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四坊五坊
“五级供职令啊，我真好奇你小子是从哪弄来的。”
董开山似乎并不打算听杨毅的回答，他只是看了杨毅一眼，便抬手示意他坐下。
“你们杨家从你开始，往上数五代，也就你爷爷那一辈才开始修仙，身世简单清白得让人无从下手。”
这是传说中的政审么？杨毅忍不住心惊，前身上辈子可没这个经历。
“当然，那其实都不重要了，只要知道你们家背景干净就好！”
董开山看着被惊得鹌鹑一样的杨毅，忍不住失笑，他本身也是不喜欢眼下这套的，但这是规矩，董开山也不想破坏。
“你既然是老杨家的小子，也应该知道工坊里面的情况，能配得上五级供职令的也就是总管一职，可坊里也没地方再塞一个总管进去了……”
“坊主，我觉得还是有的。”
杨毅突然开口了，他觉得不能一直让谈话的主动权握在董开山手里，不然自己可就一点自主权都没有了。
尤其是董开山之前那副不怀好意的笑容，实在让了解‘笑面虎’威名的杨毅淡定不下来，不管怎么说，绝对不能按照董开山的套路来。
“哦？”
董开山好奇地看着杨毅。
“连我这个一坊之主都想不出还有哪里能放个总管，你这个还没进坊的怎么就知道有呢？”
“一坊，二坊和三坊，就算坊主不说我也不会奢望的……”
杨毅一句话就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我去一二三坊抢权，你总不能硬把我塞进去挨挤兑吧？
“继续说。”
董开山眯起一双虎目，杨毅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让他另眼相看了。
年轻人大多都是年轻气盛的，尤其是在有五级供职令撑腰的情况下，杨毅竟然甘愿放弃了清远重工最重要的三个分坊争夺权？
这太出乎董开山的预料了。
“我觉得四坊和五坊就不错，虽然这两坊合起来都比不上其他三个分坊中的任何一个，可那里足够安稳啊！”
话说开了之后，杨毅就彻底放开了，他并不打算和谁争权，只是缺少一个施展手脚的地方而已。
四坊和五坊在别人眼里或许是个闲杂人等汇聚的养老院，可在他杨毅眼里不同，只要手里头有人，他就能搞出点动静来！
而四坊和五坊里面，最不缺的就是人，一群闲得蛋疼的人。
“四坊和五坊可是辅坊，你应该知道那两坊是干什么用的吧？”
“当然知道，好歹我爹也在坊里呆了二十多年了……”
杨毅表情严肃地点点头，不就是养闲人的地方么，咱需要的就是那些闲人！
“那行吧，既然你已经想好了去处，我这边也没合适的位置给你，那就按你说的办吧……”
董开山已经完全看不明白杨毅的做法了，当然，看不明白不重要，重要的是本来相当为难的安排，却因为杨毅的主动要求变得简单了许多。
“这样，你拿着五级供职令过来，我要是把你放四坊，或五坊未免太委屈了你，这两坊以后就都归你管吧，如果有什么需求，也尽管开口，只要我能办到的，绝不会搪塞你！”
董开山不是个喜欢算计的人，如果不是杨毅的五级供职令来得莫名其妙，他也实在没地方安排杨毅的话，董开山也不会动那么多心思。
不过，既然杨毅这么配合，几乎是最大限度的在避免他这个坊主为难，董开山怎么也得投桃报李一下的。
“那就先谢谢坊主了，不过要求方面我暂时先保留下来，等了解了四坊和五坊的情况之后，我再看看有什么需要您帮忙的。”
“行，一切都依你！”
董开山面上答应的痛快，心里却忍不住叹气，四坊和五坊有什么好看的，多数都是些被挤兑过去养老的，以及抹不开情面收过来的职工子弟。
那边的人，一整天的没事儿闲扯淡，还总把工坊里剩下的边角料偷出去卖。
偷就偷吧，只要别把工坊里的设备投出去就好，董开山心想，坊里的效益是越来越差了，一二三号坊如今都处于半停工状态，三千多职工的薪资这半年都是由市政厅那边垫付的。
大家都穷得揭不开锅，对坊里那些小偷小摸的行为，董开山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离开了董开山的办公室，杨毅正想直奔四坊和五坊那边去看看，却不想，让一直守在门口的周伶俐给堵那了。
“随便打听别人的私密可不是什么好习惯，这要换成别人，都能直接跟你翻脸你信不信？”
杨毅根本没给周伶俐开口的机会，他自己都不清楚的事情怎么解释？
