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激励
一众矿奴离去。场中就剩下三人。
腰挂木剑的高瘦青年，背挂长刀的粗壮大汉，还有一名面如寒冰的冷俊青年。
刘大目尚有疑虑，不免走近多看了几眼冷俊青年，问道：“前些日子，我等早已断粮，这位小兄弟为何不早说。”
四千余名矿奴虽不多但也不少，刘大目是这群人的头领不假，但也不可能人人都认识，眼前两名青年他就不认识，只能勉强的说对那腰挂木剑的青年有点印象，只因这青年出剑犀利，异于常人。
这句话看似询问，其实有暗怪的意思。
蒙阔听出来了，却没有放在心上，因为没必要计较这些。
“那时候时机还未到。”冷俊的面目没有一丝变化，蒙阔解释道：“现在这种情况下，只要有吃的，都会拿出力气来拼命，何况那片竹林维持不了多久，就会被吃的连渣都不剩，如今时机刚刚好，因为吃饱喝足就会有场大战等着我们，头领觉得呢？”
刘大目明白了，先不说竹林下有没有吃的，就算有吃的，面对饥肠辘辘的矿奴们，只怕那片竹林很快就被啃咬的干干净净，若是前几日说了，今日还会挨饿，若是今日说就不同了，吃饱一顿，有力气就可以冲下去拼命，那时候逃出的机会就大大增加了。
他不得不佩服眼前青年缜密的心思，不到最后时刻，刘大目他相信这青年一定不会说出口。
也正如他所想，蒙阔的心思便是如此，不过他还有另外一个计划没有说出口，这只是一个简单的前引，最终目的，便是脱离他们，因为眼前之人，蒙阔觉得没有必要为他卖命，心思与那高瘦青年一般，不值得，何况他也厌倦了这样的生活，想要离开这里找个安静的地方生活，整日逃亡的日子不好过，紧绷的神经没有一刻放松下来，这些都不是他所想要的，所以在一番苦思之后，终于让他想到了一个办法，虽然有风险，但也值得他一试。
人生如赌博，赌赢就赚个盆满钵满，赌输就是身死的下场，他本来不属于这里，身死也算是一种解脱，对于他来说无所谓，不过人活着总要拼一把，至少他努力过了。
怀着这样的心思，又加上近日的观察，终于在官兵围山的关键时刻，他决定站出来施行心中的计划，目前看来一切还算顺利。
刘大目以前做山贼的时候喜欢结交有能力的人，他知道自己的斤两，一味的靠狠劲蛮力是不行的，偶尔也要耍些心眼，有心眼的人大多出与豪门大族，因为他们从小的教育方式就是壮大族群，这样的环境长大的人，心眼自然比起这些目不识丁的粗汉要多很多，刘大目身边的人都是些粗汉，耍心眼诡计的还真没有，他觉得眼前青年是个人才，就想拉拢，面上挂起笑容，找个地方，招呼两人坐下说话，开口询问蒙阔的意思，道：“如今形势大家都明白，不知你可有办法助大家逃离此地。”
“有。”蒙阔很简单的说了一个字，就连那高瘦青年忍不住也看了他一眼，刘大目本不抱希望，简单的一个字却如平地惊雷，让他又惊又喜，忙问道：“愿闻其详。”
蒙阔将早已想好的办法，一字不露的说了出来，可谓全盘托出，办法无非就是以最小的代价让更多的人存活，刘大目与高瘦青年听后眼前一亮，这办法虽有些风险，但若能成功，不失是一个好办法，对于现在的刘大目可谓雪中送炭来的太及时了，他不及多想，面上大喜，出口赞道：“高，实在是高，若能事成，小兄弟就是我们的恩人呐。”
若是得脱，他摇身一变就是四千余人的头领，这是他以前不敢想的事情，不过万事无绝对，若是成真，天下之大，何处不能去，到时候占山为王也好，打家劫舍也罢，手下有这么一群人马，整日呼来喝去，大口吃肉，大口喝酒，那是何等的威风，想想日后过着这样的生活，他心中豪情万丈，对日后憧憬不已。
