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立门
字体: 16 + -

外传四 竹林之战

    (接外传三琴箫二魔)

    声不言喃喃自语:“这几人倒是来无影去无踪!”

    韦靖叹道:“早听闻琴箫二魔武功高深莫测,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  *你我二人险些成其琴下之冤魂。”

    声不言感叹数声,收拾好心情,又与韦靖一道上路。才走没几步,忽闻前面街头拐角传来细细声响,话语声细又急,不由移步过去,自墙角探过头去一探究竟。

    只见说话之人竟是那头戴草帽年轻人及那卖花女,此刻唯一不同之处,卖花女手握宝剑,与年轻人急急交谈,脸上均是十分焦急。忽然之间,二人停止交谈,年轻人猛然一回头望向这边,声不言与韦靖心下大骇,连忙收回身形,隐藏起来。过得片刻,静悄悄,不再听闻声响,声不言与韦靖再次探出头来,却不见了那对男女,不由大是吃惊,这人去得可真快。

    声不言与韦靖走了出来,四下探望。

    韦靖惊叹道:“这两人动作好快,才一眨眼,就不见了。”

    声不言道:“我倒是看走了眼,他们武功竟是不必我们差。”

    忽然之间,身后一阵细微风声,一个女子厉声问道:“二位追踪我们,有何意图?”

    声不言与韦靖猛然回头,不知何时那年轻人与卖花女已来到他二人身后,此刻年轻人与卖花女历眼看着二人。方才明白,年轻人与卖花女先前所为,便是为引他二人出来。

    韦靖脸色微变,道:“二位千万别误会,我们对你们并没意图,只是一时好奇才过来看看而已。”

    年轻人表情平静,道:“好奇?”

    声不言微微一笑,道:“确实是好奇。方才琴箫二魔出现,你一如未闻,镇定非凡,便知阁下绝非一般人物。在下极为仰慕有能之士,极想与阁下交个朋友!”

    年轻人脸上无丝毫变化,静静说道:“琴箫二魔与我何干?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只要她不针对在下,在下也没那么多事去管。且在下有要事在身,你们二人还是走吧!”

    韦靖大惊,年轻人好大口气,说道:“如此说来,阁下武功已然在琴箫二魔之上?”

    年轻人伸手提了提帽子,道:“虽不在她们之上,却也在二位之上。琴魔虽然一时为箫魔所阻,但她依旧要找二位,二位还是不要在此地多久留。”

    声不言心中一动,道:“多谢阁下提醒,在下这就离开。但愿日后有缘能再相会。”说完便要走,才走出几步路,又回过身来,惊奇问道:“在下有一个疑问,不知该不该问?”

    年轻人道:“阁下有何疑虑,当问无妨!”

    声不言道:“方才在酒楼的还有一对父女,同样是镇定自如,阁下是否与那对父女相识?”

    年轻人沉默片刻,似乎看出二人未有它意,便说道:“既然阁下已然看出,在下也就不相瞒。那老头便是南门宫一,女儿南门玉。他们今晚在城外竹林要与我大哥进行决斗,在下与小妹正要前去支援。”

    “哦,原来如此!”声不言一声惊叹,接着又道,“不知在下能否帮得上忙?”

    年轻人微微摇头,道:“阁下打不过南门宫一,还是赶紧离去吧。在下身有要事,咱们后会有期!”说完,与卖花女闪身而去。

    声不言内心有莫名感觉,不由说道:“韦兄,今晚我们也出城,前去看看!”

    韦靖本也是坐不住之人,兴奋说道:“好啊,我也正想看看他们真面目呢!”

    是夜,声不言与韦靖出了城外,前往竹林。此刻残月高挂,月光透过竹叶之间,照射在地面,枝叶轻轻摇摆,若明若暗。

    入林没多久,二人便发现前面隐有人声,于是闪身隐藏一处竹叶密集处,往前探去,只见前面不远处,一边站着三个人,一人手持巨大双锤,两眼直望着另一边一老一女两父女,其后站立一男一女,正是那年轻人与卖花女。

    声不言细语道:“韦兄,下午那对父女!”

    韦靖也小声说道:“不错,是他们。那年轻人与那卖花女果然也在。”

    声不言道:“看来那父女正是南门宫一与南门玉,而那拿着双锤的便是那年轻人的大哥了……”

    “嗖……”

    蓦然寒光一闪,一阵破空之声,一把飞刀迎面射来,来势极快。声不言心下骇然,伸出右手,轻易便接住,一看之下,却见飞刀夹着一张纸条,顺势将纸条取下,借着月光打开一看,上面只有两个字:速走!

