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育之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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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真爱无价

    sun jul 08 06:44:40 cst 2012

    “哦,对了,朱兄,”辛幻突然想起此行的目的,“在下今日碰上了一件十分诡异的事。”“什么事?”朱穆顿时来了兴致。“是这样的。”接着他便把早上的骷髅瞪人,稍后的热吻骷髅脸及自己的推论详细地叙述了一遍。“不错,”点了点头,朱穆笑道,“辛兄的推论的确有道理,不过照现今的情形看,最好还是顺其自然,看对方到底能玩什么花样。”“听朱兄这么一说,在下便更加放心了。”重重舒了一口气,辛幻叹道。

    突然,张小盼满脸悲戚地走了过来。“师傅,”小姑娘哭道,“我哥快不行了,虽然医生说没希望了,但还是求师傅去看看他,或许有得救!”“好的。”闻听此言,辛幻忙冲了出去,“赶快带路!”

    厚厚的积雪紧紧地依偎在窗前,是那样的贴近与眷恋,虽然不久之后,太阳将有可能很快夺去它们的生命,但至少现在它们还活着,还可以相互依偎相互感受,但现如今,张小盼的哥哥,也就是那个叫张华山的年轻人,却再也无法触摸感受世上的任何东西。他死了,死在对一个人的无限向往中,死在永难满足的渴求中,只是在死前,他请求自己的母亲,当他躺在棺木中,被送去掩埋之时,希望家人可以让灵车经过自己深爱的人的门前,让他在体散形解之前,于冥冥之中再次感受一下伊人的芬芳,梦中人的容颜。

    张华山,一个年方弱冠的年轻人,由于出身微贱,加之体弱多病,使他在同龄人之中,总是受尽歧视,可以说,从小他便被自卑奴役着,被痛苦折磨着。自卑内向的人,性格总是有点被动与不事张扬,当这样的人成长到一定程度,开出生命中的鲜花之时,虽然心中已然惊涛骇浪,但表面仍会风平浪静,循规蹈矩。心中淡淡的美酒,将无可避免地发酵,酝酿,最终变得醇厚而浓香,渐渐的,他便醉了,醉的身不由己,醉的不能自拔。特别是心中的渴求由于各种阻力而无法满足之时,感情如将欲狂奔的急流,无法疏通,转而将对自身的承载物,也就是张华山那脆弱不堪的身躯,发起愤怒而不甘的冲击。就这样,他的身体越来越差,精神却越来越沉醉。终于,也就是在今天,承载物终于毁于一旦,自卑者也在一片沉醉中踏上了未知的黄泉之路。

    他的遗愿被家人一丝不苟地奉行着,老迈的青牛拉着一辆上置棺木的灵车在雪地中缓缓前进着,当经过那名叫做黄莺的少女的家门时,青牛突然停了下来,驱牛者用尽了气力,直打得牛屁股血肉模糊,但仍难以令它再前进一步,仿佛这儿有什么值得无限眷恋的东西。

    雪,仍纷纷扬扬地下个不停,看到那徘徊不前的灵车,出门看热闹的少女终于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请你们等一下。”少女的声音如出谷之雏莺,婉转而纯稚。

    打开窗户,雪花如蝴蝶般翩翩飞至,扑入那下垂的长长床幔之中,刚刚沐浴完毕的少女,感到这一刻是那样的庄重与动人。理了理稍显凌乱的乌黑长发,在镜中,正与那如凝脂般的脸庞交相辉映。不一会儿,亮发已然如云般地盘在了头顶。对着镜子,两朵黄花被少女庄重地贴在了双鬓之上,换上那红红的嫁衣,插上那金黄的发簪,这一刻,少女突然被自己迷住了。

    走出房门,雪花仍是那样的轻柔迷人,如婚礼上的纷纷礼花,不断地撒在少女那鲜红的嫁衣之上,踏着雪花铺成的白色地毯,她轻快地向灵车走去。“张华山,君既为贱妾而死,妾身独活,将做何人之妇?若想见妾身,请开棺门吧!”“砰”棺门应声而开,尚未待众人回过神来,少女一个纵身,扑入棺中,“砰”棺门又一次重重合拢。旁观的少女父母这才扑上前来,拼命叩打着棺木,呼唤着自己的女儿。但无论怎样叫唤,棺木仍旧是毫无动静,仿佛刚才发生的仅是一幕梦中的场景。

