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阳帝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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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明月满穹空

    陆一鸣三人在外间不断灌输法力,维持那蟾宫仙阙开启,过不得多少时候,燕依依已是不堪支持。( 起笔屋最快更新)这也难怪,她只有金丹三重修为,未入五行和合,法力不算深厚。

    见得此状,陆一鸣只略略催动金丹,将一股法力隔空灌入其身下玉台,这才维系下来。

    隔了盏茶时分,一点灵光忽而自那仙阙投出,打落正卧与角落的龙猫体上。

    那龙猫表情忽而奇怪怔住,继而露出几分滑稽的笑意,就此沉沉睡去。

    陆一鸣心头揣测为何,却忽听燕依依惊叫道:“陆大哥,你快看,月亮好像在变大。“

    陆一鸣抬眼一看,但见天中丽月正缓缓扩涨,不多时候已是等若寻常几倍大小,将昏暗的夜色披了银色纱衣,几若白昼。

    他一时也不知这天象变化与沈青衡究竟有无关联,只得勉力运使法力灌入玉台之中。

    约是撑了半个时辰,陆一鸣再抬首之时,只见那长空银月已是涨满大半高天,万千银辉自九霄洒落,将黑夜照了透彻,又因这月亮过大,万物竟无有影子,一时神异莫名,无可与言。

    天涯道陷空山缺月洞,一枚晶莹剔透的银色玉卵正沐浴在浓浓月华之中,玉卵之上,一道道闪着银辉的符篆正自游走不定。

    而在玉卵周围,两位女子正满脸喜色的望着那自几乎占满整个天际的满月,心头极为震撼。

    这二女一是青鸟族长秦菲,一是凤鸟族长凤彩心。秦菲看那一丝丝月华宛若流浆一般得从月中灌入玉卵之中,叹然道:“月如流浆,这神卵必已胎化,想来有上三四年时光便能破壳而出,凤妹妹,你可要死守此地,近来金毛鼠王争到驻界令,私下中小动作不断,可莫让其知晓此事。“

    凤彩心点了点头道:“姐姐放心,金毛鼠王抢得驻界令本就是出其不意,漫说金猊弭猴天狼,就连次一等的狮虎莽牛二族也不心服,如今承认金毛鼠王为走兽之王的也只有狐兔一族,他如今忙着折服猪熊羊这三族,但敢触我飞禽,妹妹可要给他点颜色看看。“

    两女说到金毛鼠王夺得驻界令时,一时也倍感唏嘘,在妖族十八王族之中,本无鼠族之列,后因天狐一族起了争执,一部归服魔教,另一部与最弱小的兔族合并为狐兔王族,使了十八王族空了一脉,才致使鼠族得了王族名号。不想时至而今,鼠族竟然抢得驻界令,隐隐有了走兽之王的气象。

