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求缘:一人心两厢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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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第34章:妙竹办案

莹露感激地笑着说道:“有小主您这句话,妹妹就是死也无憾了,其实要说帮助小主的并非只妹妹一人,吉嫔娘娘石破天惊的那一箭,才是真正的救命的。”

玲珑点头道:“妹妹说得的确没错,以前看她宫里墙上挂着的那张巨弓,还以为是装饰用的宝贝,不想,这要人命的时候,还真派上了大大的用场!”

莹露接着道:“其实,我想说姊姊这次大难不死,焉不知也是小主平日里心善积德的福报啊!”

公主抚弄着她怀里的大肥猫,无意间听了这话,有些琢磨不透,于是插嘴问道:“这话儿又是怎么说的?桂儿怎么听不明白!”

莹露出语解释道:“那吉嫔娘娘平日里,总是冷人冷面的,人人都是敬而远之,唯独我们家小主去主动亲近她,还想尽了办法,让皇上去招幸她,她这才能得以速速晋升到了嫔位。奴婢想啊!她虽然嘴上没说,可心里一定也是感激着我们小主好处的,因此这才出手相助了。所以我说,若说是我等救了小主,倒不如说是小主自己救了自己呢!”

在场之人听了莹露的一席话,无不点头称是,公主这才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顺着莹露的这话头,蕙芷也跟着附和道:“可不是,珑姊姊心地极好,平时总是处处与人为善,想我也是得了姊姊不少的恩惠呢!”

姊妹正说到这儿,忽听殿外伺候的丫鬟进来禀报,说是吉嫔的贴身丫鬟那日苏来送东西探望玲珑小主了,玲珑说快请进屋来。

少时,见那日苏捧着个大果盘走了进来,玲珑忙招呼她坐下,谁知她大概是见屋中生人多,硬是推辞不肯,放下果盘后告退一声就走了。

那日苏才走,莹露便道:“她们主仆都是这样冷漠,不过心肠都是不坏的,如今能来主动看望我们小主,已经是好大的面子了。”

芸鹃和芸鹊都点头称是。

这时,玲珑下意识的摸了摸胸口的陶埙,暮然道:“若非是这幸运的陶埙在,我今日怕是也活不成了,要说这还要感谢蕙芷妹妹的功劳呢,若不是她总提醒着我要‘拳不离手、曲不离口’的,我也不会时时将它带在身边儿,你们都是我的恩人啊!”

蕙芷娇声笑道:“可不是,估计你之前还在埋怨我这个老师太唠叨了呢,如今知道我的好处了吧?!”

“那我呢?”公主跟着起哄道。

玲珑笑道:“你呀!功劳是最大的,若不是你敢当面训斥那个莫贵人,太后也不会将宸妃查询此事的由头给断了。此事若是叫宸妃再插手的话,后果真是不敢设想。”

蕙芷道:“可不是,依妹妹看,这刺客多半就是宸妃安插进来的,紫奥城内本就戒备森严,后宫更是如此,怎么会叫个刺客轻易混进来呢!若非是妃位之上娘娘经手的,根本办不到。”

玲珑摇首道:“宸妃一直在帮着皇后协理六宫的,平时东六宫的事物一直是皇后娘娘管辖的,此事还真是怨不到她的头上去,除非皇后和她是串通一气的,若果真是如此,那才叫真是可怕呢!我们现在还都是位份低位的嫔妃,就算加上吉嫔娘娘在内,力量也不够与她们两个的威势抗衡!今后的日子还真是要加倍仔细着了。”

公主道:“我一早就说过,宫里头是不好混的,这下你们才知道危险了吧!不过还好啦!父皇还是满维护我们几个的,尤其是只要有妙竹姊姊在,她们一定是不敢轻举妄动的,每次出事都是妙竹姊姊不在的时候。”

玲珑心中暗讨道:靠人终究不如靠自己,我本以为将来的时日还长着呢,也没怎么太心急,可人家却不容我慢慢来呀,看来我一定要速速爬升到妃位方才能够安稳,我也是该怀上皇上的龙种的时候了。

公主的小咪这时“喵喵”叫了两声,公主说:“我的小咪饿了,本公主就先回去了,你们慢慢聊吧!”言罢,她就顾自去了。

莹露在她身后笑道:“什么主人就有什么宠物,她的猫饿了,估计主人也好不到哪去!”众人闻听都是嬉笑不已。

皇上和皇后去报国寺降香,前脚才走,延禧宫里就发生了刺客行凶意欲谋害后宫小主的血腥事件。行凶的刺客居然是一直潜伏在延禧宫小厨房里的邢姑姑,她的目标十分明确,就是直指新晋宠妃珑常在,她先是偷偷在饭菜中下毒被识破后,又在抵赖不成之下恼羞成怒突然持刀行凶。

