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阳帝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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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由来恶果种人尝

    太岳老人自出鬼城之后,便静心思索,到了陆一鸣招来白虎以示武功,心中已然定了下来。()

    是以他沉吟半晌终是开言回道:“既然若此,老朽也愿依附栖霞,那客坐长老之位,日后修行还望前辈多加提携。”

    凌乱秋点点头赞道:“道友修为也算不错,贫道座下也仅红霞李锦左子亮三徒胜之一筹,若待你破境之后重入天人化生之境,不定还有凝结元婴的机会。若待那时道友若想开山立门,贫道自会向小婿讨个人情,允你自行离去。”

    太岳老人再三谢过,不一时,便有十几道人愿入栖霞为那客座长老。凌乱秋也不嫌麻烦,针对各人议定了安留之策,倒让诸人千恩万谢。

    待到最后却只剩了南天三奇未曾开口,只在一旁暗自计较不停。

    待到这里陆一鸣怎会不知这三人实无此意,遂正色言道:“龙兄,姬兄,古兄,三位既然不愿,在下也不好强求,那便要把丑话讲在前头,在下身居豫州还须蹉跎一段时日,在此期间若我身份外泻分毫,那便是有死无生之局,所以三位须得立下重誓方可。”

    南天三奇老三古超卓排名最末,可其人却是三人之智量最好一人,闻言立时答道:“此事吾等必然深记于心,不敢外露分毫。”

    凌霜君这时早已不耐,伸手弹出三点灵光冷声说道:“废话连篇,且将这三点冷光饮下,若然走漏消息,你三人性命自是难保。”

    陆一鸣看了凌霜君肩头卧着的白虎,知是她借了白虎庚旗剑的神通,也不多作闲言,只是饶有兴致的看住凌霜君花容,最角勾出一丝笑意。

    凌乱秋起言安排片刻,待到诸事已结,又随意指点诸人数句。正当太岳老人觉是进益许多之时,一道无色剑光却从高天降落,直往屋**来。

    待到人落,陆一鸣这才觉知来者原是流离老道。他甫一现身,便啧啧啧拍了陆一鸣几把,这才漫不经心得对太岳老人等言道:“现在这处兵凶战险,不便多留,我先送你等回到云中道再作计较。”

    陆一鸣这才知晓原来凌乱秋竟是不动声色中将此老唤来,由他来调教这诸位修士,自是出不得半点纰漏。

    流离老道来去甚急,只与陆一鸣随意言谈几句便大袖一挥,纵起一溜剑光,将太岳老人诸位尽收了去,须臾之后便不见了影迹。

    凌乱秋望着始终有些不对付的女儿女婿,忖思半晌,终是吩咐道:“君儿,带一鸣回你洞府先作休憩。一鸣,待得事了,我再设法送你回豫州,你且安心等上几日,正好你们夫妻二人也有十余年未曾谋面了,去吧。”

    陆一鸣怂怂肩膀,快步出了厅堂,深吸了一气,便撇开一脸不豫的凌霜君,一路走在前头,往山下缓步行去。

    只是未及半道,明轻雪却是拉住张卿彦正与此相候,逮个正着。

    她这人贼心虽死,可仍要陆一鸣交出鬼城借她把玩数日,陆一鸣好生解释,只道此城已交与长辈,这才脱了开身。

    待他行远归望,却见明张二女又迎随后而来的凌霜君。他嘿笑一声,从衣襟处搜出一点淡若无形的胭脂泥,这才直冲齐霄洞府而去。

    他到之时,齐霄风冷云早已置酒而待,闲话无须多叙,三人立时推杯换盏,挥酒浮白。直到过了三巡,陆一鸣才正声说道:“待过几日后,我还须重入豫州,他们小夫妻就交由你二人看顾,待到五方论剑会上,再做聚首。”

    齐霄散声说道:“师门至今才获了两个名额,分由凌师姐,宁师兄二人前去,我和老风未必能前去一会五教精锐。”

    陆一鸣嘴角一勾道:“我此次也算建了一功,足能换取几个名额,我已向太上长老禀明,将你二人名姓具列其上,到日两位莫要拖我后腿才是。”

    齐霄重拍他肩膀一下,笑骂道:“好家伙,看来我和老风还要豁开性命奉陪才是。”

    风冷云虽是话无许多,当此之时,眼中剑光也是闪烁,肃声道:“正得借此时机会上一会五教菁英,如此倒多谢陆兄这个机会。”

    齐霄风冷云两人现时不过金丹三四重功行,距成五行和合尚差上一步,可其人均是饱经战事,对敌之多还在陆一鸣之上,加之根基尤为牢固。三十余年说长不长,也足够二人破境金丹中期,与五方论剑走上一遭。

    陆一鸣又取出一份名录道:“上载名姓多是五方魔教精锐之子,这次说不得要与他们斗上一斗,其中中央魔教有四人最是难缠,第一便是无空剑主伊剑生,身兼命杀心剑与寂寥剑音两般绝世剑术,第二人便是无稷剑主封爽,其人神通秘而不示,向来只使天绝剑法对敌,此术在中央魔教六门剑术之中忝为第四。”

