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阳帝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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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同有貔貅暗相护

    太岳老人此言一出,众人便是神情一黯,如此说来己等即便能大破血澜山,可若是暗中潜伏的元婴魔修插手,终归与事无补。()

    陆一鸣见太岳老人面上倒无太大忧色,心头还在思量,便听萧千绝道侣严霜开口道:“太岳道友此时说起这事,怕不是为绝我等念想的吧。话还要说得干净才好。”

    太岳老人哈哈一笑道:“亏得严道友还有玲珑心思。此事哪会这般简单。我翻阅诸多道典史籍,却是发觉一些异常。原来非止简天雄一人在将要破境元婴之时消失,光是记诸史册的此等事由,近万年就有四十三件,也即是说魔教三门至少有四十三人在成就元婴之前无端被杀。”

    严霜眼神泛光道:“既然是魔教之人被杀,那莫非这暗中潜藏的元婴修士会是正道中人。”

    太岳老人摇摇头道:“不是,据我多年追察,曜日霁月连星三宗门中建制不同,可只有巡界上魔的名号是三宗共存,而这三宗的巡界上魔俱是从不在人前露面,这人就是元婴修士。”

    太岳老人深深叹息道:“以我推断,如今这三家的巡界上魔应是一人所任。而这人似乎遭得什么限制,除开有人欲将成就元婴,便不露面施展神通。”

    太岳老人笑了笑道:“我先时占住血澜山侧峰白石山,一就是为试这元婴修士究竟会不会理会俗事,第二呢,便是老夫也好奇血澜山中究竟藏了何等秘密,魔教竟然不惜残杀自家之人,还要长期搅动战火,收集血精。”

    听到这里陆一鸣忽而明了几分,其实太岳老人所说这四十三人并非为元婴修士擒去,实因其气息荡动,与天地融为一体结就元婴之时为那血海魔胎所觉,便将之摄走吞噬,以求尽快化得形体。所谓巡界上魔,也即是当初定界仙人带来的那团元始魔气。

    他等不知元婴手段,陆一鸣倒能知晓一二。即便元婴修士远胜金丹,也不能在无声息中掳走欲结元婴的金丹顶峰修士。能做到此点也只有在幽冥界等若神明的血海魔胎。

    太岳老人又道:“我在白石山布下法禁百二十年,若这元婴魔修出手,我又岂能抵挡分毫,以我推测这魔修必是遭得某种限制不得随意出动。对我等行事并无足大损。”

    陆一鸣看着面上略有振奋的众人心底暗叹道:前路虽无元婴修士阻挡,可却有一尤在元婴之上,堪与还真大能相较高低的魔胎在前。

    黄陂子终是开口道:“且不管这么许多,我等先将灵脉抢走,不定也能成就元婴,就算日后那元婴魔修寻上门来,也不是不可一战。若是不成,反正也无几日可活,顾及恁多做甚。”

    龙入海最是豪迈,闻言却抚掌相应道:“黄道友此言甚壮,太岳兄,少阳兄,这次集会是你两人召集,具体如何行事还请道明。”

    太岳老人与血澜山侧坐守百余年,自然不是平白如此,他窥视血澜山灵脉已久,为得便是有朝一日得机抢夺。

    此时夙愿将偿,当即将血澜山地貌阵禁以及防守之力一一具告。

    敌情即明,诸人你一言我一语想出解决之道,算是将血澜山外围阻隔全然破除,至于内中情况如何,太岳老人却看向陆一鸣笑道:“能做到此点还全靠少阳道友搅动三宗不和,致使其中露出破绽,至于破开封禁又该当如何,少阳道友怕是早作筹谋,那就有请道友分说清楚。”

    陆一鸣长身而起道:“从我先时抓来的魔教长老口中得知,破开外围防护之后,血澜山秘洞便为打开,沿此洞直行十里便有三条岔道,三条岔道均指向魔教收蓄精血的万灵血池,幽冥界大半灵脉便全然藏在万灵血池之中。不过在三条岔道之前又各有一座绝龙万钧门,要须破开这三座龙门才能入内。”

    百宝老人不屑道:“绝龙万钧门不过重了一点罢了,只我一人便能将之抬起。也不须去管岔道不岔道,直接开启入内才为正理。”

    陆一鸣断然反对道:“绝龙万钧门有十万之重,百宝道友或能抬起一座,可若是单举一座,其重百倍胜之,怕是我等合力也不能抬起任意一门。”

    龙入海忽而插口道:“不能直接破门而入?”

