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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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黄河改道

    罗哥转身迎接师傅进屋,哪知,从屋里跑出来一个淘气的男孩,围着骡车便要向上爬。

    冬生一把揪住那孩子的鼻子。

    “毛毛,这是专门给死人送棺材的车子,你不许坐。”

    毛毛的鼻子被冬生揪的生疼,立刻哇哇地大哭了起来,罗哥的媳妇听见毛毛的哭声,赶出来一看,见是师傅和冬生来了,知道是毛毛又在淘气,便道:“你这熊孩子,师爷来了还敢淘气。”

    罗哥的媳妇说罢,过来动手拉住毛毛又要打。

    马二哥连忙抱住毛毛,低头哄了一会,这才转身上了骡车,然后取下软鞭对石头招招手。

    “我和你冬生哥要连夜赶回去,铺子里还有活,不能耽搁得太久了。”

    “明天张家与刘家要是没事,你也过来铺子里帮帮忙吧。”

    冬生挑起了一盏灯笼,对罗哥道:“石头,师傅说这辆骡车就留给你,禾兄弟还没吃晚饭,你快去准备准备,就别送了。”

    禾男一抱起毛毛与马二哥挥手作别,见芳盈挽紧了自己的胳膊,忙又道:“马二哥,我媳妇说,要你们一路上小心。”

    马二哥握着软鞭,抱拳笑道:“禾兄弟娶了这么个乖巧的媳妇,连我都羡慕你是好福气呀。”

    冬生在骡屁股上轻轻地踢了一脚,嘴里又哼起了土鳖似的小调,马二哥立刻揪住他的耳朵道:“哭丧哩,等出了黑虎村再哭,我看你还敢不敢揪毛毛的鼻子!”

    冬生“哎哟!”了一声,知趣地躲开了马二哥,把手中的灯笼往马二哥的手中一塞,赶起骡车摇摇晃晃地走上了一段烂泥路。

    罗哥见师傅和冬生走远,这才回转身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对禾男一招呼道:“禾兄弟,你是不知道到这几天村里有多乱,要不是我师傅的照应,估计没人敢留你们。”

    禾男一拉起芳盈一连声道谢,对罗哥道:“这是我可怜的媳妇,是个哑巴,小的时候遇上了恶人,是被吓成这样的,好在还不傻……”

    芳盈听了这话,用手势比划一阵,骂禾男一就是个大骗子。

    禾男一鬼鬼地笑了笑,从口袋里摸出了几枚铜钱,往桌上一放。

    “我媳妇说,这几个钱,就留着给毛毛买件好衣服穿。”

    这时,罗哥的媳妇从屋里走了出来,见了桌上的几枚铜钱,立刻高兴道:“哎呀,这可使不得,快坐下来拉话,禾兄弟就是个爽快人儿。”

    罗哥的媳妇返身端出来一簸箕红薯,对芳盈道:“大妹子,锅里的粥马上就好了,等会还有烙油馍馍吃。”

    芳盈实在是饿极了,抓起红薯胡吃了一口,发现这的红薯真甜,便指着要禾男一赶紧来尝一尝。

    禾男一心里明白,却鬼精鬼灵地对罗哥的媳妇打听:“你们家毛毛的命好,听马二哥说,毛毛是从活神仙那里求来的。”

    罗哥一听提到了毛毛,一脸得意地放下茶杯:“就是啊……前几天三个孩子一起在河边玩水,碰上了‘雌雄双魅’,还就剩我们家毛毛命硬。”

    禾男一奇怪道:“‘雌雄双魅’和两个孩子有多大的仇,干嘛要伤害孩子?”

    罗哥的媳妇插嘴道:“听刘家来的人说,‘雌雄双魅’中了一种什么什么毒,需要童子血才能续命。”

    罗哥接着说道:“村子里的人都快要气疯了,准备处理完两家孩子的后事,就一起进关去找‘雌雄双魅’算账。”

    芳盈悄悄地在禾男一的身后拽了一把,禾男一明白芳盈的用意,忙对罗哥摆摆手。

    “这件事恐怕得求老神仙帮忙,不然,你们会惹上大麻烦的。”

    禾男一说完,便把自己在函谷关与“雌雄双魅”的遭遇说了一遍,罗哥听说了以后,沉默了半晌为难道:“老神仙的行踪飘忽不定,我们是很难找到的,不过老神仙有个朋友,非常的厉害,我们可以去求求他。”

    罗哥的媳妇道:“对呀,我们去求金錫禅师,一样可以除了‘雌雄双魅’。”

    “金錫禅师?”

    禾男一听了心里咯噔一下,他们要找的九龙锡杖,会不会就在金錫禅师的手里呢?

