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育之神
字体: 16 + -

二十二、受创之爱

    sat jul 07 12:11:22 cst 2012

    听完辛幻的讲述,郑产不由得皱起了眉头:“真没想到,我们这儿竟来了死灵法师。”“死灵法师?”辛幻好象突然明白了什么,“那是什么?”“就是一些可以操纵已死生灵的人,”郑产肃容道,“他们分很多种,按其操纵的对象,可以分为操纵僵尸的赶尸者,操纵骷髅的驱骨师,及与亡灵打交道的通灵者,这次来的分明是驱骨师。”“驱骨师?有如此神通?竟然可以让我产生幻觉?”辛幻奇道。“不错,听说驱骨师炼到一定阶段,便可以令白骨幻化为具有任何外形的同类生灵,不过其持续时间有限且极耗精神力,这个驱骨者竟然可以幻化白骨,足见来人的实力的确不俗。”“即使是如此,也不该一下子令在下失去清醒的头脑,陷入圈套之中啊?”“难道辛兄清醒的时候,不会亲吻骷髅幻化的对象?”郑产突然脸色大变。“是的,”辛幻落漠道,“在下心仪之人早已死去!”“既然是这样,那只能说明来人的修为完全可以用深不可测来形容了,”郑产再次肃容,“不知辛兄最近是否遇上一些不平常的事,或是得罪了什么人?”“没有啊!”辛幻不由得摸了摸下巴,“难道是郑段郑公子?”“什么?我弟弟?”“在下也不敢肯定,不过今天在下与郑公子有一场并不愉快的交谈,除此之外实在想不出得罪过什么厉害人物。”辛幻坏坏地猜测着。“辛兄不必担忧,”郑产笑道,“若真是弟弟所为,在下定让他向足下赔礼道歉,”顿了顿,又道,“昨晚获悉原来辛兄与冬冬有点过节,在下也曾劝冬冬向辛兄道歉,怎奈女孩子家脸皮薄,虽然明知行为失当,但总拉不下脸来,所以专程托在下赔礼道歉,望辛兄谅解!”“郑兄言重了,”辛幻糊弄道,“既然那个婆娘知道错了,在下原谅她便是。”同时心中冷笑:“那个婆娘如此骄傲,怎会向人低头?郑产啊郑产,这口气老子会那么容易就咽了?”“如此甚好,”郑产笑道,“辛兄智勇双全,实乃在下生平仅见,能够结识辛兄,确是三生有幸。”“公子折杀在下了,”辛幻忙道,“在下身低位卑,怎敢妄谈结识二字?”“辛兄说笑了,”郑产温和地笑道,“英雄不问出处,再说了,在下确想交辛兄这个朋友。”顿了顿,又道,“今天本是专程来看望辛兄的,哪知竟碰上了死灵法师这等事,镇上来了如此高手,在下不得不即刻向爹爹报告,就此告辞,愿辛兄早日康复!”“郑兄慢走!”辛幻忙起身相送,望着那快速离去的急切背影,心中不由得涌起一阵报复的快意:“小子,有本事就别紧张!”“少侠为何要欺骗郑公子?”天灵小姐不解地问道,“我感到少侠心中并不认为这种高手乃郑段郑公子派来的。“”郑产也不会这样认为,“辛幻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这只是在下的猜测。”顿了顿,又不好意思地苦笑道,“今天在下于小姐面前真可谓颜面扫地了。”“没什么,”听到这话,对方显然格外高兴,笑道,“少侠可别净顾着欣赏别人的紧张,无论怎么说,这事是发生在你身上,少侠还是先担心自己一下,方为妥当。”“多谢小姐关心,”望了望躺在墙角边的那堆骨头,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早上雪地中的雪人,便故作高深道:“这事在下已猜出大概,小姐不必为此担忧。”“哦,不知少侠可否讲出来听听?”“当然可以了,”挺了挺胸脯,辛幻炫耀道,“若没猜错的话,这名操纵骷髅的人对在下并无而恶意。”接着便把早上骷髅瞪人的事讲了一遍,又结合刚才发生的亲吻事件,进行了卓越而艰苦的论证与推理,最后自信满满地下结论:“由此可见,对方可能仅想捉弄在下一番,更何况从骷髅发出的声音,可以推知这名驱骨者是个年龄不大的少女,爱玩也是很正常的事。”“但愿如此,”天灵小姐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不过这样捉弄人未免太过分了。”“不错,”辛幻顿时咬牙切齿起来,“总有一天我要让这个可恶的人好看!”突然,两人的目光不经意地对撞在了一起,一刹那,辛幻突然感到周围的一切仿佛都活了起来,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就好象突然走进了一片生机勃勃的童话世界当中,一切都是那样的新鲜与令人陶醉。良久,待二人的目光重新分开,气氛顿时尴尬起来。“我还有事,就此告辞了!”天灵小姐心虚道。“好,慢走!”辛幻不由自主地答着,身不由己地把她送了出去。