“你！我……”
周伶俐目瞪口呆地看着杨毅，抬手指了指他，又收回手指着自己，最终却怎么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她虽单纯，却也不是什么都不懂，想想自己的言行，似乎正是在打探杨毅的隐私。
“走，带我去四坊和五坊转转！”
杨毅大手一挥，带头向着楼道走了过去。
“哦……”
周伶俐无意识地点着头，随后反应过来，抬头一脸羞恼地看着杨毅的背影。
“我凭什么要听你的？你又不是我上司！”
“马上就是了，我会向坊主申请，把你调过来给我当助手……”
杨毅头都不回地摆手示意周伶俐跟上，他心里确实是这么想的，记忆里周伶俐是个非常不错的姑娘，反正手里没人，正好把这丫头调过来跑腿儿。
“你说调就调啊？！”
周伶俐不服气地冲杨毅比划了下秀气的小拳头，语气虽凶，但还是跟了上去。
在人事处办公室闲了一年多时间，以周伶俐跳脱的性子，都快闷出毛病来了。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跟就这家伙过去看看好了。
四坊和五坊所在的地方是整个工坊的西北角，占地虽然不是很大，但两坊合起来却要比一二三号分坊任何一个都大出不少。
杨毅对四坊和五坊还是很了解的，前身上一世托父亲的关系进了工坊后，就是被放在五坊挂职闲养着的。
四坊主算是家制衣坊，主要负责生产整个清远重工，以及下属所有配件工坊职工的春夏秋冬四季工服。
当然，说的是制衣坊，其实主要目的还是为了收容职工子弟，坊里的工服如果委托给专门的制衣坊，单单支出方面都能省出一大笔开支。
五坊的作用大体也和四坊差不多，制衣坊需要的主要是女性，男性职工就只能被扔到五坊去了。
五坊坊里的人白养着肯定是不行的，以前工坊效益好的时候，五坊也要负责生产一些不太重要的配件。
所以五坊这边也是有些设备的，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是简陋版的生产分坊了。
这些信息虽然都装在杨毅的脑袋里，可他也不能表现的未卜先知，反正身边不是跟着个小丫头么，杨毅就让她介绍一下四坊和五坊的情况下。
至于听不听，那就是杨毅自己的事情了。
清远重工的面积很大，里面不但有住宿楼，集体大食堂，商店，学院和治安所，连小型监狱都有一座，简直就是个微缩的小社会。
从办公楼到西北角的四坊和五坊，杨毅和周伶俐足足用了一刻钟时间。
隔着老远，杨毅就看到几个人趴在四坊大门口往里面凑，一边凑，一边还嚷嚷着什么，其中一个年纪不大的嗓门贼大。
“诶诶，花姐，闲着也是闲着，让我们进去聊会呗……”
这可真是有够闲的，杨毅忍不住摇摇头，尽管很反感这种擅离职守的行为，但他知道不怪这些人。
任凭谁一整年的闲着没事儿干，也不会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傻呆着不动弹，哪怕找个地方睡觉也比傻呆着强啊
“嘿嘿嘿！高栓子！你干嘛呢？！”
杨毅还没说什么，旁边带路的周伶俐就已经看不下去了，刚才一路上他已经听杨毅说了，坊主可是已经把四坊和五坊的事务交给这位新任杨总管了。
大嗓门的高栓子和周伶俐家是邻居，对这位大嗓门热心大哥，周伶俐还是很有好感的，可不能让他在杨总管心里落了底儿。
“哎呦！这不是周家妹子么？什么风把您这办事处的大官儿给刮来了？”
周伶俐的嗓门也不小，一嗓子吼出去的时候就把所有人给惊动了，高栓子作为邻居，对这个邻家小妹可是很熟悉的。
“少跟我说那些有的没的！你们大白天的不在五坊呆着跑出来干什么？赶紧回去！”
周伶俐一边嚷嚷，一边背着杨毅给高栓子等人打眼色，你们新任老大可就在我后面呢，赶紧跑吧！
“哈！说你胖你还喘上了，周伶俐，你这是闲的没事儿干来消遣我们呢？一边呆着去！”
说话的不是高栓子，而是另外几个青年中的一个，这人一头中长发，留了个相当别致的汉奸头。
这厮看人的时候眼角斜着往上拉，好似要看到天上去一般，一副‘天大地二我老三’搞笑模样。
“高凯查！你少给本姑娘上眼药，你爱咋咋地，我可没闲心管你！”
周伶俐没好气地白了汉奸头一眼，这人也算是邻居，不过品性和高栓子比起来可就差远了，对他，周伶俐是说不出的讨厌。
