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我不后悔
一声清鸣在陆千尘的房间响起。
不知何时，陆千尘已经坐在了床边，床头柜上明亮的光芒照着他的脸。
陆千尘张开了手，一枚古朴的钱币正安详地躺在他的手里。
陆千尘拿起手中的古币，放在眼前，有些呆了。
回忆起他们第一次相见，第一次吃饭，第一次看电影……
很多个第一次……
以及第一次送礼物。
曾经，他有很多事情想做又不敢做。
但他不敢选择。
就像十年前，无论他选了什么，都会有人死在他的手上。
“这枚古币就送给你啦。以后有什么难以决定的事情就抛它吧。”
那道暖暖的声音似乎还在他的耳边回响。
“正面便是忘记他父亲做的一切，反面……”
陆千尘弹起了古币，清脆的声音在这个寂静的房间内响起。
古币高高弹起，灯光被古币反射，射到陆千尘的眼中。
陆千尘的双眼微微缩了缩，伸手接住了落下的古币。
古币安安静静的躺在手里。
“反面……”
陆千尘笑了，笑得很开心。
他知道了自己的选择。
古币的正反从来就不重要。
在古币落下的一刻，其实他的心中已经做出了选择，不是吗？
“心怡，等着我！”陆千尘喃喃自语。
一天丝线穿过古币的中心，然后挂在陆千尘的脖子上，就和曾经那段时光一样。
灯熄灭了。
房间再次陷入了寂静。
“心怡！”
陆千尘痛苦看着眼前的程心怡。
“千尘，对不起。”程心怡也惨笑着。
“为什么？”陆千尘喊到。
“千尘，对不起。”
殷殷血迹从程心怡的嘴里流出。
“我知道，我父亲做的事。”
“咳，咳。”
更多的鲜血从程心怡的嘴里流出来。
“可他是我父亲。”
“可他是我的仇人！”陆千尘说道。
“我知道。”程心怡的目光柔和下来。
“可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我选不了。”
“千尘，我能说的只有对不起。”
“还有，原谅我！”
程心怡垂下了头。
“不！”
两声怒吼从两个男人嘴里喊了出来。
陆千尘看着程心怡身后的男人，她的父亲，程英。
而程英也看着他。
陆千尘醒了过来，摸了摸头上的虚汗。
原来是一场梦！
陆千尘看了看窗外，天已经亮了。
陆千尘拿起了手机，沉默了许久，最后他拨下了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电话。
悠扬悦耳的音乐从手机里传出来。
程心怡该起来了。
就像三年前，他是她起床的闹钟一样。
电话接通了。
一个男人的声音传了过来。
“喂？”
陆千尘想狠狠的摔了手机。
可是，他没有。
陆千尘一字一顿的说道：“你是谁？为什么会拿着心怡的手机。”
言语中的愤怒显露无疑。
电话那头的男子有些莫名其妙，不过他反应了过来。
但这时候电话传过来一声：“哥，是谁打来的啊？”
陆千尘心中一动，是心怡的声音，不会错。
他想起来，心怡曾经提过，她有个哥哥。
“没有显示，不过应该是那个想要追求你的家伙不知道从哪里弄到你的电话了。”
根据陆千尘愤怒的声音，男子作出了判断。
“那就挂了吧。”
女子的声音传来。
“不要！”
陆千尘喊了一句，嗓音甚至有些失真。
“让我和她说一句，就一句！”
拿着电话的男子皱了皱眉头。
“心怡，你接一下吧。”
说着，男子将手中的电话递给了妹妹。
“你是？”
“心怡，我想你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接着陆千尘就听到了手机落到地上的声音还有椅子挪动的声响。
“你到底是谁？”
是心怡哥哥的声音。
“爱着心怡的人！”
“哼，装神弄鬼。不管你是什么人，敢欺负我妹妹，你会后悔的。”
“我不会后悔。”
陆千尘说道。
“把电话给我。”
另一道声音从电话传了过来。
接着另一个声音传了过来，是一个中年人的声音。
“我叫程英，心怡是我的女儿。我想知道你这个嘴里说着爱她的男人是谁。”
陆千尘沉默了片刻：“陆乾的儿子，陆千尘！”
电话的那头也沉默了片刻。
“心怡是我的女儿。”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即使是陆乾也不欺负！”
“我爱他。”陆千尘没有犹豫。