    陆一鸣摇头道:“不能,这三座门上皆封印有数十头凶戾魔兽,若是门被凿破,惊动魔教还在其次,怕是这上头魔兽就须我等苦战才可脱身。”

    太岳老人叹道:“如此说来我等只能分三路而进了。”

    陆一鸣回道:“不错,魔教建此阵禁原本就为防南方魔教三宗任意一家独自入内,无甚捷径可取。不过这三路之内把守并不算严,只有洞口有一队魔修值守,只消解决之后便能入内。到时我等传符沟通讯息,在万灵血池又能归于一处。”

    龙入海哈哈一笑道:“既然如此,我南天三奇便自走一路,纵然路上有险,相信也可抵挡。”

    太岳老人点头笑道:“南天三奇满二无敌,三奇俱出,开之不在话下。我与少阳道友当各走一路,几位道友谁欲与我同行。”

    南离老人看了陆一鸣一眼道:“我与少阳道友一路。”他还记挂着陆一鸣的三昧真火,自然不愿错过这个时机。

    而这时萧千绝也道:“我夫妻二人也随少阳道友一路。”

    太岳老人点点头道:“如此分配妥当,如今只待姬道友归来我等便能成行,不知诸位还要准备什么?”

    众人想了一出皆道无甚可备,陆一鸣却又道:“剩下之事便简单许多,不过我有一言在先,我此前所讲北方魔教并非虚言,加之前路具情不明,几位道友若有什么得力晚辈不妨一并带上,相信也能出得力气。”

    而一直从容不语的古超卓却忽而紧了一下折扇,眼中灼灼生辉,已是估量到了此去怕是有去无回之举,这井中幽界真是在井中一般,而什么东南西北中央魔教并非虚言。

    诸人正惊疑陆一鸣此语,却见一道剑光自九天冲下,来者正是姬落雨,他一身法力虽遭罡风侵袭,伤损足有七成之多,可其面上却喜气盈盈,也不去调理气机,只道:“少阳道友所言不虚,诸位请看。”

    他张手一摊,一条体呈水滴,头具人面的血神子便现与众人眼前。

    姬落雨振声道:“我穿破罡风到得极天顶处,果是应了少阳道友前言,有一片直比汪洋大海的天一圣水在得极天之上。在天一圣水之上还有一层血海。可我一入血海便觉一身法力无法提动,只得勉强抓了一条血神子回来。”

    诸人闻言立惊,各自面上阴晴变幻,心中各自泛起波浪。

    陆一鸣起身道:“此界唤为井中幽界实非妄言,你我其实也就在这井中观天,是为南方魔教所牧犬猪,只为其提供战煞精血,若不如此,恐怕魔教早倾全力将我等尽覆,岂会留至而今。”

    陆一鸣看过诸人面上表情续道:“我手中恰恰掌握一条跳出此界的路径,若想趁势去得外间天地,还请诸位道友以本命精血立下法誓,我才会分享此界通路。”

    陆一鸣见众人沉默不语,当即长笑一声,手中现了一幕光影,将外界之情略略展了一出。那湛蓝长天、朗朗日月、漫天星辰在众人眼前莫不是从未与见,只与道典之中尚有体闻。

    陆一鸣最后道:“一月之后雨日过了,诸位道友且在白石山聚首,破境求生即在那日。法誓之事还请诸位道友深思。今日之事不得泄露,诸位行事当要慎重。”

    陆一鸣言毕,当即拉住尚在震惊的简春水夫妻二人,须臾之后便纵剑划空而去。至于如何保证消息不得外漏,陆一鸣已然不去管它,相信太岳老人不会遗漏此等关节。

    双箸峰中,陆一鸣心中暗含思量。先时姬落雨自云天归来回报几句,倒让陆一鸣震惊未休,只是为恐不伤众人心气按耐住了。

    以姬落雨所言,只要入了血海甚至靠近几丈,一身法力便不可驱用。而陆一鸣几番出入血海,虽不能破开吸力走出,可一身法力并不觉难得驱用。

    他思索半晌,终将颈上悬的翡翠貔貅摘了下来,细细看过一遍对其言道:“该是你救我一命吧,加上当年嵩阳台那次,已算两次,总该现身一见了吧。”

    陆一鸣看着貔貅半日,却丝毫不得回应,只得将其挂回身中,细细推敲脱困之后如何安置太岳老人等。

    而陆一鸣不知的是,他目光才一错开,这翡翠貔貅咧开嘴巴,露出一股莫名笑意。

    陆一鸣猜测无错,当日陆一鸣卷入空间乱流便为貔貅所救,这才顺着沈青衡那块貔貅翡翠指引,将陆一鸣无声无息得送入圣女宫中,就连天香圣姑也不能体觉。

    而陆一鸣居住之外,席兮兮简春水夫妻二人多有争执,最后终是简春水拗不过妻子,待到陆一鸣推门而出,两人却是齐齐相跪口中说道:“我夫妻二人甘拜先生为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