    二人明白这是年轻人出于好意,发出飞刀警告提醒二人。同时二人大惊,年轻人既然发觉他们,想必其他人也定当发现了他们。

    声不言惊道:“韦兄,没想到他们内力如此深厚,居然早已发现我们,不过均未点破,显然他们并未将我们放在心上!”

    韦靖小心问道:“声兄,等下若是有事,我们出不出手?”

    声不言叹道:“我们武功差他们太多,且看情况吧!”

    “宫平,多年不见,别来无恙吧!”一个声音惊住二人,望向过去,说话之人正是那老者。老者眼神锐利,继续说道:“五年前之事,想必你没忘记,今晚便在此处做个了断。”

    手持双锤之人,便是年轻人大哥宫平。宫平淡然一笑,道:“南门宫一,敢回来找我,想来你武功练得差不多了吧?”

    南门宫一冷冷一笑,厉声说道:“宫平,五年前你杀我妻子,当年我杀不了你。如今我苦练五年,就算今晚依旧杀不了你,我也要和你同归于尽,为我妻子报仇!”

    “好啊,我等着。”宫平又对身后两人说道,“你们先退开几步!”

    年轻人与卖花女闻言后退丈许,平静而立,只是手中握剑之手用了极大力气。

    “玉儿,你也往后退。”南门宫一也担忧决战之中,误伤女儿,“玉儿,记住无论如何,你万不可出手,只可一旁观看。”

    “女儿明白!”南门玉依言后退,但有些不情愿的样子,脸上甚是紧张。

    宫平根本不将对手放在眼里,冷冷说道:“南门宫一,尽管使出你这五年来所学到武功来,不必手软!”

    “对你这种人是不需要手软。哼,你别以为你武功高。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看招!”不知何时,南门宫一手中已多出一根九节鞭,手中轻轻挥舞,便往宫平锁过来,阵阵风声入耳。

    宫平不以为然,右手抡起锤子,往前砸去,竟将九节鞭给砸了回去。南门宫一眼神微变,一个翻身,不知用什么手法,九节鞭居然在空中转了个弯,自双锤一侧绕了过去。宫平侧身避过,九节鞭击空,打在地上轰出一个深深黝黑洞口。南门宫一微微一惊,再度挥动九节鞭,九节鞭扬起一阵尘土,自下而上往宫平双脚缠去。宫平见状,双脚大开,手中双锤夹带千钧之势往下砸去,只听轰隆一声巨响,九节鞭生生被砸断几节。

    宫平冷冷看着,说道:“南门宫一,你武功还是不行,回去再多练几年再来找我吧!”

    “宫平,你别高兴太早。”南门宫一手中一变,这回九节鞭变化多端,速度较之前快了许多,令人眼花缭乱。

    宫平见状,暗自点头,同样挥舞着双锤,冲了过来。

    月光之下,阵阵双锤与九节鞭相撞之声,不时闪烁道道火光,场面异常壮观。

    南门玉见父亲始终难以战胜宫平,心下着急,便想使用暗器暗算宫平。然而南门玉的行动早在年轻人与卖花女监视之下,南门玉暗器才刚出手便被卖花女飞刀击落在地。南门玉知自己难以得手,便也不再乱动。

    “哐啷!”

    一盏茶过后,忽然传来一声巨响,宫平的双锤竟然相继被击飞开去。南门宫一随手一动,九节鞭诡秘般打在宫平前胸。情势急转直下,宫平不知何缘故,竟被击飞出去二丈之远,一声惨叫,口中吐出数口鲜血。

    “大哥……”年轻人与卖花女大惊失色,连忙前去扶起倒在地上的宫平,只见宫平面显难色,已是受伤不轻。。

    “你们放手,别管我!”宫平一伸手,推开二人,望着南门宫一,平静说道:“南门宫一,你赢了,动手吧!”

    “宫平,受死吧!”南门宫一无喜无忧,只要能替死去的妻子复仇,他无所畏惧,一扬九节鞭,便要取宫平性命。

    “当!”

