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奖励之日（二）
人在一生中，总有几个难以忘怀的片段，莱毅就深刻记得在小时候，有一次问父亲，怎样才能成为一个不普通的人？而父亲面色如常地回答，你这个问题就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问这个问题之前，你应该先确定什么是人，什么是普通，如果你明白了这两点，就不会问这种问题，如果不明白，就算解释了，你也听不懂。
那时，莱毅只感到无比的羞耻，从父亲书房面色仓皇地跑出。此后，他再也没有用宝贵的时间去想这种无聊的问题，而是花更多时间去精进自己。
现在想来，莱毅只觉得莞尔，对于那时父亲所使用的耻感教育，他也说不上有什么埋怨，只是感到一丝遗憾，直到小妹诞生后，身为长子的他才发现原来父亲也是一个会开怀大笑的人。同时他也更加深刻地认知到，自己对家族的情感更多是建立在理性的认知之上，而非被情感与本能驱动的野兽。
不过话又说回来，许多人虽然总是在追求着“不普通”，希望自己成为那个“特殊”的人，不管是同一阶级，还是不同阶级，不管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分化现象比比皆是，但与此同时，趋同性也如影随形，如同大脑相连的连体婴儿一般，难分难解。
脚下这艘名为梅尔维尔的巨大飞艇，就是莱月盎追求不普通的玩具。它通体为仿蓝鲸的流线型躯体，龙骨为强韧的轻质合金，全长三百八十多米，最大直径四十二米，大量的空间被用来填装氦气，以使这个大家伙能够低耗能地永远滞留于空中，至少莱月盎是这样设想的，剩余的空间则被利用到极致，用来打造属于他的空中王国，安放他的“后宫佳丽”和青春秘密。
用现今的工业技术，锻造旧时代的交通工具，这对于南亚航空制造三厂而言，实在是没有任何挑战性，莱月盎的私人订单很快就得到了报价回复，二点三亿信用点，只是对方以有伤风化为由，建议莱月盎删掉仿繁殖器的外型设计，估计绝大多数人都无法容忍一个巨大的繁殖器天天漂浮在自己头顶吧？
莱月盎欣然接受建议，趁机把报价谈到了二点一亿信用点，也许他当时就是有意为之。
工期不到一个月，莱月盎的鲸鱼就飞上了榄城上空。很快，南亚航空制造三厂就陆续接到了众多来自榄城的订单，无一例外地要求私人定制大型飞艇。不到半年时间，榄城上空就成了海洋王国，榄城的上层人士们顺理成章地成立了南亚飞艇俱乐部，制订了一整套等级森严的会员制度，时常在空中举办聚会和比赛等活动，当然，主要还是为了利益交流，资源置换。而莱月盎则是俱乐部的主要创始人，拥有大量股权，但他似乎无意于经营，等果实成熟后，就迅速减持套现，拿了钱后，继续寻欢作乐。
虽然梅尔维尔的航速已经达到了一百五十千米，但比起现今的交通工具仍说不上快。莱毅站在位于飞艇头部的鸟瞰台前，向下方眺望，视野尽头仍是一望无际的蔚蓝大海，偶尔能够看见一群领航鲸在飞艇的阴影下跃出海面，黑孔雀则安静地站立在身侧，不言不语，似乎并不关心自己马上就要更换一个新主人了，也许正如她所言，她并不在乎侍奉对象是家族成员的哪一个。
莱毅向黑孔雀询问：“还有多久到阁岛监狱？”
“根据定位现实，以目前的航速，还有约三分二十秒到达阁岛。”黑孔雀准确回复。
莱毅关切地问：“你真不带走任何行李吗？如果需要，我会帮你寄送过来。”