整个延禧宫里的人谁都不曾想到,平时看起来老实本分且又做事勤快的胖厨娘,居然是一位深藏不露,身怀功夫的快刀功夫高手,以至于在数名太监围攻下,都不是她的对手。

眼看着玲珑小主性命危在旦夕,大概也是天可怜她命不该绝,居然能在如此险象环生的劫难中,侥幸存活了下来,实属大大的不易。这不但要归功于她自己平日行事一向谨慎小心和手下丫鬟莹露拼命的舍生护主,最关键的还是要感谢同处于一宫的吉嫔娘娘及时仗义出手相助。若是缺了以上任何一样,玲珑怕是早就一命归西了。

这还不算完,宸妃乘此大乱之际,凭借着她协理六宫之权,欲要严惩延禧宫里的下人,想借此来打压吉嫔和玲珑两位宠妃,还好有月桂公主的母妃贤妃娘娘及时请出了太后出山,这才得以平息了祸端,让此事再没往坏的方向发展下去,如此,吉嫔和玲珑总算是得以保全。

三日后,皇上、皇后如期回宫,当晚太后便将皇上请到自己的慈宁宫中叙话。

母子二人先是聊了些无关痛痒的闲话,说的内容无非是此次进香之行是否顺意等等。而后太后将口风一转,便说到了正题上,听太后不急不慢地问道:“皇帝和皇后离宫这几日,后宫可是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儿,

想必皇帝也是有所耳闻了吧?”

皇上早知太后会问及此事,便道:“其实皇儿在没回宫之前,便已经听闻了个大概,说是延禧宫里一个厨娘突然发起疯来,欲要行刺珑常在未果,被吉嫔给一箭射死了。可这些毕竟都是道听途说来的,据说母后当时也在场,还请母后详加告之。”

太后沉吟道:“如果真像皇儿听到的那样,原本也不算什么,可那日我匆匆赶到时,正赶上宸妃和吉嫔两人剑拔弩张的对持着,若非哀家及时出面加以制止,那才真要出了大事了。”

太后说到这儿,不见气恼,反而还笑了笑,接着说道:“这吉嫔是哀家当初亲自为皇儿挑选的秀女,此女出身最是显贵,就连宫里的老人都算上也不如她,与皇儿最是门当户对,虽算不得上有倾国倾城的容貌,却一早便听说有一身儿极佳的骑射本领。原本还以为是言过其词的,不想那日见她在百步开外,还是在狂风暴雨之下,居然一箭正中刺客的咽喉要害,震撼了整个后宫,这本事怕是在骁骑营中也是少见的,这真是大大出乎哀家的意料啊!”

皇上听了这话,却并没见有多高兴,只赔笑着说道:“是啊!皇儿从前还冷落了她许久,若不是珑常在假借莲儿之口善意提醒了朕,怕她现在还只个贵人的位份呢。”皇上故意把话题引到玲珑身上,就是要让太后也知道他宠妃玲珑的好处。

太后点头道:“皇儿说的果然没错,哀家初次见到玲珑时,便心生喜欢,皇上的眼光果然没错,她的确是个绝顶纯善且有聪慧的好孩子,若不是这样,怕那吉嫔也不会出手救她的!”

太后说到这儿,顿了顿,面露不安之色道:“哀家虽然年纪大了些,可还没有到老糊涂的地步,至少能看得明白这指使刺客幕后之人是谁,皇儿更是目光如炬,想必比哀家更清楚些吧!皇儿又是打算如何去做呢?”

皇上摆弄着手掌中的翠玉念珠,试探着说道:“这次她二人做事虽狠辣了些,可毕竟都是朕宠了许久的爱妃,算啦!皇儿正好可借此事来个敲山震虎,也好杀杀她们的锐气,否则朕的后宫就要被她们搞得乌烟瘴气了,这实在是让皇儿很是烦心的难心事啊!”

太后满意地赞道:“如此甚好,不过这也并非是长久之计,要是过了些时日后,怕她们又是要耐不住寂寞,起来滋事了,这也是要皇儿雨露均沾,不要有了新欢就撇下旧爱,难免她们心生怨怼。另外还要尽快在新晋的秀女中提拔几个上来,这样便可制衡她们的权利了,皇帝以为此提议如何?!”

