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海边少年
thu aug 13 22:47:47 cst 2015
海水温柔地拍打着海岸上的沙滩，沙滩在午后的阳光里显得宁静安详。
打破这种静谧气氛的是不远处慢慢走来的两个小小的身影，他们在沙滩上寻寻觅觅。
突然一个带着激动喜悦地声音响起：“小螺，快过来看看，我发现了一只好看的贝壳。”
后面的身影马上跑了过去，两个身影聚在一块，远远望去像海岸线上两块微隆的礁石的模样。
“海娃你的眼睛真厉害，这可是异常稀有的七彩海贝呢！”声音清脆像山间的清泉。
“小螺喜欢就好。”
“我阿爸捕了一辈子鱼，也才在偶然的机会下从海里捞过一只，那时我才两三岁，记得那天太阳刚下山阿爸神神秘秘的回来叫我闭上眼睛伸出双手，我感觉手上突然多了一块说不出感觉的东西，像是一颗被海水浸泡了多年的石头，又像是一块将要融化的冰块。当我睁开眼睛时，我一下子就喜欢上了它，我把它养在一个盛着浅浅海水的瓦缸里，我想每天醒来都看它一遍，不，是很多遍。令人难过的是第二天它就不见了，我还以为是阿爸故意藏起来吓唬我的呢。可阿爸也是一脸疑惑，难道出小偷了？没道理，连老鼠都嫌弃的木屋子怎么可能会被小偷盯上，况且我们渔村几十年了都没出现过偷盗的行为。那时我还怀疑是隔壁家的狗蛋偷了，他那么坏，经常带着一伙人欺负你。”少女笑着说起往事。
“我不怕狗蛋他们。”少年说得很平静。
“那为什么每次被打都不吭声，实在让人生气。”少女撇嘴道。
“我阿爸曾经对我说过，做人做事都要忍，忍无可忍都要忍。”
“不说这些了，快把七彩海贝挖出来，看它快要沉入沙里去了。”
少年双手插进沙粒，连沙带贝壳捧在手上。沙子从指缝慢慢洒落，色彩绚烂的小海贝完美的落在少年手掌上，就着阳光的映照，光晕闪转美丽异常。
“小螺，你带回家去养着吧，怕它逃走就盖个盖子。”
“海娃，这样美丽的贝壳拿到山外镇上去会卖到好价钱的。”
“我不懂这些，小螺喜欢比什么都重要。”少年说得异常真诚。
少女秋水明眸漾动着异样的光彩，她伸手去拿贝壳。
七彩海贝好像很流连少年的手，贝壳张开一缝，露出红润润的腹足紧紧地吸附在少年的左手掌心上。小螺用力都取不下来，鼻子一阵发酸。
少年见状，右手捏住贝壳两边发力一拔，终于分开。掌心留下一小道鲜红的印痕。
七彩海贝在拔出的一瞬间迅速的合拢贝壳，像是无声的抗议。
少女青葱玉指拿着它迎着耀眼的阳光抬眸看了起来，贝壳上流转着一圈一圈彩色的纹路。嘴上轻轻说道：“我很好奇上天为何赋予你彩虹一般的色彩。”
少年皮肤偏黑与白皙的少女站在一起却瑕不掩瑜。海边人家皮肤多黑黝，而叫“小螺”的女孩是特殊情况。可能是因为她多半时间待在家里织布，却也不得不承认天生丽质一说。
她是渔村一颗明珠。随着年纪的增长，模样儿一天一个变化，尽往俊俏里钻。今天刚好是她11岁的生日。村里有些会看面相的老人说：“林家的小女儿长大了一定会飞出这片渔村，不是嫁入巨富豪绅之家就是诸侯贵族之门。”小螺平日里的一些想法，就连从小一起长大的少年都经常猜不着。
据说少年是从大海里飘来的。十二年前的一个早晨，天空下着瓢泼大雨，海上刮着能催断桅杆的海风，海浪像小小的山头一个接着一个涌来。老张担心放在岸上的渔船被海浪扯走，忙挂上一圈麻绳冲出了门。渔船是老张家赖以生存的维系，所以不容有失。当他看见渔船牢牢地停靠在岸上时，心头挂着的大石终于可以放下。不过心里总还有些担心，于是他冒着汹涌的风雨压低着身子上去。他在船头把带来的麻绳的一端系上，又在岸边不远处的一颗大椰子树上系上另一端。
当做完一切转身离去之刻，他隐约听见了细微的婴儿哭泣声，要不是他一贯耳尖，可能就当作风声呜咽了。
