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行:琉璃灯盏夜坐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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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歹与善

    钟离栖与长忆看了没一会儿,便出了丞相府。

    而刚走没多久,就撞见正要前来慰问丞相府的拓捷王。

    “镇国将军,好久不见。”他语气轻扬,看起来心情格外舒畅。

    钟离栖并不喜欢他,便冷着脸,停下来与他周旋,“我劝拓捷王现在还是不要去丞相府,毕竟皇上皇后都在,你这么晚来,怕是会让皇上生厌。”

    他听后反笑,“去去去,还是要去的,迟了总比看不到人好。哎呀,这甘少卿啊,为民为国,明知道自己身子弱不禁风,却还是要下水治患,这知道的吧,是他忠肝义胆,不知道的,还以为皇帝为了区区钱粮,非得让他罔顾生命,强迫让他下水治水呢。”

    钟离栖听后眉头紧锁,她双手紧握,可却忘了她方才一见到拓捷王便将长忆拉在身后,所以把长忆给弄疼了。

    长忆“嘶”的一声,钟离栖反应过来,便是歉疚的问她,“你没事吧?”

    长忆脸色惨白,只勉强笑着摇头,以示无碍。

    而拓捷王方才便一直注视着这二人交握的手,他双目阴沉,见他们的手放开后,便看向长忆,“钟将军对你家这位丫鬟,甚是照顾啊。”

    长忆一听他这句话,便害怕的将头缩进了颈窝里,双眼也紧紧看向地面,不敢直视。

    钟离栖觉得长忆是害怕拓捷王,所以又伸出手将长忆拢在身后,她这时语气比之前阴冷了不少,“拓捷王,本将还有急事,还请拓捷王自便。”

    说后,她便重新拉着长忆,越过了轩辕鸣鼎。

    长忆在与轩辕鸣鼎擦肩而过的时候,接过了他递过来的纸条子。

    皇帝与皇后直到待到下午,才准备从丞相府出来。

    二人坐在辇舆里,心情颇为失落。

    皇后将整个娇软的身子躺在皇帝怀中,时不时的还用双手掩着面。

    行过某处时,二人突然听到辇舆外有一些吵闹的声音,细细听去,那些人竟然唱着打油诗:

    黄瓦有一子,其性残且暴;

    弑父以夺位,欺姊以吓亲;

    问今良相儿,全怪那更错;

    相儿心且善,惜被那更用;

    相儿腿且残,那更漠相视;

    赈灾只为民,而那更道道相与权与势;

    如今谁之错,只言那更暗相授。

    皇帝听言,咬牙切齿,他看着怀中的皇后,见她双眼震惊,于是问,“月儿,你信吗?”

    甘丛月勉强扯出一笑,便是说,“月……月儿相信陛下,不会是那冷漠残忍之人。”

    皇后刚说完,而一直守在辇舆的段以惭这时喊了声陛下,轩辕南溟一把撩开帘子,他便说,“陛下,要不要臣将他们轰走。”

    他并非是那种滥杀百姓之人,所以只说轰,不会言杀。

    皇帝没待思量,便说不必,“这样反而引人怀疑,我们只管走我们自己的。”

    他点头,随后看了眼皇后,虽有些犹豫,但终究还是问出了口,“陛下,那丞相那边该怎么说?”

    他目光稍微往后瞄了眼,于是说,“丞相与朕多年情谊,不会被这些歹人生出嫌隙。”话说完,他便将帘子落下,将段以惭隔开。

    陛下这话的意思,就是暗自说要查出是谁在背后造谣生事,段以惭了然,便继续跟着往前走了。

    ……

    夜里,长忆看着钟离栖睡下后,正要出府门,却叫钟离尘看见。

    她没看到她,但钟离尘却开着嗓门叫她,“长忆姐姐,这么晚了,你要上哪去?”

    长忆被吓一跳,她当即转过身,面对着她,尴尬一笑,“离尘,我……我就是想去外面走走。”

    离尘虽然年纪小,但是她的心思却被钟母耳濡目染,外表虽然天真无邪,但其实心底里城府很深、执念也重,尤其是对权利的执念。

    这点,其实钟离栖早在她说要做皇后那时,就已经知道了。

    离尘扬眉一笑,笑的格外灿烂,她说,“好啊,那长忆姐姐去吧,离尘画了一天的画,好累,我不能陪你了。”

    长忆心里终舒口气,笑着对她说再见后,便径直出了府门。

    一到一处巷口,长忆便上了一个马车,马车行了大概小半个钟头,终于在城郊一处住宅前停下。

    她被人牵着走下来,然后进了那宅子里。

    直到行到二楼的一个小阁楼里,她关上门,才终于将那颗提心吊胆的心放下。

    坐在床上的人轻笑,“我们都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你怎么还这么小心翼翼。”

    长忆将视线投向轩辕鸣鼎,她言语中有些许无奈,“刚才出门的时候,碰见离尘了。”

    她说后便朝他走来,他见此将她一把揽在怀里,坏坏的逗弄她垂下的发,随后在她脸上落下一吻,“她有发现什么吗?”

    她摇头,“她年纪还太小,哪能懂所有事,再说,我出来之前就眼看着她进了屋里,但为保安全,还是一路小心翼翼的。”

    轩辕鸣鼎听后,慢慢垂下头,准备与她亲热,而这时她却想起一事,便一把将他推开,然后站起身来,“对了,我今早就有些怀疑,甘少卿的病,是不是你弄的?”

    他听后假意委屈,“长忆,在你眼里,我就是那种罔顾无辜的人吗?”

    她最是了解他,听他这口气,眼眸忽的垂了下来,“鸣鼎,甘少卿已经够命苦了,别再这么折磨他了好不好?”

    轩辕鸣鼎见她为甘表君求情,心中有一股火气往脑门窜,于是起身,一把将她狠狠抱在怀里,“长忆,你是不是喜欢他?”

    她身子娇弱,他的力气又大,这一被他使劲抱着,她只感觉有些窒息,“你先放开我,你弄疼我了。”

    她这一说,他才惊觉,于是将她松了不少,再轻声问她,“长忆,你是不是喜欢他了?”

    每回只要她为甘表君求情,他都会很紧张的问她,是不是变心了。她暗自喜悦的同时,也十分懊恼这样的他。

    “我没有。”

    “那你不要为他求情了,他该死。”

    “他一没成为你皇权之路的绊脚石,二没跟你作对,他为什么该死。”

    “因为他成天觊觎我的女人。”

    听她这么一说,她便无话可说,面前的男人最是爱吃醋,记得以前,有一位别城的俏公子看上了她,刚从将军府提亲出来没多久,就被人给一刀抹了脖子。

    她是知道他的狠劲的,可是别人是别人,甘少卿毕竟是一国丞相的儿子,为人善良正直,从不中饱私囊,也因为如此,离栖才对他另眼相待,从来对他都是恭恭敬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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