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胆子够小
2233年4月28日，周日，中午。我在食堂匆匆用完午餐后，便毫不停留地返回宿舍，因为我需要找一个安静的地方梳理消化千玉挽的零散记忆，相较于实实在在的可口食物，我还是更喜欢品尝记忆这道美食，只是本次时间仓促，复制到的信息并不算丰厚。
当我回到宿舍门口时，意外发现门扇旁正放置着一个与膝盖等高的锦袋，和我今上午从安妮手中看到的锦袋一模一样，难道这是她留下来的？
我好奇地拉开锦袋的拉链，发现里面端端正正地摆放着两桶金属包装的蛋白质粉，金属桶上系着玫红色的丝带结花，封盖上还贴着一张精美的贺卡。我狐疑地扫了一眼，上面用端正的字体赫然写着：愿你身体健康，开朗快乐。生日快乐，致光流。
嗯，今天的确是光流到25岁的生日，不过他往年几乎不会庆祝生日，不怎么在乎，没想到这个才来不满一年的新人，居然还给光流送生日礼物？
我抓起金属桶，顺便看了一眼这款蛋白质粉的功能介绍，上面印着：补充普通人体蛋白质，增强肌体免疫能力，显著改善多巴胺分泌。这跟礼物跟祝辞实在是很匹配呢，不过这种类型的营养物质对我的作用微乎其微。
不能无缘无故地收下别人的礼物，否则不符合光流的作风，找个时间还给她吧。
智能锁识别到主人的回归，已自动打开了房门。我提起锦袋走入，把礼物搁放在衣柜上，熟悉的丁香气味在房间中暗自浮动。
等房门自动关闭后，我才坐在靠背椅上，平和地说：“出来吧，分泌鳞粉难道不会消耗你的体力吗？”
彩芽在靠近阳台的位置显现了身体，她满脸无奈又惊奇地说：“又被你发现了，你到底是怎么察觉到我的？难道你的眼睛有热感视觉？”
我微笑着回应：“建议你换成无味型的洗浴液。”
彩芽面露恍然之色，抬起手腕细细嗅闻，然后又狐疑地看向我，“没有闻到啊，你又耍我？”
我只好继续说：“丁香味，我没有说错吧？”
听到我的回答，彩芽的面色却奇怪地红润起来，眼神尴尬地游移着，嘴里碎碎念着，好像说的是“天啊，他这都闻到了。”
“有问题吗？”我问她。
“没有问题，”彩芽连忙摇头否认。
我仔细环视了一圈室内物件的摆放，和今天早上印刻下的影像对比了一下，果然发现了一些细微的偏差，然后轻声问：“找到你想要的东西了吗？”
彩芽一脸正经地回答：“抱歉，我没有听懂你的意思。”
我露出一副“懂你”的微笑着撇过头，算了，不计较这些，就算她再怎么翻找光流的旧物，也不可能发现任何想要的线索，她从一开始思路就错了，我根本就不是光流。不过一般变种人也想不到现在的光流是我假扮的，毕竟现在世界上似乎还没有出现过可以完美复制他人的异能。
这个异能可不是外人想象的那么简单轻松，毕竟要近乎完美地再现一个人类，哪怕只是外貌，过程也是极为复杂的，而且这对施展异能的变种人有着极高的硬性要求。
单是第一步——完整具体地描述记录对方的外貌，以作为变形所需的信息基础。相信这一点就会难倒八层以上的变种人。这种对微观层面的观察和记录，是许多变种人难以达到的，有的变种人观察到了，却无法完整地描述并记忆，有的能够描述记忆，在不借助工具的情况下却又观察不到。兼具超感五官和计算机般记忆力的变种人只在少数。
而其中又有几人拥有精准重塑肉体的异能、以及支撑重塑身体巨量消耗的异能？
就算有，又有谁同我一般能够复制窃取他人的记忆？
在“大脑联网”后，
当我获知到外界的信息，有了对比对象时，我才了解到自身拥有着得天独厚的天赋。也许正是因此，当初神下姬命才对我如此着迷吧？
这时，彩芽指着衣柜上的锦袋，嘲弄说：“你的小女朋友居然还给你送普通人服用的蛋白质粉，这种东西对我们变种人就跟普通食物一样，说明你连她也隐瞒着，真不知道该说你无情呢，还是说你警惕性高。”
我轻微地指责说：“随意翻看别人的隐私，不觉得失礼吗？况且我也没有女朋友。”