“希望你不要后悔！”程英语气十分淡然。
“我不后悔！”陆千尘决然说道。
对面挂断了电话。
接下来的四天，陆千尘和地下室的那个不知名的人学了很多东西。
“来了。”陆乾坐在书房的书桌前，看着陆千尘说道。
“父亲！”陆千尘恭敬的回答道。
陆乾按下了桌面，陆千尘下意识的看向了暗门，果然，暗门打开了。
两个黑衣人压着一个老者走了进来。
老者被蒙着眼睛，全身似乎也没有丝毫伤痕。
陆乾走到老者面前，并没有摘掉老者的眼罩，也没有拔掉老者口中的木塞。
“陆叔，我这些年待你们可是不薄啊。可是为什么你们有些人就是不满足呢？非要跳出来找死？”
说着，陆乾拉开了手枪的保险，冰冷的枪口对着老者的额头：“你还可以说一句遗言，记住，只有一句。”
接着，陆乾拔掉了老者口中的木塞。
陆千尘认出了这个老者，那天会议上唯一一个提出质疑的人。
“求求你……”
“砰。”一声枪响。这个世界安静了。
“收拾下。”陆乾吩咐道。
一个黑衣男子把老者的尸体拖了下去，另一个黑衣男子迅速清理了地上的血迹。
很快，两个黑衣人都离开了。
“学到了什么？”
陆乾问道。
“不要心慈手软。”
“只是一部分。”陆乾说道“做事情要知道有什么后果。”
“明白了。”陆千尘说道。
“你不明白。”
陆千尘没有再反驳。
“走进书柜里，不要出声。”陆乾对着陆千尘说道，并指向了他旁边的书柜。
书柜很大，完全可以容纳陆千尘。
“过来吧。”陆乾打了电话，对着电话说道。
不一会儿，一个男子走了进来。
没有敲门。
“你教的很好，他已经合格了。”陆乾对着男子说道。
“那么，你叫我来，是谈谈给我自由的事情了。”男子显得有些兴奋。
“不错。”陆乾合十了双手，“不过，在那之前，我们来谈谈你对我儿子做的心里暗示怎么样？”
陆千尘在书柜里听得清楚精神一震，他当然知道精神暗示是什么东西。
可是，他在什么时候中招的？
“什么精神暗示？我不懂？”男子笑着说道，只是笑容似乎有些僵硬。
“你暗示我的儿子，我冷血无情。你暗示他，我为了权利可以放弃一切。你暗示他，他远远不如我……”
“还要我再说下去吗？”
“我说过，你教好我儿子，我给你自由。”陆乾鹰一般的眼睛望着眼前的男子，“可是你做了小动作。”
“自由？”男子又笑了，这次不再是假笑。“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我答应了老师不杀你。”陆乾沉声说，“所以你苟活了二十年。”
“那是因为我有价值！”男子毫无畏惧的与陆乾对视着。
“你再次做错了选择，就和二十年前一样。”
“我这辈子做的最错的就是没有在你入门的时候就杀了你。”
陆乾拔出了手枪，对着眼前的男子。
“砰”
男子抱着膝盖，巨大的疼痛让他冷汗直流。
“千尘，出来吧。”陆乾说道。
陆千尘从书柜里走了出来，神色莫名的看着瘫坐在地上的男子。
“拿着。”
陆千尘从陆乾的手中接过了枪支。
“爬出这扇门，你就自由了。”
陆乾对着男子说道。
陆千尘把枪抬了起来，紧紧地瞄着在向着门口不停爬着的男子。
男子爬着，爬着……
“砰”，陆千尘手中的枪响了，就在男子即将跨过门口的那一刻。
只见男子身体狠狠抽搐了一下，接着整个身体越过了门口。
只是身后原本一条血迹变为了两天。
陆千尘的手垂了下来。
“你还是没明白。”
陆乾叹了口气，失望的摇了摇头。
“你为什么不杀了他？”陆千尘问道。
他不该问，但他没有忍不住。
他知道他的父亲之前说的对，他被那个男人影响了。
“他叫陈狼，师傅的儿子。”陆乾抿了抿嘴。
“我答应过师傅。”
“但你没有。”陆乾的话锋一转。
“虽然只是六天，但他教了我如何活下去。我可以开枪，只是我不能。”
陆千尘说道。
“你明白有什么后果吗？”陆乾沉声说着。
“我知道。”
“如果他活着，受威胁的只有你。”
“我知道。”
陆千尘看着他的父亲。
“我还知道他断了两条腿。”
他的眼神没有退缩。
“如果我不能（活下去），那么我就不配（继承陆家）。”
陆千尘坚定的说。
“你现在还有机会，一旦他走出了大门，就没有后悔的机会了。”
“我不后悔。”
陆千尘想起了不久前，和另一个男人说的相同的话。
“你的东西是他教的，他很了解你。”
陆乾走了，留下轻飘飘的一句。
“没人了解我，哪怕我自己也是一样。”陆千尘喃喃自语道。