皇上听了连连点头称是,并称母后提点得甚是,皇儿已经知道下一步如何去做了。

经过以上此番母子的夜话恳谈,皇上在心里便有了定夺。此后的几日里,皇上即没有去延禧宫大加安抚两位受惊的宠妃,也没有大张旗鼓地命人彻查此事,只对外传下话来,说近日国事甚是繁忙,无暇顾及后宫的琐事。

皇上在明面上对此刺杀事件置若罔闻,可背地里却早早将妙竹叫到身边,悄悄地吩咐道:“想必你也有所耳闻了,你的好姊妹珑贵人在延禧宫内遭遇行刺,险些丢了卿卿性命,凶手竟是她宫小厨房里的厨娘邢氏。经内务府彻查后,报给朕只说是事出偶然,可依朕看,此事未必那么简单,怕是有人在背后指使的,你怎么看?”

妙竹道:“回禀皇上,奴婢一回宫,便从珑贵人处得知此事了,据说当时的情形相当凶险,若非她的掌事宫女莹露和吉嫔娘娘相助,怕珑贵人早已不在人世了,此事若说是那厨娘一时癫狂之举,奴婢怎么也不信,正如皇上所说的,比是有人在幕后策划的,至于到底是谁,还需进一步探查!”

皇上笑笑道:“恩,说的没错,和朕想到一处了。现下,朕已将此事暂时压了下来,并未急着下定论,这是想让你利用这段时日好好去查一查,看看还有什么是内务府故意隐瞒或是疏漏了的,切记!此事只可在暗中进行,否则一旦打草惊蛇的话,便什么也查不出来了。”

当妙竹接到皇上首次安排自己查案的任务后,不由得心中一凛,忙拱手愧然道:“皇上!妙竹才疏学浅不说,更是毫无办案经验,此案干系重大,兴许会牵扯到位高权重的大人物,奴婢有何德何能可担此重任啊!皇上您也太高看妙竹了,还是请皇上另请高人吧!”

皇上微微一笑道:“朕看好你,你却干嘛要小看了自己去,谁说你才疏学浅了,你的身手放眼整个紫奥城中,有几人能敌?你说自己毫无办案经验,以朕看,那才是绝佳的优势,如此你若是打探起来,旁人就更不会留意你了,这还不算,最关键的一条是,你和珑贵人最要好的姊妹,查办起来,必定会全心全意,绝无半点私心。好啦!你就不要再推辞了,你就是唯一最佳的人选,就这么定了,下去吧。”

妙竹见皇上都这么说了,只得应声领命,懦懦退了下去。

皇上之所以让妙竹来查办此事,除了是对她的信赖有加外,更是因妙竹身怀绝世功夫,正好可利用这次办案的事由,给她个施展才华和历练的机会,即便她失手暴露了身份,凭她高超的武功,自身也不会有任何的危险,可见皇上对她的有多么的爱惜。

皇上深知妙竹与玲珑私下里是最要好的闺中姊妹,也只有让妙竹来调查此事,才能让玲珑以为自己是真心想要找到幕后真凶,来为她讨回公道的。殊不知,这不过是皇上故意做给妙竹和玲珑看的一出绝佳好戏而已。

这是因为,此行刺事件已经过去了多日,之前幕后筹划行凶之人,更是不知花了多少时日和心思,如今凶手已死,连尸身都被内务府给扔得无影无踪了,正所谓是死无对证,这时再查起来,怕是早已来不及

了。这事别说是叫一个毫无办案经验的御前女侍卫来查,怕就是大名鼎鼎的狄仁杰、包青天在世,也是素手无策的。

果不出皇上所预料的那样,妙竹费尽心机详查暗访了数日之后,得到的结果居然是此刺客来历不祥,原来敬事房里有关邢姑姑的一切存档,都早已被人事先销毁的一干二净了,因此即不知她是何年何月入宫的,也不知是何人举荐和担保的,如此之下,也就更不可能知道是何人在背后指使的了。

其实,早在皇上回宫前,内务府就已经找来了两个替罪羊,罪名是说他们玩忽职守,疏忽大意弄丢了宫人们的存档卷宗,且还用人不当,玩忽职守,居然让个危险的刺客给蒙混过关混进宫里来了等等,那两个替罪羊早也对以上罪名供认不讳,签字画押了,现两人均已被关进了慎刑司的大牢,就等着皇上下旨发落呢。

妙竹用尽了浑身的解数,却只得到这样的结果,心中很是不服气,无奈之下只得到延禧宫找玲珑来商讨对策。

其实以玲珑的聪慧劲儿,也早就猜到是这样一个结果,于是她笑着劝慰妙竹道:“皇上既然能派你来查办此事,说明他已经是蛮用心了的。可此事来的骤然,下毒、行刺、紧接着又来要扣押宫人,真是招招连环、步步紧逼,若不是吉嫔勇于仗义出手,我怕是早已……”