恩人不敢当，他也无福消受，离开这里是关键也是他的目的，蒙阔忙是摆手谦虚几句，说出自己的担忧：“恩情谈不上，都是为了能活下去，不过这人选不好安排，谁也不想冒着风险去送命不是。”
刘大目听后暗思一阵，觉得有理，又开始犯难起来，旁边的青年这时插言，道：“某虽不才，倒也懂些剑术，这事算我一个，生死由命，怨不得别人。”。
蒙阔暗中竖起大拇指，几个月下来，他观察这青年也有段时间了，知道他剑术高超寻常人难以匹敌，有他在，成功率提高不少，他既然表态，可谓正中下怀，当场也表态，道：“这事由我提出，自然由我带头，这位兄弟胆识过人，在下佩服，既然这样便算你一个。”
高瘦青年点头，见他这般说词，心有所思，不过一时不得要领，总觉得眼前的人不简单，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既然事情定下，索性抛去杂念，走一步算一步，以自己的剑术，保命不成问题，也不怕他耍花样。
事情定下，三人便坐下商量一阵其中的细节，大多由蒙阔说，其他两人附和或是提点建议和不解的地方。
密林中，不是山，就是树木，一处断崖的下方有一片竹林，山风吹过，沙沙的声音响成一片。
四千余人在竹林中砍伐挖取，手臂大腿粗的竹子到处都是，想来这无人问津的密林，竹子也是有些年头了。
运气好的率先挖到竹笋，腹中饥饿的他们迫不及待的咬上一口，甘甜的汁液很快流进他们的肚腹，品尝到滋味后，让他们更加的疯狂，来不及清洗，连带着泥土，塞的满嘴都是，甚至有些饿太久的矿奴，因为吃的急，活活的被撑死，倒地的时候，没有遗憾懊恼，有的也是满足和解脱，对于他们来说，身死，也许是一种解脱，但真正视死如归的人需要莫大的勇气。
一些吃饱喝足的矿奴坐在地上，手中，怀里，甚至背上都是竹笋，吃不完，可以带走，小农意识还很强，想着留在饿的时候再吃，也亏这片竹林大，竹笋个头足，在这么多人的挥霍下居然还有多余，不少人身上还带有一些存货。
刘大目来的时候，一名识趣的矿奴奉上洗干净的竹笋，他没吃过这玩意，自己也是饿的慌，当场一阵狼吞虎咽，纯天然的食物自然可口，他不仅拍手叫好，大叫美味。
矿奴们东倒西歪，或坐，或靠，或躺，在竹林旁休息消化，偶尔有不安份的找矿友聊天打屁，憧憬以后的日子，这样的人不多，却也存在，刘大目清了清嗓子，环顾四周，大声道：“老天长眼，使的我们没有饿死在这密林之中，官府逼的紧，我们只能与他们拼了，除此别无出路。”
“拼了。”
吃饱喝足，有人带头，他们自然也跟着起哄，更多的人加入嘶吼的行列。
说到底，也算是一群亡命之徒，虽说其中有些是寻常良民含冤入狱的，然而跟这些人呆久了也变了性格。
众人起哄，撕心裂肺的大声叫着与官兵拼命，在刘大目的带动下，这时的他们似乎已经变成了一群不怕死的勇士。
物极必反，压制太久了，难免需要发泄口，等安静下来后，刘大目便拉着蒙阔站出来，说出了之前想好的办法，大家都不是傻子，这事情有风险，弄不好没有走出这片密林就已经被官府的弓箭手射成马蜂窝，起哄的人多了，大家都跟着起哄，这时真的让他们站出来拼命，冷静下来后，却变的鸦雀无声没有人站出做这出头鸟。
人都是自私的，刘大目见后心中失望的同时也是微怒，刚刚叫的撕心裂肺，转眼就熄了火，这是几个意思？诚心的吗，有心想要喝斥几句，旁边的蒙阔见后，伸手一挡，站了出来。
二十出头的他，长的高俊，一对细长的鹰目冷冽的如同寒冬的冰雪，让人不敢直视。
“我知道，你们怕死。”