    正当众人手足无措之时,突然人群中排众闪出一名30岁上下的妇人,走到棺木前,口中缓缓吐出一颗惨绿色的珠子,在众人惊骇的注目下,珠子缓缓没入棺中,接着她便凭空如影子般地渐渐消失了。“是她!”张母顿时惊骇绝伦,脸也立刻苍白起来,身子一晃,似要跌倒,身旁的丈夫忙伸出右手扶住了她。“别紧张,我们又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丈夫温柔地抚慰道。“不错,”妻子机械地点了点头,“真没想到,直到如今她还在华山身边。”

    虽然他们的声音很低,但灵觉已达一定程度的辛幻还是听得一清二楚,正要询问,突然棺木中传来重重的敲击声。“外面有人吗?快放我们出去!”张华山那急切的声音自棺内传出。“快,是华山,快开棺门!”张母顿时欣喜若狂,“华山没死!”一道淡淡的绿色剑光自辛幻剑上传出,棺门应声而开,接着人们便吃惊地发现,张华山这小子正紧紧地抱着美女黄莺,自棺中一跃而出,神采飞扬,哪还有一点病怏怏的样子?而我们的徇情少女,此刻正把头羞涩地埋入情郎的怀中,那耳朵上的一抹红晕,直看得辛幻狂咽唾沫。

    一场震撼人心的悲剧最终以无边的狂喜而落下帷幕。“华山,”张母奇道,“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可能死了又活?”“我也不知道,”华山摇了摇头,“开始时感到自己从很深很深的地方慢慢向上浮起`,后来眼睛一睁便醒了。”“我看到一颗珠子没入华山的胸口,接着他就醒了。”黄莺不失时机地补充道。“真没想到,这么快就夫唱妇和了,”辛幻不由不由调笑着,接着问道,“伯母,晚辈有一事不明,还望赐教!”“先生客气了,无论什么事,先生只管问,老妇一定把所知道的全部说出来。”“那个救张兄的妇人,伯母可否把她的情况讲一下?”“是啊,娘,”待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华山不禁急道,“您老若是知道她的事情,还请讲出来,孩儿也想了解一下救命恩人的情况。”“这事说来话长,”征求般地望了望丈夫,见对方微微颔首,便笑着答道,“这与华山的身世有很大关系。”“我的身世?”华山顿时疑惑起来,“我不是爹娘所生吗?”“不是,”张母慈祥地笑道,“你不是我与你爹爹所生,而是我们拣回来抚养的。”“什么!”华山顿时大惊,“那我的父母是谁?””刚才救你的就是你的亲生母亲,“张母边说,眼中边浮现出缅怀的神光,“那是20年前的事了,那时候我与你爹爹刚刚成亲不久,在镇上开了个杂货店,以此糊口度日。可不多久,我们便发现了一件十分奇怪的事。每天当天快黑的时候,总有一个妇人来我们小店买一些婴儿用品.留下的金元宝真是闪闪发光,分外诱人,可当第二天天一亮,元宝便立刻化为纸灰。后来终于有一天,待这名妇人买东西离去之时,我与你爹偷偷地跟在她后面,到了一处乱葬岗,突然便失去了她的踪迹,正当我们摸不着头脑,准备离去之时,从一座坟墓内突然传出一阵婴儿的哭喊声,大惊之下,我们连忙挖开坟墓,只见一口已经腐烂的棺木中躺着一具女尸,这具女尸全身早已腐烂,只有两只**仍然完好无损,上面正趴着一个婴儿,卖力地吮吸着,而婴儿身上穿的衣服,却正是我们小店卖给那名妇女的。后来,我与你爹便把那婴儿抱了回来,尽心地抚养着,而那名妇人就再也没出现过,谁知今天竟又出现,又一次救了自己的儿子。”“娘亲的意思是说我就是那坟墓中的婴儿?”华山大骇,“这怎么可能!”“这事的确令人难以置信,”一直沉默不语的张父开了口,“但却是千真万确的事,本来,我们打算把这事永远埋了算了。但今天你母亲的出现,令我们再不敢隐瞒。孩子,她的确是你的亲生母亲,我们绝没骗你。无论是谁,都没有理由骗自己唯一的儿子,说他不是亲生的,你说对不对?”“不错,”辛幻插嘴道,“张兄,无论从哪个方面说,能有这样一位母亲,都足以令人顷羡不已。虽然她已仙逝多时,但如此感人的事发生在张兄身上,兄台完全可以以有这样的母亲为荣。”“谢谢先生,”华山的眼角突然湿湿的,“爹,娘,不知孩儿生母的墓地在哪里,孩儿想去拜祭一下。”“哎,”张父叹了一口气,“华山你是不是糊涂了?我们现在是在什么地方?岂能去你母亲坟前拜祭,若你有心,就向着西南方向遥拜就可以了。”

