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境篇 第二十六章 搜查
“怎么，檀娘，你和这位亲王殿下有什么过节？”楚空羽见嬴蓁这么一说，询问道。
那胖女人真名是什么也不得而知，但大家都叫她檀娘。
“岂止是过节？”江源冷笑，“敢私自囚禁大靖亲王，少主，你说这等罪名，应该怎么算？”
“檀娘，你……”楚空羽闻言大吃一惊。囚禁嬴蓁？他怎么不知道。天呐，为着军方和自卫队冲突且执意要调查夜市一事楚空羽本就焦头烂额，现在檀娘又来个囚禁亲王的罪名，这事，怕是不好善后了。
檀娘听闻自己囚禁的是大靖亲王，脸色亦是大变。
嬴蓁看她的脸色，显然她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份。那她囚禁自己仅仅只是因为江源大赢一笔破坏赌场秩序？
楚空羽还要故作镇定，否则一旦自己软了下来，什么就都没法商量了。
“你说檀娘囚禁了你，可有证据？”
“哼，证据？”嬴蓁冷哼了一声，指了指江源，“本王和他在赌场大赢了一把，不想你却下药将我们二人囚禁——我们丢了一把刀在这。”
未等楚空羽开口，江源又上前说道，“难不成你们赌场就这般黑暗？赌赢了钱还不让人走，连顾客的东西也偷？”
江源这话其实是说给那些看客听的。果然，一听江源所说，那些看客中已有人愤恨不平，显然他们都深受其害，只是碍着赌场势大，不敢言语。
楚空羽更是一把冷汗，他本以为只是军方和自卫队在西街闹事，不想连囚禁朝廷亲王这等罪名都来了，这还不是最坏，最坏的是赌场内幕。虽然他知道赌场内幕，但今日被摆在明面上说还是从未有过的。
但他最怕的不是赌场，而是怕赌场一事牵连到整个商会。
“这算什么证据？”楚空羽扯开了话题。
“那把刀名为”无鞘之刃“，之所以叫无鞘，是因为它没有刀鞘，整个刀身都是藏在一把淡黄色的伞中。”
楚空羽心中咯噔一下。他见过这把刀。前两日赌场将这把刀大价钱卖给了拍卖会场，若非拍卖会临时暂停，这把刀就会被竞价拍卖。
嬴蓁撇了他一眼，瞧着他表情，心中大概也有了底。她的暖阳玉佩在拍卖会场上，那无鞘十有八九也在拍卖会场的库房中。
“本王听闻，赌场和拍卖会场都是你商会的地盘。”见楚空羽久久不说胡，嬴蓁淡淡说道。
“殿下这是何意？”
“赌场倒塌，又被泥土埋了，想必要去赌场找这几日是不可能了。本王要搜查你的拍卖会场。”
只是这平淡的话一出口，让楚空羽顿时不平淡了，“搜查拍卖会场，凭什么！”
这下麻烦是真的大了，一旦让嬴蓁在拍卖会场的库房中搜出无鞘，嬴蓁就有足够多的理由治罪了。
“就凭本王能确保，无鞘就是在拍卖会场。”
“你如何确认！”
嬴蓁不再理会楚空羽压抑着的咆哮，拍卖会场她是一定要查的，这不仅仅是为了那把刀。她转身问顾恒止，“顾少将军，从军营调兵至古墓西口，可要多久？”
“若是现在下令，两个时辰。”
“好。”嬴蓁点头，“去调一百人在古墓西口守着。等本王令下，立刻搜查拍卖会场！”
“臣领命。”
拍卖会场在西街尽头，靠近古墓西入口。西街被废墟堵死，要想进拍卖会，只能从地上走西入口。
“嬴蓁，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在赌场丢了东西，倒跑到拍卖会场来搜了。”
“瞧你这般阻拦，莫不是刀真在你那？”嬴蓁故意问道。
却把楚空羽说的无言以对。
“那你到底想怎样！”楚空羽本想着和嬴蓁谈谈条件，但以现在的情况在看，别说谈条件，只要嬴蓁不气急败坏抽调南境守军来灭了夜市，他就谢天谢地了。所以，他不在罗里吧嗦一大堆，反是干干脆脆地问，毕竟自己已经输了。
“三个要求。”嬴蓁伸出三根手指，“第一，搜查拍卖会场，不过你放心，我只要找到那把刀便可。第二，夜市军用火药爆炸一事由军方全权调查。第三……让我审问檀娘。”
“殿下想得倒好啊。”楚空羽大嗬一声，“本少主不从！”
“第一，拍卖会场是我商会的东西，不只有本少主说得算，要经过商会高层商议。”
“呵，还有么？”嬴蓁不置可否。
“第二，军用火药爆炸一事，商会也应当参与，想要你们军方全权负责，不可能！”楚空羽将“不可能”三个字咬得极重。
