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故人
待得卫染书于氤氲熏华香的帐中醒来，已是三日午后，此间格局清新淡雅，唯床前摆放的一幅绘有烟雨山间的小屏风，几案光洁，斑驳光晕透过，隐隐有松烟墨香飘来。
此时神思尚然恍惚游荡，卫染书几番强力支撑着身体起身，却多次以失败告终，终是重重地由床头跌落。
“郡主终于醒了”一袭水蓝色的身影卷了珠帘，侧身进来。
声音带着几分欣喜，几分焦灼，“郡主快些坐下，奴婢立刻遣人再去烧壶热水”便赶忙跑进来将卫染书扶住，同时用自己的小手垫住卫染书的小脑袋，稳稳当当地靠在床头。
“清疏，你怎的在这里，如今是什么时辰了”卫染书紧紧地抓住来人的手臂，音线颤抖，仿佛溺于水中找到救命稻草一般，“快些去找到熹昭仪，就说…”
“郡主，来不及了…”名唤清疏的侍女“咚”地一声便跪下，清泪拂过脸庞，指尖微颤“奴婢有罪，没能在关键时刻守护郡主，负尽主恩，请郡主责罚，但只求此后长伴郡主左右…”言未罢已是泣不成声。
卫染书从未见过清疏如此神情凄然，自打四年前与她初识，其从容镇定的处事气度便是不凡，“垂绥饮清露，流响出疏桐”她曾自言道其姓名清疏便取自此词，栖高饮露，高挺清拔，但被问及旧主以及赐名之人，却是缄口不言或将话题移到他处。
世人都道她是太子妃娘娘念在她失了母妃，离了兄长，身旁旧人亦都受牵连而发配，茕茕无依之际，便从内务府给她身旁指派的人儿，但只有卫染书自己清楚，事实并非如此，但由太子妃亲自指派的人，自然没有拂人美意的道理，除却这一层关系，当日大雪一伞的恩情，以及小丫头对她的真心温热她是真切感受到的，甚至在许孺人事件中也不得不说若没有她的助力…卫染书只觉她神秘的很。
一时竟有些晃神，嘴角只微微噙了噙，“你说什么…什么来不及…说清楚一点”卫染书本就生来白皙的脸庞此刻更加显得煞白
原是将脑袋深深地伏在地上，此时略微抬起“郡主可曾记得三日前…”
卫染书此刻脑中“轰”地一声，三日前…三日前…竟已过去三日之久，三日前，荣美人…
听闻近日宫中新进了荣美人，深得陛下宠爱，眉目顾盼，舞姿轻盈，据传可于掌中起舞，翩然若蝶，可这关键在于卫染书之前并未曾这位荣美人的玉颜，更别提与之相识。
“三日前，我扮作尚食局女官，寻计向熹昭仪求助，在中途冲撞这位荣美人的仪驾”卫染书喃喃着，细细回忆道，“莫非是荣美人将我送至这里，清疏，此为何处”
“郡主，那荣美人…”清疏似欲言又止住了口，忽地将话题一转“此为宫外信国公府邸的别院，本是国公府拨给二公子的，平日里甚少人来往，院子只有一位老伯，且已是通了口风的，郡主可暂于此安心休养，只是…”
“信国公…”卫染书往脑子中仔仔细细里外搜寻了一遍，朝野上下并无这一号人物，除却权倾大楚的英国公谢炳还有就是…
清疏此时神情却显得有些许不自然，有意将语气放缓，抬眸道“郡主可曾记得吴平中侯裴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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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神思尚然恍惚游荡，卫染书几番强力支撑着身体起身，却多次以失败告终，终是重重地由床头跌落。
“郡主终于醒了”一袭水蓝色的身影卷了珠帘，侧身进来。
声音带着几分欣喜，几分焦灼，“郡主快些坐下，奴婢立刻遣人再去烧壶热水”便赶忙跑进来将卫染书扶住，同时用自己的小手垫住卫染书的小脑袋，稳稳当当地靠在床头。
“清疏，你怎的在这里，如今是什么时辰了”卫染书紧紧地抓住来人的手臂，音线颤抖，仿佛溺于水中找到救命稻草一般，“快些去找到熹昭仪，就说…”
“郡主，来不及了…”名唤清疏的侍女“咚”地一声便跪下，清泪拂过脸庞，指尖微颤“奴婢有罪，没能在关键时刻守护郡主，负尽主恩，请郡主责罚，但只求此后长伴郡主左右…”言未罢已是泣不成声。
卫染书从未见过清疏如此神情凄然，自打四年前与她初识，其从容镇定的处事气度便是不凡，“垂绥饮清露，流响出疏桐”她曾自言道其姓名清疏便取自此词，栖高饮露，高挺清拔，但被问及旧主以及赐名之人，却是缄口不言或将话题移到他处。
世人都道她是太子妃娘娘念在她失了母妃，离了兄长，身旁旧人亦都受牵连而发配，茕茕无依之际，便从内务府给她身旁指派的人儿，但只有卫染书自己清楚，事实并非如此，但由太子妃亲自指派的人，自然没有拂人美意的道理，除却这一层关系，当日大雪一伞的恩情，以及小丫头对她的真心温热她是真切感受到的，甚至在许孺人事件中也不得不说若没有她的助力…卫染书只觉她神秘的很。
一时竟有些晃神，嘴角只微微噙了噙，“你说什么…什么来不及…说清楚一点”卫染书本就生来白皙的脸庞此刻更加显得煞白
原是将脑袋深深地伏在地上，此时略微抬起“郡主可曾记得三日前…”
卫染书此刻脑中“轰”地一声，三日前…三日前…竟已过去三日之久，三日前，荣美人…
听闻近日宫中新进了荣美人，深得陛下宠爱，眉目顾盼，舞姿轻盈，据传可于掌中起舞，翩然若蝶，可这关键在于卫染书之前并未曾这位荣美人的玉颜，更别提与之相识。
“三日前，我扮作尚食局女官，寻计向熹昭仪求助，在中途冲撞这位荣美人的仪驾”卫染书喃喃着，细细回忆道，“莫非是荣美人将我送至这里，清疏，此为何处”
“郡主，那荣美人…”清疏似欲言又止住了口，忽地将话题一转“此为宫外信国公府邸的别院，本是国公府拨给二公子的，平日里甚少人来往，院子只有一位老伯，且已是通了口风的，郡主可暂于此安心休养，只是…”
“信国公…”卫染书往脑子中仔仔细细里外搜寻了一遍，朝野上下并无这一号人物，除却权倾大楚的英国公谢炳还有就是…
清疏此时神情却显得有些许不自然，有意将语气放缓，抬眸道“郡主可曾记得吴平中侯裴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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