“为什么没有？你好像已经24岁了，总不可能性发育迟缓吧，难道你是同性取向？”彩芽瞄向我的臀部，咧嘴一笑，“一个遮遮掩掩的受？”
“今天25岁，”我更正说，并向她两手一摊，露出无奈的表情，“所以，你很喜欢谈论性话题？”
“了解一下合作伙伴，这难道不是很正常吗？”彩芽反问我。
“我不是同性恋。”这样说着的我站了起来，开始脱去制服。
彩芽呆了一下，急忙往后退出两步，颤声说：“喂，你要做什么？！……你不会是要现在就证明吧？”
“证明？哦，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脱去外衣裤，仅剩下内裤，朝阳台走去，还象征性地擦起了防晒油，“我喜欢晒太阳。”
“晒太阳？”彩芽又呆了一下，满脸困惑地看着我，迟疑之色愈发加重，“你该不会是装有光伏电池的机械改造人吧？”
我打开阳台上的遮阳板，在躺椅上舒展身体，双手被当作枕头垫在后脑下。在中午明媚热烈的阳光照射中，似乎全身细胞都为之一振。
摆好姿势后，我闭上双眼，懒洋洋地回答：“你看我身体有机械改造人的痕迹吗？”
彩芽的视线似乎还真地在我身上溜达了一圈，十几秒后才听见她的声音：“确实没有肢体拼接的痕迹，也许只是掩饰得好呢？”
“你忘了监狱制度吗？机械改造人怎么可能在监狱当行刑官？”我用迷蒙的声音回答她，“失陪了，我要睡一觉。”
“喂，你不会真睡了吧？想试探我？”彩芽似乎来到了我身旁站立着，可能她会认为在强烈阳光下睡觉太匪夷所思，我只是在装睡吧？
我并不担心会遭到她的攻击，她不会是如此蠢笨之人。
就像以往无数次做过的一样，我再一次来到了记忆的海洋中，此次是为了梳理从千玉挽处得来的记忆。如果硬要做一个比喻的话，此时的我就像一只饥饿的蜘蛛，正急忙把被蛛丝包裹的猎物尸体从蛛网中拖出来，以便享用。
当然千玉挽的记忆并不需要我费劲地找出，在我的脑海中，每片记忆都有明确的来源分界，就像一排排五彩缤纷的色块，从他人复制来的记忆也同样如此，这使得我的思维不至于混乱无章，分离弱化。
关于知识的解释有多种说法，一些人认为知识是一种后天形成的观念体系，人们学习，就是为了构建观念体系，只要这个事物在观念体系中得出有效的解释，那么此项学习就是有成效的，而博学的人往往拥有庞杂密集、交错纵横的观念体系网。
千玉挽似乎就属于这类人，虽然我仅仅只是从他的大脑中复制了少部分的记忆，但在筛除掉那些无用、杂乱、重复的记忆后，得到的知识总量甚至已经超过了光流全部，并且这些知识很多都是涉及目前最热门的宇航领域。但很可惜的是，基本上只是一些零零散散的记忆片段，套用上面的观点讲，就是无法在我脑海中构建出一个航空领域的观念体系。
真的是很可惜呢，错过了一道美味的大餐，如果月隐素没有踢那一脚，使得他再多挟持我一段时间该多好呢。
不过也并不是毫无收获，比如从千玉挽的记忆碎片中，我发现了一个存储着巨款的
隐秘账户，有近一亿信用点，而且非常便于取出，通过账户和密码登陆地下势力暗潮的资产管理网站，扣掉不菲的手续费后，就能转账出来。
为了进一步确认，我从意识状态中苏醒过来，打算登陆暗潮资产网站查看。
当我醒来时，彩芽居然仍然还没有离开，她像一个小女孩一般百无聊赖地蹲坐在空调机的出风口下方，双手撑着脸颊，呆滞地望着灰白色的墙面。
“你怎么了？精神好像不正常。”我从躺椅上起身询问她，顺便看了一眼时间，睡了近一个小时。
彩芽立即恢复本色，还嘴说：“你才有精神问题，精神病。”
我直接询问：“你知道怎么登陆暗潮资产吗？”
彩芽面色骤紧，瞪着我说：“干嘛？你要接活儿去杀人？暗潮里基本都是一些脏活。”
“不是，只是想登陆一下暗潮资产的隐秘账户。”
“要登陆暗潮的网站的确有点麻烦，必须用他们特制的移动设备。”彩芽随即微微一翻白眼，“不过算你运气好，我以前去黑市刚好买到一个。”
她从衣袋中掏出另一个智能腕表，从外观上看起来和市面上流通的款式几乎没有差别。