黑孔雀优雅地点头施礼，“多谢您的观照，月隐素小姐是一个心思异常缜密的人，如果我空手而来，得到她接纳的程度会提高。”
“好的，我明白了。”莱毅压下心头的烦闷与杂思。
“喂，大哥，你能不能不要再站在那里了，来坐一坐呗，放心好啦，这里的清洁机器人打扫频率很高的，绝对不会碰到什么干涸的液体。”
莱毅呼出一口，转过头来，莱月盎正穿着太阳短衫和花里胡哨的大裤衩，姿态散漫地靠躺在香蕉沙发上，他左右两边各搂着一个泳衣女郎，她们美得各有特色，一个是有着麦色皮肤的火辣女郎，另一个则是身材丰腴的安产型身材，难以凭肉眼看出是否是真人，面容都有些陌生，或许又是他新扩充的后宫成员吧？
莱毅心底不禁生出一丝感慨，三弟对欲望一直很诚实，这样的活法或许也算是一种觉悟吧，只是未免活得太轻松了。
“你就别担心了，这场庆生会包在我身上，”莱月盎拍了拍旁边泳衣女郎的胸脯，发出啪啪声，“我已经联系了飞艇俱乐部的人，他们已经在聚集了，到时候，近百艘飞艇搭建成一个天空之城，要美食有美食，要节目有节目，要帅哥……”
莱毅低头察看投影界面，发现自己进入阁岛监狱的申请仍迟迟没有得到回复，“我是觉得她可能不会参加这场庆生会，以她的性格，能够登上你这飞艇就很不错了。”
“你怎么不早说？我还以为你有什么办法能够把她请出来！那帮人听见小妹要来，就跟春天到了一样，”莱月盎懊悔地跺了一下脚，虎皮地毯上发出闷响，“那怎么办？这么多人，我总不能爽约吧？我的信誉和颜面……”
“好了，你的信誉和颜面没有价值，他们看重的是阿耶德这张明信片，”莱毅毫不客气地打断莱月盎的牢骚，用指关节抵住额头，“你现在能够联系上那个叫埃莉薇雅的狱长助理吗？”
美色悦人心，两个美艳女郎将身体贴在莱月盎的胸膛上，不一会儿就吸走他的火气。
莱月盎抬起智能腕表，看了两眼，“应该可以联系上，这个女人简直就是一个吸血鬼，她答应帮这次忙，不过价格高得离谱。”
“多少？”
“六亿信用点，还要求先到账，才肯办事。”莱月盎举起矮桌上放置的酒杯，将深紫色的酒液一饮而尽，将空酒杯重重地搁在木制桌面上，“简直是趁火打劫，太嚣张了！这些英安联的变种人怎么都这样？一个个像蝗虫似的，也不看看当初是谁把他们塞进阁岛监狱的，居然翻脸不认人了？”
莱毅面色不变，“六亿，转给她。”
“你当真？”莱月盎显然不想吃这个亏，他脑袋猛摇，一脸恕我难为的模样，“为什么一定要她帮忙放行？你利用抑制者权限，一样能够进入监狱。”
“我使用权限都会有记录，”莱毅眉头一皱，朝莱月盎踱步走近，“大额资金转账有半小时的审核期，马上就快
到阁岛，不能拖时间了，你现在就转给她，资金我来出。”
“所以，要向狱长助理行贿？”
“特殊情况特殊处理，我只是用曲法得到正果，况且是你行贿，不是我。”
“那好吧，这女人赚钱比我还容易，”莱月盎不再啰嗦，打开资产管理软件，输入转账金额，每点一个零，他的眉头都跳了跳，然后开始繁琐的权限验证，不一会儿，就有银行的人工致电来进行录音确认。
莱月盎直接一句话堵了过去，“转我自己的钱也这么麻烦，你们怎么服务的？”
但不管莱月盎怎么和这位工作人员强调并重申自己事务多么紧急，对于半个小时的审核时效，对方依然没有松口。
“这人的嘴巴比老奶奶的菊花都要紧，”结束通讯后，莱月盎满脸不忿地把脑袋搁进了浩瀚的皮脂波涛中，“这个恒星银行实在是太猖狂了，我要把我的资金从里面全都转走。”
莱毅对莱月盎的性格了如指掌，这种“三分钟愤怒”的人，转眼间就会把刚才的怒火忘掉，也许恒星银行的唯一过失，就是没有给莱月盎专门设一个美女客户经理。