    一声轻响,九节鞭被年轻人手中宝剑给挡了回去。

    南门宫一大怒,喝道:“你这臭小子,找死!老夫本不想杀你们,只想要你大哥一人性命,既然你如此不识好歹,敢来碍老夫大事。也好,老夫就先杀了你们兄妹,再来了结宫平。”

    南门宫一手中九节鞭变幻,便扫向年轻人。年轻人武功虽然不错,但在他大哥与南门宫一面前,不免还是有些差距。不出几招,年轻人便被打倒在地。

    “哥,你没事吧?”卖花女惊骇的冲过来,扶起年轻人,一脸焦虑。

    “小妹,哥没事儿,别担心!”年轻人站了起来,眼神坚定,静静道,“小妹,你怕死吗?”

    卖花女一脸镇定,道:“只要有哥在,小妹什么也不怕!”

    年轻人眼中闪过一道精光,道:“好。小妹,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卖花女说着拔剑出鞘,月光之下,剑身闪闪发亮。

    宫平见兄妹二人下了必死之心,大是着急,叫道:“雨桀,你们绝不是这老头对手,速速离去方是上策。”

    雨桀轻轻说道:“大哥,我们兄妹性命都是大哥救的,大哥有难,我们岂能退缩,便是为大哥死也无憾。”

    “好兄弟,你真是我的好兄弟。”宫平心中倍感欣慰,亦激起他那消失了的斗志,“雨蕊,把你那把短剑给我!”

    “大哥,你还是用小妹的长剑吧!”卖花女一听便知宫平意思,将手中长剑递与宫平,自己却从脚下靴子中取出一把短剑,“小妹用这个就行了!”

    三人心中坚定,一同进攻南门宫一。南门玉心下大急,便要出手,却被南门宫一伸手止住了行动。

    南门宫一道:“玉儿,你待在一旁,不管发生什么事情,皆不能出手。”

    “可是……”南门玉一脸惊讶。

    “没什么可是,玉儿,你听爹的,在一旁待着!”南门宫一不再理会南门玉,一挥手,九节鞭在他手中宛如有生命般游动,冲向三人,与三人纠缠在一起。

    暗处的声不言见此情景,心中不免担心,同时暗暗叹息,战斗中人个个武功均比他高强,不知如何才能帮得上忙。

    声不言小声说道:“韦兄,我们该怎么办?”

    韦靖一双眼睛闪闪发亮,观察着场上的战斗,轻轻说道:“那南门宫一我们绝对不是对手,至于那南门玉嘛……我看我们可以先制住她,以此要挟……”

    声不言闻言直摇头:“如此下作之行为,并非正道中人所为,未免不太好吧!”

    韦靖道:“那这样,我们正面跟她交锋,倘若她不幸被我们所制,那也不算是卑鄙吧?”

    为了救人,声不言也只有同意了。二人悄悄移动身躯,一闪便来到南门玉跟前。黑夜之中,忽然出现两个人来,南门玉先是一惊,而后很快镇定下来。

    南门玉道:“二位藏身暗处多时,如今终于现身了!”

    韦靖奇道:“你既然早就知道我们隐身暗处,应该知道我们现身的目的了!”

    “少啰嗦,出招吧!”南门玉一脸镇定,缓缓拔出手中宝剑,宝剑在月光之下发出森森寒光。

    声不言、韦靖拔出宝剑,心中虽然感觉有些不安,但为了救人,也唯有出此下策。

    南门玉运足内力,举剑刺向韦靖,招式奇特。韦靖手中宝剑乃深宫之中取出的宝剑,举剑来迎,谁知这一劈,南门玉的剑竟断作两截。刚照面宝剑就被废,南门玉大吃一惊。韦靖趁势把剑一横,架在南门玉脖子之上,一招制敌,没想到如此轻易便制住南门玉。

    韦靖叫道:“南门宫一,如今你女儿在我们手上,快快放下武器,否则……”

    这一幕,激战当中的几人都已看到。雨桀、雨蕊两兄妹略有惊讶,他们也没想到韦靖一招便制服南门玉,同时心下也少了一份担忧。宫平也没想到隐藏在暗处之人竟然有如此神兵利器,一劈之下南门玉宝剑也被斩断,不过看似朋友,也就安心。

    南门宫一见自己女儿被人剑架脖子之上,注意力分散许多,动作一时间停顿不少。宫平等人见机加紧猛攻,弄得南门宫一手忙脚乱,勉强抵挡了一阵,便被刺中了一剑,随后相继中了多处剑伤,自南门玉被擒,败局已然注定。

    南门宫一也当真了得,在被三人击落在地之前,仍然尽全力打出最后一鞭将三人也击飞出去丈许。而雨桀也在倒飞之际,掷出宝剑,就在南门宫一落地瞬间,刺进了南门宫一心脏。南门宫一落地不久,**数声,未发出半言,便气绝身亡。