不知何时，陆千尘已经坐在了床边，床头柜上明亮的光芒照着他的脸。
陆千尘张开了手，一枚古朴的钱币正安详地躺在他的手里。
陆千尘拿起手中的古币，放在眼前，有些呆了。
回忆起他们第一次相见，第一次吃饭，第一次看电影……
很多个第一次……
以及第一次送礼物。
曾经，他有很多事情想做又不敢做。
但他不敢选择。
就像十年前，无论他选了什么，都会有人死在他的手上。
“这枚古币就送给你啦。以后有什么难以决定的事情就抛它吧。”
那道暖暖的声音似乎还在他的耳边回响。
“正面便是忘记他父亲做的一切，反面……”
陆千尘弹起了古币，清脆的声音在这个寂静的房间内响起。
古币高高弹起，灯光被古币反射，射到陆千尘的眼中。
陆千尘的双眼微微缩了缩，伸手接住了落下的古币。
古币安安静静的躺在手里。
“反面……”
陆千尘笑了，笑得很开心。
他知道了自己的选择。
古币的正反从来就不重要。
在古币落下的一刻，其实他的心中已经做出了选择，不是吗？
“心怡，等着我！”陆千尘喃喃自语。
一天丝线穿过古币的中心，然后挂在陆千尘的脖子上，就和曾经那段时光一样。
灯熄灭了。
房间再次陷入了寂静。
“心怡！”
陆千尘痛苦看着眼前的程心怡。
“千尘，对不起。”程心怡也惨笑着。
“为什么？”陆千尘喊到。
“千尘，对不起。”
殷殷血迹从程心怡的嘴里流出。
“我知道，我父亲做的事。”
“咳，咳。”
更多的鲜血从程心怡的嘴里流出来。
“可他是我父亲。”
“可他是我的仇人！”陆千尘说道。
“我知道。”程心怡的目光柔和下来。
“可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我选不了。”
“千尘，我能说的只有对不起。”
“还有，原谅我！”
程心怡垂下了头。
“不！”
两声怒吼从两个男人嘴里喊了出来。
陆千尘看着程心怡身后的男人，她的父亲，程英。
而程英也看着他。
陆千尘醒了过来，摸了摸头上的虚汗。
原来是一场梦！
陆千尘看了看窗外，天已经亮了。
陆千尘拿起了手机，沉默了许久，最后他拨下了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电话。
悠扬悦耳的音乐从手机里传出来。
程心怡该起来了。
就像三年前，他是她起床的闹钟一样。
电话接通了。
一个男人的声音传了过来。
“喂？”
陆千尘想狠狠的摔了手机。
可是，他没有。
陆千尘一字一顿的说道：“你是谁？为什么会拿着心怡的手机。”
言语中的愤怒显露无疑。
电话那头的男子有些莫名其妙，不过他反应了过来。
但这时候电话传过来一声：“哥，是谁打来的啊？”
陆千尘心中一动，是心怡的声音，不会错。
他想起来，心怡曾经提过，她有个哥哥。
“没有显示，不过应该是那个想要追求你的家伙不知道从哪里弄到你的电话了。”
根据陆千尘愤怒的声音，男子作出了判断。
“那就挂了吧。”
女子的声音传来。
“不要！”
陆千尘喊了一句，嗓音甚至有些失真。
“让我和她说一句，就一句！”
拿着电话的男子皱了皱眉头。
“心怡，你接一下吧。”
说着，男子将手中的电话递给了妹妹。
“你是？”
“心怡，我想你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接着陆千尘就听到了手机落到地上的声音还有椅子挪动的声响。
“你到底是谁？”
是心怡哥哥的声音。
“爱着心怡的人！”
“哼，装神弄鬼。不管你是什么人，敢欺负我妹妹，你会后悔的。”
“我不会后悔。”
陆千尘说道。
“把电话给我。”
另一道声音从电话传了过来。
接着另一个声音传了过来，是一个中年人的声音。
“我叫程英，心怡是我的女儿。我想知道你这个嘴里说着爱她的男人是谁。”
陆千尘沉默了片刻：“陆乾的儿子，陆千尘！”
电话的那头也沉默了片刻。
“心怡是我的女儿。”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即使是陆乾也不欺负！”
“我爱他。”陆千尘没有犹豫。
“希望你不要后悔！”程英语气十分淡然。
“我不后悔！”陆千尘决然说道。
对面挂断了电话。
接下来的四天，陆千尘和地下室的那个不知名的人学了很多东西。
