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三十一章 长生不老
“传说毕竟只是传说，我想听听完整的真实故事。”
常遇春看着笑得无比感慨的大巫师，看了那株在大战里还完整无缺的紫玉巨树一眼，说道：“我想知道这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
大巫师收敛了笑意，用一种怪异的目光看着常遇春，微嘲道：“既然你是什么都已经不重要，那我还有什么必要要告诉你真实的故事么？”
“有必要。”常遇春笑了起来，他没有看向大巫师，而是看着箕坐于地的张士诚，道：“我们未必是你的对手，但我们应该可以做到在你杀死我们之前，杀死他。”
大巫师顺着常遇春的目光看了张士诚一眼，讥讽道：“杀他？”
常遇春看着他平静道：“虽然并不知道你为什么一定要带着他到这里，但既然你一直带着他到这里，还让他活着，就一定有着你的道理。”
胡大海和姚绮南怔了怔，忍不住互望了一眼。
张士诚也是呆了呆，之前所有人都没有意识到这点，直到此时常遇春说出这样的话来，所有人才都意识到，张士诚对于这场布局似乎没有任何用处，似乎完全是个局外人。
不过说到底这件事情的发生都是张士诚引起的，之所以会看起来像是一个局外人，全都是归功于林白枫的行为，一个林白枫将所有人都压制住了，才会造成这个结果。
更何况张士诚与林白枫的身份同等一样，在没有完全百分百可以确定得到祖地里的东西之前，带着张士诚这样身份的人在身边，绝对是多余。
太过多余，便一定有原因。
“你才多少岁？”
大巫师沉默了片刻，冰冷的摇了摇头，然后看着常遇春，异常诚恳的说道，“再让你多活个十几年，天下还有谁能敌得过你？”
常遇春的面容没有任何的改变，说道：“过誉。”
徐达骤然紧张起来，他连咳出两口血。
他感知到大巫师周身的天地元气产生了改变，然而就在这时，常遇春转头看了他一眼。
他看出了常遇春眼中的意思，便停了下来。
嗤的一声裂响。
声音只有一声，然而那名身上以肉须和紫玉巨树相连的诡异中年男子，身体却是顷刻断成了无数碎断，紫红色的粘液和肉藕般的碎块落了一地，再也看不出人形。
在声音响起之前，一道盛开着无数细花的飞剑，变成这名中年男子的身体里悄无声息的退出，飞到了常遇春的身侧。
紫玉般巨树就像是吃痛般发抖起来。
大巫师没有去看那流淌在紫红色粘液里的碎块，也没有去看这株巨树，而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常遇春的这柄飞剑。
然后他启口道：“这人曾经是昔日大凉国国最盛时的第一剑师，大凉国军大元帅拓跋无愁，无双风雨剑一时无敌，虽然你破了他的无双风雨剑，但此时的他也最多只是全盛时的七分，且失去了应变，不可同日而语。”
常遇春诚恳的点了点头，“若是全盛……此人的确是一时无敌。”
“大凉国之盛时，乃是黄帝子孙，大多都是炎黄一脉传下来的英雄豪杰，这个人就是其中之一，他并不是当时最强者，但是却也是一名强悍如斯的家伙。”大巫师此时已不心急，缓缓的说道。
胡大海和姚绮南等人都想到了来时那记录着许多剑经的石兽，心中便确定大巫师说的的确是事实。
常遇春并不言语，只是看着大巫师，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片刻沉默。
大巫师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看着那株紫玉般的巨树。
“这……？”
姚绮南再次发出了惊呼声。
没有任何的气机变化，然而此时距离她和常遇春等人并不远的紫玉巨树在迅速的凋零。
紫色褪去。
紫玉巨树内里那些紫色的粘液腐败般，从树纹里渗出。
晶莹的木质随着这些紫色粘液的渗出，而变得灰败干枯，和寻常的朽木没有任何的差别。
“你们或许认为，是这株奇怪的树给了他生机。”大巫师开口，看着这株开始迅速变成朽木的巨树，冷漠的摇了摇头，道：“然而事实恰恰相反，是他赐予了这株树生机。”
在其余所有人还在震惊和茫然中时，常遇春却似乎早就已经猜出了这个答案，看着那株迅速腐朽的树，道：“所以这株树对于他而言，就只是像一个牢房，将他囚禁在了这里？”
