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求缘:一人心两厢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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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第53章:情归何处

贤妃说话时,妙竹闻到厅内一股香气,非麝非兰,正是从太后的熏香炉里散发出来的,妙竹心想太后平时并不喜欢熏香,今日为何置办了这东西?

花耀天见贤妃居然还活着,而且还胆敢来揭露自己的阴谋,不尽恼羞成怒道:“岂有此理,凭你妇道人家的一面之词,哪能作数,我看你是诚心来污蔑本将军的,难道不想活了吗?”

转面对太后半是威胁着说道:“启禀太后!如今京城周边郡县各地的军队都云集在京城之外,意图不轨之人大有人在,如今他们还看在本将军的薄面上尚未发作,可时间久了,恐怕微臣也压制不住的呀!天下不可一日无君,还请太后速速下旨吧!”

“谁说天下无君了!”这句话犹如晴天一个霹雳,可不正是皇上的声音从外头传了进来。

随着这句话音未落,听内监朗声宣道:“皇上驾到!”在场之人闻言俱是面面相觑,惊愕的、狂喜的、惧怕的表情各有不同,唯独太后镇定自若,仿佛早知道皇上会来。

随着许许多多细碎的脚步声,只见许多神机营的卫兵手持火枪如潮水般涌了进来,迅速将花耀天及其带来的亲兵团团围住,并将枪口对准了每个人的脑袋。

紧接着,见皇上神采奕奕的与三王承铜和七王承玉,着龙袍金冠大步走到众人面前。

妙竹见皇上和王爷俱都安好,激动得一颗心噗噗乱撞,喜极而泣之下,差点都要跳了起来,可还是不得不压抑着内心的喜悦之情,忙同众人跪下大礼参拜,齐呼:万岁……

花耀天等人见皇上活得还好好的,都是吓得面如土色,也都不由自主地急忙双膝跪下叩首。行下大礼,朗声高呼:“吾皇万岁!万福金安!……”

待众人抬起头来时,早已有人拿来了两把座椅给太后和皇上坐下。

皇上一反常态,并未叫急着众人平身,只见裴公公出列来到众人跟前,高举起圣旨缓缓摊开后,朗声宣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之后一一宣读了花耀天的各项罪状,包括:大逆罪、欺罔罪、僭越罪、狂悖罪、专擅罪、忌刻罪、残忍罪、贪婪罪、侵蚀罪等等罪名罗列在一起,共有九十二条之多,其中半数以上均是无可赦免的死罪,足足宣读了一刻钟。

花将军初听时还惊得脊背直冒冷汗,到后来,反而镇定了下来。当他听到皇上即刻就要查抄全部家产、赐狱中自裁、嫡亲皆发送到边关充军,九族之内的亲眷一律革职贬为庶民时,反而“嘿嘿”冷笑了一声,缓缓站起身来,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地模样,朝皇上说道:“狡兔死,走狗烹,想臣乃是两朝元老,大半生都在为大夏国拼杀卖命,更是为了皇上得以继承大统,立下了汗马功劳,不想今日却居然落到如此凄凉的下场,臣真是极不甘心啊!与其任人宰割在此等死,不如拼了这一次!”

他说到这儿,朝身后一摆手。多吉师兄妹三人早就做好了准备,听他一声号令,立刻一拥而上,直奔皇上冲了过去。妙竹等人也早想到花耀天会使狗急了跳墙这一招,忙拔出紫青竹节剑一个箭步护到皇上身前,逸芙、逸花两个也从左右冲了过去,拦下了扎尔干和卓玛两个。

多吉本想运用浑厚的内功掌力击向妙竹与皇上,谁知几次运气居然发不出半分威力来,这才大惊失色。妙竹也不理会他的反应,分心便刺,如此近的距离,旁人早就躲不过去,晓是多吉功力深厚,急中生智,双掌一合将妙竹的短剑硬生生给夹在掌心当中。

妙竹见势一按绷簧,短剑登时长了三尺,正中多吉咽喉,多吉怎么也没想到这短剑还有机关,可怜他一生修为毁于一旦,连最后念佛号的力气也没了,只将眼睛一瞪,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妙竹还怕他死的不净,将手中宝剑一拧,往后一抽,多吉闷哼一声,身子慢慢摊到在了地上,临死还做了个盘膝打坐的姿势,面容痛苦中还带着几分解脱的笑意。