这是蒙阔的开场白，如一把锋利的钢刀，狠狠的捅进了他们的心窝，的确，刚刚他们的表现很怕死。
“我也很怕死。”冷俊的面目没有一丝表情，有些矿奴忍不住抬头看着他，似乎想要知道他下面说些什么。
“或许有一天，我们会被砍下头颅高高的挂在城墙之上。”
“或许有一天，我们会饿死在无人问津的深山老林。”
“或许有一天，我们会被成千上万的弓箭手射成刺猬。”
更多的矿奴抬起头看着他，加入聆听的行列，的确，朝不保夕的他们，不知道死亡何时会降临，身死已经不是他们能够左右，万余名逃出的矿奴如今不过四千余人，那么还有半数多的矿奴去了哪里，经过数月的逃亡，他们见过太多生死，甚至有些人现在身上穿的衣服还是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每天都有人死去，就在刚才，有几名矿奴被活活的撑死。
怕死吗？他们扪心自问。
“我不怕死。”一名高壮的大汉忽然站起，憋红的面目变成的紫红色，他近乎咆哮的大吼起来，“与其窝囊的活着，不如与他们拼了，杀一个不亏，杀一双赚一个，若是不幸身死，老子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有人带头，更多的人站了起来，因为他们不想让人觉得自己是孬种。
人性就是这样，一览无迹，很现实，也很正常。
这样的效果，蒙阔很满意，也是他想要的。
“很好。”蒙阔站在那名粗壮的大汉身前，大声道：“或许有一天我们会真的死去，但是，我想告诉你们，绝对不是今天，因为我们还有更长的路要走。”
“不放弃，不抛弃。”
忽然，他高举右手，大声咆哮起来。
“不放弃，不抛弃。”
四千余名矿奴的声音彻响整片山林。
山林动摇，天地失色，第一步终于迈出。
(本章完)
腰挂木剑的高瘦青年，背挂长刀的粗壮大汉，还有一名面如寒冰的冷俊青年。
刘大目尚有疑虑，不免走近多看了几眼冷俊青年，问道：“前些日子，我等早已断粮，这位小兄弟为何不早说。”
四千余名矿奴虽不多但也不少，刘大目是这群人的头领不假，但也不可能人人都认识，眼前两名青年他就不认识，只能勉强的说对那腰挂木剑的青年有点印象，只因这青年出剑犀利，异于常人。
这句话看似询问，其实有暗怪的意思。
蒙阔听出来了，却没有放在心上，因为没必要计较这些。
“那时候时机还未到。”冷俊的面目没有一丝变化，蒙阔解释道：“现在这种情况下，只要有吃的，都会拿出力气来拼命，何况那片竹林维持不了多久，就会被吃的连渣都不剩，如今时机刚刚好，因为吃饱喝足就会有场大战等着我们，头领觉得呢？”
刘大目明白了，先不说竹林下有没有吃的，就算有吃的，面对饥肠辘辘的矿奴们，只怕那片竹林很快就被啃咬的干干净净，若是前几日说了，今日还会挨饿，若是今日说就不同了，吃饱一顿，有力气就可以冲下去拼命，那时候逃出的机会就大大增加了。
他不得不佩服眼前青年缜密的心思，不到最后时刻，刘大目他相信这青年一定不会说出口。
也正如他所想，蒙阔的心思便是如此，不过他还有另外一个计划没有说出口，这只是一个简单的前引，最终目的，便是脱离他们，因为眼前之人，蒙阔觉得没有必要为他卖命，心思与那高瘦青年一般，不值得，何况他也厌倦了这样的生活，想要离开这里找个安静的地方生活，整日逃亡的日子不好过，紧绷的神经没有一刻放松下来，这些都不是他所想要的，所以在一番苦思之后，终于让他想到了一个办法，虽然有风险，但也值得他一试。