“他离开树，树和他都会真正的死去。”
大巫师的嘴角浮现出了一丝残忍的意味，声音微寒道：“他存在这里的作用，便是将一切试图抵达最后真相的人杀死在这里。”
常遇春很自然的接口道：“那你们昔日大凉国，真正和传说相悖的真相是什么？”
大巫师微嘲的冷笑道：“并非是一场源于瘟疫的救赎，从头至尾只是一场因为选择而导致的屠杀。”
常遇春平静的看着他，道：“愿听其详。”
大巫师沉下眼睑，“大凉国自天柱山发祥，天柱山多灵脉，大凉国自然慢慢自荒原之中崛起，成为这关外第一雄国。只是强盛不过百年，一日天外有陨星坠落，便落于这天柱山。”
常遇春点了点头，道：“就是这里？”
大巫师冷漠颔首，接着道：“荒漠中常见的陨星都是蕴含天铁等诸多宝物，只是炼器所用，但这颗陨星之中却蕴含令人白骨生血肉的药力，砸入灵脉之中，便化生成了一口不老泉。然而最为惊人的是，这颗陨星之中还生出了奇异的东西，令修行者得之非但修为大进，而且寿元几乎无穷尽，如真正不死。”
“寿元无穷尽，如真正不死？”
听到这样的话语，别说是胡大海和姚绮南、张士诚，就连徐达都是再度震惊无言。
长生不死药只存在传说之中，一名修行者若是真正长生不死，那拥有无尽修为，那会累积何等的修行经验，会成为什么样的存在？
然而此时，常遇春却是平静的出声，道：“便是和这无双风雨剑的主人拓跋无愁一样，如化为草木？”
大巫师收回落在已经彻底腐朽的巨树上的目光，道：“类似。”
常遇春认真的想了想，道：“所以昔日大凉国有些人便想利用那陨星中生出的东西，变成长生不死的存在，而有些大凉国人，却认为这有违天和，便是因为各自不同的选择，最终便酿成了叛乱和屠杀？”
即便在心中对常遇春早就有着极高的评价，但是眼见着常遇春抽茧拔丝般很轻易的将这样的事情想得清楚，他心中震惊的情绪还是越来越为浓烈。
他点了点头，冷漠道：“当时陨星坠落，形成不老泉，对于大凉国而言是天降福源，但也是巨大的改变，当时大凉国皇帝自然将之封锁，并非谁都可以接近，所以当发现陨星之中生出的东西，首先忍不住动用的，便是大凉国皇族。”
“既然是如长生不死药，即便身体变得如同非血肉之躯，对于修行者而言，也并不是很可怕的事情。”常遇春看着大巫师，道：“皇帝动用，而下面的人反，想必是因为这长生不死药不是万般美好，恐怕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大巫师深深的看了常遇春一眼，并没有否认，缓缓道：“只是那东西有如生灵，动用了那东西，虽然可得长生，即便受了严重创伤都能很快复原，但是自己的某些意识会消失，会多出些不同的意识……简单而言，会性情大变，就像是变成一个截然不同的他人。”
姚绮南倒吸了一口冷气，觉得身上有些寒，不自觉的靠近了胡大海些。
“就像是变成了一个别人，就像存在自身的往昔彻底的改变，对身边的朋友，亲人，甚至爱侣的情愫和看法都改变，熟悉人变成陌生人，甚至敌人……这的确是很可怕的事情，对于绝大多数人自然不可接受。”常遇春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说道。
大巫师冷笑了起来，道：“关键在于，对有些人而言可以接受。”
“这就是想要成为长生不老的代价。”一旁的张士诚缓缓地说道，“为帝者，想要的就是这种长生不老，当年的秦始皇是这样的，所以才会选择信任徐福东渡大海，最后落得个身死异处，汉武帝到了年迈之时也是信任神鬼之术，儿孙被他的猜疑之心弄得死的死伤的伤，好好的大汉江山在这里已经走向了下坡路，到了唐朝又何其不是？皇帝如此，他身边的大臣子民又何尝不是这样？一代朝纲，若是人人都如此的话，那么这样的国家灭亡是迟早的事情，更何况长生不老只是在传说之中的神话里面，古往今来的圣贤者都还没有长生不老，这些杀伐成性的家伙又怎么可能成为长生不老的人物呢？”
“士诚兄说的极是。”大巫师对着张士诚微微作揖，对着常遇春说道：“你这个少年不错，颇有些悟性。”
“但是比之蜀山行走岳星而言，倒是失去了许多的灵性，长生不老之言还言之过早，倒是我看你印堂发黑，不出不惑之年便要消失人间啊。”
