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武战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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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被人卖了?(求收藏!)

    “招武徒?”张天予读完一愣,随后不解地转头问身旁,那个尖嘴猴腮的瘦小汉子,“这位大哥,能具体说说吗?这武徒是干嘛的?”

    “哈哈!”闻言汉子乐了,指着张天予说道,“你小子是刚从乡下来的吧?武徒都不知道?”一边说着,一边挺直了单薄的腰板,装作一副无所不知的高深模样,款款而谈,“这寒水城大大小小上百家武馆,每个武馆每年都会招收一些武徒,或多或少,时日不定!每逢这个时候,就是武馆附近的年轻人最高兴地时候!”

    看着汉子话才说了一半,张天予知趣地顺着汉子的话问道:“为什么高兴啊?”

    “诶!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瘦小汉子此时仿佛过足了瘾,也不再藏话,连珠带炮地说出缘由,“像你这样的普通小老百姓,或是那些更惨的,吃不上饭的大小伙子。身上又有膀子力气,都是削尖了脑袋往武馆里钻!”说着指了指德馨武馆侧门之内,校场上摆放的石锁与各种兵刃,“咱们帝国哪个男人不好武?不想驰骋疆场建功立业?给人家武馆当武徒,有了个安身的地方不说,还能免费学到武艺!你说说,附近的这些个年轻人能不激动吗?”

    话说完,汉子还用眼神示意了一番,围观人群里那些衣衫褴褛,满眼渴望神色的穷苦少年,得意的昂起下巴,仿佛在等待着张天予对自己广闻博知的称赞。等了良久,不见回应,瘦小汉子有些讪讪地扭头看去,先是一愣,旋即噗嗤一乐。

    原来张天予听了对方一席话,原本漫不经心的目光,便被牢牢地粘在了那块告示木板之上,再也挪不开了。见他这般向往的模样,汉子不由得暗自松了口气,单薄的肋骨挺得老高。

    两人身旁有几个同样看热闹的中年人,有些看不过去的想要插嘴,提醒此刻仿佛沉浸在美梦里的张天予,却被及时发现的瘦小汉子眼睛一瞪,到了嘴边的话也给瞪回了肚子里。

    “谢谢大哥解惑!大哥真是无所不知!”张天予双手抱拳,感激地说道,“聊了半天,还未请教大哥高姓大名!”

    “不敢当!不敢当!”瘦小汉子连连摆手,“我叫侯三,你叫我声三哥就好了!小兄弟,你这是想要去试试了?”说完,指了指门内的校场。

    “当然!”少年点点头,再次抱拳,“多谢三哥指点,张天予日后必会报答!”

    “好说好说!”侯三连忙示意他赶紧进武馆,语气稍稍有些急迫,语气里却透露着半真半假的关怀,“快去吧!快去吧!晚了可就被别人抢走了!直接进去就成,武馆里的人会告诉你怎么做的!”

    以少年那少的可怜的江湖阅历,当然察觉不到侯三的异样,更不明白这里面有什么猫腻,对侯三以及周围同样看着他的几个陌生人点了点头,随后反身迈步走进了德馨武馆。

    “我说候老三,你亏不亏心?”刚刚那个想要说话提醒的中年人,见张天予走后,开口说话了,“不知道这当武徒得签卖身契吗?好好的一个大小伙子,就这么让你忽悠着卖给德馨武馆了?”

    “亏什么心了我?啊!”侯三闻言不高兴了,昂起尖瘦无须的下巴,理直气壮地对中年人说道,“那不还是他自愿的吗?我是哪儿强迫人家了?”说着,没好气地一摆手,“刚才你马六怎么就不敢提醒那个雏儿了?现在倒是说起风凉话来了!懒得搭理你,我得赶紧领赏钱去!”说完,抬腿一溜烟儿地朝武馆前门跑去。

    中年人马六先是被侯三的话,刺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随后又神色复杂地看着张天予的背影,叹了口气,落寞地离开了。

    不明就里的张天予,就这样走进了武馆侧门,穿过回廊,跟着候在门内的仆役指引下,来到了校场之上。

    校场不小,平平整整四百平米的大场地,四面八方都有仆役把守。校场的左边摆放着一排长长短短的刀枪,右边则是那一排十个,从大到小依次排列的石锁。除此之外,还有五个身穿青色馆服,大都十八九岁的年轻人,三三两两地在那儿摆弄着两个最大的石锁。

    “各位兄弟!”张天予犹豫了片刻,见没人搭理自己,便主动走上前去,对着那几个年轻人抱了抱拳,“小弟张天予,初来乍到,还望多多指点!”

    几个年轻人身为馆主的正式弟子,原本是十分傲气,不准备搭理这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愣头小子。但这会儿人家颇为恭敬地打了招呼,他们也不好再冷着个脸,把对方当成空气了,都纷纷回了回礼。

    见几人不冷不热的样子,从小读着佛经长大的张天予也不在意,独自站在一旁左顾右盼起来。

    正当他百无聊奈之际,就听见通往前院的回廊里响起一个十分熟悉的声音——

    “那儿呢!那儿呢!对,就是他!”