    陆一鸣顿了一顿又道:“第三第四这两人均是物家弟子,一人名曰物人龙,乃是上任的无生剑主,此人心性暴戾,残忍好杀。其人功修排名第三的飞血化影剑,最是擅长以一敌多。而另一人便是现任的无生剑主物天成。”

    说到这里风齐二人脸上不由一动,露出几丝异样,风冷云还欲出言,却被齐霄按住。

    陆一鸣却没管这么许多,只道:“物天成此人年纪与伊剑生相差无多,不过据说他习炼魔教一门至高剑术,因而久抑境界,在几年前方才步入金丹。当年我等自星辰天府中脱身之时,我曾与其斗了一场,却觉这人近身剑术尤胜与我。魔教内部流传的消息说是此子精修排名第六的天物刃。不过这应不是那门传言中的至高剑术,从物人龙甘愿把无生剑主相让,甘为这人随侍,便知这物天成难缠之处,还在前三人之上。”

    陆一鸣讲得甚久,只觉口干舌躁,转手执起酒壶咕咚咕咚喝了个干净。

    风冷云却突出一语应道:“物天成是个大敌。”

    齐霄咳了一声抢了话头道:“中央魔教如此,那其余几教呢。”

    陆一鸣随口道:“西方魔教之中以三人最为难斗,一是黄泉血海宗的莫名煌,一是九阴门的天阴子,而一人便是身兼九阴戗神二门真传的风不亦。而东方魔教又以黄泓澄,江远秋,金黑女,白凤娅这四人最是出众。”

    陆一鸣一语道明,又不嫌麻烦一一说起这数人明面神通道术,最后又连带北方南方魔教说落一通。

    不过说者与听者皆明晓的是历次五方论剑会上,均有籍籍无名之辈一战而令天下知的逸闻。此时名录只可当作旁证,却不可太过当真。

    此节理罢,三人又言之甚久待到酒足过后,陆一鸣方欲告辞,却见齐霄吞吐难开,好半晌方才定住心思,犹豫道:“陆兄此前说起的物天成,此前我等倒真是得机一见,栖霞弟子之中,除却嫂子能敌之外,我等竟是走不过数合,其手头所执魔剑更是厉害非常,等闲宝物触之便毁,我手头三件灵宝均是毁于此战。”

    陆一鸣不由出口细问,齐霄只得把当日宁佐臣率同他等援救凌霜君之战细细说起。

    陆一鸣默然半晌,终是冷笑讥讽道:“这女人还真当自己天下无敌,竟带着静妤这丫头一起犯险,竟到了这等地步,难怪近日以来累我心神难安。”

    齐霄见他不豫,开口道:“所幸静妤这丫头修有元灵妙法,只要得了相宜灵气,便可重修而回,不过她的元灵却被凌师姐所收,即便是方静姝道友轻易也见不一眼。”

    陆一鸣稍作沉吟,片刻后才洒然出门,独自往凌霜君居处行去,心中念头急转不定。

    过不多时,那冰冷小楼已是了然在目,只是未等他登门而入,明轻雪张卿彦二女正自院门而出。

    明轻雪眼神猛而一亮,露出几分狡黔,却是出奇得没来上前纠缠,只管自顾自得往山下行去。

    陆一鸣中指微微一屈,却在擦肩而过的刹那,将原本明轻雪在他身上遗留的一点胭脂红泥还到其人身上。

    此举殊为隐秘,乃陆一鸣凭借技击之术发出,半分法力也未曾动用,明轻雪却是没能发现半点蛛丝马迹。

    陆一鸣微一哂笑,抬头却见凌霜君正倚门而立,面颊之上多了几点晕红,显是适才招待二女多饮了几盅。

    他的小动作自然未瞒过一直相看的凌霜君,只是适才酒宴之中,明轻雪竟暗在酒中设下埋伏,若非有静妤元灵提点,她险些就中了招,正恼这两位前辈无状,哪会提点分毫。

    陆一鸣刚欲开口,凌霜君便忽而转身,自顾进了院中,将一院数十盏灯尽是烧起,把那幽暗尽数点起。

    陆一鸣只稍一错鄂,凌霜君便冷冷说道:“磨蹭作甚,不进就滚。“

    “叔叔快进来吧。“一个声音却从凌霜君体中传出,待陆一鸣张目一瞧,一道朦朦胧胧的少女虚影,正自凌霜君体内涌出,端立其左肩之上。

    凤鸣山一处别舍,屋内设又两座云床,明轻雪张卿彦正是辗转反侧,难以安睡。不知不觉之间,明轻雪却是身不由己得脱去身上纱衣,钻入张卿彦被内,却是上演了一番女女之欢。

    待得二女从迷醉中警觉之时,不由羞愤欲死。待到清醒之时搜检,却发觉不知何时,在那酒中放置之物正被张卿彦饮下。而那点胭脂泥却被明轻雪受用,正是自作自受,怨不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