扎尔干和卓玛见大师兄惨死,哪儿还有心恋战,虚晃几招,便要夺路而逃,可怜他们内力全失不能施展轻功跳跃,才跑出院门外,便被早埋伏在那里的神机营乱枪击毙了。

花耀天带来的部下,见多吉三人都被皇上轻易斩杀,哪里还敢负隅顽抗,都纷纷缴械投降,跪地求饶。

花耀天见大势已去,“嘿嘿”冷笑一声,突然拔出配剑剁向皇上,立在皇上左右的承玉和承铜眼疾手快,同时挥剑格挡。花耀天再要变招搏杀,忽听背后“嗖”地一声一箭射到,贯穿胸膛,终于是含恨毙命于当场。

众人回头看去,见正是吉嫔手持着射雕弓凌然大步走了进来。

皇上指着花将军和多吉的尸身,摆了摆手道:“快都移走,别玷污了慈宁宫!”众兵丁得令,速速将他二人的尸身抬了出去。接着花将军带来的部下也都被羁押了下去,慈宁宫这才算是恢复如常了。

人人脸上都露出喜悦之色,唯独宸妃吓得脸色苍白,簌簌发抖。

皇上指着花赤芍厉声说道:“花氏自入宫以来,凭借其兄长的功勋和朕的宠爱,一向总是专横跋扈的样子,六宫嫔妃们早已是怨声载道,敢怒而不敢言。虽经朕屡次劝戒,却仍不曾有半分悔改之意,此前已三番五次谋害得宠的嫔妃,朕当时没有下令严惩,可当朕真是不知道吗?今日居然还胆敢伙同你的哥哥来向太后逼宫,朕看你这贵妃之位也没法儿做下去了,不如就褫夺封号,赐你到冷宫自裁了吧!”

花氏闻言,站立不稳就要跌倒,幸好被侍女从左右扶住。

皇上言罢转面向太后,问询道:“太后以为儿臣这样惩罚花氏可好?”

太后叹声摇头道:“今日花氏所犯下的大谋逆之罪,实在是罪无可赦的,可姑且念在她尚怀有龙脉的份儿上,还是饶她母子一命吧!”

皇上转面对花赤芍道:“

既然太后开口为你求情,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就先将位份降为侍妾,终生禁足在翊坤宫中吧!待产下孩子即可送到阿哥所去。”

宸妃听了这话,还想向皇上跪地请求宽恕,皇上此时真是懒得再多看她一眼,摆手说道:“你还有脸求饶,你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罪孽吗?若非太后宽容,朕便早将你处以焚刑了,叫你狠心害朕的宠妾。”

左右内监见此情形,不顾宸妃哭嚎,硬是给拖了下去。

这时,齐妃和三皇子早就吓得体如筛糠,身子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皇上面前,强辞诡辩说都是是受了花氏兄妹的胁迫,不得已才跟着的。

皇上从座上站了起来,指着她们母子俩,怒吼道:“不得已?!朕看你们是早有此心了吧!是不是巴不得朕早点驾崩了,好来继承皇位呀!”

齐妃母子听了连呼冤枉。

皇上面向众人问道:“方才可有谁看到她们母子俩是被花氏兄妹用刀子强逼迫来的?”

众人尽皆摇头说没看到。

皇上随即大叫一声:“来人!将她们母子送去宗人府查办,该撤玉蝶的撤玉蝶,该收监的收监,总之,朕再也不想在宫里见到她们两个了。”左右听了这话,据又上来几人,将她们母子也拖了下去。

惩处完毕这一批有罪之人,皇上这才重又坐下。裴公公适时递上了杯温热的清茶上去,给皇上消消火气。

妙竹和贤妃等人这见此情形,这才上前向皇上再次见礼,皇上让免礼平身后,高兴地说道:“快起来,你们几个能及时赶回来,真是太好了。”

皇上说到这儿,将面色一正,语重心长地说道:“庸门关内一场大火,让你们受到了不小的惊吓吧?是不算都替朕提心吊胆了?!”

妙竹听了眼圈一红,一时竟无语凝噎,贤妃等人也是满眼含泪。

皇上跟着也是眼圈微微一红,语重心长道:“你们可不要怪朕呀,要知道,多一人知道了谜底,朕苦心经营了许久的周密布局,就会多了一分失败的可能,并很有可能会因此满盘皆输。然而此局只能成功,不能失败,这不仅仅是朕一个人的得失与否,更是关乎到天下百姓苍生的安危。如果一旦计败,那么从这一刻起,原本太平的天下,就会四分五裂、各地战火纷争不断,黎民百姓就是陷入万劫不复当中了呀!”

皇上说着上前拉住贤妃的手说:“这次的事儿,爱妃受得委屈最大,不过这也真是苍天有眼,让朕的爱妃大难不死,既如此,朕必会给你一个大大的补偿的。”

贤妃此时又想起了硝烟四起的危境,心有余悸地说道:“嫔妾受了点委屈又算得了什么,只要能让皇上的大计得成,嫔妾便是死一万次,也是心甘情愿的?只是嫔妾愚钝,有一点还想不明白,那日嫔妾明明看到帝后二人先后都遇难了,怎么今日看来,皇上却是好发无伤呢?如此说来,皇后娘娘是否也尚在人间呢?”