人生如赌博，赌赢就赚个盆满钵满，赌输就是身死的下场，他本来不属于这里，身死也算是一种解脱，对于他来说无所谓，不过人活着总要拼一把，至少他努力过了。
怀着这样的心思，又加上近日的观察，终于在官兵围山的关键时刻，他决定站出来施行心中的计划，目前看来一切还算顺利。
刘大目以前做山贼的时候喜欢结交有能力的人，他知道自己的斤两，一味的靠狠劲蛮力是不行的，偶尔也要耍些心眼，有心眼的人大多出与豪门大族，因为他们从小的教育方式就是壮大族群，这样的环境长大的人，心眼自然比起这些目不识丁的粗汉要多很多，刘大目身边的人都是些粗汉，耍心眼诡计的还真没有，他觉得眼前青年是个人才，就想拉拢，面上挂起笑容，找个地方，招呼两人坐下说话，开口询问蒙阔的意思，道：“如今形势大家都明白，不知你可有办法助大家逃离此地。”
“有。”蒙阔很简单的说了一个字，就连那高瘦青年忍不住也看了他一眼，刘大目本不抱希望，简单的一个字却如平地惊雷，让他又惊又喜，忙问道：“愿闻其详。”
蒙阔将早已想好的办法，一字不露的说了出来，可谓全盘托出，办法无非就是以最小的代价让更多的人存活，刘大目与高瘦青年听后眼前一亮，这办法虽有些风险，但若能成功，不失是一个好办法，对于现在的刘大目可谓雪中送炭来的太及时了，他不及多想，面上大喜，出口赞道：“高，实在是高，若能事成，小兄弟就是我们的恩人呐。”
若是得脱，他摇身一变就是四千余人的头领，这是他以前不敢想的事情，不过万事无绝对，若是成真，天下之大，何处不能去，到时候占山为王也好，打家劫舍也罢，手下有这么一群人马，整日呼来喝去，大口吃肉，大口喝酒，那是何等的威风，想想日后过着这样的生活，他心中豪情万丈，对日后憧憬不已。
恩人不敢当，他也无福消受，离开这里是关键也是他的目的，蒙阔忙是摆手谦虚几句，说出自己的担忧：“恩情谈不上，都是为了能活下去，不过这人选不好安排，谁也不想冒着风险去送命不是。”
刘大目听后暗思一阵，觉得有理，又开始犯难起来，旁边的青年这时插言，道：“某虽不才，倒也懂些剑术，这事算我一个，生死由命，怨不得别人。”。
蒙阔暗中竖起大拇指，几个月下来，他观察这青年也有段时间了，知道他剑术高超寻常人难以匹敌，有他在，成功率提高不少，他既然表态，可谓正中下怀，当场也表态，道：“这事由我提出，自然由我带头，这位兄弟胆识过人，在下佩服，既然这样便算你一个。”
高瘦青年点头，见他这般说词，心有所思，不过一时不得要领，总觉得眼前的人不简单，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既然事情定下，索性抛去杂念，走一步算一步，以自己的剑术，保命不成问题，也不怕他耍花样。
事情定下，三人便坐下商量一阵其中的细节，大多由蒙阔说，其他两人附和或是提点建议和不解的地方。
密林中，不是山，就是树木，一处断崖的下方有一片竹林，山风吹过，沙沙的声音响成一片。
四千余人在竹林中砍伐挖取，手臂大腿粗的竹子到处都是，想来这无人问津的密林，竹子也是有些年头了。
运气好的率先挖到竹笋，腹中饥饿的他们迫不及待的咬上一口，甘甜的汁液很快流进他们的肚腹，品尝到滋味后，让他们更加的疯狂，来不及清洗，连带着泥土，塞的满嘴都是，甚至有些饿太久的矿奴，因为吃的急，活活的被撑死，倒地的时候，没有遗憾懊恼，有的也是满足和解脱，对于他们来说，身死，也许是一种解脱，但真正视死如归的人需要莫大的勇气。
一些吃饱喝足的矿奴坐在地上，手中，怀里，甚至背上都是竹笋，吃不完，可以带走，小农意识还很强，想着留在饿的时候再吃，也亏这片竹林大，竹笋个头足，在这么多人的挥霍下居然还有多余，不少人身上还带有一些存货。