    送走天灵小姐之后,辛幻再无睡意,再加上那吓人的骷髅还堆在屋里,虽然猜到了事情的大概,可毕竟是猜测,从梦中情人突变为骷髅脸,这样的震撼实在太大,心中残留的恐惧仍不由自主地外化于墙边的骷髅堆上。“还是找朱穆商量一下吧!”边想边示威般地向堆放骷髅的墙角瞪了一下,强作气定神闲地跨出了房门。同时感应到那两名监视者仍在周围卖力地窥视着,不过此刻却不由得显得是那样的可笑与可爱。

    当辛幻赶至朱穆的住处之时,一名约25岁左右的青年人也在那儿,相互了解一番后,辛幻不由得又一阵叹息。

    原来这名年青人乃是曾西的老婆,也就是那名泼妇的旧情人,谁都有曾经纯情的时候,谁又能想到现今如此讨厌而又令人憎恶的泼妇曾经是那样一只可爱而又纯洁的小绵羊呢?

    泼妇的名字叫王娟,6年前是这个小镇上有名的美人,在一个花开而春意盎然的季节里,她遇上了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也就是这位叫做庄峰的年轻人。哪位少女不怀春?哪个少男不痴情呢?在他们的目光接触到的一刹那,便注定了某些东西将要降临到这个世界上来,一种神秘而又美好的感觉有力地攫住了这两颗年轻而火热的心,时间变得清澈,生活到处充满着无尽的乐趣,一刹那,世间的一切事物仿佛都无法阻断两颗相互渴求的心。

    首先是来自家庭的阻力。少女的父亲是名侍卫,母亲又是郑产的奶娘,无论从哪个方面看,都比从小父母双亡,靠兄嫂抚养的庄峰来得优越,何况他的兄嫂仅是街上卖大饼的小贩。但这样的差距,在两颗火热的心面前几乎不堪一击,最终由少女夜奔少男而不得不缴械投降。其次是来自世俗的压力。如此不要脸的人真可谓伤风败俗,在少女遭受无数白眼之后,少男的勇敢捍卫了他们的爱情,因为他当众滴血发誓:今生今世非少女不娶。

    一切仿佛都是那样的完美,但完美的爱情,是需要完美的人来完成的。在两年前的一个月夜,少女默默离开了少男,终于嫁给了现今的侍卫长。在那个夜晚,月亮好圆好亮。“你是我今生最爱的人,”少女的声音随着月光飘洒,“但我不能嫁给你,因为以后的日子我要与我的丈夫在一起,他能给我富足的生活,妻子的荣耀,而你不能。丈夫,是用来生活的,不是谈情说爱的,无论我们爱得怎样深,但日子还是要往下过的。所以请你忘了我,虽然我会永远把你记在心里!”月色突然朦胧起来,而少女的身影也渐渐模糊了,庄峰擦了擦眼角溢出的泪水,心中万分的平静,因为他知道,世俗之爱,总会由世俗的规则来支配,爱上一个俗人,就不需要令自己的情感变得神圣与不可侵犯。