不一会儿，梅尔维尔就停在了阁岛海岸线的上空。莱毅回到了鸟瞰台，等待着时间的流失。随着时间的推移，温暖的清晨阳光已经开始变得灼热，无数的光子打在脸上，其释放的热量竟然让莱毅感到一丝疼痛，他不得不打开遮阳开关，让浅咖色的滤光玻璃闭合，遮住来袭的阳光。
有黑孔雀在场时，莱月盎一般会比较收敛，至少不会脱下裤子干活，此时他躺在肉山中，懒散如初，“你不用再考虑了吗？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哪件事？”站久了，莱毅也有点困乏，他转身背靠在鸟瞰台上，身后是浅咖色的天空。
“所有的事。”莱月盎玩起了小游戏，用刀割破拇指，伸出舌头，想要接住一滴鲜血，可伤口在两秒间就已经愈合了，他嘀咕了一句，“要是有我这样的处女就好了。”
莱毅轻声回答：“我不会后悔。”
“以后和家族彻底走向对立，也不会后悔吗？”莱月盎在肉毯上滚了几圈，“真不知道父亲他们是怎么想的！你如果接受了精神印刻，那不就是全乱套了吗？人如果没有了自私立场，还还是人吗？”
“观念总在改变，概念也同样在改变，也许，只需要一个接受过程就可以了。”莱毅侧身低头，看向下方的白色沙滩，“把历史缩短一些，再观察，不都是这样吗？两百年前的人，能够想象到今天吗？”
莱月盎仍然无法接受，“可是你接受这种精神印刻，难道不是一种变相的精神自杀吗？”
“精神自杀？对于某些人来说，也许是吧。可是，我本来就想做那样无私的人，精神印刻只是加快了自我塑造的进程。”
莱月盎一脸难以理解的困惑，“可是，你会失去家族的庇护和扶持，失去黑孔雀，失去一大笔财产，亲人和朋友都会疏远你，视你如蛇蝎，没有人想和一个彻头彻尾的圣人做朋友。”
“可是，我能够得到全世界。”莱毅忽然出了一会儿神，“有时候，我觉得自己比任何人都要自私。”
（本章完）
那时，莱毅只感到无比的羞耻，从父亲书房面色仓皇地跑出。此后，他再也没有用宝贵的时间去想这种无聊的问题，而是花更多时间去精进自己。
现在想来，莱毅只觉得莞尔，对于那时父亲所使用的耻感教育，他也说不上有什么埋怨，只是感到一丝遗憾，直到小妹诞生后，身为长子的他才发现原来父亲也是一个会开怀大笑的人。同时他也更加深刻地认知到，自己对家族的情感更多是建立在理性的认知之上，而非被情感与本能驱动的野兽。
不过话又说回来，许多人虽然总是在追求着“不普通”，希望自己成为那个“特殊”的人，不管是同一阶级，还是不同阶级，不管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分化现象比比皆是，但与此同时，趋同性也如影随形，如同大脑相连的连体婴儿一般，难分难解。
脚下这艘名为梅尔维尔的巨大飞艇，就是莱月盎追求不普通的玩具。它通体为仿蓝鲸的流线型躯体，龙骨为强韧的轻质合金，全长三百八十多米，最大直径四十二米，大量的空间被用来填装氦气，以使这个大家伙能够低耗能地永远滞留于空中，至少莱月盎是这样设想的，剩余的空间则被利用到极致，用来打造属于他的空中王国，安放他的“后宫佳丽”和青春秘密。
用现今的工业技术，锻造旧时代的交通工具，这对于南亚航空制造三厂而言，实在是没有任何挑战性，莱月盎的私人订单很快就得到了报价回复，二点三亿信用点，只是对方以有伤风化为由，建议莱月盎删掉仿繁殖器的外型设计，估计绝大多数人都无法容忍一个巨大的繁殖器天天漂浮在自己头顶吧？