玲珑说到这儿,深深叹息了一声。

妙竹越听越气,一记粉拳重重击在桌案之上,愤然道:“此事明摆着就是那宸妃在幕后操作的,可就是苦于没有真凭实据,还真拿她没有办法!实在不行,我——”妙竹说到这儿,将妙目一瞪,发出几许少见的凶光来。

玲珑见她有些冲动,忙上前劝道:“姊姊暂且息怒,此事就怕不单单是她一人所为,想那皇后也是极有可能参与在其中的。”

妙竹听了疑惑道:“哦!难道真会那样?妹妹是不是多心了,我自入宫以来,早就听说她二人向来是针锋相对、水火不容的,你说皇后也有份儿?是何道理?”

玲珑见妙竹不信,于是耐心地推理道:“姊姊,且听我给你好好分析分析,我所居的延禧宫属于东六宫,而宸妃虽有协理六宫之权,可平日她只负责的是西六宫,那刺杀我的邢姑姑之前是御膳房的人,更不会是宸妃可以直接插手管辖的,至于内务府、敬事房、戍卫营和太医院这些部门,也不是宸妃可以只手遮天的,可这些,却都是皇后可以轻易插手来布局的。”

妙竹听了玲珑的一番解释,觉得极有道理,边听边不住地频频点头。

玲珑又接着道:“你想想看,若不是皇后默许或是参与其中,宸妃她哪有那个本事来运筹此事,况且那宸妃别看她平日总是嚣张跋扈的样子,其实不过是个粗枝大叶之人,便是皇后也绝非是善于攻于心计之人,眼下这事却做的甚是严谨周密,想来必是有人在幕后精心默算的,我想此人多半就是皇后身边的染冬姑姑,我几次被害,都有染冬参与其中,此人奸诈狡黠,我上次就被她害到了,现在想起来,还是心有余悸呢!”

妙竹恍然大悟道:“难怪我之前一直想找到和宸妃相关的证据线索,却总是毫无头绪,原来实际上也确实和她是没有什么瓜葛的。皇后安排完详尽的事宜后,还离宫不在当场,就没人会怀疑到是她了,反过来再却由宸妃来实施,而面上她二人又是对立的,更不会想到他们会联起手来,所以此案就怎么也查不明白了。”

玲珑点头道:“后宫事端皆由争宠而起,新秀女入宫之前,她二人因互相争宠是旗鼓相当的对手,不睦那是自然,可当我等心选的秀女入宫之后,她们便调转矛头联起手来对付起新人了,不怕姊姊埋怨,您怕也是她们的一个眼中钉呢。”

妙竹听了这话,白了玲珑一眼,低声嘟囔道:“关我鸟事?我又不是皇上宠爱的妃子!”

玲珑见她嘴唇微动,便已经猜到了她的心思,不尽坦然笑道:“姊姊你虽不是皇上的妃子,可却比我们这些有名分的嫔妃还得圣宠呢!”

妙竹面色一红,稍显愠色道:“妹妹莫要再胡说了,还是先把眼下棘手之事解决了吧!”

玲珑叹了口气,无奈道:“她们筹划得如此周密,几乎就是天衣无缝,我们初入后宫,谁都没有经历过这样复杂多变的明争暗斗,难免此时就要无所适从了,好在这会儿我除了是受到了点惊吓之外,总算是安然无恙的,如今莹露所受的刀伤也在康复当中,其它人更是没什么,不如,就这样了结了吧!”

妙竹颇不服气地说道:“难道真就这样放过了她们不成!妹妹到是心胸宽广,我却咽不下这口气!皇上如今很是信我,我若是真拿到了什么切实的证据,料想皇上也是不会饶过她们的。”

玲珑苦苦一笑,平静地说道:“姊姊还想怎样?别说此时我们没有拿到证据在手,就算是真正掌握了确凿证据又能怎样?她们一个是母仪天下的正宫皇后,一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宸妃娘娘,这还不过是她们明面上的光环,背后还不知道有多少是我们不知道的庞大根基呢!岂是你们这样无权无势的小辈能撼动得了的!”

妙竹本没有玲珑想的那么深远,这时一听此话,也不禁皱了皱眉头,良久无语。

玲珑又再劝道:“姊姊还是别在这儿生闷气了,快些去回禀了皇上,就说你竭尽所能之后,并未发现有什么幕后指使之人,想来只是那烧菜的邢姑姑,因之前被我责罚过,因此怀恨在心,伺机报复寻仇,宣泄私愤罢了。”

妙竹点了点头,无可奈何道:“看来也只能依妹妹所言了!”

二人言罢此事,又少聊了会儿别的闲话,妙竹便起身回去复命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