微弱的哭泣声，隐隐约约从自家渔船上传来。他好奇的走了过去，发现船上挣扎着一个裸身的男婴，他轻轻地把婴孩从泡着海水的船里抱了起来，温柔地拍打着婴孩小小的后背，孩子慢慢收敛住哭声，泪珠儿滚动的小脸一下子攥住了老张的心肝。心里虽然百思不得其解：船上怎么凭空多了个婴孩，孩子的父母是谁？又怎能如此铁石心肠抛弃他而去，岂不是天底下最狠心的父母！心忖道：既然你们生他而不养育他那我就把他带回家去养着。
临走时，老张还发现船板上放着一颗拇指大小的珠子，珠子很普通没有多余的光泽，被一条白丝银线兜住。
当年老张平白无故的多了个儿子，在渔村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有人说：“老张是从镇上偷来的。”也有人说：“老张是跟一个女乞丐野合生的。”更有人说：“老张是从你**里蹦出来的吧，谁说公鸡不会下蛋，铁树不会开花，老张就是最好的证明。”
老张面对流言始终保持沉默，他在渔村就是一个寡言少语，安安分分的人。
小孩在老张的悉心照料下，慢慢长大，因为没有丢失孩子的父母来认领，日子过得平淡如水。老张给孩子起名“海娃”，加上他姓张，全名便是“张海娃”。
老张捕鱼的劲头越来越足，每次从码头卸货回家心里像镀了层蜜油一般快活。快到家时看见儿子依靠在门前翘首以望的样子，脚上像踩着云彩一样。每当这时，他就万分感激上天赐予他的恩泽。
少年与少女迎着落日的余晖往渔村方向归去。村里渐渐有了炊烟，一缕缕飘散在海风渐起的暮色里。前面不远处聚集着一堆人，手里拿着棍棒绳索。当那一堆人看见他俩时，有人大声吆喝着：“张海娃在这里，快抓住他，别让他跑了，这个挨千刀的瘟星。”一堆人像海潮一般涌了上来。
小螺面色苍白，赶紧推着海娃的手臂焦急地叫他快逃跑。因为她看见了狗蛋拿着刀冲在最前面，他的狐朋狗友在后面拼命的追随着。不止他们，后面还有三十多个村民挥舞着棍棒一窝蜂赶了上来。
“海娃你再不逃走就来不及了。”小螺语声焦急略带哽咽道。
海水温柔地拍打着海岸上的沙滩，沙滩在午后的阳光里显得宁静安详。
打破这种静谧气氛的是不远处慢慢走来的两个小小的身影，他们在沙滩上寻寻觅觅。
突然一个带着激动喜悦地声音响起：“小螺，快过来看看，我发现了一只好看的贝壳。”
后面的身影马上跑了过去，两个身影聚在一块，远远望去像海岸线上两块微隆的礁石的模样。
“海娃你的眼睛真厉害，这可是异常稀有的七彩海贝呢！”声音清脆像山间的清泉。
“小螺喜欢就好。”
“我阿爸捕了一辈子鱼，也才在偶然的机会下从海里捞过一只，那时我才两三岁，记得那天太阳刚下山阿爸神神秘秘的回来叫我闭上眼睛伸出双手，我感觉手上突然多了一块说不出感觉的东西，像是一颗被海水浸泡了多年的石头，又像是一块将要融化的冰块。当我睁开眼睛时，我一下子就喜欢上了它，我把它养在一个盛着浅浅海水的瓦缸里，我想每天醒来都看它一遍，不，是很多遍。令人难过的是第二天它就不见了，我还以为是阿爸故意藏起来吓唬我的呢。可阿爸也是一脸疑惑，难道出小偷了？没道理，连老鼠都嫌弃的木屋子怎么可能会被小偷盯上，况且我们渔村几十年了都没出现过偷盗的行为。那时我还怀疑是隔壁家的狗蛋偷了，他那么坏，经常带着一伙人欺负你。”少女笑着说起往事。
“我不怕狗蛋他们。”少年说得很平静。
“那为什么每次被打都不吭声，实在让人生气。”少女撇嘴道。
“我阿爸曾经对我说过，做人做事都要忍，忍无可忍都要忍。”
“不说这些了，快把七彩海贝挖出来，看它快要沉入沙里去了。”
少年双手插进沙粒，连沙带贝壳捧在手上。沙子从指缝慢慢洒落，色彩绚烂的小海贝完美的落在少年手掌上，就着阳光的映照，光晕闪转美丽异常。
“小螺，你带回家去养着吧，怕它逃走就盖个盖子。”
“海娃，这样美丽的贝壳拿到山外镇上去会卖到好价钱的。”
“我不懂这些，小螺喜欢比什么都重要。”少年说得异常真诚。