皇上仰面笑道:“如今大计已成,向你们揭露谜底也是无妨的了,其实,从竹溪出发后,朕便早已乔装与三哥和七弟悄然回京了,至于在庸门关被刺的那人,不过是朕的一个替身儿而已。”

第四十五章:尾声 笛音渐远

“至于皇后么!”皇上说到这儿,嘴角微微一扬,眼中似乎充满了遗憾的神色,说道:“皇后宾天,朕也甚是感到痛心与无奈,朕自会妥善安排她的后事的,定要风风光光下葬,还要追溢为孝敬皇后。”

贤妃见皇上这样说,释然道:“皇上宽仁,皇后宾天大概也是她的运数使然!”

“说的没错!”皇上笑着拍了拍她的肩头,转面对妙竹道:“想必公主已经平安送抵了吧?”

妙竹笑着点了点头称是。

皇上只说了句:“很好!朕对你也有重赏。不过,眼下罪魁祸首虽都铲除了,还有很多城外跟着起哄的小喽啰没收拾呢,朕先去处理完前朝的大事,回过头再来一一嘉奖你们几个立了大功的人。”皇上言罢,同两位王爷转身朝前头的金銮宝殿而去。

皇上离开慈宁宫后,神机营的众兵丁也全部如潮水般退了下去。太后见大事已毕,随便同大家说了几句亲热的话,便挥手叫大家都各归各位去吧,折腾了半天,也该好好歇着了。

于是,众人齐声向太后告辞退出了慈宁宫。

长街上,丹澈快步跟上妙竹的脚步,悄声说道:“早听说夏商皇帝,老成持重、精于权谋,今日亲眼得见皇上天颜,真是大开眼界啊!此局布得太过精妙,真是令小王惊叹钦佩不已。大夏国皇上龙威浩荡,我尊赫尔部族必当诚心臣服归顺,善待贵国公主,还请大人定要代为转告我族人的高山仰止之情。”

妙竹笑道:“什么大人不大人的,我目前的身份儿,还不过是个护送公主和亲的丫鬟,您可不要太高抬我呀!”

丹澈笑道:“你名义上虽还是个丫鬟,可我看得出来,皇上对你可不是一般的好呀,几乎与嫔妃是等同对待的。不论怎么样,我可不能在这儿多呆着了,还请劳烦大人走一趟,送小王出宫去吧。”妙竹点头应是,于是送他出宫挥手道别。

丹澈被妙竹送出宫后,骑马直奔关外,马不停歇地一直回到本族驻扎的营地,随即向可汗将在宫中看到的如实说了一遍,可汗听了也是暗暗吃惊,心道幸亏没有冒然发兵,否则定会招来灭族之灾的,于是传令下去,要好生善待月桂王妃,不得有一丝一毫的怠慢,然后举兵速速撤回到了天山之外,老老实实呆在自己的领地,年年进贡,岁岁来朝,秋毫不犯,西北边塞自此和平了数年之久。

妙竹回宫后,暂时回到了清心殿自己从前的住处,那屋子陈设依旧,可早已是物是人非,妙竹拿着娘亲留下来的一件件遗物,又是好一通啼哭。

三日后,似

乎一切都已经风平浪静了。妙竹正在屋中与逸芙闲聊着,忽见逸花过来找她们,说是皇上请她去延福宫,有要事相商。

妙竹随即起身与逸花、逸芙来到延福宫,见大厅里摆了一桌子的酒席,贤妃、吉嫔、蕙芷等人俱已都在,妙竹心中欢喜,忙上前去一一见礼,道吉祥。

众人才坐稳,忽听一声:“皇上驾到!”众人忙又离座起身见驾,厅门大开处,见皇上左手拉着玲珑,右手拉着启隆大步走了进来,莹露也跟在后面。

妙竹与玲珑许久不见,此时见她更是姿色俏丽,早不是那会儿在冷宫时落魄摸样,玲珑身后的莹露亦是裙衫艳丽楚楚动人。妙竹忙欢喜着迎上前去,玲珑也是紧走几步拉住她的手,二人都是惊喜交加,都有千言万语,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

妙竹问玲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玲珑笑答道:“这还不是多亏了宸妃那一把大火焚烧了冷宫,幸亏四皇子好心将我救了出来。待皇上悄然回宫后,急着说要配置一计叫做 “清风醉香” 的熏香香料,我毛遂自荐总算是不负苦心调配了出来,这也算是帮了皇上的一个大忙,这便算是将功折罪恢复我本来身份了。”

妙竹喜道:“难怪昨日在慈宁宫,那多吉三人使不出内力来,原来是拜了妹妹所赐的功劳啊!如果不是妹妹的巧手,我怕是还轻易斗不过他呢!”