莱月盎欣然接受建议，趁机把报价谈到了二点一亿信用点，也许他当时就是有意为之。
工期不到一个月，莱月盎的鲸鱼就飞上了榄城上空。很快，南亚航空制造三厂就陆续接到了众多来自榄城的订单，无一例外地要求私人定制大型飞艇。不到半年时间，榄城上空就成了海洋王国，榄城的上层人士们顺理成章地成立了南亚飞艇俱乐部，制订了一整套等级森严的会员制度，时常在空中举办聚会和比赛等活动，当然，主要还是为了利益交流，资源置换。而莱月盎则是俱乐部的主要创始人，拥有大量股权，但他似乎无意于经营，等果实成熟后，就迅速减持套现，拿了钱后，继续寻欢作乐。
虽然梅尔维尔的航速已经达到了一百五十千米，但比起现今的交通工具仍说不上快。莱毅站在位于飞艇头部的鸟瞰台前，向下方眺望，视野尽头仍是一望无际的蔚蓝大海，偶尔能够看见一群领航鲸在飞艇的阴影下跃出海面，黑孔雀则安静地站立在身侧，不言不语，似乎并不关心自己马上就要更换一个新主人了，也许正如她所言，她并不在乎侍奉对象是家族成员的哪一个。
莱毅向黑孔雀询问：“还有多久到阁岛监狱？”
“根据定位现实，以目前的航速，还有约三分二十秒到达阁岛。”黑孔雀准确回复。
莱毅关切地问：“你真不带走任何行李吗？如果需要，我会帮你寄送过来。”
黑孔雀优雅地点头施礼，“多谢您的观照，月隐素小姐是一个心思异常缜密的人，如果我空手而来，得到她接纳的程度会提高。”
“好的，我明白了。”莱毅压下心头的烦闷与杂思。
“喂，大哥，你能不能不要再站在那里了，来坐一坐呗，放心好啦，这里的清洁机器人打扫频率很高的，绝对不会碰到什么干涸的液体。”
莱毅呼出一口，转过头来，莱月盎正穿着太阳短衫和花里胡哨的大裤衩，姿态散漫地靠躺在香蕉沙发上，他左右两边各搂着一个泳衣女郎，她们美得各有特色，一个是有着麦色皮肤的火辣女郎，另一个则是身材丰腴的安产型身材，难以凭肉眼看出是否是真人，面容都有些陌生，或许又是他新扩充的后宫成员吧？
莱毅心底不禁生出一丝感慨，三弟对欲望一直很诚实，这样的活法或许也算是一种觉悟吧，只是未免活得太轻松了。
“你就别担心了，这场庆生会包在我身上，”莱月盎拍了拍旁边泳衣女郎的胸脯，发出啪啪声，“我已经联系了飞艇俱乐部的人，他们已经在聚集了，到时候，近百艘飞艇搭建成一个天空之城，要美食有美食，要节目有节目，要帅哥……”
莱毅低头察看投影界面，发现自己进入阁岛监狱的申请仍迟迟没有得到回复，“我是觉得她可能不会参加这场庆生会，以她的性格，能够登上你这飞艇就很不错了。”
“你怎么不早说？我还以为你有什么办法能够把她请出来！那帮人听见小妹要来，就跟春天到了一样，”莱月盎懊悔地跺了一下脚，虎皮地毯上发出闷响，“那怎么办？这么多人，我总不能爽约吧？我的信誉和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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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色悦人心，两个美艳女郎将身体贴在莱月盎的胸膛上，不一会儿就吸走他的火气。
莱月盎抬起智能腕表，看了两眼，“应该可以联系上，这个女人简直就是一个吸血鬼，她答应帮这次忙，不过价格高得离谱。”
“多少？”