    不过,必须得去看一看。

    芳盈轻轻地撞了一下禾男一的身体,禾男一顿时缓过神来,对罗哥掩饰道:“我媳妇不相信,说还是请老神仙好。”

    罗哥听了似乎有点不太高兴,转过脸对芳盈道:“这个放心了,金錫禅师在我们陕西是有名的高僧,说了你不相信,金錫禅师经常带着一只黑猿在瀑布中练功。”

    芳盈听说金錫禅师在瀑布中与黑猿对练,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罗哥见了,冲芳盈笑了笑道:“长见识了吧,金錫禅师常年在黄河一带云游,听说是黄河里救了这只黑猿的命。”

    罗哥提起金錫禅师是津津乐道,仿佛有许多说不完的故事。

    他吹了一口茶汤,见禾男一在等着他的后话,便又接着说道:“唉,当时是大水泛滥,那只黑猿就站在一条倒扣在黄河里的木船上,四周死尸浮动,无数的鳖精鱼蟹都吃的圆滚滚的。”

    芳盈头一次听说黄河泛滥,还会对河道流域造成这么大的灾难,顿时感到非常的吃

    惊。

    罗哥继续道:“黄河在历史上有过六次重大的改道,比较小的更是不计其数,每一次改道都是鬼哭人怨哪!”

    禾男一打断罗哥的话,问道:“你刚才说的那只黑猿,它是怎么被救的?”

    罗哥见禾男一急着问黑猿的下落,嘿嘿一乐:“黑猿嘛,自然是没事了,这个黄河里嘛,有一种大黄鳝,这个东西就厉害了,它专吃活物,那个蹲在船底上的黑猿,也太不小心了,把尾巴搁在了船外,被大黄鳝一口咬住了嘛。”

    禾男一听了吐吐舌头:“我的老爷天呀!想要吃黑猿的大黄鳝,那得有多大个呀?”

    芳盈不信,从背后又捅了禾男一数下,禾男一接着问道:“真的,真的有这么大的黄鳝精哪,你见过了没有?”

    罗哥摇摇头道:“黄河里的事情谁能说得清,你见过从黄河水里冲出的大铁牛吗?简直能有黄牛的三、四个那么大个,哪天赶巧,金錫禅师恰好乘坐羊皮筏子,看见黑猿眼巴巴地朝着他嗷嗷地求救,立刻震动錫环。”

    芳盈听说金錫禅师震动錫环,立刻想到了白衣道士的琴声,便拉着禾男一的耳朵拧了一下,一个尽地点头。

    罗哥看着芳盈,对禾男一赞许道:“兄弟,你好福气,媳妇哑巴心里敞亮,对,金錫禅师就是用锡环的声音赶跑了大黄鳝的,听俺师傅说,锡杖是出家人的宝物,摇动时,会发出锡锡声,托钵在外可以驱赶心魔。”

    罗哥对金錫禅师仰慕不已,翘起大拇指道:“金錫禅师的功德无量啊,凡是住黄河边的个个称赞,都说三宝指引天堂路,锡杖振开地狱门。”

    禾男一感慨道:“这么说,从那以后这个大黑猿就一直陪伴着金錫禅师了。”

    罗哥点点道:“听说是大黑猿不肯走,哎,不走就对了。”

    不大一会儿,罗哥的媳妇又端来一盘油馍馍,冲着罗哥呿了一下嘴,意思毛毛已经睡着了,拉话得小点声。

    禾男一对黄河为什么会无故改道的事情大惑不解,便又对罗哥问道:“这个,这个黄河改道的事情,你能说一说吗?”

    罗哥道:“黄河改道的原因它很复杂,主要的原因是,由于黄河水里的泥沙含量高,用手一抓,就能捞起大把大把的泥浆,这些泥浆在下游堆积起来,变成高高的河床,一直长到高出两岸的地面,叫做‘悬河’,一但‘悬河’决堤,就不会回头,又形成新的河道。”

    罗哥停顿了一下,又说道:“至于别的原因嘛,当然是黄河里的尸王、鳖精它们不太愿意安分吧。”

    过了一小会,罗哥的媳妇见二人已经吃饱了,便端起油馍去了厨房。

    罗哥却余兴未尽,跟到厨房要了根黄瓜,放在衣服上来回一擦就塞进了嘴里,一边“咔嚓、咔擦!”地吃了起来,又拉起了话来。

    “说起这个金錫禅师啊,还真就是个天神,他无父无母拜天地所生。”

    禾男一吃惊道:“无父无母拜天地所生,这,这怎么可能?”

    罗哥把最后的一小截黄瓜扔进了嘴里,狠狠地瞪了禾男一一眼,接着说道:“怎么不可能,知道齐天大圣是怎么出生的吗?”

    “听说,金錫禅师是在黄河发大水的那年,被人从河湾里捞起来的,说是有几个老河工在寻堤的时候发现他,当时天已经很黑了,有人听见河弯里有婴儿的哭声。”

    “几个老河工,在河湾里发现了一颗巨大的古树,金錫禅师当时就光着屁股倦在树窝里哭,老河工后来说,他们活了一辈子,从也来没见过黄河里漂过这么大的树王”

    罗哥咳嗽了一声,接着说道:“有胆子大的就爬上树窝里抱起了这个婴儿,说也奇怪,这个婴儿看见老河工上来抱他就一个尽地笑。”

    罗哥说着说着停了下来,芳盈激动的瞪大了眼睛,一个尽地推禾男一,禾男一苦笑了一下催促道:“罗哥,你,你就别卖关子了,看你把我媳妇急得。”

    这时,罗哥的媳妇从厨房里走了出来,也催着罗哥道:“石头,你快说嘛,俺也想听听,俺还是第一次听你说起金錫禅师的身世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