逸芙逸花听了也是恍然大悟,笑着对视了一眼。玲珑含笑点了点头。

皇上入座后大笑道:“在座的都是朕的功臣,虽系女流,可都是巾帼不让须眉啊!朕今日就要重重有赏!”

众人听有赏赐,都竖起了耳朵去听。

皇上道:“皇后与花氏互相勾结,屡次陷害嫔妃,朕早就有心想废黜了她们了,却念在多年侍奉圣驾的恩情,一味袒护着,不想却酿成今日的大祸来。如今皇后死于行刺,也算是得到了因果报应,不过朕对外还是要风风光光地为其入葬的。”

众人听了齐齐拜倒道:“皇上圣明!”

皇上接着道:“这后宫没有皇后怎么行,朕看贤妃一向端庄稳重,堪为母仪天下的典范,可择吉日晋封为正宫皇后。吉嫔晋封为吉妃,玲珑的功劳也不小,一并晋位为妃位吧,蕙芷为朕修复了心爱的珠链,可晋位为嫔,逸芙、逸花可各升为清心殿和报国寺的主持,你们觉得可好啊?”

众人闻听皆有封赏,无不都是大喜,纷纷向皇上叩谢。

皇上说完这些,转向妙竹说道:“从前朕遵从了因国师的话,一直没有纳妙竹入后宫,如今那邪教反贼在庸门关内。已尽数被剿灭了,朕也没什么好忌讳的了,妙竹的功劳最大,可直接晋位为妃,就叫妙妃,你可喜欢!”

妙竹早已心许王爷,就怕皇上如此,心里又怎么能愿意做皇上的妃子呢,见她面色一惊,可迫于眼前的情势,也不得不跪下谢恩接旨。

之后在宴席上,人人推杯换盏,喜不自胜,唯有妙竹心事重重,食之无味。

酒席宴罢,皇上乘轿要回养心殿,命妙竹侍寝,妙竹不得不违心答应跟了去。

……

次日清晨,皇上在龙榻上醒来,左右寻不见妙竹,开口唤人来问。

裴公公立刻跑来呈上来一张信函,递到皇上手中,见信中写到:

至吾皇万岁,赐鉴:

妙竹出身寒山禅院,实在不敢领受皇家恩宠,如今心腹大患六王、功高震主的花氏一族以及反朝廷的魔教琼花会均已被皇上妙计一并剿灭,此时,天下归于太平,妙竹也辅佐皇上日久劳心,也到了该归隐山林静修的时候了,皇上读这封信的时候,民女已经到了京郊的报国寺中,若皇上怨恨妙竹的拂逆圣意,不告而辞,可派人来寺院内随时取走妙竹的性命便是。

民女妙竹叩上。

皇上看罢,心里如同打翻了五味瓶,将那书信搓成团用力扔了出去,愤愤不平地气道:“朕取得皇位,治理国家,铲除逆党,无一不是运筹帷幄,信手拈来,可为什么却始终不能俘获一个小女子的芳心呢?”

裴公公小心劝慰道:“皇上智慧通天,可情感这件事儿,却往往不是单单有大智慧的人,就能得偿所愿的,古往今来莫不如此。”

皇上想想也是,可还是将脸色一沉,一字一句说道:“朕本来是想是派三哥承铜去接掌花耀天抚远大将军帅印的,可如今看来,有一个人定更合适些,传旨下去,晋玉郡王为亲王,即日起,即刻赴西北边塞上任去吧!”

裴公公得令,躬身下去让传旨官去七王爷府上传旨。

王爷在府中得到圣旨,见是命他接任抚远大将军的大印,速速前去上任不得有误,承玉跪地接旨,自然是一肚子的不情愿。

承玉整装上任前,才知道是妙竹拒绝了皇上的美意,撇下妃位娘娘不做,去了报国寺又做起了尼姑,心里知道她这是为了自己,心情既是欣慰又是无奈。

在大队行至翠香山前时,他只身特意去报国寺求见妙竹,而妙竹派人回话说,自己如今已是方外之人,不便见客,算是避而不见了,还叫逸花将紫青竹节剑转交给王爷,作为诀别的纪念。

王爷无奈在寺前吹了一曲笛音后,毅然翻身上马扬鞭而去。

妙竹身穿缁衣,其实就依靠在山门之后,早就哭成了泪人。

许久后,那笛音仍回荡在妙竹和承玉的耳中,正是: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

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

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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