    仔细看去,正是那个在侧门之外对着张天予侃侃而谈的侯三。侯三隔着大半个校场指着张天予,语气里隐隐透露出兴奋之意。

    话音刚落,侯三就带着一个管事模样的中年人,疾步来到他们近前。

    “怎么样?”拿手示意张天予,侯三一脸期待地看着中年管事,“吴大管事,他够条件了吧?”说完,还拿眼神暗示一番有些愣神的少年。

    “哦!小子张天予,见过吴管事!”少年回过神来,连忙见礼。

    上下打量了少年片刻,吴管事点点头,对侯三说道:“还不错,年纪不大,身形看着也算健壮。”说着,又问张天予道,“你老实告诉我,可有什么隐疾在身?”

    “无病无灾!”还不等少年开口,侯三便抢着说道,“他年纪轻轻的,哪会染上什么隐疾嘛!”说完,又怕吴管事生气,连忙赔笑。

    没好气地瞪了奸猾的侯三一眼,吴管事也不再追问了,点点头,一指张天予:“你跟我来!”随后又示意侯三道,“你可以去账房结账了!”

    “多谢吴大管事赏!多谢多谢!”侯三闻言,乐地连连鞠躬,也不去在意一旁的五个年轻人鄙夷的目光,怡然自得地离开了。

    而吴管事则领着张天予出离了校场,走过几转回廊,便来到了另一边的偏院。一路行来,花鸟鱼虫随处可见,可见得德馨武馆尽管在寒水城名声不大,但是也绝非普通人家可比。

    “吴管事!”偏院内早就候着的一个账房先生和四名杂役,等两人刚到门口,便迎了出来。

    “嗯,文书准备妥帖了?”吴管事挺着肚子负手而立,嗯了声,不紧不慢地问道。

    账房先生闻言立即回答道:“早就准备好了,只等……”说着,看了眼吴管事身后跟着的少年,“只能这个小伙子过来签字了!”

    “好!”肯定了声,吴管事朝张天予挥了挥手,“去吧,把契签了!从今往后,你便是德馨武馆的武徒了!”

    张天予顺从地跟着账房先生走了进去,来到书房屋内,结果对方递过来的契约看了看,密密麻麻的字迹,写满了足足十几页。拿着契约文书的少年,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捧着厚厚的佛经研读的光景。

    对人心险恶体会不深的少年,也没有逐条逐条地仔细阅读契约文书,草草翻了翻,便提笔在最后一页的末尾空白处,写下名字,摁下拇指印。签字画押完毕后,将契约递还给账房先生。账房先生将契约小心翼翼地放进身后的大书架里,归案完毕,便对书房门口一直候着的一个小厮吩咐道:“带他李教头那里报道去吧!”

    “喏!”应了命令,年轻的小厮冲张天予示意了一下,便扭头往偏院外走去。张天予见此,也只能紧走两步,跟了上去。

    德馨武馆占地不小,前前后后十二进的大院子,连带着前院临街的主楼,以及最里面的大花园,而校场所在的院子,则属于武馆院子的第二进。一个人想要靠两条腿仔仔细细逛个遍,恐怕得花大半天的功夫。武馆里面人也不少,连着馆主一家、武师教头、正式弟子、武徒、带管事、杂役等等,不下两百号人。

    张天予跟着领路的年轻小厮,又是一阵左拐右拐,来到第四进的一处偏院。在院门外站定,小厮看了眼身后的少年,随后推门自顾走了进去。

    “谁啊?”

    陈旧掉漆的屋子里传出了声粗狂的声音,许是屋内的人听到院门打开。

    “李教头,黄先生吩咐我领了个人给您!”小厮就站在院子里,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挺着两人的对话,张天予环顾院子片刻——随处可见枯黄的杂草,靠近院门对面的墙角处摆着个大水缸,缸内杵了跟光秃秃的大树杈;院子里有六间屋子,最大的那间靠近院门的右手边,另外五间稍小的屋子则依次排列在左边,相同的是,所有的屋子都显得十分破旧,就连木窗上的窗户纸都残破不堪。

    隐隐的,张天予察觉自己被人骗了。

    “你回吧!”最大的那间屋子房门打开,一个邋里邋遢,毛发肆意的健壮汉子走了出来,不耐烦的朝小厮挥了挥手。小厮躬了躬身,扭头走出了院门。

    邋里邋遢的李教头走下台阶,晃晃悠悠地来到少年近前。霎时间,一阵扑鼻的酒气和恶臭迎面而来,熏得少年呼吸一滞。

    李教头也不在意对方嫌弃的样子,哼笑两声,冷声冷气地说道:

    “又来一个卖身为奴的倒霉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