“是吗？那我可就要祝愿大师所说的话不那么灵验了。”
常遇春看着笑得无比感慨的大巫师，看了那株在大战里还完整无缺的紫玉巨树一眼，说道：“我想知道这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
大巫师收敛了笑意，用一种怪异的目光看着常遇春，微嘲道：“既然你是什么都已经不重要，那我还有什么必要要告诉你真实的故事么？”
“有必要。”常遇春笑了起来，他没有看向大巫师，而是看着箕坐于地的张士诚，道：“我们未必是你的对手，但我们应该可以做到在你杀死我们之前，杀死他。”
大巫师顺着常遇春的目光看了张士诚一眼，讥讽道：“杀他？”
常遇春看着他平静道：“虽然并不知道你为什么一定要带着他到这里，但既然你一直带着他到这里，还让他活着，就一定有着你的道理。”
胡大海和姚绮南怔了怔，忍不住互望了一眼。
张士诚也是呆了呆，之前所有人都没有意识到这点，直到此时常遇春说出这样的话来，所有人才都意识到，张士诚对于这场布局似乎没有任何用处，似乎完全是个局外人。
不过说到底这件事情的发生都是张士诚引起的，之所以会看起来像是一个局外人，全都是归功于林白枫的行为，一个林白枫将所有人都压制住了，才会造成这个结果。
更何况张士诚与林白枫的身份同等一样，在没有完全百分百可以确定得到祖地里的东西之前，带着张士诚这样身份的人在身边，绝对是多余。
太过多余，便一定有原因。
“你才多少岁？”
大巫师沉默了片刻，冰冷的摇了摇头，然后看着常遇春，异常诚恳的说道，“再让你多活个十几年，天下还有谁能敌得过你？”
常遇春的面容没有任何的改变，说道：“过誉。”
徐达骤然紧张起来，他连咳出两口血。
他感知到大巫师周身的天地元气产生了改变，然而就在这时，常遇春转头看了他一眼。
他看出了常遇春眼中的意思，便停了下来。
嗤的一声裂响。
声音只有一声，然而那名身上以肉须和紫玉巨树相连的诡异中年男子，身体却是顷刻断成了无数碎断，紫红色的粘液和肉藕般的碎块落了一地，再也看不出人形。
在声音响起之前，一道盛开着无数细花的飞剑，变成这名中年男子的身体里悄无声息的退出，飞到了常遇春的身侧。
紫玉般巨树就像是吃痛般发抖起来。
大巫师没有去看那流淌在紫红色粘液里的碎块，也没有去看这株巨树，而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常遇春的这柄飞剑。
然后他启口道：“这人曾经是昔日大凉国国最盛时的第一剑师，大凉国军大元帅拓跋无愁，无双风雨剑一时无敌，虽然你破了他的无双风雨剑，但此时的他也最多只是全盛时的七分，且失去了应变，不可同日而语。”
常遇春诚恳的点了点头，“若是全盛……此人的确是一时无敌。”
“大凉国之盛时，乃是黄帝子孙，大多都是炎黄一脉传下来的英雄豪杰，这个人就是其中之一，他并不是当时最强者，但是却也是一名强悍如斯的家伙。”大巫师此时已不心急，缓缓的说道。
胡大海和姚绮南等人都想到了来时那记录着许多剑经的石兽，心中便确定大巫师说的的确是事实。
常遇春并不言语，只是看着大巫师，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片刻沉默。
大巫师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看着那株紫玉般的巨树。
“这……？”
姚绮南再次发出了惊呼声。
没有任何的气机变化，然而此时距离她和常遇春等人并不远的紫玉巨树在迅速的凋零。
紫色褪去。
紫玉巨树内里那些紫色的粘液腐败般，从树纹里渗出。
晶莹的木质随着这些紫色粘液的渗出，而变得灰败干枯，和寻常的朽木没有任何的差别。
“你们或许认为，是这株奇怪的树给了他生机。”大巫师开口，看着这株开始迅速变成朽木的巨树，冷漠的摇了摇头，道：“然而事实恰恰相反，是他赐予了这株树生机。”
在其余所有人还在震惊和茫然中时，常遇春却似乎早就已经猜出了这个答案，看着那株迅速腐朽的树，道：“所以这株树对于他而言，就只是像一个牢房，将他囚禁在了这里？”
“他离开树，树和他都会真正的死去。”