我接过这个智能腕表，“登陆的时候，他们会通过网络定位和确认使用者身份吗？”
“应该会定位，但不会确认真实身份，毕竟这个智能腕表是我匿名购买的。”
“你认为暗潮的中立性和保密性可靠吗？为什么？”我特意加重了语气。
彩芽却直截了当地摇头，“不知道，我和暗潮没有多少业务往来。只是相较于其它的隐秘账户提供方，很多黑市商人喜欢用暗潮的隐秘账户结算，所以我才购买了这个智能腕表。不过他们提供的个人储蓄业务服务很高效，就是转出的手续费挺高。”
“那么，你每次登陆暗潮资产的隐秘账户，账户页面会留下相应的登陆记录吗？”我接着问。
“不会，不过有进出账的流水记录。”彩芽肯定地说。
我稍稍松了一口气，登陆查看一下总没问题吧？
暗潮的登陆软件图标是一朵三维的水花，打开后，就连虚拟键盘的每一个按键都是不断生灭的水花，真是一贯到底的风格。
彩芽正盘腿坐在我的身后，看着我行云流水般输入账号与密码。我故意没有回避她，这或许会给她留下坦诚的印象。
然而她却拍着我的肩膀，不断地讽刺：“输入这么快干什么？我又不会偷你的信用点。咦，我没看错吧？！”
她身体骤然前倾，整个上半身几乎趴到了我的后背上。“九千七百万？！这么多信用点是从哪里来的？你该不会是把哪个抑制者给暗杀了吧？”
我回头解释说：“我才没有能耐暗杀得了抑制者，这些信用点现在很敏感，可能有不止我一个人知道这个隐秘账户。”
但由于没能完整复制千玉挽的记忆，我无法确定这个隐秘账户是否有他人知晓。如果我将其挪用，也许会引起其他人的怀疑，虽然不至于会立刻怀疑到我的头上，但假如其背后势力能够影响到暗潮中立保密的立场，协助追查，那就可能通过金融网络，查到接收方的账户。
“那你还不赶紧把它转走？你不怕别人把它转走吗？”彩芽不解地问。
“对方的势力可能很大，如果我转走，他们很可能会全力追查，说不定能让暗潮妥协，帮助他们追查。所以现在暂时还不能用，等半年，如果到时候这笔钱还在，再把它转出来，你的四千三百万就在里面。”
彩芽突然转头看向我，眼睛发亮。
“怎么了？”我问她。
“原来你不光下面小，胆子也够小的。”
（本章完）
当我回到宿舍门口时，意外发现门扇旁正放置着一个与膝盖等高的锦袋，和我今上午从安妮手中看到的锦袋一模一样，难道这是她留下来的？
我好奇地拉开锦袋的拉链，发现里面端端正正地摆放着两桶金属包装的蛋白质粉，金属桶上系着玫红色的丝带结花，封盖上还贴着一张精美的贺卡。我狐疑地扫了一眼，上面用端正的字体赫然写着：愿你身体健康，开朗快乐。生日快乐，致光流。
嗯，今天的确是光流到25岁的生日，不过他往年几乎不会庆祝生日，不怎么在乎，没想到这个才来不满一年的新人，居然还给光流送生日礼物？
我抓起金属桶，顺便看了一眼这款蛋白质粉的功能介绍，上面印着：补充普通人体蛋白质，增强肌体免疫能力，显著改善多巴胺分泌。这跟礼物跟祝辞实在是很匹配呢，不过这种类型的营养物质对我的作用微乎其微。
不能无缘无故地收下别人的礼物，否则不符合光流的作风，找个时间还给她吧。
智能锁识别到主人的回归，已自动打开了房门。我提起锦袋走入，把礼物搁放在衣柜上，熟悉的丁香气味在房间中暗自浮动。
等房门自动关闭后，我才坐在靠背椅上，平和地说：“出来吧，分泌鳞粉难道不会消耗你的体力吗？”
彩芽在靠近阳台的位置显现了身体，她满脸无奈又惊奇地说：“又被你发现了，你到底是怎么察觉到我的？难道你的眼睛有热感视觉？”
我微笑着回应：“建议你换成无味型的洗浴液。”
彩芽面露恍然之色，抬起手腕细细嗅闻，然后又狐疑地看向我，“没有闻到啊，你又耍我？”
我只好继续说：“丁香味，我没有说错吧？”
听到我的回答，彩芽的面色却奇怪地红润起来，眼神尴尬地游移着，嘴里碎碎念着，好像说的是“天啊，他这都闻到了。”
“有问题吗？”我问她。
“没有问题，”彩芽连忙摇头否认。