“好，这一点本王答应你，商会军方一同调查。”嬴蓁让步，不过一开始她也没有完全的把握让商会置身事外。
“第三，檀娘是我商会的人，在本少主没点头之前，你不能审问！”
“好，本王答应你经过你们高层商议再搜查拍卖会场。但，檀娘本王非审不可？”嬴蓁轻声说，可尽管声音轻，却带着万般威严。
“也行。”楚空羽点头，却看着颂清葭，狡邪一笑，“当面重责闹事者二十军棍。”
这是非逼着她和颂清葭闹僵么？
确实，楚空羽确实这么想。一个是亲王，一个是郡主，往大里说，一个代表皇室，一个代表东境。若是双方闹僵，就是皇室和东境闹僵了，这……根本不好收场。
况且，现在皇室和地方的关系，远没有光名时代那般纯粹。地方掌握着各方军权，逼急了，造反都说不一定。
“少主，你这般逼我，真的好么？”嬴蓁语气中带着威胁意味。
“不敢。”楚空羽站在檀娘面前，“所以，我们彼此都退一步如何？”
这么久了，檀娘并未说话，反是看着站在她面前护着她的楚空羽，神色变化，突然复杂。
而那一百多号人的商会自卫队忽然将刀横在胸前，做出进攻准备的姿势。
“呵，好一个彼此都退一步。”嬴蓁见此，不禁冷冷一笑。想着若是再这么逼下去，兔子急了都会咬人，商会自卫队万一真打了起来，可不是她一下能拦得住的。
这一百官兵，不敌对方的自卫队。真打起来，自己占不了什么便宜。她可不想用一百号人的命去换一个搜查拍卖会场合审问檀娘的机会。
“好，那我们彼此就都退一步。”嬴蓁倒也干脆，“至于你们的高层商议，本王希望能听到一个满意的答案。”
此事就这么不欢而散。一百人军官依旧守在西街口，而商会自卫队一半随楚空羽回去了，一半也留在那清扫废墟。
而那些看客在领事人走后都纷纷离开，西街一片废墟，而其他三街依旧人来人往，仿佛西街变故人们未放在心上。
颂清葭实在是累得不行了，在棋茶社对面的一家酒馆中找了间客栈就呼呼睡去。李文名见颂清葭熟睡，留了晓灵在一旁守着，就去了棋茶社。他本想与嬴蓁尚云承说说军用火药爆炸一事，但嬴蓁却称病未出，这事就暂时搁置。
嬴蓁一会到棋茶社，就忽然撑不住了，一个踉跄跌倒在地，再也抑制不住喉间的血腥，血从嘴角溢出。
尚云承似乎早有预料，在她真正倒下前一把将她抱起，这时，他才发现她的身体已是一片冰冷，就像，就像死去的人。
她的情况比他想象的还要糟，只希望不是最坏的可能。
他将她安放在床榻上，为她细心诊脉，只是脉相杂乱，似乎是……毒发？他亦是一脸惊恐。
“没……事。”嬴蓁艰难地撑起来，从怀中掏出药品，服下一粒，稳住了微弱的呼吸，然后毫无力气的倒下，只是闭眼，并未睡去。
“毒发……么？”尚云承小声问道，只觉声音都在微颤。他一直将手指搭在她的脉门上，不曾放开，也不敢放开。
“不过……并不严重。”她嘴角勾起了一个微弱的弧度。
“檀娘……不简单。”
“嗯，我知道。”尚云承将被子为她盖好，“你别说话了，睡吧。”
“那女孩呢？如何了？”
“记忆封印解开了，她没事。”
“那便好。”
“颂清葭为什么会来？还有李文名。”
“李文名是兵部侍郎，前些日子来军营历练，在军中也能说上话。至于郡主，是跟着李文名来的。”
“等过了这会，让人把颂清葭送走。”
“郡主就是孩子气，殿下忍忍就好了，而且殿下吓过她了，她也会消停点的，况且李文名不走，她估计是不会走的。”尚云承笑道，此时又觉得嬴蓁像一个耍脾气的孩子。
“那就把李文名一起叫走。”
“这不是我做得了主的。军用火药爆炸一案，说仔细了誉章郡守府也该派人来查。”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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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胖女人真名是什么也不得而知，但大家都叫她檀娘。
“岂止是过节？”江源冷笑，“敢私自囚禁大靖亲王，少主，你说这等罪名，应该怎么算？”