“六亿信用点，还要求先到账，才肯办事。”莱月盎举起矮桌上放置的酒杯，将深紫色的酒液一饮而尽，将空酒杯重重地搁在木制桌面上，“简直是趁火打劫，太嚣张了！这些英安联的变种人怎么都这样？一个个像蝗虫似的，也不看看当初是谁把他们塞进阁岛监狱的，居然翻脸不认人了？”
莱毅面色不变，“六亿，转给她。”
“你当真？”莱月盎显然不想吃这个亏，他脑袋猛摇，一脸恕我难为的模样，“为什么一定要她帮忙放行？你利用抑制者权限，一样能够进入监狱。”
“我使用权限都会有记录，”莱毅眉头一皱，朝莱月盎踱步走近，“大额资金转账有半小时的审核期，马上就快
到阁岛，不能拖时间了，你现在就转给她，资金我来出。”
“所以，要向狱长助理行贿？”
“特殊情况特殊处理，我只是用曲法得到正果，况且是你行贿，不是我。”
“那好吧，这女人赚钱比我还容易，”莱月盎不再啰嗦，打开资产管理软件，输入转账金额，每点一个零，他的眉头都跳了跳，然后开始繁琐的权限验证，不一会儿，就有银行的人工致电来进行录音确认。
莱月盎直接一句话堵了过去，“转我自己的钱也这么麻烦，你们怎么服务的？”
但不管莱月盎怎么和这位工作人员强调并重申自己事务多么紧急，对于半个小时的审核时效，对方依然没有松口。
“这人的嘴巴比老奶奶的菊花都要紧，”结束通讯后，莱月盎满脸不忿地把脑袋搁进了浩瀚的皮脂波涛中，“这个恒星银行实在是太猖狂了，我要把我的资金从里面全都转走。”
莱毅对莱月盎的性格了如指掌，这种“三分钟愤怒”的人，转眼间就会把刚才的怒火忘掉，也许恒星银行的唯一过失，就是没有给莱月盎专门设一个美女客户经理。
不一会儿，梅尔维尔就停在了阁岛海岸线的上空。莱毅回到了鸟瞰台，等待着时间的流失。随着时间的推移，温暖的清晨阳光已经开始变得灼热，无数的光子打在脸上，其释放的热量竟然让莱毅感到一丝疼痛，他不得不打开遮阳开关，让浅咖色的滤光玻璃闭合，遮住来袭的阳光。
有黑孔雀在场时，莱月盎一般会比较收敛，至少不会脱下裤子干活，此时他躺在肉山中，懒散如初，“你不用再考虑了吗？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哪件事？”站久了，莱毅也有点困乏，他转身背靠在鸟瞰台上，身后是浅咖色的天空。
“所有的事。”莱月盎玩起了小游戏，用刀割破拇指，伸出舌头，想要接住一滴鲜血，可伤口在两秒间就已经愈合了，他嘀咕了一句，“要是有我这样的处女就好了。”
莱毅轻声回答：“我不会后悔。”
“以后和家族彻底走向对立，也不会后悔吗？”莱月盎在肉毯上滚了几圈，“真不知道父亲他们是怎么想的！你如果接受了精神印刻，那不就是全乱套了吗？人如果没有了自私立场，还还是人吗？”
“观念总在改变，概念也同样在改变，也许，只需要一个接受过程就可以了。”莱毅侧身低头，看向下方的白色沙滩，“把历史缩短一些，再观察，不都是这样吗？两百年前的人，能够想象到今天吗？”
莱月盎仍然无法接受，“可是你接受这种精神印刻，难道不是一种变相的精神自杀吗？”
“精神自杀？对于某些人来说，也许是吧。可是，我本来就想做那样无私的人，精神印刻只是加快了自我塑造的进程。”
莱月盎一脸难以理解的困惑，“可是，你会失去家族的庇护和扶持，失去黑孔雀，失去一大笔财产，亲人和朋友都会疏远你，视你如蛇蝎，没有人想和一个彻头彻尾的圣人做朋友。”
“可是，我能够得到全世界。”莱毅忽然出了一会儿神，“有时候，我觉得自己比任何人都要自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