我仔细环视了一圈室内物件的摆放，和今天早上印刻下的影像对比了一下，果然发现了一些细微的偏差，然后轻声问：“找到你想要的东西了吗？”
彩芽一脸正经地回答：“抱歉，我没有听懂你的意思。”
我露出一副“懂你”的微笑着撇过头，算了，不计较这些，就算她再怎么翻找光流的旧物，也不可能发现任何想要的线索，她从一开始思路就错了，我根本就不是光流。不过一般变种人也想不到现在的光流是我假扮的，毕竟现在世界上似乎还没有出现过可以完美复制他人的异能。
这个异能可不是外人想象的那么简单轻松，毕竟要近乎完美地再现一个人类，哪怕只是外貌，过程也是极为复杂的，而且这对施展异能的变种人有着极高的硬性要求。
单是第一步——完整具体地描述记录对方的外貌，以作为变形所需的信息基础。相信这一点就会难倒八层以上的变种人。这种对微观层面的观察和记录，是许多变种人难以达到的，有的变种人观察到了，却无法完整地描述并记忆，有的能够描述记忆，在不借助工具的情况下却又观察不到。兼具超感五官和计算机般记忆力的变种人只在少数。
而其中又有几人拥有精准重塑肉体的异能、以及支撑重塑身体巨量消耗的异能？
就算有，又有谁同我一般能够复制窃取他人的记忆？
在“大脑联网”后，
当我获知到外界的信息，有了对比对象时，我才了解到自身拥有着得天独厚的天赋。也许正是因此，当初神下姬命才对我如此着迷吧？
这时，彩芽指着衣柜上的锦袋，嘲弄说：“你的小女朋友居然还给你送普通人服用的蛋白质粉，这种东西对我们变种人就跟普通食物一样，说明你连她也隐瞒着，真不知道该说你无情呢，还是说你警惕性高。”
我轻微地指责说：“随意翻看别人的隐私，不觉得失礼吗？况且我也没有女朋友。”
“为什么没有？你好像已经24岁了，总不可能性发育迟缓吧，难道你是同性取向？”彩芽瞄向我的臀部，咧嘴一笑，“一个遮遮掩掩的受？”
“今天25岁，”我更正说，并向她两手一摊，露出无奈的表情，“所以，你很喜欢谈论性话题？”
“了解一下合作伙伴，这难道不是很正常吗？”彩芽反问我。
“我不是同性恋。”这样说着的我站了起来，开始脱去制服。
彩芽呆了一下，急忙往后退出两步，颤声说：“喂，你要做什么？！……你不会是要现在就证明吧？”
“证明？哦，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脱去外衣裤，仅剩下内裤，朝阳台走去，还象征性地擦起了防晒油，“我喜欢晒太阳。”
“晒太阳？”彩芽又呆了一下，满脸困惑地看着我，迟疑之色愈发加重，“你该不会是装有光伏电池的机械改造人吧？”
我打开阳台上的遮阳板，在躺椅上舒展身体，双手被当作枕头垫在后脑下。在中午明媚热烈的阳光照射中，似乎全身细胞都为之一振。
摆好姿势后，我闭上双眼，懒洋洋地回答：“你看我身体有机械改造人的痕迹吗？”
彩芽的视线似乎还真地在我身上溜达了一圈，十几秒后才听见她的声音：“确实没有肢体拼接的痕迹，也许只是掩饰得好呢？”
“你忘了监狱制度吗？机械改造人怎么可能在监狱当行刑官？”我用迷蒙的声音回答她，“失陪了，我要睡一觉。”
“喂，你不会真睡了吧？想试探我？”彩芽似乎来到了我身旁站立着，可能她会认为在强烈阳光下睡觉太匪夷所思，我只是在装睡吧？
我并不担心会遭到她的攻击，她不会是如此蠢笨之人。
就像以往无数次做过的一样，我再一次来到了记忆的海洋中，此次是为了梳理从千玉挽处得来的记忆。如果硬要做一个比喻的话，此时的我就像一只饥饿的蜘蛛，正急忙把被蛛丝包裹的猎物尸体从蛛网中拖出来，以便享用。
当然千玉挽的记忆并不需要我费劲地找出，在我的脑海中，每片记忆都有明确的来源分界，就像一排排五彩缤纷的色块，从他人复制来的记忆也同样如此，这使得我的思维不至于混乱无章，分离弱化。
关于知识的解释有多种说法，一些人认为知识是一种后天形成的观念体系，人们学习，就是为了构建观念体系，只要这个事物在观念体系中得出有效的解释，那么此项学习就是有成效的，而博学的人往往拥有庞杂密集、交错纵横的观念体系网。