“来了。”陆乾坐在书房的书桌前，看着陆千尘说道。
“父亲！”陆千尘恭敬的回答道。
陆乾按下了桌面，陆千尘下意识的看向了暗门，果然，暗门打开了。
两个黑衣人压着一个老者走了进来。
老者被蒙着眼睛，全身似乎也没有丝毫伤痕。
陆乾走到老者面前，并没有摘掉老者的眼罩，也没有拔掉老者口中的木塞。
“陆叔，我这些年待你们可是不薄啊。可是为什么你们有些人就是不满足呢？非要跳出来找死？”
说着，陆乾拉开了手枪的保险，冰冷的枪口对着老者的额头：“你还可以说一句遗言，记住，只有一句。”
接着，陆乾拔掉了老者口中的木塞。
陆千尘认出了这个老者，那天会议上唯一一个提出质疑的人。
“求求你……”
“砰。”一声枪响。这个世界安静了。
“收拾下。”陆乾吩咐道。
一个黑衣男子把老者的尸体拖了下去，另一个黑衣男子迅速清理了地上的血迹。
很快，两个黑衣人都离开了。
“学到了什么？”
陆乾问道。
“不要心慈手软。”
“只是一部分。”陆乾说道“做事情要知道有什么后果。”
“明白了。”陆千尘说道。
“你不明白。”
陆千尘没有再反驳。
“走进书柜里，不要出声。”陆乾对着陆千尘说道，并指向了他旁边的书柜。
书柜很大，完全可以容纳陆千尘。
“过来吧。”陆乾打了电话，对着电话说道。
不一会儿，一个男子走了进来。
没有敲门。
“你教的很好，他已经合格了。”陆乾对着男子说道。
“那么，你叫我来，是谈谈给我自由的事情了。”男子显得有些兴奋。
“不错。”陆乾合十了双手，“不过，在那之前，我们来谈谈你对我儿子做的心里暗示怎么样？”
陆千尘在书柜里听得清楚精神一震，他当然知道精神暗示是什么东西。
可是，他在什么时候中招的？
“什么精神暗示？我不懂？”男子笑着说道，只是笑容似乎有些僵硬。
“你暗示我的儿子，我冷血无情。你暗示他，我为了权利可以放弃一切。你暗示他，他远远不如我……”
“还要我再说下去吗？”
“我说过，你教好我儿子，我给你自由。”陆乾鹰一般的眼睛望着眼前的男子，“可是你做了小动作。”
“自由？”男子又笑了，这次不再是假笑。“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我答应了老师不杀你。”陆乾沉声说，“所以你苟活了二十年。”
“那是因为我有价值！”男子毫无畏惧的与陆乾对视着。
“你再次做错了选择，就和二十年前一样。”
“我这辈子做的最错的就是没有在你入门的时候就杀了你。”
陆乾拔出了手枪，对着眼前的男子。
“砰”
男子抱着膝盖，巨大的疼痛让他冷汗直流。
“千尘，出来吧。”陆乾说道。
陆千尘从书柜里走了出来，神色莫名的看着瘫坐在地上的男子。
“拿着。”
陆千尘从陆乾的手中接过了枪支。
“爬出这扇门，你就自由了。”
陆乾对着男子说道。
陆千尘把枪抬了起来，紧紧地瞄着在向着门口不停爬着的男子。
男子爬着，爬着……
“砰”，陆千尘手中的枪响了，就在男子即将跨过门口的那一刻。
只见男子身体狠狠抽搐了一下，接着整个身体越过了门口。
只是身后原本一条血迹变为了两天。
陆千尘的手垂了下来。
“你还是没明白。”
陆乾叹了口气，失望的摇了摇头。
“你为什么不杀了他？”陆千尘问道。
他不该问，但他没有忍不住。
他知道他的父亲之前说的对，他被那个男人影响了。
“他叫陈狼，师傅的儿子。”陆乾抿了抿嘴。
“我答应过师傅。”
“但你没有。”陆乾的话锋一转。
“虽然只是六天，但他教了我如何活下去。我可以开枪，只是我不能。”
陆千尘说道。
“你明白有什么后果吗？”陆乾沉声说着。
“我知道。”
“如果他活着，受威胁的只有你。”
“我知道。”
陆千尘看着他的父亲。
“我还知道他断了两条腿。”
他的眼神没有退缩。
“如果我不能（活下去），那么我就不配（继承陆家）。”
陆千尘坚定的说。
“你现在还有机会，一旦他走出了大门，就没有后悔的机会了。”
“我不后悔。”
陆千尘想起了不久前，和另一个男人说的相同的话。
“你的东西是他教的，他很了解你。”
陆乾走了，留下轻飘飘的一句。
“没人了解我，哪怕我自己也是一样。”陆千尘喃喃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