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顽妃:狂拽王爷别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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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一百零五章 刁民

咬着手指头,浅夏问:“你的话当真?”

“你是在质疑我看人的眼光?”楼东瑜反问。

浅夏承认,在识人用人这件事上,自己的确差着楼东瑜一大截呢,他丫的就一人精,不管什么人,只一眼,能把人家脾气秉性祖宗八代都翻出来。

于是点点头:“我找机会和他好好谈谈。”

贺长安这个人就如楼东瑜所言,能力是有的,才华更有,只是脾气怪了点,不过跟那些酸秀才比起来,他这点小脾气实在也算不得什么。

于是靖王妃简单做了下分工,将整治贪官污吏这种大事交给楼东瑜,自己则想办法找机会跟贺长安推心置腹一回。

第二日青州县衙内,楼小公子羽扇纶巾风流倜傥的迈着八字步走进县衙大堂,冲上来的几个衙役水火棍一挥,还不等落下来,就被柳苏苏和雪景鸢一左一右搪了开去。

双手背在身后,楼东瑜如入无人之境,玉树临风的往堂前一站,面对衣冠不整急匆匆赶出来的县老爷面不改色:“许大人别来无恙啊!”

许大人惊堂木一拍,胡子都吹起来了:“谁跟你别来无恙,哪里来的大胆刁民,竟敢扰乱公堂!”

“大胆刁民不敢当,我就也是来走个过场,教教许大人为官之道!”楼东瑜嬉皮笑脸里透着股子那么阴险狡诈。

“本官用你教!”许大人指挥着堂下差役“来呀,把这刁民给我打出去!”

十几个衙役面面相觑了一下,他们要是有办法把人轰出去,也就没县老爷什么事了。

但是上边发话了,他们也就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几个大老爷们被雪景鸢和柳苏苏一路砍瓜切菜似的打的在地上叫娘,县老爷终于意识到不对,作威作福不起来了,开始低声下去道:

“这位小公子,咱有话好好说,是看上了谁家的姑娘,还是哪家的地,只要公子开口,事情立马办到,至于价钱吗,也好商量。”

“价钱?”楼东瑜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似的,嘴角抽着问。

县老爷一愣,立即改口道:“不要钱,不要钱,下官分文不取,一定把事给公子办好了!”

楼小公子走上县老爷的公案,大摇大摆坐下:“有几个人,你给我带来,小爷我丢了东西,要捉赃!”

县老爷堆着狗腿脸,一脸褶子问:“敢问是那几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小子,竟敢偷公子的东西。”

楼东瑜冷哼:“的确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提笔在纸上写下几个人名,指着问道:“这几个人大人不陌生吧。”

他们昨才分了一笔赃款,当然不陌生,把名单往堂下一扔,许大人吩咐道:“你们几个,去把这几个刁民给我带上来!”

片刻功夫,几个书生打扮的人被带上来,正是之前去贺家闹事的人。

仗着一同分过脏的交情,一个没看清楚状况的书生,赔笑道:“许大人找我们几个来,可是有事商议?”

“谁与你们有事商议,本官

宣你等前来,是要办案的!”

许大人袍袖一甩,站在楼东瑜身后耍官威。

书生这才注意到坐在公案后的并非许大人,而是一个不认识的年轻公子。

论年纪,楼小公子自然是要比他们小上几岁的,但往哪一坐,纨绔之风浑然天成,让人一看就觉得不是什么好人。

领头的那个书生滴溜溜转着眼珠,带头行礼:“哪有什么案子不案子的,大人说怎么做,怎么做就是!”

说着从袖口里掏出厚厚一袋东西,就要往宋大人怀里送。

宋大人现在也摸不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哪敢随便收礼,眼睛一横楼东瑜的方向,示意几个人本分点。

书生悻悻收了手,掏出来的东西再度塞回去,态度更加公瑾起来。

“不知这位小公子是……”

几个书生的视线齐齐看着楼东瑜,宋大人也一脸莫名的盯着他看,被人家闹了一通府衙,他的确也很想知道这是何方神圣啊。

楼东瑜讥讽一笑:“就凭你们几个,也配知道小爷的名字。识相的话,从贺长安那瓜分的银子乖乖交出来,如若不然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打进大牢!”

此时一众人才知道自己是范在什么事上,原来是有人替贺长安打抱不平来了。

联想到贺长安在青州无依无傍的势力,书生公瑾的态度立即轻蔑起来:“贺长安哪里有什么银两,许大人在他那搜出来的赃款,不是都充公了吗!”