千玉挽似乎就属于这类人，虽然我仅仅只是从他的大脑中复制了少部分的记忆，但在筛除掉那些无用、杂乱、重复的记忆后，得到的知识总量甚至已经超过了光流全部，并且这些知识很多都是涉及目前最热门的宇航领域。但很可惜的是，基本上只是一些零零散散的记忆片段，套用上面的观点讲，就是无法在我脑海中构建出一个航空领域的观念体系。
真的是很可惜呢，错过了一道美味的大餐，如果月隐素没有踢那一脚，使得他再多挟持我一段时间该多好呢。
不过也并不是毫无收获，比如从千玉挽的记忆碎片中，我发现了一个存储着巨款的
隐秘账户，有近一亿信用点，而且非常便于取出，通过账户和密码登陆地下势力暗潮的资产管理网站，扣掉不菲的手续费后，就能转账出来。
为了进一步确认，我从意识状态中苏醒过来，打算登陆暗潮资产网站查看。
当我醒来时，彩芽居然仍然还没有离开，她像一个小女孩一般百无聊赖地蹲坐在空调机的出风口下方，双手撑着脸颊，呆滞地望着灰白色的墙面。
“你怎么了？精神好像不正常。”我从躺椅上起身询问她，顺便看了一眼时间，睡了近一个小时。
彩芽立即恢复本色，还嘴说：“你才有精神问题，精神病。”
我直接询问：“你知道怎么登陆暗潮资产吗？”
彩芽面色骤紧，瞪着我说：“干嘛？你要接活儿去杀人？暗潮里基本都是一些脏活。”
“不是，只是想登陆一下暗潮资产的隐秘账户。”
“要登陆暗潮的网站的确有点麻烦，必须用他们特制的移动设备。”彩芽随即微微一翻白眼，“不过算你运气好，我以前去黑市刚好买到一个。”
她从衣袋中掏出另一个智能腕表，从外观上看起来和市面上流通的款式几乎没有差别。
我接过这个智能腕表，“登陆的时候，他们会通过网络定位和确认使用者身份吗？”
“应该会定位，但不会确认真实身份，毕竟这个智能腕表是我匿名购买的。”
“你认为暗潮的中立性和保密性可靠吗？为什么？”我特意加重了语气。
彩芽却直截了当地摇头，“不知道，我和暗潮没有多少业务往来。只是相较于其它的隐秘账户提供方，很多黑市商人喜欢用暗潮的隐秘账户结算，所以我才购买了这个智能腕表。不过他们提供的个人储蓄业务服务很高效，就是转出的手续费挺高。”
“那么，你每次登陆暗潮资产的隐秘账户，账户页面会留下相应的登陆记录吗？”我接着问。
“不会，不过有进出账的流水记录。”彩芽肯定地说。
我稍稍松了一口气，登陆查看一下总没问题吧？
暗潮的登陆软件图标是一朵三维的水花，打开后，就连虚拟键盘的每一个按键都是不断生灭的水花，真是一贯到底的风格。
彩芽正盘腿坐在我的身后，看着我行云流水般输入账号与密码。我故意没有回避她，这或许会给她留下坦诚的印象。
然而她却拍着我的肩膀，不断地讽刺：“输入这么快干什么？我又不会偷你的信用点。咦，我没看错吧？！”
她身体骤然前倾，整个上半身几乎趴到了我的后背上。“九千七百万？！这么多信用点是从哪里来的？你该不会是把哪个抑制者给暗杀了吧？”
我回头解释说：“我才没有能耐暗杀得了抑制者，这些信用点现在很敏感，可能有不止我一个人知道这个隐秘账户。”
但由于没能完整复制千玉挽的记忆，我无法确定这个隐秘账户是否有他人知晓。如果我将其挪用，也许会引起其他人的怀疑，虽然不至于会立刻怀疑到我的头上，但假如其背后势力能够影响到暗潮中立保密的立场，协助追查，那就可能通过金融网络，查到接收方的账户。
“那你还不赶紧把它转走？你不怕别人把它转走吗？”彩芽不解地问。
“对方的势力可能很大，如果我转走，他们很可能会全力追查，说不定能让暗潮妥协，帮助他们追查。所以现在暂时还不能用，等半年，如果到时候这笔钱还在，再把它转出来，你的四千三百万就在里面。”
彩芽突然转头看向我，眼睛发亮。
“怎么了？”我问她。
“原来你不光下面小，胆子也够小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