    “爹……”南门玉眼睛父亲身死,心下悲痛欲绝,下意识便想跑到南门宫一身边,竟没注意到脖子上还架着一柄宝剑。

    韦靖心下一惊,连忙收回宝剑,然而始终迟了一步。南门玉一头撞在宝剑之上,一股鲜血喷洒而出,就此殒命。几人均是感叹惋惜,一名正值芳华正茂含苞待放之美少女,未能绽放花朵,便已香消玉殒,可怜世间少了一道美丽色彩。

    “大哥,大哥……你不能死啊!”此刻宫平也是深受极重内伤,只怕支撑不了多久。雨蕊扑在宫平身上,伤痛流泪。雨桀亦甚是难过,但表情依然镇定,只是轻轻扶起宫平,轻声道:“大哥,你感觉如何?”

    此刻宫平浑身颤抖不已,眼光渐渐失去色彩:“雨桀,大哥怕是不行了。你要好好照顾雨蕊……大哥……先……走……”话语未完,双眼一闭,也随着仇人而去。

    “大哥……”雨桀、雨蕊兄妹两人惨痛长叫,雨蕊失声痛哭,雨桀只是怔怔望着宫平,不发一言。

    南门宫一为报杀妻之仇,与宫平生死相博,结果同归于尽,父女双亡,实在可叹可悲。世人总是被仇恨冲昏,不顾一切,结果总是令人叹息。

    声不言与韦靖收剑回鞘,走到二人身旁,轻声道:“两位,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

    雨桀站起身来,神色没太大波动,道:“你们就让她哭吧。哭过之后,便会好了。”

    声不言独自暗叹数声,江湖之中生死常事,已然麻木,但当发生在自己身旁时,又有几人能坦然面对?声不言道:“雨兄,找个地方将你大哥厚葬,早日让你大哥入土为安吧。”

    雨桀虽无过多激动,然声音些许颤抖:“在下知道!”

    蓦然,月光照射下来,一阵刺眼寒光一闪而过,声不言顺着光线寻去,只见地上某样物事反照月光,闪闪发亮。声不言顺手拾起查看,这一看之下表情大变,一脸震惊,这竟是一枚鹤立令牌,带动着激动的心情,翻转背面一看,更是又惊又喜,只见上面刻着个“八”字,不由失声叫出来:“八师弟!”

    这一叫将在场之人惊住,尤其是雨桀听闻脸色微变,显得很惊讶,心下暗忖:“这人是谁?”

    声不言眼神闪烁不安,走过来,激动的看着雨桀,颤声问道:“雨兄……这鹤立令牌可是你的?”

    雨桀虽然表情依然镇定,但隐隐能感觉到他的激动,看着声不言,雨桀奇道:“不错,是我的。想来是方才打斗当中掉落在地。方才听闻阁下喊八师弟?”

    声不言脸色大喜,从怀中摸出一枚与之一模一样的鹤立令牌,只是背面刻着个“大”字。声不言将两枚鹤立令牌捧在手力,在月光之下闪闪发亮,脸上闪烁着惊喜表情。

    “大师兄?”雨桀不可置信的看着声不言,小心问道,“你是大师兄?”

    声不言将那刻有八字的鹤立令牌还给雨桀,激动说道:“是我!八师弟,十年不见,大家都长大了,大师兄一时间认不出你来。你这十年过得可好?”

    雨桀此刻心中卷起惊天波动,何曾想过在如此情况之下,分散十年,兄弟再会。雨桀喜道:“还过得去吧。对了,不知大师兄怎么会来这里的?师父他们呢?”

    “师父他们……还没回来……”声不言心下又一阵失落,不知说怎么好,只好转移话题,“八师弟,你为何改名呢?”

    雨桀脸色变得有些迷离,淡淡道:“当年自地裂谷逃出,多亏大哥相救,我才得以活命。当年为躲避敌人追击,这才改了姓名。今日得遇大师兄,从今以后,我便用回我本来名字!”

    “好!”声不言心下也是惊喜,先是遇到张恨、张远益,如今又遇到八师弟,一帮师兄弟一个一个找回来,焉能不高兴!

    雨蕊在一旁听了甚是奇怪,站起身来,挥起衣袖轻轻擦拭眼角泪光,奇道:“哥,你们在说什么呢?小妹什么听不懂?”

