沁凉,真不愧是王府,居然全部物件都是软罗缎制成。轻轻咳了一声,果断道:“再收拾其他院子未免太麻烦了,我便在这寝楼住个几天便是。呵呵……”

司徒殊木斜斜看她一眼,似笑非笑,“你倒是很为新罗她们着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