少女秋水明眸漾动着异样的光彩，她伸手去拿贝壳。
七彩海贝好像很流连少年的手，贝壳张开一缝，露出红润润的腹足紧紧地吸附在少年的左手掌心上。小螺用力都取不下来，鼻子一阵发酸。
少年见状，右手捏住贝壳两边发力一拔，终于分开。掌心留下一小道鲜红的印痕。
七彩海贝在拔出的一瞬间迅速的合拢贝壳，像是无声的抗议。
少女青葱玉指拿着它迎着耀眼的阳光抬眸看了起来，贝壳上流转着一圈一圈彩色的纹路。嘴上轻轻说道：“我很好奇上天为何赋予你彩虹一般的色彩。”
少年皮肤偏黑与白皙的少女站在一起却瑕不掩瑜。海边人家皮肤多黑黝，而叫“小螺”的女孩是特殊情况。可能是因为她多半时间待在家里织布，却也不得不承认天生丽质一说。
她是渔村一颗明珠。随着年纪的增长，模样儿一天一个变化，尽往俊俏里钻。今天刚好是她11岁的生日。村里有些会看面相的老人说：“林家的小女儿长大了一定会飞出这片渔村，不是嫁入巨富豪绅之家就是诸侯贵族之门。”小螺平日里的一些想法，就连从小一起长大的少年都经常猜不着。
据说少年是从大海里飘来的。十二年前的一个早晨，天空下着瓢泼大雨，海上刮着能催断桅杆的海风，海浪像小小的山头一个接着一个涌来。老张担心放在岸上的渔船被海浪扯走，忙挂上一圈麻绳冲出了门。渔船是老张家赖以生存的维系，所以不容有失。当他看见渔船牢牢地停靠在岸上时，心头挂着的大石终于可以放下。不过心里总还有些担心，于是他冒着汹涌的风雨压低着身子上去。他在船头把带来的麻绳的一端系上，又在岸边不远处的一颗大椰子树上系上另一端。
当做完一切转身离去之刻，他隐约听见了细微的婴儿哭泣声，要不是他一贯耳尖，可能就当作风声呜咽了。
微弱的哭泣声，隐隐约约从自家渔船上传来。他好奇的走了过去，发现船上挣扎着一个裸身的男婴，他轻轻地把婴孩从泡着海水的船里抱了起来，温柔地拍打着婴孩小小的后背，孩子慢慢收敛住哭声，泪珠儿滚动的小脸一下子攥住了老张的心肝。心里虽然百思不得其解：船上怎么凭空多了个婴孩，孩子的父母是谁？又怎能如此铁石心肠抛弃他而去，岂不是天底下最狠心的父母！心忖道：既然你们生他而不养育他那我就把他带回家去养着。
临走时，老张还发现船板上放着一颗拇指大小的珠子，珠子很普通没有多余的光泽，被一条白丝银线兜住。
当年老张平白无故的多了个儿子，在渔村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有人说：“老张是从镇上偷来的。”也有人说：“老张是跟一个女乞丐野合生的。”更有人说：“老张是从你**里蹦出来的吧，谁说公鸡不会下蛋，铁树不会开花，老张就是最好的证明。”
老张面对流言始终保持沉默，他在渔村就是一个寡言少语，安安分分的人。
小孩在老张的悉心照料下，慢慢长大，因为没有丢失孩子的父母来认领，日子过得平淡如水。老张给孩子起名“海娃”，加上他姓张，全名便是“张海娃”。
老张捕鱼的劲头越来越足，每次从码头卸货回家心里像镀了层蜜油一般快活。快到家时看见儿子依靠在门前翘首以望的样子，脚上像踩着云彩一样。每当这时，他就万分感激上天赐予他的恩泽。
少年与少女迎着落日的余晖往渔村方向归去。村里渐渐有了炊烟，一缕缕飘散在海风渐起的暮色里。前面不远处聚集着一堆人，手里拿着棍棒绳索。当那一堆人看见他俩时，有人大声吆喝着：“张海娃在这里，快抓住他，别让他跑了，这个挨千刀的瘟星。”一堆人像海潮一般涌了上来。
小螺面色苍白，赶紧推着海娃的手臂焦急地叫他快逃跑。因为她看见了狗蛋拿着刀冲在最前面，他的狐朋狗友在后面拼命的追随着。不止他们，后面还有三十多个村民挥舞着棍棒一窝蜂赶了上来。
“海娃你再不逃走就来不及了。”小螺语声焦急略带哽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