    雨桀道:“小妹,你可还记得十年前,我是被大哥就回来的?”

    雨蕊道:“当然记得了。当初你我都是小孩子,若不是大哥出手相救,我们只怕早就死了。”

    雨桀道:“当初大哥为让我避开仇人,帮我起了个名,而如今我见到我大师兄,我也该恢复我本来身份。其实我是鹤立门余人清八大弟子之一,本名易剑飞。”

    雨蕊惊道:“你是关外第一大派,余人清的弟子?”

    雨桀道:“不错,从今而后,我不再隐姓埋名,我要回归鹤立门,为师门以及武林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也要去寻访他们的踪迹。”

    韦靖在一旁惊叹:“辟侠剑易剑飞!”

    雨蕊心神一颤,道:“哥,你打算去哪里?”

    易剑飞自然是要与声不言一道,深情看着雨蕊,道:“小妹,哥既然已恢复身份,自然是要随同大师兄一道上武当。小妹,你可愿意随哥一起走?”

    雨蕊一阵失神,悠悠道:“如今大哥已死,这世上,小妹就只有哥是最亲密的人了。今后无论如何,哥去哪儿,小妹跟到哪儿。”

    易剑飞道:“好,我们先把大哥厚葬,跟大哥道别过后,明日就启程。”

    随后几人就地寻个地方,埋葬宫平。出于良心,同样将南门宫一、南门玉父女也埋葬,免得他们暴尸荒野,为野狗所叼食。

    易剑飞在宫平墓前,对着石碑,眼中虽闪烁泪光,却强忍不让泪水流下,轻轻说道:“大哥,当初如不是得你相救,小弟也不会活到现在。如今大哥不幸身亡,而南门宫一也死了,就连他女儿也无辜死去。也算是了结了当年误杀南门宫一妻子的事情,有了个交代。现在小弟找回了大师兄,明天就要前往武当。大哥你好好在这里安息,以后小弟一定常带酒肉,前来陪伴大哥!”

    雨蕊叹息:“大哥,多谢你这些年来的照顾,小妹……”想到宫平死去,雨蕊心中伤悲,难以说出话来,只是一个劲的哭。

    待到第二日,天朗气清,再度拜别了宫平之墓,几人便要启程。

    声不言为易剑飞介绍,指了指韦靖道:“八师弟,忘了告诉你,这是飞剑侠韦靖……”

    “咣当!”

    声不言话音未落,雨蕊已然拔剑出鞘,而易剑飞亦是一样紧握剑柄,一股杀气顿起,气愤瞬息变得极为沉重。

    声不言大是吃惊,连忙叫道:“八师弟,你们误会了。韦兄是大师兄的生死之交,以前韦兄虽误入邪道,如今已真心悔过,改邪归正了。”

    易剑飞一脸不信,略带疑问,问道:“韦靖真的有心悔过?”

    其后,声不言又将深宫之事、中山一游详细说了一遍,直将兄妹二人说得是激动惊奇。

    易剑飞、雨蕊听完,方才放下警戒之心。雨蕊收回宝剑,道:“韦大哥,方才小妹错怪韦大哥,还请韦大哥不要放在心上。”

    韦靖对此也早有意料,丝毫不放心上,道:“没什么,我曾经是那样的人,难怪你们会这样。”做坏人容易,做好人却难。一个坏人想做好人,那就更加难上加难。些许误会必不可免,只有等待时间证明。

    易剑飞道:“韦兄,我看你也不能用原来的姓名了,不管你现在是否真心悔改,但之前你也做过不少正道中人所不耻的事情,武林中很多人还是要找你,如此甚是麻烦。”

    韦靖淡淡道:“易兄的意思,莫非是要我改名字,不再用飞剑侠韦靖这名字?”

    易剑飞道:“没错,到了武当,众多正道中人云集,一旦大家知晓你便是昔日飞剑侠韦靖,势必引起莫大误会,届时怕是说不清,只怕难以全身而退。”

    正邪两道,水火不相容,韦靖若在武当暴露了身份,哪里还有活命之理?韦靖微微摇头,神色异常坚定,道:“既然我有心改过,便不能改名字,只要我真心悔改,总能得到世人所理解。即便不幸被正道中人打死,我也绝不后悔。”

    声不言几人甚是欣慰,如此看来,韦靖确实真心悔改,也算是江湖中一大幸事。

    整理片刻,四人便一同起身,带着激动的心情,朝武当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