    不过若是眼前这玉卵之中所藏的神鸟化形,那不论是名义上统领走兽十王族的金毛鼠王,还是统领北海妖部蛟龙王,都要逊色神鸟不知多少,这天下万妖,终究还是飞禽为长。

    云中道栖霞侧峰飞霞山遮月轩,月写意正昏昏沉睡,如温玉一般洁白的额头却是沁了几滴汗水,红唇不时开合,偶有噫语沉出。

    而这时窗外明月也是占满大半天际,栖霞一门弟子早有所觉,各自望着天空,一时颇为热闹。

    可唯独月写意如同不知一般,正值沉眠之中,似乎做了噩梦。

    月写意修炼至今已初有叱气成雷修为,近来因要去五方论剑会,是以早与凌霜君齐霄等人回返栖霞宗,静心磨练神通道术。

    可她不知何故,每每与睡眠之中均有噩梦,先时只化作一只鸟儿也便罢了,今日这一场梦却是嫌得长了,竟似渡了许多春秋一般。

    可不知不觉之间,月写意身间气息忽而渐强,一股股银色流浆自那九天银月悠悠而落,打至她周体之上。

    若有人当面而视,便会见得月写意竟是在睡梦之中也能修行,随着流浆涌入,她叱气成雷之境的修为渐而圆满,随她檀口一张,一道本命雷球立时轰然而散。

    这雷球一轰罢了,月写意便已踏入了混元如一之境。可月写意却犹似不知一般,仍旧辗转反侧的在榻上做着噩梦。

    可那流浆却不因此而停,反是渐把月写意胸中五气勾出,自行结了本命罡气。

    约有盏茶罢了,这混元如一之境的修为她也是圆满,竟是步入了天人合一之境,法力立时暴涨一倍有余。

    若有人知晓月写意一觉睡醒,便从叱气成雷之境渡入金丹九重天人合一之境,只怕如何也不肯信。

    那月夜流浆竟有如许玄妙,却不知为何要助她长益功行。

    忽而月写意惊叫一声,自榻上翻转身子,竟带着锦被自榻上滚落。

    这时月写意方自梦中惊醒,呆坐半晌,仍是带了几分懵懂。原来在适才梦中,她又觉自己化身一只鸟儿,站在一株桂树之上欢声鸣叫。

    这次她终是看清此前在梦中从看不清的一位女子,在梦里自己便是这女子养得一只鸟儿。

    只是那男子路过之时,仍旧不看自己一眼,只寻那女子笑谈。

    她也不知有过多少次熟视无睹,在一次这男子又来之时,她竟在两人相会之时,鼓荡翅膀,一头撞在西窗之下,了却了性命。

    千年鸣叫欲换一睹也不可得,生有何意。

    此后,月写意方自梦中醒来,待怔了一二时辰之后,心中念道:难道我前世真是一只鸟儿不成,那男子莫非便是陆一鸣前世之身,只是那女子又该是何人,看两人交往密切,当是一对神仙眷侣,难不成便是凌师姐前世。

    这一念头方一生出,月写意便觉不对,那梦中女子面容虽然朦胧不清,可一望便知是个温婉柔慧之人,又岂会有凌师姐这般崖岸清冷,当是另有其人。

    她呆呆想了半晌,忽觉眼前微黯,待临窗而驻之时,才觉银月有变。后体察灵机之时,始觉自己竟是莫名其妙道行大进,已有了天人合一修为。

    她运使法力游走周天,更觉惊疑,她所用得本命之宝又多了几种变化,若真与人斗起法来,也不怕根基不稳,神通不足,一时间,她只疑自己犹在梦里。

    豫州素月山蟾宫仙阙,当那银月渐渐缩小,复归往日大小,沈青衡这才从那仙阙之中一步踏出。

    那女子灵光附入她灵台之后,一幕幕幻境便在她眼前不住变幻。约是过了许久,她才得以清醒。沉心回想之时,却想不起适才究竟在幻境之中见了何景。只是依稀有点印象,再看那女子所留衣物,已是不觉古怪,反而有些熟悉。

    沈青衡神情有些恍惚,三人连唤几声,皆无回应,诸人也只得耐心等待,约有盏茶时分,她这才回过神来,望着那天际之中银盆大小的圆月,淡然道:“咱们走吧,道书取到了。“

    陆一鸣立时便觉这时沈青衡似有些不同,可若细辩起来,却也难分细里。他沉吟片刻终道:“此距三月三龙抬头日,还有月余时光,赶到天柱山绰绰有余,此事早迟皆是不宜,恰好心处幽密,青衡可先与贵门弟子议好聚首时日,莫到日苦无接应,你我或能自保,只是……“

    沈青衡点点头道:“我这便传讯月主,到日自会有人接应。“她自然晓得若只是她与陆一鸣两人来往皆无怯惧,即便战之不胜,也可瞬间远遁。但有燕子熙燕依依两女牵累,真斗起来颇多耽误。

    四人在此地调理几日气息,始是驾动飞梭,往豫州正西飞遁。

    这一路行去倒无波折,只见有一道道各异遁光自豫州各处灵地升起,直指位与豫州西部的天柱群峰。

    这些人其中或有前往斗剑的魔教俊彦,但更多的是前往此地观览五教斗法,以求开阔眼界之士。

    沈青衡飞梭实已算不得有多显眼,可连日以来却不乏往来套上情面之辈。因恐节外生枝,她自不会停驻逗留,若遇人相拦,陆一鸣只管大风吹去,就此划空而去。

    而陆一鸣却居与飞梭之中,把玩手中一封剑书,若有所思得点了点头。

    这剑书乃伊剑生前日所发,乃是召他一路而行,顺便问及那药物可是顺利骗过玉无瑕服过。

    他也不知伊剑生究竟有何把柄落到玉无瑕手中,竟使这般下作手段对付。他只敷衍一番,言称苦无良机,当面再议才是。

    只是到时怕是要用剑来议定,五方论剑尚未开席,却已是惹上伊剑生这一劲敌,此次五方论剑看来还要一番好斗。

    天柱群峰乃九州龙脉之首,位与豫州西陲,濒临正西雍州。历次五方论剑便在这处上演。

    既然斗剑,魔教自然要将封界让开数千里,好使人妖两方安然入界。

    然今次时值魔劫,正魔厮杀不停,因恐正道一方来而不退,将天柱群峰占了去,天香圣姑与火云上人蛟龙王等议定,此次由三位还真大修坐镇,各门各派不可遣元婴道人来此。

    这三位还真大修或性行有些古怪,但也俱为一方之雄,自然言而有信,也不会有折自己颜面向金丹修士出手之行。是故,道魔妖佛儒五方俱是守此约定,各自占定地界,环簇天柱主峰上天台立起宫宇楼观,但等三月三龙抬头日,再与手底见个真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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