一个眼神递过去,许大人立时附和道:“就是就是,公子不知,这贺长安就是一个刁民,不知在哪偷的银子,还谎称是贵人相赠,他一个破落书生,上哪认识什么贵人去。下官明察秋毫,当即断了案子,打了板子,银子也充公了。”

“既然是充公,就该有登记造册,那么本公子请问许大人,这脏银现在何处啊!”

“这……”许大人表情十分为难,银子早就让他们几个瓜分了,这会上哪找充公的银子去。

略一沉吟,许大人狡辩道:“县衙府库内赃物众多,这一时半刻找出几锭银子来,公子不是为难下官吗!”

“哦?昨日才入库的东西,今日就找不出来了,许大人的办事效率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啊,不如这样吧,许大人找不出来的东西,让本公子帮忙找找吧。”

说着,楼东瑜朝雪景鸢是个眼色:“搜!”

几个书生脸色俱是一变,一个劲的想许大人求助。

他们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要说瓜分贺长安银子的事被抖落出来,谁都吃不了兜着走。

可许大人此刻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啊,他要是拿楼东瑜有办法,也不用把公堂闹得跟菜市场似的,任凭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坐在自己的公案前作威作福啊。

很快,银子,银票,一应物证摆在公案之上,楼小公子指着证据问:“现在你们还有何话说!”

许大人鼠眼一转,就要摘清自己嫌疑:“这,这是怎么回事,脏银明明实在

县衙府库之内,莫不是你们几个潜入县衙府库行窃?”

“许大人这是何意?”书生一听,也炸毛了:“事情败露大人这是要翻脸不认人吗?”

“谁跟你事情败露,谁翻脸不认人,本官跟你们根本就不熟!来人啊,还不把这几个贼人给我押入大牢!”

这会想起来自己还有官威了,许大人惊堂木一拍,让人把几个书生收监。

楼小公子摆摆手:“诶,大人莫急,这案子咱还没审完呢。”

摆摆手,楼东瑜让柳苏苏呈上一份东西:“这可是在大人后院搜出来的物证啊,与大人口中的贼人身上搜出来的银子一样,许大人还想狡辩吗?”

轻描淡写的脸上忽然凌厉起来,十几岁少年周身散发的贵气与不可亵渎让混了几十年官场的老油条不禁瑟缩了一下。

“你到底是什么人?”

“什么人?”楼东瑜冷笑:“长眼睛的就好好看看银票,看看上面落得谁的名号,盖的哪家银号的印章!”

许大人豆大的眼睛拢了拢光,仔细分辨,终于在花花绿绿的银票上,看到遥京顺兴银号的印章,而在印章的左下角,一个指甲盖大的地方,印着靖王府的印章。

许大人脊背一僵,周身冷风飕飕,额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几下就擦湿了衣袖。

靖王爷此刻就在青州,身为地方官,这件事他自然是知晓的。

但靖王府的银票怎会落到贺长安手中,难道真如他所言,是贵人相赠?难道赠银票的人是靖王府的人?

越想心越惊,许大人说话都开始结巴起来:“公……公子,下官,下官实在不知这是靖王府的银子啊,都是他们”手一指堂下同样不知所措的书生们,许大人狗咬狗:“下官也是一时蒙蔽,才被这几个刁民挑唆,犯下糊涂事,还请公子息怒,饶了下官这一次啊!”

“不是靖王府的银子,你就可以贪赃枉法了是吗?为官不为民做主,反而勾结贼人监守自盗,有你这样的父母官吗!”楼东瑜鸠占鹊巢的拍着惊堂木作威作福道。

正义凛然的道貌岸然样,俨然朝中大元的做派。

许大人被唬的一愣一愣的,连声喊着“下官冤枉!”

可到底是不是真的冤枉,当事人心里最清楚不过。

坐在墙头看着下面一幕的浅夏和贺长安,此时都不由舒了一口气。

恶人自有恶人磨,许大人这样的,就该楼东瑜这种办事不拘一格的人来惩治。

事情到此,也算落下帷幕了。

浅夏忽然正色问道:“贺公子是不是很好奇我的身份?”

她一早拉了人来看这出戏码,就是为了最后的说服工作,当然要见缝插针。

贺长安此时是骑在墙上下不来,要是能下来,恐怕早就跪地磕头了,即使不能磕头,贺长安依旧公瑾道:“是在下有眼无珠,不识靖王妃庐山真面目了。”

浅夏一笑,楼东瑜果然没有说错,这个贺长安,是个人才!

(本章完)