    朱穆之所以找到庄峰,是出于报复心理。王娟这个泼妇,竟然用她那恶心而肮脏的行事作风,凭借世俗恃强凌弱的法则,去践踏一名文士的生命,是可忍孰不可忍,朱穆这两天来一直在观察打听着这名泼妇的事情,终于让他发现了一点可疑之处。原来在家庭生活中,每当曾西犯下小小的一点错误,这泼妇便会揪住不放,不依不饶。表面看这并没有什么,但朱穆是什么人,这点小事一经过他的大脑,马上得出一个结论:这泼妇定是做过什么对不起丈夫的事,所以对丈夫的错才会如此的敏感。结论已然得出,下面就开始想象推论。王娟有旧情人的事,曾西不可能不知道,所以这点并不能形成泼妇的敏感;结婚之后偷人?由于他们结婚时间不长,可谓新婚燕尔,再加上人的意志力不可能如此脆弱,王娟又非天生的**,所以这种可能性不大。另一方面,有件事引起了朱穆的怀疑,王娟产子,仅用了7个半月,虽然合乎常理,但却并不能排除这个孩子是庄峰这个旧情人的可能,再加上她在生活中的种种表现,这种可能性的几率会更大。顺着这条线索,通过对泼妇过去情史的调查及庄峰提供的生活细节,朱穆最终推论:这孩子极有可能是庄峰的。就在今天上午,庄峰秘密通过了亲子鉴定,并由此证明了朱穆的推测。

    事情已然明了,可接下来该怎么办,朱穆顿时犹豫起来,毕竟通过这种手段去报复人家,很不光彩,而庄峰出于对自己初恋情人的爱护也乞求朱穆不要声张,恰好辛幻来访,便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但听闻此事的辛幻也陷入了两难境地:曾西于他有恩,不告诉他事情的真相,枉称侠义之辈;但告诉真相,先不说泼妇的命运堪忧,就是破坏别人家庭这种不道德的行为也会令他良心不安。最终三人经过艰苦的讨论与抉择,想出了一个折中的办法:待泼妇产下第二胎之后,再由庄峰出面秘密解决此事,毕竟这是别人的家庭隐私,外人不好干预,也不宜张扬。同时要求泼妇向朱穆赔礼道歉,相信以后她都会很老实很尊重这名好心的文士,更会做一个好心的妇人。

    正当辛幻走出房门之时,街对面走过来一名约40岁上下的妇人,旁边的庄峰低声道:“看见了吧,这就是那个害得别人自杀的女人。”“庄兄是说,此女乃那名自杀侍卫父亲的情人?”辛幻奇道。“不错。”“不会吧,就她长得那样!”“这叫人不可貌相,辛兄没想到吧!”庄峰笑道。“的确令人难以令人难以置信。”辛幻突然有种想吐的感觉,“不过此女也算是极品。”望了望庄朱两人,见他们的神情,分明也有同感,不由得从心底涌出一股佩服之情,如此极品,竟有人爱得死去活来,真不愧为情圣。

    此女给人的感觉是看了第一眼,便不敢再看第二眼,不为别的,就为她的精神气质有种令人不敢感受的可怕与肮脏。如果一个人的精神面貌显示的是他过去生活残留的痕迹,那么辛幻可以肯定此女过去的生活是怎样的肮脏与触目惊心。“她做过妓女吗?”辛幻不由得问道。“辛兄不是猜的吧?”庄峰奇道,“真是神了!不错,她的确作过妓女,而且还是廉价妓女,顾客都是些下层的平民。”“真可怜!”辛幻叹道,“看来喜欢他的人一定痛不欲生吧!”“不错,”庄峰深有同感道,“再次看到她,令在下不得不转而敬重大伯的为人了!”“大伯?”“就是辛兄口中所说的自杀侍卫的父亲。”“不错,”辛幻苦笑道,“无论是谁,看到自己曾经喜欢的人变成如此摸样,就是不再爱对方,也会强迫自己去爱。”“是的,”庄峰感动道,“现在在下真的不知说什么好了。”

    远处,一头不知名的受伤野兽,正在雪地中痛苦地翻滚着,那不甘而愤怒的嘶吼声,正是那灵魂深处爆发出的对于命运的无尽抗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