大巫师的嘴角浮现出了一丝残忍的意味，声音微寒道：“他存在这里的作用，便是将一切试图抵达最后真相的人杀死在这里。”
常遇春很自然的接口道：“那你们昔日大凉国，真正和传说相悖的真相是什么？”
大巫师微嘲的冷笑道：“并非是一场源于瘟疫的救赎，从头至尾只是一场因为选择而导致的屠杀。”
常遇春平静的看着他，道：“愿听其详。”
大巫师沉下眼睑，“大凉国自天柱山发祥，天柱山多灵脉，大凉国自然慢慢自荒原之中崛起，成为这关外第一雄国。只是强盛不过百年，一日天外有陨星坠落，便落于这天柱山。”
常遇春点了点头，道：“就是这里？”
大巫师冷漠颔首，接着道：“荒漠中常见的陨星都是蕴含天铁等诸多宝物，只是炼器所用，但这颗陨星之中却蕴含令人白骨生血肉的药力，砸入灵脉之中，便化生成了一口不老泉。然而最为惊人的是，这颗陨星之中还生出了奇异的东西，令修行者得之非但修为大进，而且寿元几乎无穷尽，如真正不死。”
“寿元无穷尽，如真正不死？”
听到这样的话语，别说是胡大海和姚绮南、张士诚，就连徐达都是再度震惊无言。
长生不死药只存在传说之中，一名修行者若是真正长生不死，那拥有无尽修为，那会累积何等的修行经验，会成为什么样的存在？
然而此时，常遇春却是平静的出声，道：“便是和这无双风雨剑的主人拓跋无愁一样，如化为草木？”
大巫师收回落在已经彻底腐朽的巨树上的目光，道：“类似。”
常遇春认真的想了想，道：“所以昔日大凉国有些人便想利用那陨星中生出的东西，变成长生不死的存在，而有些大凉国人，却认为这有违天和，便是因为各自不同的选择，最终便酿成了叛乱和屠杀？”
即便在心中对常遇春早就有着极高的评价，但是眼见着常遇春抽茧拔丝般很轻易的将这样的事情想得清楚，他心中震惊的情绪还是越来越为浓烈。
他点了点头，冷漠道：“当时陨星坠落，形成不老泉，对于大凉国而言是天降福源，但也是巨大的改变，当时大凉国皇帝自然将之封锁，并非谁都可以接近，所以当发现陨星之中生出的东西，首先忍不住动用的，便是大凉国皇族。”
“既然是如长生不死药，即便身体变得如同非血肉之躯，对于修行者而言，也并不是很可怕的事情。”常遇春看着大巫师，道：“皇帝动用，而下面的人反，想必是因为这长生不死药不是万般美好，恐怕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大巫师深深的看了常遇春一眼，并没有否认，缓缓道：“只是那东西有如生灵，动用了那东西，虽然可得长生，即便受了严重创伤都能很快复原，但是自己的某些意识会消失，会多出些不同的意识……简单而言，会性情大变，就像是变成一个截然不同的他人。”
姚绮南倒吸了一口冷气，觉得身上有些寒，不自觉的靠近了胡大海些。
“就像是变成了一个别人，就像存在自身的往昔彻底的改变，对身边的朋友，亲人，甚至爱侣的情愫和看法都改变，熟悉人变成陌生人，甚至敌人……这的确是很可怕的事情，对于绝大多数人自然不可接受。”常遇春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说道。
大巫师冷笑了起来，道：“关键在于，对有些人而言可以接受。”
“这就是想要成为长生不老的代价。”一旁的张士诚缓缓地说道，“为帝者，想要的就是这种长生不老，当年的秦始皇是这样的，所以才会选择信任徐福东渡大海，最后落得个身死异处，汉武帝到了年迈之时也是信任神鬼之术，儿孙被他的猜疑之心弄得死的死伤的伤，好好的大汉江山在这里已经走向了下坡路，到了唐朝又何其不是？皇帝如此，他身边的大臣子民又何尝不是这样？一代朝纲，若是人人都如此的话，那么这样的国家灭亡是迟早的事情，更何况长生不老只是在传说之中的神话里面，古往今来的圣贤者都还没有长生不老，这些杀伐成性的家伙又怎么可能成为长生不老的人物呢？”
“士诚兄说的极是。”大巫师对着张士诚微微作揖，对着常遇春说道：“你这个少年不错，颇有些悟性。”
“但是比之蜀山行走岳星而言，倒是失去了许多的灵性，长生不老之言还言之过早，倒是我看你印堂发黑，不出不惑之年便要消失人间啊。”
“是吗？那我可就要祝愿大师所说的话不那么灵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