高开叉？后面的杨毅忍不住失笑，还真是个好名字啊……
董开山似乎并不打算听杨毅的回答，他只是看了杨毅一眼，便抬手示意他坐下。
“你们杨家从你开始，往上数五代，也就你爷爷那一辈才开始修仙，身世简单清白得让人无从下手。”
这是传说中的政审么？杨毅忍不住心惊，前身上辈子可没这个经历。
“当然，那其实都不重要了，只要知道你们家背景干净就好！”
董开山看着被惊得鹌鹑一样的杨毅，忍不住失笑，他本身也是不喜欢眼下这套的，但这是规矩，董开山也不想破坏。
“你既然是老杨家的小子，也应该知道工坊里面的情况，能配得上五级供职令的也就是总管一职，可坊里也没地方再塞一个总管进去了……”
“坊主，我觉得还是有的。”
杨毅突然开口了，他觉得不能一直让谈话的主动权握在董开山手里，不然自己可就一点自主权都没有了。
尤其是董开山之前那副不怀好意的笑容，实在让了解‘笑面虎’威名的杨毅淡定不下来，不管怎么说，绝对不能按照董开山的套路来。
“哦？”
董开山好奇地看着杨毅。
“连我这个一坊之主都想不出还有哪里能放个总管，你这个还没进坊的怎么就知道有呢？”
“一坊，二坊和三坊，就算坊主不说我也不会奢望的……”
杨毅一句话就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我去一二三坊抢权，你总不能硬把我塞进去挨挤兑吧？
“继续说。”
董开山眯起一双虎目，杨毅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让他另眼相看了。
年轻人大多都是年轻气盛的，尤其是在有五级供职令撑腰的情况下，杨毅竟然甘愿放弃了清远重工最重要的三个分坊争夺权？
这太出乎董开山的预料了。
“我觉得四坊和五坊就不错，虽然这两坊合起来都比不上其他三个分坊中的任何一个，可那里足够安稳啊！”
话说开了之后，杨毅就彻底放开了，他并不打算和谁争权，只是缺少一个施展手脚的地方而已。
四坊和五坊在别人眼里或许是个闲杂人等汇聚的养老院，可在他杨毅眼里不同，只要手里头有人，他就能搞出点动静来！
而四坊和五坊里面，最不缺的就是人，一群闲得蛋疼的人。
“四坊和五坊可是辅坊，你应该知道那两坊是干什么用的吧？”
“当然知道，好歹我爹也在坊里呆了二十多年了……”
杨毅表情严肃地点点头，不就是养闲人的地方么，咱需要的就是那些闲人！
“那行吧，既然你已经想好了去处，我这边也没合适的位置给你，那就按你说的办吧……”
董开山已经完全看不明白杨毅的做法了，当然，看不明白不重要，重要的是本来相当为难的安排，却因为杨毅的主动要求变得简单了许多。
“这样，你拿着五级供职令过来，我要是把你放四坊，或五坊未免太委屈了你，这两坊以后就都归你管吧，如果有什么需求，也尽管开口，只要我能办到的，绝不会搪塞你！”
董开山不是个喜欢算计的人，如果不是杨毅的五级供职令来得莫名其妙，他也实在没地方安排杨毅的话，董开山也不会动那么多心思。
不过，既然杨毅这么配合，几乎是最大限度的在避免他这个坊主为难，董开山怎么也得投桃报李一下的。
“那就先谢谢坊主了，不过要求方面我暂时先保留下来，等了解了四坊和五坊的情况之后，我再看看有什么需要您帮忙的。”
“行，一切都依你！”
董开山面上答应的痛快，心里却忍不住叹气，四坊和五坊有什么好看的，多数都是些被挤兑过去养老的，以及抹不开情面收过来的职工子弟。
那边的人，一整天的没事儿闲扯淡，还总把工坊里剩下的边角料偷出去卖。
偷就偷吧，只要别把工坊里的设备投出去就好，董开山心想，坊里的效益是越来越差了，一二三号坊如今都处于半停工状态，三千多职工的薪资这半年都是由市政厅那边垫付的。
大家都穷得揭不开锅，对坊里那些小偷小摸的行为，董开山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离开了董开山的办公室，杨毅正想直奔四坊和五坊那边去看看，却不想，让一直守在门口的周伶俐给堵那了。
“随便打听别人的私密可不是什么好习惯，这要换成别人，都能直接跟你翻脸你信不信？”
杨毅根本没给周伶俐开口的机会，他自己都不清楚的事情怎么解释？
“你！我……”