“檀娘，你……”楚空羽闻言大吃一惊。囚禁嬴蓁？他怎么不知道。天呐，为着军方和自卫队冲突且执意要调查夜市一事楚空羽本就焦头烂额，现在檀娘又来个囚禁亲王的罪名，这事，怕是不好善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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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檀娘囚禁了你，可有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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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麻烦是真的大了，一旦让嬴蓁在拍卖会场的库房中搜出无鞘，嬴蓁就有足够多的理由治罪了。
“就凭本王能确保，无鞘就是在拍卖会场。”
“你如何确认！”
嬴蓁不再理会楚空羽压抑着的咆哮，拍卖会场她是一定要查的，这不仅仅是为了那把刀。她转身问顾恒止，“顾少将军，从军营调兵至古墓西口，可要多久？”
“若是现在下令，两个时辰。”
“好。”嬴蓁点头，“去调一百人在古墓西口守着。等本王令下，立刻搜查拍卖会场！”
“臣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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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蓁，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在赌场丢了东西，倒跑到拍卖会场来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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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百官兵，不敌对方的自卫队。真打起来，自己占不了什么便宜。她可不想用一百号人的命去换一个搜查拍卖会场合审问檀娘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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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嬴蓁艰难地撑起来，从怀中掏出药品，服下一粒，稳住了微弱的呼吸，然后毫无力气的倒下，只是闭眼，并未睡去。
“毒发……么？”尚云承小声问道，只觉声音都在微颤。他一直将手指搭在她的脉门上，不曾放开，也不敢放开。
“不过……并不严重。”她嘴角勾起了一个微弱的弧度。
“檀娘……不简单。”
“嗯，我知道。”尚云承将被子为她盖好，“你别说话了，睡吧。”
“那女孩呢？如何了？”
“记忆封印解开了，她没事。”
“那便好。”
“颂清葭为什么会来？还有李文名。”
“李文名是兵部侍郎，前些日子来军营历练，在军中也能说上话。至于郡主，是跟着李文名来的。”
“等过了这会，让人把颂清葭送走。”
“郡主就是孩子气，殿下忍忍就好了，而且殿下吓过她了，她也会消停点的，况且李文名不走，她估计是不会走的。”尚云承笑道，此时又觉得嬴蓁像一个耍脾气的孩子。
“那就把李文名一起叫走。”
“这不是我做得了主的。军用火药爆炸一案，说仔细了誉章郡守府也该派人来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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