刘大目来的时候，一名识趣的矿奴奉上洗干净的竹笋，他没吃过这玩意，自己也是饿的慌，当场一阵狼吞虎咽，纯天然的食物自然可口，他不仅拍手叫好，大叫美味。
矿奴们东倒西歪，或坐，或靠，或躺，在竹林旁休息消化，偶尔有不安份的找矿友聊天打屁，憧憬以后的日子，这样的人不多，却也存在，刘大目清了清嗓子，环顾四周，大声道：“老天长眼，使的我们没有饿死在这密林之中，官府逼的紧，我们只能与他们拼了，除此别无出路。”
“拼了。”
吃饱喝足，有人带头，他们自然也跟着起哄，更多的人加入嘶吼的行列。
说到底，也算是一群亡命之徒，虽说其中有些是寻常良民含冤入狱的，然而跟这些人呆久了也变了性格。
众人起哄，撕心裂肺的大声叫着与官兵拼命，在刘大目的带动下，这时的他们似乎已经变成了一群不怕死的勇士。
物极必反，压制太久了，难免需要发泄口，等安静下来后，刘大目便拉着蒙阔站出来，说出了之前想好的办法，大家都不是傻子，这事情有风险，弄不好没有走出这片密林就已经被官府的弓箭手射成马蜂窝，起哄的人多了，大家都跟着起哄，这时真的让他们站出来拼命，冷静下来后，却变的鸦雀无声没有人站出做这出头鸟。
人都是自私的，刘大目见后心中失望的同时也是微怒，刚刚叫的撕心裂肺，转眼就熄了火，这是几个意思？诚心的吗，有心想要喝斥几句，旁边的蒙阔见后，伸手一挡，站了出来。
二十出头的他，长的高俊，一对细长的鹰目冷冽的如同寒冬的冰雪，让人不敢直视。
“我知道，你们怕死。”
这是蒙阔的开场白，如一把锋利的钢刀，狠狠的捅进了他们的心窝，的确，刚刚他们的表现很怕死。
“我也很怕死。”冷俊的面目没有一丝表情，有些矿奴忍不住抬头看着他，似乎想要知道他下面说些什么。
“或许有一天，我们会被砍下头颅高高的挂在城墙之上。”
“或许有一天，我们会饿死在无人问津的深山老林。”
“或许有一天，我们会被成千上万的弓箭手射成刺猬。”
更多的矿奴抬起头看着他，加入聆听的行列，的确，朝不保夕的他们，不知道死亡何时会降临，身死已经不是他们能够左右，万余名逃出的矿奴如今不过四千余人，那么还有半数多的矿奴去了哪里，经过数月的逃亡，他们见过太多生死，甚至有些人现在身上穿的衣服还是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每天都有人死去，就在刚才，有几名矿奴被活活的撑死。
怕死吗？他们扪心自问。
“我不怕死。”一名高壮的大汉忽然站起，憋红的面目变成的紫红色，他近乎咆哮的大吼起来，“与其窝囊的活着，不如与他们拼了，杀一个不亏，杀一双赚一个，若是不幸身死，老子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有人带头，更多的人站了起来，因为他们不想让人觉得自己是孬种。
人性就是这样，一览无迹，很现实，也很正常。
这样的效果，蒙阔很满意，也是他想要的。
“很好。”蒙阔站在那名粗壮的大汉身前，大声道：“或许有一天我们会真的死去，但是，我想告诉你们，绝对不是今天，因为我们还有更长的路要走。”
“不放弃，不抛弃。”
忽然，他高举右手，大声咆哮起来。
“不放弃，不抛弃。”
四千余名矿奴的声音彻响整片山林。
山林动摇，天地失色，第一步终于迈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