周伶俐目瞪口呆地看着杨毅，抬手指了指他，又收回手指着自己，最终却怎么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她虽单纯，却也不是什么都不懂，想想自己的言行，似乎正是在打探杨毅的隐私。
“走，带我去四坊和五坊转转！”
杨毅大手一挥，带头向着楼道走了过去。
“哦……”
周伶俐无意识地点着头，随后反应过来，抬头一脸羞恼地看着杨毅的背影。
“我凭什么要听你的？你又不是我上司！”
“马上就是了，我会向坊主申请，把你调过来给我当助手……”
杨毅头都不回地摆手示意周伶俐跟上，他心里确实是这么想的，记忆里周伶俐是个非常不错的姑娘，反正手里没人，正好把这丫头调过来跑腿儿。
“你说调就调啊？！”
周伶俐不服气地冲杨毅比划了下秀气的小拳头，语气虽凶，但还是跟了上去。
在人事处办公室闲了一年多时间，以周伶俐跳脱的性子，都快闷出毛病来了。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跟就这家伙过去看看好了。
四坊和五坊所在的地方是整个工坊的西北角，占地虽然不是很大，但两坊合起来却要比一二三号分坊任何一个都大出不少。
杨毅对四坊和五坊还是很了解的，前身上一世托父亲的关系进了工坊后，就是被放在五坊挂职闲养着的。
四坊主算是家制衣坊，主要负责生产整个清远重工，以及下属所有配件工坊职工的春夏秋冬四季工服。
当然，说的是制衣坊，其实主要目的还是为了收容职工子弟，坊里的工服如果委托给专门的制衣坊，单单支出方面都能省出一大笔开支。
五坊的作用大体也和四坊差不多，制衣坊需要的主要是女性，男性职工就只能被扔到五坊去了。
五坊坊里的人白养着肯定是不行的，以前工坊效益好的时候，五坊也要负责生产一些不太重要的配件。
所以五坊这边也是有些设备的，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是简陋版的生产分坊了。
这些信息虽然都装在杨毅的脑袋里，可他也不能表现的未卜先知，反正身边不是跟着个小丫头么，杨毅就让她介绍一下四坊和五坊的情况下。
至于听不听，那就是杨毅自己的事情了。
清远重工的面积很大，里面不但有住宿楼，集体大食堂，商店，学院和治安所，连小型监狱都有一座，简直就是个微缩的小社会。
从办公楼到西北角的四坊和五坊，杨毅和周伶俐足足用了一刻钟时间。
隔着老远，杨毅就看到几个人趴在四坊大门口往里面凑，一边凑，一边还嚷嚷着什么，其中一个年纪不大的嗓门贼大。
“诶诶，花姐，闲着也是闲着，让我们进去聊会呗……”
这可真是有够闲的，杨毅忍不住摇摇头，尽管很反感这种擅离职守的行为，但他知道不怪这些人。
任凭谁一整年的闲着没事儿干，也不会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傻呆着不动弹，哪怕找个地方睡觉也比傻呆着强啊
“嘿嘿嘿！高栓子！你干嘛呢？！”
杨毅还没说什么，旁边带路的周伶俐就已经看不下去了，刚才一路上他已经听杨毅说了，坊主可是已经把四坊和五坊的事务交给这位新任杨总管了。
大嗓门的高栓子和周伶俐家是邻居，对这位大嗓门热心大哥，周伶俐还是很有好感的，可不能让他在杨总管心里落了底儿。
“哎呦！这不是周家妹子么？什么风把您这办事处的大官儿给刮来了？”
周伶俐的嗓门也不小，一嗓子吼出去的时候就把所有人给惊动了，高栓子作为邻居，对这个邻家小妹可是很熟悉的。
“少跟我说那些有的没的！你们大白天的不在五坊呆着跑出来干什么？赶紧回去！”
周伶俐一边嚷嚷，一边背着杨毅给高栓子等人打眼色，你们新任老大可就在我后面呢，赶紧跑吧！
“哈！说你胖你还喘上了，周伶俐，你这是闲的没事儿干来消遣我们呢？一边呆着去！”
说话的不是高栓子，而是另外几个青年中的一个，这人一头中长发，留了个相当别致的汉奸头。
这厮看人的时候眼角斜着往上拉，好似要看到天上去一般，一副‘天大地二我老三’搞笑模样。
“高凯查！你少给本姑娘上眼药，你爱咋咋地，我可没闲心管你！”
周伶俐没好气地白了汉奸头一眼，这人也算是邻居，不过品性和高栓子比起来可就差远了，对他，周伶俐是说不出的讨厌。
高开叉？后面的杨毅忍不住失笑，还真是个好名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