    经过这一番死而复生,张华山终于如愿以偿,得与黄莺盟订终身,而辛幻很是荣幸地成了他们的证婚人。从张家出来的时候,他已是满身酒气,不是高兴,而是辛酸而醉,看着别人成双成对,现今仍是形单影只的辛幻,心中不由得一阵酸楚,宁为野中双fei雀,不做云中孤影鸿,现在他这只孤飞的负伤之鸿何时才能成双成对,至少在尔今眼目下,仍旧毫无半点征兆。

    雪,拍打在脸上,令脑袋昏沉的他顿时清醒了不少。不远处一个身着鲜亮的年轻少妇,在风雪中缓缓前行着。乘着酒性,辛幻不由自主地凑了上去。现今的他,真的很需要一名异性来说说话,以驱赶那挥之不去的孤独与冷清。

    这是一名十分漂亮的少妇,吹弹欲破的俏脸,如雪香腮,似云秀发,双腿修长,前突后翘,蛮腰诱人去横揽,削肩引人去抚mo,身着绣襦,脚蹬长靴,金色鸳鸯,胸前双fei,足见绣功之精湛。“美女,漫漫雪天,无心赏景,只因形单影只,孤寂难熬,在这无边孤独之际,得见佳人,不得不相信冥冥之中,自有安排,相逢即是缘分,不知美人是否愿意珍惜这上天安排的机缘,与在下促膝长谈一番?”见到如此美人,辛幻那刚刚清醒的头脑顿时又一次陷入昏沉,乘着酒性,说出了一番自认为颇具文采而足以打动对方的美妙言辞,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然唐突佳人。

    “好啊!”美女狡黠地笑了笑,丝毫没有遭受色狼骚扰时,所有美女都严防紧守的防御架势。“啊,你的身后是什么,好奇怪啊!”美女突然惊讶地叫了起来。

    “是什么?”好奇心已然被成功激起,辛幻不由得转过身去,却只看到无边的落雪正热烈的飞舞着,当他再次转过身来,刚才的美人竟然消失不见了,四处望了一番,仍不见佳人倩影,不由得摸了摸脑袋,喃喃道:“这是怎么回事,人呢?”突然脑后一阵冰凉,一摸脑后勺,辛幻顿时大惊失色,酒也清醒了不少。“头发,我的头发呢?”这一刻,他心中的惊骇,决不亚于当初看到猪人时的震撼。对于一个武者来说,在无知无觉中,头发被别人割去,只意味着一件事,那就是这名武者已在鬼门关转过了一个圈,更意味着他的一身修为受到了无情的嘲弄。

    怀着沮丧的心情,辛幻急忙向住处快速奔走着。“咦?”迎面而来的庄峰顿时大惊,“辛兄止步,你是否遇到了一名美妇?”“是啊,庄兄为何会有此推测?”“实不相瞒,”庄峰笑了笑,“这件事在我们小镇上早已成了新闻,辛兄初来乍到,未曾听说,也不足为奇。”“什么新闻?庄兄快讲给在下听听。”“是这样的,”庄峰笑道,“这是三年前的事了,当时我们小镇上的一名裁缝娶了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那真是羡煞旁人。可后来,也就是三个月前,这名裁缝发现了一个十分奇怪的现象,就是他的妻子从来不脱衣睡觉。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一天深夜,趁着妻子熟睡,裁缝偷偷点燃了蜡烛,突然在妻子的身下,他赫然发现压了条足足有三尺来长的毛绒绒的尾巴,当即惨叫一声,昏了过去。闻声而至的众人这才发觉,原来裁缝的妻子竟是一条化身人形的狐狸。每当深夜,便会不由得露出狐狸尾巴。大惊之下,众人不由分说,拿起扫把,握着镰刀,便要来打杀狐狸精。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坏了狐狸妻子,在慌乱之中,拼着身挨两次扫把的重打,她割下了裁缝的头发,然后落荒而逃。后来虽然狐狸找到了裁缝,想与他重修旧好,怎奈人妖殊途,裁缝死活都不肯,并找人保护自己,令她再难接近。无奈之下,从此这头狐狸便有了一个爱好,那就是扮成美妇以引诱别人靠近,然后伺机割下对方的头发。自她被裁缝抛弃后,镇上至少有50几人的头发被割,以至后来人们在街上碰到身着艳丽的美妇,都会不由得怀疑此乃狐狸精所化,避之惟恐不及。”顿了顿,又笑道,“真没想到,我们迁徙至此,那狐狸仍会跟来,还害得辛兄丢了头发,真令人不知该说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